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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只欠东风 ...

  •   伍富的嫌疑陡然激增,包拯决定给那群小孩下剂猛料,他派人逮捕了伍富,同时放出消息声称他们倒推伍富的行踪发现他在曹小宝失踪的那天出现在孟西村。如果那群小孩真的跟伍富有关系,不可能一点马脚不漏。
      与此同时,他们准备干一件对那些小孩来说颇为残忍的事,扮鬼。按照曹小宝的尸检结果来看,浑身多处钝器击打造成的骨裂,致命伤是插进心脏的断裂肋骨,找个小孩扮作曹小宝的样子,要是这样那群小孩还没有露出马脚那可能真的跟他们无关了。
      只是这个人选让人发愁,胆子大还靠谱的适龄小孩真的不好找。
      “还别说,”白玉堂一拍桌子“朱延歧家不是有一个?”
      “……朱延婧?”展昭疑问。
      “对,她哥师从炎蛛魔女言为止,他妹耳濡目染肯定也比其他小孩胆子大些。”白玉堂颇为笃定,展昭的重点则是落到了别处,这样的话倒是解释的通为什么白玉堂能跟那群二世祖混在一起了,感情是有旧相识啊。“白少侠,与朱小王爷此前便是相识?”公孙策颇为震惊,朱延歧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背地里这么猛?“孽缘吧,早几年去苗疆时偶然相识,他非说爷长了一张蛇蝎美人的刻薄脸,追了爷好几个山头硬要五爷加入他们千蛛门跟他们一起养蜘蛛。所幸人是个好人,不打不相识吧也算。”
      “那此事便拜托白少侠尽快寻个时机征求一下朱小王爷的意见了。若是可行,尽量早做准备免得出现什么意外。”包拯捋了捋那把跟肤色浑然一体的胡须。“只是如何自然的见面呢?”公孙策面带难色,难得的示弱让白玉堂颇为愉悦“那就让白五爷来搞定吧。”
      白玉堂拍拍展昭胳膊叫他一起走,展昭有些不解,看看包大人,还被挥挥手告别。
      两人离去后公孙策终于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师爷的锅,甩得是越来越自然了。”包拯摇摇头。“这叫各得其所,付出一个收获两个,无本万利。”公孙策颇为轻松,露出狡黠的笑意“我们这些人,要么没有私交,要么容易引人注目,只有白玉堂天天跟展护卫混在一起还不是我们的人,这得省多少事?”看包拯有些犹豫,公孙策出言劝解“大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虽然没出俸禄,但我们出展护卫了啊。”包拯不甚意外“师爷也看出来了?”“展护卫倒是没挂相,但是白少侠下意识的亲近可是一览无遗,展护卫已经超过了潜意识的安全距离,只是朋友的话不会到这个份上。不过还好,官家没什么给展护卫指婚的意思,应该以后不会有什么大风浪。”
      白玉堂自然有他的门路,买的宅子基本重装完毕,他订了几大桌宴席准备办一个乔迁宴,雇人吊灯笼摆桌子,特别自然的去找秦秋虞和朱延歧组局叫人,把展昭叫回来,其实白玉堂也没想到叫他回来干嘛,就是下意识的要一起。
      白玉堂看起来遗世独立眼高于顶,但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喜欢独处,没人的时候特别喜欢黏在展昭身边,有时候展昭都觉得这个猫的称号该让给他。
      白玉堂手脚快的惊人,展昭监工的时候他已经找上秦秋虞和朱延歧约人,确定人选写好邀请函时也不过日刚西斜,这速度效率,展昭无论如何是不相信这俩是混吃等死的米虫的。“不是,白啊,你老实讲,你跟那展猫,你俩什么情况?”朱延歧面色复杂“你办乔迁宴他来监工?再好的朋友是不是也得有点界线啊?”秦秋虞也发现了,他看见开封府的就打怵,进门那会儿恨不得立刻调头就走。
      “你管真宽,有意见吗?”白玉堂抱着胳膊翻个白眼。
      “我当然有啊,乔迁监工,他要是这个宅子的主人我当然没意见啊!”朱延歧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白玉堂,你可别怪兄弟没警告过你,那展猫子无论阅历还是人情世故都在你之上,你可不要闷声干大事。”“干完了,来不及了。”白玉堂一耸肩,他虽然没有铺天盖地的大肆宣传,但是也没有刻意瞒着朋友的意思。“别吧少爷!你你!你!”秦秋虞一万个不满意“少爷!咱是什么人你没数啊?那可是开封府啊!到时候出去玩点啥我们都不敢找你了!”
      “你不能整点遵纪守法的爱好啊?”白玉堂没觉得怎么样,朱延歧倒是察觉不对了“白玉堂,你跟我们讲遵纪守法呀?我们顶多吃喝嫖赌,你可是夜游宫啊!细究起来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你,你怎么能讲出遵纪守法这四个字的啊!”
      朱延歧更担心了,他觉得白玉堂绝对被展昭洗脑了,他这个朋友很聪明,但是牵扯上善良的聪明可是要大打折扣的,他说不定被洗脑了都没有察觉。“哎呀,年纪轻轻的别学老年人操那么多心了,爷乐意。对了,今天办席,主要还是为了你。”白玉堂拍拍朱延歧“晚上带婧婧一起来,有个惊险刺激的任务交给她。”
      朱延歧一脸看疯子的表情看白玉堂“你完了白玉堂,那展昭真不是什么善人早点断了吧,兄弟不会害你的。你现在跟开封府的官差有什么区别啊?你还是陷空岛白五爷吗?你还是你自己吗?”
      “非得无法无天俯视众生才是白玉堂吗?”白玉堂认真发问,倒把朱延歧镇住了,眼前人倏尔眉眼带着温柔笑意“多谢,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很不错。是不是人在江湖没有那么重要,侠义也并不是江湖的专属。我跟展昭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们虽然没有说服对方,但我确实承认,一个人一把刀确实有限。”
      言尽于此,朱延歧只得叹气。
      虽然叫的匆忙,但是按照白玉堂那深入人心的随心所欲的性格,倒也没引起什么怀疑。朱延歧叫来的大多也是些闲人,叫送礼随手就能包一份出来。这场宴会主要还是给培训朱延婧打马虎眼,歌女舞女全部配齐,不过展昭往那儿一杵,还是很多人都如坐针毡,生怕原形毕露被展昭盯上,每个人都在心底骂朱延歧那俩坑货太不是个东西。
      “这位白少侠究竟何方神圣?能让一个小王爷和一个高官子弟在门口接待啊?”
      这位混进宴席浑身紧绷的书生正是文博雅,自从入京他便同一个附庸风雅的公子哥混在一起,虽然他发现这个人可能不太行,但是在举步维艰的京城,他实在需要一个跳板,好在以他的文化程度足以使一个混子相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子,也确实接触到了其他的高官子弟。
      “也不能这么说,大家关系好,这个白少侠啊叫白玉堂,他自己在这边,需要照顾。”带他进来的公子哥是礼部侍郎的幺子毕年钦,此人神经大条不学无术,属于他老爹恨不得能塞回他娘肚子里回炉重造的类型,文博雅多多少少能通过自己的观察和风言风语判断出来,一开始也没看上这个人,迫于无奈而已。文博雅其实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心态,他既想攀附一个权贵捡漏得个不起眼的差事,但又觉得被一个不学无术的米虫赏识没什么发展前途。这个白玉堂跟他们混在一起,想来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人。
      想到这儿,文博雅有些急躁,目前为止他钱已经没多少了,但是还是没能在京城结识到真正有用的人。
      “一会儿叫人白五爷,他虽然是个平民,但是跟开封府的走得近,如果能通过他拜访到包拯,直接一步登天啦就。”毕年钦颇为热心,这俩人各怀鬼胎,一个押宝想打造自己未来的人脉,一个借势想认识更多的人,如果说有什么相同点,那就是彼此都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都在对方心里是个傻不拉几的人。
      文博雅没怎么在意,直到跟那传说中的白五爷打了照面……这不是金懋叔?!文博雅有些惊讶,抢了毕年钦的话跟白玉堂攀谈“金兄?!”
      白玉堂被文博雅的突然出现吓一跳,他怎么来的?
      文博雅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模样,絮絮叨叨问白玉堂分开以后怎么样,原本是件意外之喜,只是想到那日砚池阁的偶然一面,这份“惊喜”突然就不是那么对味。毕年钦见此更是觉得自己眼光毒辣,也没看出来白玉堂不甚高涨的情绪,喋喋不休的诉说大家是多么的有缘份。
      展昭原本在拐角和朱延歧闲聊,瞧见白玉堂似乎面有不悦,看看那边又看看朱延岐。朱延岐拍拍自己袖子示意展昭放心,面上却一直保持着一副如坐针毡的尴尬模样“一块儿去看看嘛,展大人。”
      展昭介入后,立刻不露声色的划清界限,知道这便是让白玉堂小小郁闷了一把的书生后也有点感叹这世界真小。其实硬要说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不符合白玉堂的高尚理想主义。展昭默默记下这个人,如果说未来还有什么接触的可能,就是到时候断掉此人交友的念头以免白玉堂不悦。朱延岐至此才觉得自己的担忧可能真的有点多余,那可是白玉堂啊,没有几分真心在,又怎么打动得他?
      瞿疏桐消息灵通,但是白玉堂这速度实在是快,快到他怀疑是不是为了防止自己去。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又不值得,尤其还有展昭,他到底在搞什么?瞿疏桐一贯奉行的原则就是解释不通的行为背后都藏着猫腻,当下起了疑心。
      席间展昭跟实际上的主角见了面,是个看起来……很丧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这么表述是否客观,但是确实很独特,既不害羞内向也不热情开朗,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坐在哥哥身边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帮看舞蹈,颇有一股看破红尘的架势。至少很令人放心,展昭观察着朱延婧的举动得出了这个结论,人家怎么样也不管自己的事,比较稳重的话成功率比较高,而且也便于这边保护,不太会因为慌乱而出现什么意外。
      虽然展昭没穿官服,但是其他人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吃吃喝喝小酌两杯,没有拉着舞女动手动脚的,也没有喝高了口出狂言的,乃至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的时候,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那个男人。
      “哎呀,这么高规格的注目礼,可真令人害羞啊!”来人衣着体面,手里提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一坛酒,若不是浮夸的神情和语调,真的很像是哪家来交际应酬的大老爷。一连串的大红灯笼让他的五官不甚清晰,但是展昭还是立刻就分辨出了这是哪位——汴梁城大多数混混的绝对领头羊,景向新。
      这位仁兄的出现属实引人怀疑,虽然他可能连伍富是谁都不知道,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悠哉悠哉的出现真的很难不让人紧绷神经。想到这个疯子的数不胜数的前科,展昭面色有些难看,不论今天他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是奔着白玉堂来的……抛开道德底线来说,这个男人很有本事,不少性质恶劣的案件里多多少少都有他的影子,但在收集关键证据时总能悄悄隐身,甚至展昭觉得挑战公序良俗是此人的人生追求。
      “展大人不要这么戒备嘛,看着可真的很伤人,相反,今天可是特意送上一份薄礼,庆祝白大美人,乔迁之喜啊。”
      “我白某人,可不记得有这么一张请柬。”
      白玉堂眉目狠厉,突然冷下的眼睛仿佛黑夜中蓄势待发的狼,透过歌舞升平直直的锁定这个不速之客。“有朋自远方来,何必拘泥于一张请柬?”景向新勾唇一步步靠近,似乎还打算与白玉堂讨论讨论孔夫子的主张。他看起来真不像什么好人,被他路过的不少人都控制不住心下发颤。此次目的不纯,为防突发事端白玉堂滴酒未沾,保持着高度敏感的嗅觉,因此在景向新迫近的过程中敏锐的发现了微弱的血腥气。
      猝不及防,白玉堂用内力凝聚茶水冻成冰锥朝那坛酒射去。
      景向新巍然不动,任由那坛酒在手上爆开,微微带着血丝的七八条舌头随着碎片和酒液洒落一地,整个宴席尖叫声响作一团,大家一窝蜂往门外冲,除了展昭白玉堂和朱延歧兄妹面带冷漠。
      “原本听闻白五爷嗜酒如命,没想到这么会暴殄天物,这坛鹿舌酒可是废了不少力气搜集来的呢,虽然这舌头不是什么好鹿身上的,但好歹酒是啊,太可惜了。”
      白玉堂怎么听不出来这恶心的弦外之音,当场一拍桌子甩开链剑就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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