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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步——神秘人热情相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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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花姿一时未反应过来,魏眠手速极快地拉上了花姿的袖子。“哦,这个啊,两年前被师父买给了艾草小镇的赵家,赵家是开镖局的,和师父跑路的时候,追来的人个个都带着大刀,躲闪不及,就被砍伤了。”花姿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听着却是心酸。
花姿虽然看不见,可是却能感觉到他们二人灼灼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盯着我看啥,我饿了。”左敌倒是率先笑起来:“我们吃东西。”
魏眠眸光闪了闪,轻声道:“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宝儿姑娘,我们芙蓉城见。”完全无视左敌,单单与花姿一人道别,左敌倒是无所谓,眼不见为净。不过眨眼,魏眠便消失在小林尽头。
“主上,东使与西使在前面等着您。”一个黑衣人跪在他脚边。只是话语间,再抬头,主上已然不见,黑衣人微微蹙眉,主上的轻功,果然独步天下。
“主上。”一黑一白二人恭敬地行礼。眼前的男子高而挺拔,却略有消瘦。“芙蓉城现今情况如何?”声音清脆。
“属下已派人查探过,那公孙云芙的背上,确有大片的字,可是到底是不是柯竹心经,也不能肯定,到底那柯竹心经第一句天下人皆知,而后面的,又无人知晓。”黑衣人声音沉稳,躬身而立。
“传世秘笈竟会出现在一个女子背上,此时太过可以,属下觉得这心法,定是有假。”白衣人面带讥诮,语调轻蔑。
“我倒是觉得,此事有趣。”男子背手而立,面上挂着浅笑,眼睛一眯,“可是我也嗅到了有人…将会对凤罗宫动手。”
“主上是说…这次的事,往后发展很可能牵扯到凤罗宫…”黑衣人眉头微挑,似乎并不很惊讶,他可是凤罗宫堂堂神算,此事猜得也有一二。
“如今江湖,即使是碧容山庄也不敢对凤罗宫下手,还有谁如此大胆?”黑衣人有些不解。
“江湖上无名有实之辈层出,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必须要小心行事。”男子抬头望向窗外,突地转身,表情极冷,有些森然,“东青,派人将艾草小镇赵家处理干净。”白衣男子一愣,转而应下。
“主上,您这几日与一名…”“哦,你们查我的行踪。”话语间满是冰霜。黑白两人瞬间跪倒在地,俯下身子:“属下不敢。”
“我与宝儿一起,有何不可?”那种俯视的睥睨,让两人心惊胆颤。“属下是担心南朱对她下手。”南朱迷恋主上,凤罗宫人人皆知。
“她身边的人自会护好她。”这点他倒是放心,左敌的武功是极高的,“让北玄看着她。若是她乱来,我亲自处理。”这话说得很重,若是南朱听到,怕是妒意更浓。
“主上是喜欢那位女子?”东青壮着胆子问。“我自有打算。”声音飘渺,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投出一片阴影,衬得整张脸都稚气非常。
“属下告退。”两人退出房间,男子大拇指轻轻抚上挂在腰间的那枚红豆,上面刻的两个字,让他觉得温暖。
“主上这是…”东青拉住目不斜视往前走的西白。“主上想什么我们怎么知道。”西白向来冷漠,脸上毫无表情,“那赵家不过五十几口人,带上两名东殿徒便能灭门,不要留下活口。”西白想了想,交代了几句。
看着走远的西白,东青挑眉,这凤罗宫,除去主上,他最尊敬的,便是神算西白,大到世家名门,小到村户镇宅,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东青自言自语,有些好奇,能人主上跟了近一月的女子,与倾城绝色的南朱,到底谁更漂亮。
这去芙蓉城的路确实崎岖不堪,有几处地方几乎是断臂悬崖,若是武功不济,或是如花姿这般没有武功的,那简直是死路一条。
幸好左敌处处护着她,要是遇到有极窄的地方,都是拉着她的手,跟在下首随时准备接住她。颠簸数日,终于是看到了康庄大道,花姿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
“过了前面的那座小镇,便是芙蓉城了。”左敌指着前面一处房屋星罗的地方,看见花姿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们今夜可以宿在客栈?”花姿带着期盼问道。“当然可以了,不过,得去的快些。”还有将落,便是抱起花姿,如一阵风似的奔进了城,而一众江湖中人均是一怔,这样高超的轻功,几乎叫自己望尘莫及。
等到了镇子上,左敌放下她,花姿还是面色潮红,刚刚那一路,虽然左敌跑得够快,可是,到底有这样多人看着呢!
“我们就宿在这家。”左敌牵着正在害羞中的花姿进了那家修建得极其华丽的梧桐楼。刚要踏进去,掌柜的就急匆匆地出来拦住两人,面上虽挂着抱歉的神色,却又不卑不亢:“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已被包下,您还是另寻别家吧。”
花姿只看到楼里冷冷清清,除了掌柜的与三个小二,几乎没有人在。“谁包了?”左敌嬉笑着向二楼围栏处看去,隐约可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是他们?
“这…客人并未告知,我们也不好问。”掌柜的似乎真的不甚清楚。“算了,我们还是去别家吧。”花姿扯扯左敌的袖子,怕他弄出点啥乱子来。包下这么大家客栈,定是有些身份来头,或许他们得罪不起。
“好。”花姿离他远远的,左敌也乐见,不在磨蹭什么,两人抬脚正要走出去,却被一名黑衣人拦住,那人面无表情,声音冰冷:“主上请二位贵客住下。”
“我们?”花姿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问了一遍。其实,这里哪里还有第三个客人!“是。”那人冷冷地扫了掌柜一眼,掌柜瞬间领悟,满脸堆笑地引两人上楼,左敌冷笑着挑起嘴角,他倒是殷勤。
“我们真的住这儿了?”花姿似乎不敢相信,此楼处处透着精致,墙上挂着好些画,花姿不认识,可是左敌却是看出多是些名家之作。
“不住白不住。”左敌笑得狡诈。“可是我们也不认识那位包下这座楼的人啊。”花姿想到这里就有些困扰。平白拿人好处的事呢。酒仙伯伯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这哪里是午餐,简直是盛宴。
“谁说不认识。”左敌拍她脑袋,似乎在嘲笑她傻气。“认识?我们认识的人?那是谁?”花姿急问。
“他不出来迎我们,便说明他不想与我们相见,他日…你便知道了。”左敌这高深莫测的回答彻底压死了花姿心里的那份好奇。
左敌与花姿在这里住了一天,唯独在晚上就寝前,有一名黑衣男子扣了扣花姿的房门,花姿以为是左敌,爽快地放人进门。
“你是谁?”花姿紧张起来,声音有些大,想要唤起对面左敌的注意。“是主上派我来问一问,姑娘住得可好,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冷冷的声音,倒不像是来关心询问的,更像是犯人将被处死前满足最后一个心愿的牢头。
“很…好很舒服,菜…也很好吃…”这个黑衣人与之前留下他们的黑衣人不是同一个人,黑衣的领子上描着金线,显得贵气非凡。然而花姿被他冷漠的态度震慑住,心头有说不出的害怕。
“姑娘早些休息。”他转身出门,并没有伸手去关门,而门却悄无声息地合上,屋里静得只听得到花姿的呼吸,仿佛没有人曾来过。
花姿冲到对面,心里还是有些怕,刚刚那个男人的身上,散发着死人的味道。缠着腿,第一个念头便是去左敌那里,现下,她是这样害怕!
直接推门而入,借着窗口透进来的那些月光,摸索着来到床前,不敢伸手去拍他,轻唤了一声左敌,他很警惕,再轻的声音,他都是能听到的,可是却没有人回应她。
“左敌?!”声音抬高了些,但仍是无人回答。终于忍不住伸手摩挲向床铺,被子叠得完好,人…却不在?
花姿心头跳了跳,去哪儿了?都不说一声,虽然左敌常常夜不归宿,可是,都会与她说一声,这次竟是没有说?会不会出了啥事?!
担心地退回房间,花姿更加睡不着,趴在桌子上看着灯芯,突地觉得有些孤独,或是与左敌待在一起成了习惯,这个习惯…好,或不好?…
迷迷糊糊还是睡了过去。“花丫头,怎么睡在桌上?”左敌拍拍花姿的脸,她轻轻诺了一声,还是沉沉地睡着。左敌笑得无奈,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深秋了,夜里有些冷。
早晨醒来,花姿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跳下床就想奔去左敌房间,心里害怕这厮就这样将她抛下了。
“这么急着做什么?”左敌抬手正要敲门,花姿便拉开了房门,他愕然一瞬,笑着问。“我…没啥,去茅房。”面上一红,这理由寻得,丢人。心里头却是开心的,还好,他还在。
“花丫头,快些洗洗漱漱,我们该启程了。”左敌说完,又不忘交代一句,“快些下来用早膳。”花姿笑里有些甜味,她与左敌相处便是如此,如此温馨。
“左敌啊,你…”她想问他昨晚上去哪儿了,可是…她又开不了口,她凭啥管他?“怎么了?”左敌爽朗一笑,花姿这样婆婆妈妈的样子,真是少见。
“你说我们进得了公孙家吗?”话头一转,便将刚刚那茬子拐了过去。“自然进得去,这次公孙家可是欢迎天下群雄参加,公孙家主自然也希望将女儿嫁了青年才俊。”左敌颇有信心。
“主上为两位准备了马车,望两位不弃。”黑衣人是挽留两位的那一位,麻木的表情,没有温度是声音。
“好,谢谢你家主人。”左敌话面上是感谢,口气里尽是不屑。“那人为啥对我们这么好?”花姿好奇心大涨。左敌只是露出个笑,心里嘀咕着:不是我们,是你…
“走吧,我们今日便能到了芙蓉城,住进公孙家,听说凤罗宫主…今日…也到了。”“你怎么知道?”花姿大喜,大名鼎鼎的凤罗宫主!
他如何知道?左敌抬眼再次扫了扫二楼尽头的那间房,里面坐着的,不就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