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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步——美人招亲俊杰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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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车…”花姿出门刚瞧见这辆马车的时候,就被吓了一大跳,窗枢雕刻得极其精细,两匹高头大马翻着蹄子。马车四角嵌着夜明珠,白日里不怎么明显,一到夜里,怕是亮如白昼。
掀帘子进了里面,里头更是贴金铺银,白玉的内壁,座位上铺着名贵的锦绸,下板都是铺了花纹细腻的白银。“确实豪华。”左敌不得不赞一句。
这拉马车的马怕也是千里良驹,不过小半日的脚程,就已驶进芙蓉城。芙蓉城满城花香,这城里处处是芙蓉,白的粉的,不禁比别处的芙蓉花的花期更长,也更加水灵。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马夫客客气气地将两人让下车,躬着身目送花姿与左敌进了城,一直翠绿色的鸟儿停在车夫的肩上,车夫侧首在对着鸟儿叽叽喳喳几声,鸟儿扑着翅膀飞走了。
这是公孙家?花姿仰起头,前边那是人山人海,比之给灾民放粮还要壮观数倍。“这…公孙家住得了这么些人?”花姿目瞪口呆、
左敌笑着摇头,柯竹心经,真是武林圣物,名利双收还能娶得美娇妻,这样好的扬名机会大家怕是都不会放过。“自然是住不下的,看见没有,门口那个公孙家的管家正在挑选能进入公孙家的人。”
“挑选?挑啥?”花姿心里打鼓,这样,自己可不就进不去了么。“挑年纪,挑样貌,挑武功。”左敌答得大方。
果然是以比武招亲为目的的,这样子也要挑。“那我怎么办?”就是女子这一项,她不就铁定拒之门外了?!
“左哥哥这么厉害,你跟着便是了。”左敌不以为然,牵着花姿的手左挤右挤,总算到了前面。
“名字,年龄,门派。”那管家捧着一本大本子,手里掂着一支笔,抬头扫了左敌一眼,这长相,很好。
“左敌,二十一岁,师承归山派。”归山派?花姿摸摸鼻子,左敌这厮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管家一边的一名灰衣短衫的高大男子突地出手,左敌几乎是一招内将他扭倒在地。管家心中暗赞,看了看花姿:“这位姑娘是…”有家室妻子男人,自然不行。
“这位是我的师妹。”左敌说得毫无破绽。两人顺利地被放进了公孙家。公孙家极美,几乎是花团锦簇,明明已是深秋,可芙蓉花开得比芙蓉城别处更艳丽。
“这儿真漂亮。”花姿东张西望,女子,几乎都爱花。前面带路的小厮有些得意:“姑娘,门口这些花哪里比得上咱们府上的花园,这时候正是芙蓉开得最好的时候。”
“待会儿带你去看。”左敌看得花姿期待的眼神,笑着许诺。
两人被领着进了西厢院,这儿住得多是没什么地位的小门小派或是一些没有门派的人。人多而杂,花姿跟着左敌小心翼翼地进了自己的屋子。
房间不到,却很干净。“两位好好歇息,有事随时叫唤小的。”小厮关门出去。左敌将包袱放下,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坐下喝起茶来。
“这儿还不错。”花姿推开窗,前面有事一片花海。“公孙家西厢本来是堆放杂物安置下人的地方,如今腾出来给我们这些小人物住,也算是怠慢了。碧卿彦,裴方然,辛奔昨日便到了,住在公孙家主院东院。”
左敌冷冷地挑了挑唇,抬首间将表情隐去:“宋珏正在处理其父的后事,估计再过五六天也会赶来。”
“宋珏?”花姿一惊,“宋老庄主…去世了?!”“恩,那也倾城一方下帖,几十条倾城门的命,换走了宋老庄主一条命。”左敌平淡地叙述,并未太多感慨。
“宋珏将将死了父亲,正戴着孝呢,怎么能参加比武招亲?”花姿蹙眉,觉得这宋珏太没有孝心了。
“他不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宋家家宝腾龙刀谱被盗,加之从前成传言柯竹心经在宋家,如今却落到了公孙小姐的背上,此事多有蹊跷,他便是想要查明此事。”左敌分析得头头是道。
“是很可疑。但也总不能公孙美人是疑犯吧。”听说公孙美人弱柳扶风,而且公孙家世代行医,本就是神医世家,刀法剑法之类的,确实不济。
“公孙家有两位小姐,江湖第一美人便是大小姐公孙云芙。公孙云芙只会些防身的功夫。而二小姐公孙云蓉更是因着早产,气血不足,常年卧病不起。”
“可惜了一个美人,不过若是公孙云芙可是天下男子都想娶。”花姿蹙眉,可是想到那公孙云芙,还有门口那片的门庭之拥挤,还是一脸崇拜之色。
“这倒是,公孙云芙不禁生的出尘美丽,更有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有妻若此夫复何求。”左敌笑起来,仿佛很是向往。
花姿见他这样,心头泛起一阵酸气,果然,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子,她下意识望向前面的梳妆镜,里面显出一张极其普通的面孔,除了眉上的猩红一点,没有一丝抓住人眼球的地方。
“花丫头,我们去逛花园,看看芙蓉花?”左敌见花姿脸色黯淡,想到怕是觉得自己与公孙云芙比心里失落,便想逗她开心。
“好。”挤出一个笑,花姿点点头,任左敌牵着出了门口。
这花园里果然是大簇大簇的芙蓉花,连罕见的珍品绿芙蓉都正开得艳。花姿一时心情大好,蹲在花丛里冲左敌笑,这一笑,伴着秋日里温暖的阳光就这么毫不设防地撞进了他心里。
左敌愣愣地盯着花姿,直到不远处的水上回廊里走过来一些人,花姿好奇地拉他袖子,他才回过神。
“那个蓝衣服的女子是谁?”花姿指着被众人拥在中间,面上带着蓝色面纱的女子。“她…便是公孙云芙。”那女子的一颦一笑,都是花姿望尘莫及的。花姿低下头,她如何与这一的女子比?
“他们走过来了。”花姿声音轻颤。那几个人除了公孙云芙,剩下的便是丫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从他们面前经过,花姿有些卑微地垂下脑袋,她已然被公孙云芙那无形的气势所打击。
而左敌,只是不经意地看了离他们约莫三米远的女子,眼里没有惊艳,淡得不着痕迹。
倒是公孙云芙,清傲的她在瞥到立在一旁的两人,眸子闪了闪,迸出的亮光带着不明的情绪。可惜花姿低着脑袋不知道。
“人都走得老远了,抬头吧,花丫头!”左敌伸出双手捧起花姿的脑袋。“哦。”花姿的回答很轻,似乎没什么底气。
“她也不见得多漂亮,传闻她总是戴着面纱,谁知道是掩美还是遮丑。”左敌毫不留情地胡乱给公孙云芙泼脏水,只求花姿一展颜。
“你胡说啥呀!”反倒是花姿不高兴了,“光看看公孙美人的背影便让人自惭形秽了,若是见到脸,怕是有很多人死而无憾了吧。”
“若是让我选,我定是选好好活着。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左敌这会儿努力诋毁那公孙云芙,倒是忘了刚刚谁说的有妻若此夫复何求了。
花姿面色仍是气鼓鼓的,可心里高兴,看来左敌,也不是太倾心那公孙美人。“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样的美人当前,也无动于衷。”
“从前是谁说左哥哥是真男人的?”左敌挑眉,胞兄而立。花姿顿觉尴尬,那个谁,好像是她。
“妻子娶回家要出堂入室,公孙云芙难样的美人,只适合供着,让她洗手做汤羹,怕是很难。”左敌摇头,这点还真的是发自肺腑的,心头有些得意,他家花丫头就是心灵手巧女子里的翘楚。
“连这样的女子都不合你的意,这辈子你就一个人过吧。”花姿鄙视。“其实花丫头倒是适合做妻。”左敌看着花姿的眼睛,她倏地垂下眼睑,面上是烧红,连脖子也泛着粉色。
“你胡说啥!”掩饰地大吼一声,抬步子小跑着离开。左敌的笑声还是不断传来,这厮,就只会欺负她。
整个晚膳,无论左敌说什么,花姿都没有理他哪怕说一字半句话。“我说花丫头,还生气呢?”左敌有些撒娇地放下筷子,将脑袋枕在交叠的双手上。
花姿拨着碗里的饭粒,仍是不予理睬。“我也没说错。”接到花姿一个警告的眼色立马噤声。
“今天夜里,凤罗宫的人便到了,就住在南院。”左敌本是不想说的,可是见花姿这样不理他,有史以来置气最长的一次,忍不住还是放出了敌人的军情。
花姿嚯地抬头,眸子晶亮,抿了抿嘴角,似乎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左敌憋屈得不行。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在这嫁娶大事上逗弄花姿,其他事情花姿面皮机厚,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事她脸皮倏地就薄了。
“想不想去见识见识?”左敌再接再厉地讨好她。花姿寻思良久,才算是开口说了这两个多时辰来的第一句话。“好。”虽然只有一个字…
左敌揽着花姿跃上南院与花园的围墙,天色几乎黑透,每次一有感兴趣的事,花姿就兴奋得忘记夜盲症这事儿。现下比左敌不带她来更加后悔,近在咫尺,她却半点都看不见。
有脚步声?传来小厮的声音,比之早上引他们入西厢的那个活泼的小厮,这个小厮的话语间,充斥着恐惧:“前边就是…院…院子了,您…您,有什么…吩咐…就…就喊小的。”将几名黑衣男子送到门前,一溜烟的跑了,左敌嗤笑,这小子,有学轻功的资质。
“那是西使。”左敌指着那黑衣男子附在花姿耳边轻声道。不知是不是因着午时那事,花姿如今只要左敌靠得近些,就会面红耳赤,还好天黑难辨,不然左敌又该取笑她了。
“哦。”本就看不见,更何况那西使一身的黑。“谁?”西白听到极低的对话声,手中扔出一枚围棋黑子。
左敌一手接下,一手揽着花姿跃下墙头,而花姿,正被那声音怔住,这声音…不就是上次进她房间的那个冷漠的男子嘛…他是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