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炼玉手札》却为花柔

9、孟西村

　　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后续，该见官见官该处罚处罚，只是没想到会等来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白玉堂只算路见不平，跟这个纠纷没太大关系，展昭回去的路上买了几样糕饼果子，回去让府里下人装了盘放在正厅外的石桌上，安顿白玉堂在那儿吃着消遣，然后一起去吃中饭。
　　一个绿衣男子就是这会儿撞入白玉堂半垂的眼帘。
　　此人眉眼低垂脚步匆匆，一身翠绿劲装，好像那经年累月长出来的苔藓穿了满身，他目不斜视根本就没看到藏在树阴里的白玉堂。
　　这小废物怎的去了海月宫！
　　不行，得去个信问问。
　　没一会儿就见他们出来，白玉堂迅速翻身上树，藏好自己，但那几个人明显没看到他，一脸愤恨跟着出了开封府。
　　有意思，不如让你白爷爷瞧瞧。
　　“什么人！”
　　展昭警觉树上有人，当即一声大喝冲树冠甩出一记袖剑“死猫你作甚啊！”
　　白玉堂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躲过，脚一滑摔下树去，要不是基本功扎实这一下非得摔出个好歹。
　　展昭也吓了一跳，职业病犯了一时间忘了院子里还留这个专爱上房揭瓦的小耗子精“五弟可有受伤！平白上什么树误伤了可怎么是好！”
　　殷原敬啧啧赞叹，难怪御猫大人平时克己守礼，感情是姑娘们不够好看啊！
　　“这个不重要，我跟你说，刚才那个人！海月宫的！”
　　“展某知道，来捞玄武门的。”
　　“那个人，原来是花海潮的人！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去年还在才对！他自幼在花海潮习武长大，怎么就去了海月宫？此事必有蹊跷。”
　　白玉堂皱眉“白爷要去探探路，中午你自个吃吧！”
　　“慢着！”展昭眼疾手快拉住白玉堂“去也断断没有青天白日搞跟踪的道理啊！”
　　“现在不跟什么时候跟！”白玉堂震惊
　　“此人能被派来与我们交涉，定是有一定级别，想找并不难，先别打草惊蛇。”
　　展昭谨小慎微，并不认同白玉堂的做法，磨磨蹭蹭的态度惹得白玉堂很不快“行，左右也是你们开封府的事，与我何干！”
　　展昭头疼“五弟，我这是为你......白玉堂你给我回来！”
　　殷原敬吃瓜看戏，眼看着两人飞身上墙你追我赶，不由啧啧称奇。
　　白玉堂不常在京，也不知道路，当下一顿乱跑，一直跑到周围房屋逐渐破败才意识到自己怕是迷路了。
　　这可怎么办了！
　　白玉堂回头,一望无际的房屋好像都差不多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的，天地之间唯一熟悉的只有那抹红色的飞奔的剪影。
　　看他不跑了，展昭也平复一下呼吸立住。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展昭先投了降”回去吧。“
　　“展大人想让草民回哪去？”
　　展昭看着那张平静的脸，头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高兴的，愤怒的，暴躁的，他几乎没见过面无表情的白玉堂，他不知道哪里触动到了白玉堂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算了，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打扰展大人查案。白某告辞。”
　　白玉堂知道自己这种行为跟无理取闹没什么区别，但那一瞬间的差别让他无所适从，他习惯了说走就走说干就干，但是展昭要权衡要斟酌，明明按他们的身手跟踪一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展昭就是束手束脚，这就是他一门心思要过的生活？白玉堂突然想到那晚刘明樟对他的尖酸刻薄，还有那个小屁孩的趾高气昂，这就是他想过的生活？
　　展昭一伸手，但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睁睁看白玉堂往城郊跑去，那边房屋破旧还都是泥路，哎。
　　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展昭叹气，原路返回回了开封府，他公务缠身哪有那么多时间盯着白玉堂的一举一动？
　　只是没想到回去以后殷原敬竟然还没走“哟，回来了？”后院已经摆了饭，大家围坐一起吃中饭“还以为你会和白义士一起吃呢。”
　　面对公孙策的调笑，展昭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展护卫都哄不好啊！”殷原敬笑的一脸讨打“世子此言差矣，偏偏就是展护卫才哄不好呢。”公孙策托着碗笑的意有所指，不知道能不能点醒梦中人，但是展昭笑的勉强，估计是对牛弹琴了。
　　“害，先吃饭，其他事一会儿再说。”
　　那边白玉堂一顿乱跑，跑到了城郊一个小破村庄。
　　原来天子脚下也会有这样的地方。
　　白玉堂皱眉，天气炎热，脏水混着不知名的垃圾，空气中除了热气就是垃圾腐败的酸臭味，环境差的让人无所适从，雪一样的白玉堂扎眼极了。
　　这里怎么会破败成这个样子？
　　白玉堂沿着路走，这些房子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前面几个蹲在路上玩的小孩吵吵嚷嚷，突然一个孩子顿住，然后几个孩子都顿住望向白玉堂。
　　什么意思，看我干嘛？
　　几个孩子撒丫子冲过来团团围住白玉堂，利索的跪倒磕头，边跪边大声喊着谢谢大爷可怜！
　　白玉堂手脚僵硬，这几个孩子看面相得有十好几的样子，但瘦的跟豆芽菜一样，头发脏兮兮乱糟糟的，而且绝对不是玩泥巴脏的。
　　心下一软，白玉堂掏出了钱袋，一个萝卜头一样的孩子迅速抢了就跑，其他孩子立马上手撤着白玉堂的衣裳，这种行为跟明抢没什么区别，但那一折就断的胳膊着实让白玉堂下不去手推搡。
　　玉佩和腰带被扯开，几个孩子迅速逃跑生怕白玉堂发难，有一个还惊慌的回头看白玉堂有没有追上来，不留神被自己绊了一个踉跄。
　　那惊喜中带着惊恐的眼神刺痛了白玉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