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泣恋》姜晴川

12、chapter12

　　我睁开眼睛：“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楚漠然看着我：“别再想他了，如果这么伤心的话。”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知道吗？你哭了好久好久，连哭得声音都没了，最后哭累了才睡着的……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难过？”
　　“我……又做梦了，原来我的前世也有蒋维……”
　　我终于懂了，他所说过的话：
　　“一辈子根本不够，到我死以后都不会放开你。”
　　“在认识你以前我就一直在找你……”
　　“我以后一定会珍惜你，不会勉强你，不会伤害你，为难你，别离开我……别让我在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
　　“我好怕……好怕你会离开我……”
　　“我每晚都做同样的梦，每次醒来都好怕。”

　　原来，蒋维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苏悦心这个人，他爱的……是媚姬。他之所以宠我，是想弥补前世的罪……
　　前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抬头望着楚漠然：“我梦见那个关城主，他就是蒋维……”
　　怪不得他总是要我唤他“威”。
　　我抚着已经痊愈的手臂，蒋维还恋着媚姬，爱到想杀了她……而我眼前的这个人，他说喜欢我，收留我也是因为媚姬……
　　媚姬，如果你是我的前世，那么我恨你。
　　亏了你，我有了两个追求者，可他们……喜欢的都不是我。
　　我望着楚漠然：“假的，你也是假的！说什么喜欢我都是骗人的！你只是爱着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我没有当时的记忆！”他吼着，“我根本不了解那个梦，也只是在梦里见到你，并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该死的,你怎么会不明白，我一直都在咖啡厅等你！”
　　他一把搂过我：“前世爱谁，恨谁都没有关系，如果我们再见面是命中注定的，索性重新认识彼此好了！你想要这一世的记忆，做出来不久行了吗？”
　　“我……”我的嘴被堵住了！
　　被他的唇堵住了！
　　我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我才不要什么前世今生，如果一定要和他们其中一个在一起，我们转世又是为了什么？我才不会屈服！
　　回过神时，楚漠然的嘴上尽是血！
　　我惊诧的望着他。
　　“露出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是你咬我的。”他舔舔嘴唇。
　　“不许舔！”我递过一张纸巾给他，“为什么你们只顾自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媚姬的心情吗？我的感受也……”
　　他邪邪的笑：“人首先要了解自己，才能去珍惜别人。”
　　为什么他总是有理？
　　蒋维也是这样的吗？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因为他们比谁都了解自己吗？那么我呢？无论媚姬如何，现在，我喜欢的人是谁？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着蒋维。五年了，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总之，在蒋维的安排下，我爱上他了。他很细心，至少他没有叫错过名字……
　　“我该回去了。”我说。
　　“不查他了吗？”
　　“不用了。”
　　“如果你很介意我那么做，我可以道歉。”
　　我摇摇头，看着他帅气的脸：“我觉得……你很英俊……”
　　他想是冻结在那里，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所以，”我继续说，“除了我，你还有很多可以去爱的人。”
　　我去开门，要离开这里。
　　楚漠然没有拦我，我只听到他小声说：“可是，如果感情能够伸缩自如，我们就不会那么痛苦……”
　　我关上门，走了。

　　别墅前，蒋维靠在门上，神情恍惚。
　　“蒋维。”我唤他。
　　他缓缓的抬起头，一见是我，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悦心！”
　　这情景让我想起了那个梦，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我们进去谈。”
　　坐在沙发上，再看着这个客厅，感觉竟是那么的陌生，这里曾有过那么多的回忆，我甚至曾经以为，这里将是我永远的家。
　　“悦心，你的手……”
　　“骨折了，不过住院几个月已经完全恢复了，不用担心。”我故作轻松的说。
　　“是吗？对不起。”他眼神暗淡。
　　“你相信前世吗？”我忍不住想问个清楚，“我梦见你了，你是……关振威对不对？”
　　“你想起来了。”我看到他的手在发抖。
　　“不说点什么吗？”我问。
　　沉默，周围一片死寂。
　　蒋维痛苦的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不说话的话我先走了。”我站起来。
　　一只冰凉的手拉住我的手，我冷笑：“怎么？又想故技重施，折断我的手吗？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断了也能再接起来，你可以继续玩，我陪你。”
　　蒋维抬起头，我看见他的泪水流下来，近乎乞求的看着我：“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我甩掉他的手，坐回沙发上，“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我，楚漠然，淑娴，还有秦晓蝉究竟是谁？”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我是一座城的城主，你和秦晓蝉都是我的……”他说不下去了。
　　“妾？”我补充。
　　他轻轻点了点头：“那时，邻城只是一个小城，很破败，根本不足为惧。可是，后来城里多了位将军，叫霍一飞，自他镇守那里，城里渐渐变得繁荣，甚至与我的城不相上下……那时我怕了，怕他们强大起来攻我的城，于是就先下手……可贸然出兵若是败了，只会打草惊蛇。那城中设了很多机关，只有取得了地形图才有胜算，秦晓蝉，也就是焰姬，叫我用美人计去骗取地形图，是你，是媚姬被派去的……”他失神的看着我，“这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要知道我有多不舍，可邻城渐渐强大，不攻不行，必须要冰雪聪明的美人才能……”
　　见他又说不下去了，我搭腔：“才能诱惑得了霍一飞？”
　　“嗯……我万万想不到，她居然爱上了那个人！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的时候，她却离开我了，她宁可跟着霍一飞去死！其实，只要她肯回来，我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可以和以前一样……”
　　“你错了！错的离谱！”我大吼着，“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做错事，可媚姬有什么错？我梦到她时，她正日在霍一飞面前以泪洗面，心心念念都是你，她不停的痛苦着……见你最后一面时，你居然还把她当成肤浅的女人，说什么要她做你的夫人？”
　　“悦心？”
　　“你以为决定权在媚姬手里？你又错了！你一步一步把她逼入绝境，如果你不接那张图，或许她会原谅你，甚至回到你身边……可你……”我气地说不出话。
　　“我知道是我的错，所以我现在拼命的对你好，想补偿你……可你却要离开我……”
　　“哈，真是好笑，你又抽巴掌又折手的，我能不跑吗？”
　　我们第一次争吵，想不到居然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前世？那是什么鬼东西？凭什么决定我们现在该往哪走？
　　“悦心！”他想抱住我，我狠狠的推开他。
　　“蒋维，事实上你并不喜欢我……你喜欢那个叫媚姬的女人，我没有那时的记忆，所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骗得我好苦。”我转过头，不让他看见我的泪。
　　“不！我没有认错人！不管是媚姬还是悦心，我都喜欢你……”
　　说得真好听，简直比唱得还好听！我还能相信这个人吗？相处五年了却始终不了解他，现在一切都说开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觉得累了，真的很累。
　　“蒋维，对我来说，前世爱谁恨谁一点意义都没有。你看着我，把你心里的媚姬挖掉只看着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不说话，但我已知道了答案。
　　我把蓝宝石项链轻轻放到桌上：“这个还你，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留作纪念。”
　　“又是我吗？又是我逼走你的吗？”他定定的看着我，“悦心，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改，不会再让你失望了，回来好不好？我是为了你才转是的，没有你，我活着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秦晓蝉那句“如果你还是这么对我，我还活着……是为了什么？”
　　“你可不可以为自己活着？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前世……不值得。”
　　“你爱上了楚漠然？”
　　“没有，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可是我觉得有关系。”门被人一脚踢开，是楚漠然，他怎么会在这？
　　这位不速之客走进客厅：“谈得不愉快就不要谈了。”
　　“这是我们的家，你出去。”蒋维横眉相对。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家吧？”楚漠然一把搂过我，“前世，我们死在一起……”
　　我正想甩开他，却见蒋维失控的喊：“放开她！当初死得不只你们两个人，楚漠然，你未过门的妻子胡雪为了你寻短见，还有我……我用沾了你们两个人血的刀子了结自己！你知道胡雪是谁吗？就是丁淑娴,她做了悦心的表姐！”
　　楚漠然拽着我上了他的摩托车，立即发动车子跑路。我听见蒋维在叫我，却没有回头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