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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香风仕女 ...

  •   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要紧事,展昭见方锦松没有要说的意思也就没当一回事。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方锦松闭口不谈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外人太多,对这个被迫靠谱的小伙来说,家事就是家事,放在外面说很容易传出是非。
      台上似乎有结束的意思,只是那付冬春听人汇报什么又匆匆忙忙离去。
      “走咯走咯!中午去吃百鱼苑!”方锦葵满脸快乐,一阵风一样冲向方锦松,方锦松也就特别自然的跟在身后。
      “他们姐弟俩感情倒是很好。”展昭有些意外“方公子看气质应该是个挺傲气的人。”
      “花海潮掌权人唯一的儿子,要不是当时为了他姐的小命置换权力,这就是未来花海潮的掌门人了。”白玉堂不置可否。
      “确实很难得。”展昭觉得挺好。
      “而且从小方姨就告诉他他姐姐不会下池子不会作为他竞争的筹码,那是他的姐姐不是他的部下。不过那小子在经商方面更有天赋,以后应该会往商会那边发展,所以对于丧失继承权他也没什么感觉。”
      白玉堂没什么感觉,艾虎听着可是震惊的很,虽然他不是什么崇拜权力崇拜财富的人,但是摆在面前真的有魄力放下的人可不多见,再看向方锦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五哥,为什么为了方姑娘啊?方姑娘怎么了?”
      “很漫长的故事,有时间再讲吧。”白玉堂懒得从头讲起“你东拼西凑听听,总有一天会补全的。”
      他说的那么直白,一下子堵死了艾虎所有的好奇心。
      折腾折腾到了晚上,得了空的付冬春再次约饭,但是方锦葵跳了一天没有兴致再大老远跑到江面吃饭,正合付冬春的心意,但是白玉堂也没心思去应付他,他现在只想吃点东西然后躺下。付冬春要差人买了送去,白玉堂不想等,但是就近上档次的酒楼又没有预约,付冬春坚持不懈的邀约让白玉堂有点不耐烦,他跟展昭在一起之后忍耐力大幅上涨,要放以前他早就拂袖而去。白玉堂哪里假客气,直白地说他很累不想交际。
      看那小祖宗满脸都是不高兴,展昭叹了口气把人拉走,又是抱歉又是体谅的,圆滑的让付冬春无可挑剔,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一条龙晚间活动全部泡了汤。
      没事,美人有点脾气很正常,越是大美人越是难以接近。
      付冬春精神百倍离开,准备策划明天的安排。
      金枝一点笑不出来,自己点头哈腰的人对着别人点头哈腰,那自己算什么?努力了大半辈子仍旧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打手吗?这么多年的合作和陪伴甚至比不上一个才出现几天的人?
      金枝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白玉堂洗洗刷刷收拾收拾往床上一躺再不愿意动一下,那生无可恋的小模样看的展昭嘴角止不住上扬,捞着腰把白玉堂上半身抱起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沿着眉尾往下一口口亲,捏捏细长微冷的手指,捏捏薄薄的手掌,白玉堂的手并不像脸蛋那么精致,指尖掌心都是薄茧。腰腹四肢都是线条流畅的肌肉,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我有时候真挺佩服方锦葵的,那个精力确实望尘莫及。”白玉堂闭着眼睛吐槽,屈尊降贵动两下给自己在展昭怀里重新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个配合真的很让人无语你……”
      咚咚。
      门外敲门声打断了白玉堂的吐槽。
      “展大哥?你们睡了吗?”
      方锦松?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白玉堂跟展昭面面相觑,不太对,有什么事需要大晚上说?展昭觉得不太对,示意白玉堂屏息,自己悄无声息的挪到门后打探一下,确定只有一个人的气息后从门后把门打开。
      “不是,你俩也太谨慎了吧?”
      方锦松一看那空荡荡的房间哭笑不得“没被人挟持,没被人冒充,是有点事儿不适合宣扬。”
      白玉堂拉开半掩着的床帘,抱着胳膊眯着眼睛“你小子不对劲,你遮遮掩掩。”
      方锦松神色严肃,往门后一看展昭果然在门后,但是一墙之隔他都没感觉到展昭的气息,这个男人真的很恐怖。
      “这事儿不大不小,白天人多口杂的还是不宜走漏风声。”
      看他这个样子,白玉堂也没了逗趣的心思,坐好正经起来。
      “哥你还记得方锦芙吗?”方锦松皱眉。
      “记不清是哪个,你们这一辈花花草草的太多了。”白玉堂似乎有点印象,但是也对不上具体是谁。
      “具体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失踪?死了?”白玉堂一头雾水。
      “这事儿不太光彩,门派也不敢大张旗鼓到处找,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个心上人,突然就要跟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男人成亲,把她爹气个半死,宗门甚至查不出这个人的来历,不属于任何一个叫得上名的门派,属于无根的野草,方锦芙虽说为人比较刁蛮,但是好歹也是出身江湖名门,宗门勃然大怒把她关了禁闭。”
      “啧,你觉得这个故事稀奇吗?”白玉堂不知该作何评价。
      “故事不稀奇,但一个半吊子大小姐能从十层的高塔避开守卫跳窗私奔不稀奇吗?”
      方锦松弓起手指敲敲桌子。
      “事发的时候我已经启程前往宣州,这事儿是徐来财告诉我的,方锦芙比我姐还要傻一点,而且被关之前她都不知道是要被关在幽篁塔,也就五六天的时间,不翼而飞,什么也没带走,宗门一路追踪,但他们的踪迹在饶州完全消失。宗门怀疑方锦芙怕是已经遇难,想迅速召回所有在外的方家女。”
      “你怎么看?”白玉堂转向展昭。
      “一般哪里会有武功高强,无名无姓,毫无痕迹甚至擅长反追踪的人?”
      展昭挑眉,这很明显是被人盯上了,就是不知道是招惹到了哪一方的势力,毕竟谁家养点杀手养点暗卫也不会满大街宣扬。“而且,展某认为,贵宗门这么做,合理也不合理。”
      “展大哥这可就见外了,怎么叫我们宗门,你跟我哥在一起这不就也是你的宗门?”方锦松眼神诚恳,那自来熟的架势和热情俨然已经具备了员外郎的雏形,展昭觉得不得了,现在小孩小小年纪都早熟的很呢。
      “展某可没有分方公子家产的意思。”展昭开个玩笑算是应下了这份拉拢,白玉堂对方锦葵格外上心,应当与花海潮关系比较融洽,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这件事其实还缺一个关键性的证据,从安全角度来说,确实应该召回,但若那位方姑娘真的是被人盯上,那么对方就会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是否进行下一步更极端的手段也未尝可知。但若是不找回,也存在继续受害的风险。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在事态进步一发展之前,利弊的占比很难看出。”
      方锦松明白展昭的意思,其实宗门也有这种忧虑,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出的事怎么看都知道是被人盯上了。
      “所以展大哥认为,我姐是去是留?”
      “可以留在我们身边,展某不敢说万无一失,但至少略有些江湖阅历。”
      方锦松满意,如果有人能在南侠眼皮子底下把他姐害了,那估计回家也是方锦芙一个下场。三人又聊些现在的江湖动态,不可避免又回到了共同的熟人白玉堂身上。
      “对了,等哥你没事了回白家一趟看看,最近白嫂子忙得很,有个京城的掌柜来找她合作,两人好像相谈甚欢。都是布料生意我们也不太好插一手,嫂子又不愿意写信麻烦陷空岛。”
      “这好办,我写。”白玉堂托腮,懒懒应答“不过嫂子应该不做那边的生意吧?怎么会找上她?叫什么名字?靠谱吗?”
      “叫什么兰漪安还是兰怡安的。”
      白玉堂捏捏眉头“方锦葵留的嫂子的地址?”
      “你怎么知道?”
      白玉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张了几次嘴都没组织好语言“我怎么知道!我一猜就是!那个冯俊平上赶着跟人不清不楚的绣娘就是兰漪安手底下的!”白玉堂是真的生气了,方锦葵这种不上台面的行为真的把自己,把她家都放在一个很低的姿态,她怎么能这样?!
      方锦松脸色也很难看,想都不用想方锦葵肯定瞎编了什么理由搪塞。
      “原来如此,那这次差不多了,这场闹剧终于可以结束了。”方锦松了了心头一桩大事,确实夜深,闲聊两句也就告辞。
      只是这消息听了仍然让人担心,方锦松悄悄去方锦葵房间看一眼,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方锦葵摇起来重睡,换了个带暖阁的套间。方锦葵只想睡觉,况且弟弟也不是神经病的人,就算是这样没头脑的事她也并没有发什么脾气,晕晕乎乎像木偶一样跟着下楼,换房,重新睡。
      深夜,浔阳城终于有一点歇歇的意思,大街上零零星星亮着灯火,金枝抱着琵琶光明正大出门上马车。
      “金娘子这时候还出门呐?”门外收摊的小贩有些惊讶。
      “还有宁老爷在办宴席,一定要奴家过去。”金枝无奈一笑,惹得小商贩挺同情,都不容易啊。
      只是那所谓的宁老爷早已身在并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办了宴席。
      金枝熟门熟路往宁夫人的院子走去,甚至不需要小厮引路,挥挥手让小厮歇着去的样子仿佛自己是这宁府半个主人似的。
      “哟,什么日子想得起我了?”
      绣着繁复花纹的丝质屏风后传来慵懒的女人声音,还有四个高个型男轮流走到中间摆着什么姿势。
      “那边盒子拿去吧,自己分了。”
      男人们含蓄的感谢,轮流跪在那女人脚边亲吻地面,随后欣喜的带着一个檀香木盒子离开,甚至没看金枝一眼。
      “今天有什么新鲜的话题吗?”女人轻轻摇着手里的团扇,手边摆着各色新鲜瓜果,进门就是一股丝丝缕缕的淡香,无孔不入的让人觉得放松安逸。
      “我就看不惯你这滋润的样子。”
      “不要把心放在男人身上你也能这么滋润。”
      女人动也不动,捻起手边一碟葡萄直直朝着金枝打去,金枝皱眉,内力卸去一部分冲力接住那脆弱的葡萄放在桌上。“说吧,人家又看上谁了?都值得我们鼎鼎大名的金石女亲自来找我了。”
      金枝被那漫不经心还阴阳怪气的样子弄得烦躁,但若是想悄无声息的解决问题,除了这位早就消失的香风仕女,她别无选择。“你知道白玉堂吗?”
      女人沉默。
      “你应该见过白玉堂了吧?他都长那样了,付冬春挪不开眼你很意外吗?”
      “宁夫人,冷嘲热讽会让你更快乐吗?”
      “这怎么能叫冷嘲热讽?你这些年给付冬春抓的男男女女,能胜过白玉堂的不说屈指可数,也得寥寥无几吧?狗看见骨头尚且要啃上两口,更何况现在是块五花。”宁夫人的语言意外的刻薄犀利,跟那副慵懒尊贵的样子完全不搭,看起来就好像不知人间疾苦还要指点江山的贵族一般傲慢。
      “看开一点,我听枫月说那白玉堂跟南侠不清不楚,付冬春没机会的。”宁夫人不以为意。
      “就算这样,但是……”
      “但是什么?你不会想说付冬春的心在他身上吧?别犯蠢了!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那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把你从一个火坑推向另一个火坑的烂人,值得你记这么久吗?”宁夫人虽然知道答案,但是她也不是很在乎,她跟金石女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顶多再多一点同情和怒其不争,至于人家的选择其实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他终究改变了我的人生。”金枝沉默良久“我也知道解决白玉堂治标不治本,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解决白玉堂?!”宁夫人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上次开会你真的在听吗?白玉堂已经确定是花神蛊蛊母了我这些香啊粉啊的对人有用吗?还没近身就被闻出来啦!“宁夫人有些失望”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吧,夜也深了,隔壁院子有收拾好的客房。”
      宁夫人还有很多想说的,但看金枝那个样子又觉得算了,人各有命,反正那白玉堂早晚也是要被抓的,要是能借人家俩的手处理掉付冬春......
      “算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销心粉这是。”宁夫人抛出一个小圆盒“皮肤沾染上立刻灼伤,你要是真的下得去手啊,就想办法借付冬春的手给白玉堂的脸烧了,一石二鸟,不然你可能会被展昭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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