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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   月光悄然攀过花枝投落在轩窗,此时花窗合拢,殿内蘅芜香弥漫,躺在床上的女子似乎梦见了什么轻蹙禾眉。

      逡黑的殿内唯有月华落了层霜,黑暗中,萧灼目光凝着沉沉睡去的她,伸出手缓缓描摹她的眉眼。

      “阿意……”

      轻声喟叹,他俯下身,任由自己的身影化作黑暗将她笼罩其中。浸染浓稠墨色的眼瞳一眼不错凝着,指腹摩挲过皙白的雪肤,落在微张的嫣然唇畔。

      像一朵含苞绽放的花,等待他采撷。

      瞳色愈染愈深,他吻过那片花,将手挤入她手指缝隙,紧紧相扣着,眸光潋滟温柔,缠绵若水,宛如一对璧人。

      “留在孤身边不好么?为何执意要走?”他吻着她的唇,絮絮低语,嗓音沙哑温柔,又潜藏着可怖的寒,“所谓的江南道……真比盛京要好,值得你抛下所有而去?”

      他不理解,从小到大但凡她多看一眼的东西他都愿意捧到她眼前相赠,竟然就为了区区一个谢家、所谓的江南,真愿意舍弃待过十几年的地方。

      她不过只是去了三年就能念念不忘,这一趟要是真任由她离开,恐怕今后她都不会愿意回到盛京。

      那怎么行呢?

      他是注定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纵使荆棘缠身,也要拉扯着她陪他一起。

      吻愈来愈重,深眠的谢枝意似乎感触到了什么嘤咛了声,适时,檀口微张,正好方便他破开齿关,长驱直入,勾缠着那抹丁香。

      偌大宫殿,周遭一切都静得可怖,旖旎水声啧啧,听得人心猿意马。

      真是可惜啊,现在还未到时候,只能这般解馋。

      萧灼在心底轻声叹息,手指流连在她脸颊,竟回忆起三年前那个夜晚。

      彼时,他也是这般上了她的榻。

      她的身子炽热滚烫像是燃烧着烈火,毫不犹豫扑进他的怀里,颤抖着将娇嫩发烫的脸颊贴在他温凉如玉的掌心。

      “阿兄……”

      她恍恍惚惚睁着眼辨认来人,心底的火愈蹿愈高,一整个身子红如朝霞,当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她依然觉得不够。

      “怎的这般可怜?不是说过其他人都很危险,只有孤身边才最安全。”

      刚及冠的他头上簪着价值连城的玉簪,垂落的视线不断在她脸上逡巡,任由她堕入火海,一双盈盈水眸染上无尽春色,魅惑撩人。

      她像是终于找到巢穴的雀鸟主动窝进他的怀里,凌乱的衣领落下一截,现出精致的锁骨和雪颈,染着的霞放任他指尖游走着,喉间溢出破碎声。

      她太难受了,不论萧灼的手落在何处都解决不了她此刻的炽热。

      他分明知晓却这般肆意嘲弄的把玩着,眼睁睁瞧着她的泪落下一滴又一滴,艰涩无助求着他,“阿兄,你帮帮我……”

      她的身子愈发沉,烫,神思混沌,仿佛随时都会死在这里。

      萧灼的手指慢条斯理落在她唇角,一手攀在她婀娜细腰,定定凝着她看着她眸中闪的点碎光芒不断破碎,好整以暇,嗓音沙哑慵懒,“阿意,你要为兄怎么帮你?”

      她不知,难受得厉害,没来由的,她凝着近在迟尺的唇视线越发迷离涣散,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竟昂首吻上他的喉结。

      喉结起落沉浮,上下滚动,惑人感性,就在她那轻飘飘一吻宛若蜻蜓点水划过,却迅速点燃他眸间淬起的烈火。

      比起她的,更为灼热。

      大掌紧紧扣着她的下颌,萧灼未再迟疑吻了下去,他的动作凶猛饱含着浓烈的侵略,品尝着其中美好,听着她的呼吸不断急促。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铺天盖地的吻终于将她的火扑灭少许,可是这些终究不够,她甚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知道,她还想……

      手腕柔弱无力,扯着他的一片衣角,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沾染衾被。

      “还要……”她艰难破碎开口。

      倏然,裙角一凉,冰冷的风钻了进来,紧随其后的便是更为灼烫的热吻。

      朦胧泪眼,她瞧着那位向来居高临下的太子“兄长”低下头,折起她的腿。

      刹那,她似是见到凛冽寒冬万千寒梅盛开,极致的快意像是不断奔涌而来的温热潮水将她吞没,拽着她的足不断下坠。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从身到心。

      当然,不仅是她的,亦是他的快意。

      天光大亮,破碎日光透过花窗投落,谢枝意茫然睁开眼的时候却见偌大寝殿只有她一人,随即想到什么脸颊骤红,像日出时分喷薄而出的红霞,绯红几近滴血。

      她竟然……梦到三年前那个夜晚,她和萧灼曾经做过的那桩事。

      怎么会……

      那个旖旎的夜着实令她太过深刻,那是她第一次知晓原来男女之间还能那般做,甚至当萧灼抬首时唇边沾染着盈盈水光,她犹觉不够,又要他继续低头,或者用手来帮忙。

      越回忆起那个夜晚心底愈发燥热一片,就连身子都软了下来,正欲下榻清醒一二,忽而惊觉裙摆不大对劲,竟是濡湿了一大片。

      明艳艳的红将整张榻染成红梅色泽,居然是癸水来了,她分明记得先前还要迟上几日,这个月提前了么?

      因着癸水之事谢枝意没再细想,她尚且不知,铜镜前女子脸颊灿若烟霞,唇瓣更是娇嫩欲滴,那是被人亲吻过的痕迹。

      没有叫绿禾和沈姑姑,她自己从衣柜里寻了布条换上,刚换好绿禾站在殿外轻叩着门。

      “公主,您醒了吗?”

      谢枝意已然换好新的裙裳,淡声道:“进来吧!”

      得了她这一句,绿禾才敢入殿。

      与此同时沈姑姑命宫人捧进来的洗漱盥盆也一应备齐,绿禾小心翼翼服侍,待她将步摇簪到鬓间,似是想到什么,絮絮说着:“昨夜也不知怎的,竟然前所未有入睡极快,等再次醒来已然天明,若非沈姑姑唤我,我都不知险些睡过了时辰。”

      听她提及昨夜之事沈姑姑瞳孔微滞,须臾,方慢悠悠道:“想必昨日绿禾你想着今日回谢家的事情就睡得极好,殿下呢?殿下昨夜歇息如何?”

      昨日的灯早早熄灭,谢枝意入睡向来不喜烛火,觉得烛灯晃眼。

      原本压在心底关于那场梦境靡艳至极,被沈姑姑一提,更是浑身都不自在。

      “嗯,尚可。”

      谢枝意一脸犹疑并不想多谈这件事,深怕再多说下去又会联想到那场梦,面上燥热一片,她撇过头去,不再多言。

      沈姑姑悄然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想着萧灼的命令,定了定神,“公主,太子殿下安排好的马车就在东宫门口,他说……说您直接回谢家就行,不必再去见他。”

      昨日萧灼就已经说过这句话,而今沈姑姑又再说了一遍,谢枝意心底五味杂陈。

      她当然明白萧灼的意思,他们二人待在一起十几年,除了她离开前往江南道的三年,期间从未分开过。

      她对萧灼有敬、有惧,现在他终于愿意放她离开,不至于像三年前那般难堪。

      想了想,她望了一眼桌案,取过羊毫笔,还是决定给他留下一封信。

      ——过往诸多承蒙阿兄照顾,此次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望阿兄今后诸事顺遂,安康喜乐。

      信笺在她走后被沈姑姑递交至萧灼面前,信纸上簪花小楷印染着,仿佛还能依稀嗅到墨汁和她衣袖的馨香交融。

      萧灼视线落在面前的棋局,指尖把玩黑色的棋子,信就在一旁这么大咧咧摊开,浑然不担心被他人看了去。

      “她还说了什么?”

      这寥寥数字居然想一笔盖过曾经共处的十多年,萧灼唇角的笑意变得格外凉薄森寒,落下的黑棋杀意尽显,仅一瞬,棋盘风起云涌。

      从以前到现在,尤其是道观那三年清修,这位太子的心情愈发捉摸不透。

      沈姑姑眼观鼻鼻观心,心脏不断跳动,忐忑回答:“公主只说将这封信交给殿下,让殿下好好养病,再无其它。”

      话音方落,殿内一片寂静。

      就在沈姑姑思忖至极是不是该顺势离开,忽而又听面前落下声音。

      “你是不是也以为孤真的会放阿意去江南道?”

      声音冷浸浸,浸透着彻骨寒意,冻得沈姑姑四肢百骸都在泛冷。

      萧灼在谢枝意面前伪装太好,可是在其余人眼前却不会,沈姑姑不会像她那么天真,却又不敢回答,只是低下头去不敢看他脸色,慢慢摇头。

      遽然,他轻笑出声,笑意未达眼底。

      就连沈姑姑都看出来他对谢枝意的势在必得,他的阿意啊,即便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被他骗了过去,那么心软、仁慈。

      试问,这样的可人儿,他怎么放心、怎么舍得让她离去?

      萧灼传召林昭入殿,递给他一枚玉牌,那是属于他的暗卫和私兵。

      “去吧。”萧灼眸光冷沉,望着窗外再次席卷而来的风雨,神色阴翳,“这是给她的最后机会,她若是当真不曾回头,你知道该怎么做。”

      届时,他会再次将她捉回囚困在这片金笼里。

      什么江南,什么谢家,他的阿意身边只能有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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