《红楼幻梦之贾赦》筝煜

28、第 28 章

　　贾赦只当看不见他们的不情愿，开开心心地摆弄着自己的屋子。不过上次休沐贾赦才放了一批心头好在屋子里，这次没做太多调整，贾赦便满意了，“好了，就这样吧，剩下的东西你们都收到库房里去吧！”

　　四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希望以后大爷摆弄屋子都是这样就好！不对，是希望以后大爷别再跟屋子较劲了！

　　缓了缓，莫彦又提出一个问题，“大爷，上次您的库房就已经快满了，这些东西再放进去，就真的要放不下脚了！”

　　“把东西都放在箱子里，几个箱子叠一叠不就能放了吗？”贾赦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还在欣赏自己焕然一新的屋子。

　　“您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这么说的，”莫彦木着脸，不带感情地说道，“然后每一次，您都一天让我给你找三件东西！每一件，都是放在最底下的箱子里的！就算它本来是放在上面的箱子里，你取走上一件东西之后，它也到最底下去了！”

　　自从接手了贾赦的库房，莫彦的怨念是一天比一天重。别说什么练武之人搬搬箱子很简单，那些箱子里玉器瓷器之类的易碎品比比皆是，一个磕碰就不知道会没了多少银子。偏偏库房又是东西多空间小，哪敢有片刻分心，身体累，心更累。

　　用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莫彦总结，“您要是想我死，您可以直接给我一剑，我们都不用花这么多力气。”

　　“那你把库房的账本拿过来，我看看哪些东西可以处理了。”贾赦挠挠头，略有些心虚地说道。他也不是故意这么折腾莫彦，谁知道就那么凑巧呢。

　　“您看，都在这里了。”莫彦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账本子，看来是早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贾赦不高兴地撇撇嘴，拿过账本勾画起来。

　　“咦？我小时候的玩具还有这么多在库房吗？”第一页的东西就让贾赦震惊了，他只记得小时候的玩具数量总是那么多，他还以为旧的是丢了，原来是收到库房里了，连搬院子也没落下。

　　“这是特意按时间列出来的清单。”莫彦回答，自从第一次从库房最底下找东西之后，他就开始准备这本账册了，现在总算要派上用场了！可喜可贺！

　　“那就把这些玩具均分成两份，”贾赦直接翻过记录玩具的数页，“不对，你把玩具单整理出来，下次休沐我拿去让瑚哥儿选，剩下的就留给奶奶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平均分给他们俩吗？”齐华好奇地问道，每次老爷太太给贾赦兄弟俩东西，贾赦都是跟贾政一人一半的，怎么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变了，“而且，你把这些分完了，之后的哥儿姐儿可都没有了。”

　　“我就是偏心瑚哥儿怎么了？谁让张氏肚子里的那个来得晚！”贾赦理直气壮，至于之后的，自从听了张氏和陈嬷嬷在书房里的对话之后，贾赦觉得自己是做不到再跟张氏生孩子了。万一再加深了张氏的他对她情根深种的印象……贾赦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不能想不能想！

　　齐华无话可说，莫彦点点账本，催促，“玩具我会准备好的，你看看后面的。”

　　“月胧纱居然还有吗？”贾赦又找到了一个惊喜，他记得这是十几年前的一种新布料，据说是以轻薄飘逸如披月华而命名，深受女眷喜爱。他那段时间可喜欢这种布料了，毕竟薄就代表凉快啊，夏天穿着多舒服。后来是听说这种布料失传了，他也只能无奈地用其他布料做衣服了。没想到他的库房里竟然还有存货，看数量还不少，亏了亏了。

　　“是的，而且保存得很好，跟新的差不多。”莫彦点头回应。

　　看着账本上的数字，贾赦纠结半晌，忍痛道，“明儿你给老太太、太太、大奶奶、敏妹妹、瑚哥儿和珠哥儿一人送一匹过去，也给我拿一匹出来做夏衣。嗯，你们也各拿一匹去做衣服吧。再取两匹放着，到时我给皇上送去。剩下的继续好好保管着，绝对不能有半点损伤啊。”一下就没了这么多，之后他也穿不了几年了，呜。

　　看着贾赦心痛的样子，四人彼此对了对眼神，同时点点头，由何戟开口，“要不，就别给我们分了，我们用其他的料子一样的。”

　　“你以为就是给你们自己用的？你们不用，妻子孩子也不用？”贾赦瞪他们一眼，赶紧看下一页，“就这样定了，你们别再招我啊，我还心痛呢！”

　　四人又对了对眼神，露出笑容，果然也不再出声。

　　一样接着一样，贾赦和莫彦对着账本将库房里的所有东西都过了一遍，约摸着能将箱子的高度减少一半，莫彦总算是满意了。

　　“好了，库房的事情你们慢慢处理吧，不着急，但是兰秋的事记得不能拖，尽快查清楚。”贾赦说着，抱起他亲自整理的箱子，似乎要往外走。

　　“大爷你这是要干嘛？”郑铖傻傻地问道。

　　贾赦抬了抬手上的箱子，“你们不是看见这个箱子了，我给皇上送东西去啊。”

　　“现在就走？你不用午膳了？”齐华默默看了看门外的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出的啊，他们家大爷竟然连午膳都不用了？

　　“就是看着我手上的这些东西，皇上也不会饿着我呀！”贾赦得意地挑眉，抱着箱子走了出去。

　　因着带了箱子，今日贾赦从骑马改成了坐马车。

　　来到宫门前，贾赦正要将箱子交给侍卫们检查，就见刘文从背光处走了出来，冷脸道，“皇上口谕，”所有人躬身肃立，“贾赦带的东西不用检查。”

　　侍卫们应声，刘文又看向贾赦，“贾侍卫，跟咱家走吧。”

　　“小刘公公，皇上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宫？”贾赦跟刘文并排走着，好奇地问道。

　　“皇上命我巳时初就来宫门口等着，直到你回宫为止。”刘文看了眼贾赦，脸色似乎更冷了一分。

　　“多谢小刘公公，皇上肯定等急了，那就我先走了！”话音落时，贾赦的身影都快从刘文的眼睛里消失了。

　　刘文的脸冒出肉眼可见的凉气，重重地加快了步子。

　　即使没用全速，贾赦也很快便到了乾清宫。

　　一见到他，门口的刘福便快步迎上来，“贾侍卫，您可终于来了，今儿的御膳可有好几道您爱吃的！”

　　“是吗？”贾赦眼睛一亮，边往里走边问道，“皇上现在忙吗？”

　　“今儿政务不多，皇上正等着用午膳呢！”刘福笑呵呵地在前面带路。

　　贾赦默默地跟上，脑子里是不断翻滚的各色御膳，吸溜。

　　来到小厅，建安帝正穿着蓝色常服，站在长桌一侧，目光虚虚地落在长桌上，似乎正在出神。那毫无瑕疵的侧颜，让贾赦忍不住暗暗赞叹，果然皇上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皇上，”贾赦走进屋子，微微抬了抬箱子，扬声说道，“您看，这是臣在江南特意给你挑的礼物！”

　　建安帝回过神，虚无的眼神变得凝实，眼中只看到贾赦，嘴角慢慢勾起，轻声道，“你回来了！”

　　“对呀！”贾赦爽朗地笑，这回把箱子举到下颌处，“臣买的礼物也回来了！你要来看看吗？”

　　“什么毛病？！”建安帝闪身来到贾赦面前，夺过他手中的箱子，口中轻斥，“走路就好好走路！东西好好拿！”

　　“知道了知道了！”贾赦皱鼻子，他都多大了，还要被管东管西！又能怎么办呢？还不是乖乖听着。

　　放下箱子，建安帝一眼看出贾赦的不服气，没好气地敲了下他的额头，“行了！先用膳吧。其他的之后再说。”

　　贾赦正要发作，一听用膳，没出息地顺着建安帝的话做了。他早看到长桌的碗盘了，果然好多都是他爱吃的！

　　美美地填饱肚子，贾赦给建安帝展示他带回来的礼物。

　　打开大箱子，贾赦每取出一个小箱子，就要细细说一遍箱子里的东西是在哪买的，为什么买，买来要送给建安帝做什么。

　　建安帝含笑看着贾赦的表演，等他说完，就让人按照贾赦说的用处拿去安排好。

　　一个说着一个看着，二人都是兴致勃勃。

　　直到贾赦拿出那一叠绣品，一一展示给建安帝看，“这是臣从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上买的，他把东西卖给臣之前，可是足足观察了臣好几天。”

　　“有人在暗处盯着你，你就任他看？！”建安帝的脸色沉了下来。

　　“当然不是！”贾赦挥挥手中的绣品，十分得意，“臣让人把他抓住了呀！不然这些绣品也到不了臣的手上！”

　　“怎么说？”建安帝脸色回暖，配合地问道。

　　“那个小孩说，他是想要把卖货物给外地的客商，所以才在码头附近蹲守，并不是故意观察我。这没凭没据的，我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贾赦脸色变换，神气极了，“但他既不肯跟我说他要卖什么，又不肯带我回家，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他。呵，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表面上把他放了，实际上派了三拨人跟着。那小子这边绕个圈，那边钻条巷子，跑遍了半个城，最后还不是被我找到他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