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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窗户纸 ...

  •   白玉堂看了房子就明白为什么卖不出去了,与其说是住处,更应该说这是斗富的工具,里面种满了奇珍异草,说是定期打理,这得是有专人住在里面专门打理才能维持现状。这些都是金正安花过的钱,丢了肯定心疼,但是不丢就是持续的吞金。但是这些花草配这个价格却又绰绰有余,真是没品。
      白玉堂欣然签了地契交接房产,直接叫卞倪找人来把这些全部挖了送回花海潮,并且叮嘱这些良品一定要亲手交到司空弋手里。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听说,几番打听得知白玉堂把这些花草送去了金华仙子山一个做花卉生意的门派,当即金正安那个占了便宜的得意就没了,搞半天人家才是占了便宜的!金正安难受的不得了,偏偏还得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展昭也很震惊,买这种房子,谁也不信赵虎租的起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展昭趁着中午吃饭过来跟白玉堂见个面,这会儿白玉堂已经指挥人挖完了最后一株脆弱的名贵花木,两人站在光秃秃的院子互相看。“行了,麻烦各位了,钱我已经给了卞掌柜的,这几天辛苦大家了。”
      人美大方的老爷发话,干活的哪有不听的道理,很迅速的把场地空出来。
      “白玉堂,你到底想干什么?”展昭皱眉。
      “反正你这么会猜,不如猜猜?”白玉堂抬着下巴。
      “我不觉得你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也不觉得你会盯着赵虎过不去。白玉堂,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真的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玉堂看着面前皱眉的人轻笑“最合适的办法已经有了不是吗?是你自己没想到。你觉得我白玉堂会为了赵虎的家务事买个小破房子吗?会为了他方便给他费心费力买了再卖吗?别天真了!我提供的方法是,把你的院子给他,你搬出来跟我在一起。”
      此言一出,展昭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突然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白玉堂答应的那么爽快,为什么钱调来的那么快,为什么做的衣裳不送去开封府,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但是一开始这么说不行吗?这个方法不比他们想的还合适?“白玉堂,”展昭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让我搬出来,直说便是,跟我你并不需要谋划什么。”
      被人一眼看穿,白玉堂脸上有些挂不住,又有点生气“自作多情,你以为你什么都看的出来?!”
      至少你还是可以的。展昭只敢心里想想“白五爷心思缜密,在下望尘莫及。”
      只是这次白玉堂并没有开心“展昭,如果没有赵虎这件事情,你会愿意从那个小院子里搬出来跟我在一起吗?还是说你想继续装傻,你是真的感觉不到,你看我的时候,是什么眼神吗?”
      藏在心底最隐秘的想法被白玉堂戳破,展昭大为吃惊。白玉堂看着镇静但心里也在打鼓,话赶话到这儿脱口而出才觉得不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少年人的自尊也不允许他临阵脱逃。
      “我白玉堂的便宜,是你想占就占的吗?”白玉堂一步步逼近“本来还想过两天,但谁叫你赶上了。我问你,在你一步步对我放低边界线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是想套着我出力,还是嘲弄我不知自重?”
      “白玉堂!”展昭真的有点生气,但是话到嘴边,他发现指责的重话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两人这么干瞪眼对峙。白玉堂其实也是鼓起勇气挑破,等着等着没有后续就像戳破了气的皮球,原先的气势一点点消退“既然如此,这段日子就多谢展大人照顾了。”白玉堂眼睑低垂“白某刚刚购置新房,一团乱的也就不多留了,展大人自便。”
      “白玉堂!”展昭一把把人拉住,随后又叹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是傻子吗!”
      白玉堂一把甩开展昭的手彻底爆发“是不是在你们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刚愎自用愚蠢至极的蠢货!我只是随心所欲我不是脑袋空空!我能看出来谁别有所图!我知道怎么在这个该死的环境里如鱼得水!”他的怒吼把自己吼得脑袋懵懵,闭嘴给自己顺顺气“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意,没情商也好乖张狠戾也罢,甚至觉得我头脑简单我都不在乎,但是你不行!你不能把我当傻子当家里摆着看的花瓶!”
      来不及思考犹豫,展昭把爆炸的小白鼠抱在怀里摸摸头叹气“我从未把你当傻子,只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会遇到更多更惊艳的人,现在套着你,对你太不公平。”说着说着展昭突然捧起白玉堂的脸凑近,果不其然怀里的人一下子就浑身紧绷。展昭轻笑,眼睛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柔“太早了白玉堂,这对你来说太早了。”
      猝不及防的,白玉堂亲了上来。
      浅尝辄止,一触即分,但是那张白生生的脸还是挂了红,瞧着那兀自镇定的神情,展昭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他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也没那么多顾虑,如果白玉堂愿意,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如果以后他后悔了,大不了自己就放手好了。
      “在你的加冠礼之前,我允许你随时反悔。”展昭屈起食指蹭蹭白玉堂滑溜溜的脸颊,左手扣住腰往怀里揽紧右手捏着后脖颈迫使白玉堂抬头接了一个温柔却不容反抗的吻,亲完还在白玉堂呆滞的鼻尖上轻轻留了个吻,颇为满意的看白玉堂脸红的发烫。跟他的预想几乎一致,白玉堂是高攻低防的类型,平时张牙舞爪吱哇乱叫,但是真的拉到明面上动真格的时候又缩成一团。
      “满意了吗白大少爷?”展昭屈起食指继续蹭白玉堂发烫的脸蛋,左手依旧扣着他柔韧的腰,肌肤相贴令人上瘾,尤其是和心上人,搂搂抱抱都觉得疲惫和燥热可以一扫而空。白玉堂被亲的恍惚,只觉得展昭掐着自己脸操纵自己点头,这猫,这,这这,为什么这场面跟我想的不一样啊!不应该这猫犹犹豫豫畏手畏脚在爷一往无前的热情感染下迈出勇敢的一步吗?!怎么现在看起来是早就挖了个坑等爷爷我往下跳!
      “好了,既然解决完你的问题,那现在解决解决我的?”展昭摸摸白玉堂后脑勺,他其实早就想这么摸,就是碍于当时身份卡着不合适。“确实,那走吧去给你搬家!”白玉堂兴高采烈往外走“你在想什么?下午要再去审查案子。”展昭叹口气,想到孟西村那一堆事儿,连白玉堂跟他确定关系的快乐都冲散不少。“你这两天在弄房子,我没跟你说,魏老太太……没了。”
      “没了?”白玉堂一下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能吧!老太太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怎么可能!”
      展昭把情况一说,白玉堂肺都要气炸。
      “问题是,按照现场和仵作的检查,魏老太太又确实是黑灯瞎火一个人摔死的,尸体旁边还有灯笼。典型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魏强无法接受,坚持认为是景向新手底下的那群地痞害了他奶奶。”
      “有什么问题吗?不是他们绑了魏强老太太怎么会大晚上出门找人!”
      “这就是争议,因为这是老太太自己的选择,自己导致的后果。律法上,完全无法构成罪证,也没有任何一条证据证明老太太出门就是因为魏强未归家。断案讲究证据,虽然我们都知道只能是因为这个。想定罪需要找别的实打实的最罪状比如绑架这些,但是魏强认定了开封府袒护原住民排斥他们孟西村,再加上曹二家的孩子失踪一事迟迟未有结果。孟西村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展昭边走边讲”你还记得你最开始上吐下泻的事吗?“
      ”我记得啊,怎么了?“白玉堂还气鼓鼓,准备怎么给老太太讨个公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有好些人投诉水有问题,都水监已经介入调查,然后舆论把你在码头露出一身红痕回来上吐下泻的事和这联系起来,现在很多人都在怀疑是孟西村的原因,那边水有问题影响了这边。”“有没有可能背后有人助推?”白玉堂总觉得奇怪,好久以前的事了,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怎么会这么巧的联系在一起?
      “从消息传播渠道来看,可能性不大,你跟着孟西村一起来,又是顶替魏强,众目睽睽之下我给你批的衣服带你走的,但是上吐下泻的事肯定是开封府流出去的,当时确实引起过小范围的讨论,被人知道联系起来不足为奇。”
      也是,一个合理的推测很容易被传成真相。这个白玉堂并不否认。
      “哎呀!展大人!您怎么这么悠哉悠哉!快去织云纺那边看看那吧路都堵死啦!“一个路过的行人颇为暴躁的跟展昭痛诉”咱过个路都费劲,看热闹的可多了!真是晦气死了我还得去文书!”“这位兄台莫要着急,你跟我一起过去帮你把路开出来。”展昭并没觉得有什么,汴梁城人口众多哪里发生拥堵根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反倒是白玉堂还挺好奇跟那人搭话“那边怎么了?庙会不都结束了?”
      “什么庙会!一个女的搁人门口撒泼打滚呢,咱就是说多稀奇的事那么多人围着根本过都过不去!哎,这位兄弟看着面生,不是开封府的人吧?”路人找上了展昭也不是那么着急,白玉堂看着又很赏心悦目也就很平和的搭话“啊,不是,我是你们展大人的朋友。“”也是,兄台这般气质,跟展大人看着就搭配。”“搭配啊?我倒觉得我要更胜一筹呢。”白玉堂随口开玩笑 ,眼神颇为自得的望向展昭,展昭无奈点头表示赞同。“我倒不这么觉得,咱展大人是传统的帅,含蓄,沉稳,这位兄台……过于明媚锋利,眼尾上挑,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倒不符合传统意义上的美男。”
      白玉堂一挑眉,他倒没觉得冒犯,反而觉得这人有品,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灵魂。展昭抬手本想摸摸白玉堂后背让他不要生气,结果看这特立独行的小白耗子居然还有点得意,抬起来的手顿了顿转道摸摸自己的胳膊。聊了一路展昭都一直提着一颗心,这个大哥是真的不会聊天啊,都跟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唠嗑了,居然还那么直的说人家这那的,你要说他没眼色吧,他甚至能看得出白玉堂不是个善茬,你要说他有眼色吧,他居然直说白玉堂张扬自我,好在白玉堂还挺满意。不过比较让展昭意外的是白玉堂的这张脸居然不是客观的美貌,真的有人剑走偏锋挑毛病。
      展昭一到场,就好像那劈开水流的刀锋,一身红色的官服往那一站,甚至话都不用多说看热闹的人群自动就从外往里让出一条道,那个送文书的路人表示感谢,真的头都不回就离开了现场。
      展昭到的时候肯定不是第一现场,漩涡中心的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生人,一脸冷漠的兰漪安目不斜视看小报,跪在她脚边蓬头垢面痛哭流涕的女人是曹二的妻子。
      这是什么搭配?
      饶是展昭见多了稀奇古怪纠纷的人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这两人,认识?
      “我就说肯定有人报官。”兰漪安嘀咕一句随即大声叫冤,也不同意展昭带她俩和几个人证去开封府,铁了心要大庭广众审判“展大人,您来评评理!奴家这无妄之灾可怎生是好!这个女人今天见了我就跪倒求奴家救命,要活不下去了,问她会不会织布,会不会绣花,会不会画样子,她是什么也不会啊!奴家留她做慈善吗!这是绣坊又不是难民营!你要说是乞讨的奴家当然可以做点好事!但是要奴家雇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女人做什么?!不雇她就可以在门口扯着奴家的衣裙叫救命求求老爷开恩,展大人,青天在上,这样的闹剧在流言蜚语里会传成什么样展大人比奴家一介女流清楚吧?!奴家孤身一人本就不易,如果今天不能给个说法,那奴家这日子怕是也过不下去了!”
      原本气势汹汹一脸冷漠的女人说着说着要流下眼泪,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位夫人,兰掌柜是否所言属实?!”展昭觉得离谱,但还是向曹二妻子确定真伪。
      “不是的,俺,俺只是听说兰掌柜是个大好人,遇到有难的人都会帮一把,之前,之前听说有个死了男人独自带着孩子的女人她都要,所以俺来碰碰运气,想着俺肯定比那带孩子的有时间干活。日子要过不下去了,俺也没别的办法了。”女人支支吾吾边哭边说,但是事实跟兰漪安的完全一致。展昭两边一问话,发现是曹二妻子想用舆论逼迫兰漪安收下她后颇为震惊,他当然应该帮兰漪安正名,这场闹剧跟她无关,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杀了展昭他都不信一个农村妇女能有调动舆论的意识。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逼迫她人的理由!此事与兰掌柜无关,签署雇佣关系本就应当你情我愿。曹二娘子,念在你迫于无奈,此番不再追究,但是做工须得两厢情愿,不可再有今日之事发生!”
      曹二娘子本就害怕的不得了,闻言更是低着头仓皇出逃不敢听身旁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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