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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风月道 ...

  •   原来师兄是我沙漠里的泉眼,是我缘木求鱼也要护住的水里月。
      之前已经接受五十年小轮回,没想到还有这几千世大轮回,看来我的接受能力有增无减。
      更何况在大轮回里我大半时间都有师兄陪着我,比那小轮回轻松多了。
      至少轮回里的人多是活生生的,不是只能单调重复的幻境。
      后面的发展也能猜到,估计是老树枝看我油尽灯枯,只能转移主人,大师兄自然能够摘下来。
      这个朝三暮四的东西。
      所以那一世以崩溃换轮回的居然是大师兄吗?
      这样想起来他也去学了那个养元神的禁术。
      记忆的回溯发生在转瞬间,师兄毫无觉察,只是看我呆愣在原地,过来问我怎么了。
      师兄既然拿了老树枝,转生的寄主就是他了,也无怪乎我前世会没有轮回的记忆。他前世应当是防备不及,本想以一己之力当之,却不想那魔头会这么毒辣狠绝,将门派上下杀尽。
      还把老树枝给了我,难道觉得我可以带着这破树枝面对被屠的门派安度余生吗?
      可惜只来得及护住这个秘宝不被魔修抢夺,没来得及护住门派上下。
      就说不能没有我,大师兄这个脑子一根筋不会转弯的人,肯定是想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
      还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他一样一根筋。
      就是这些轮回转世的我也太没有眼力见了,这么大的美人放在身边,日日耳鬓厮磨一样地密谋,居然定力十足,还将对方当成一个轮回的同僚来看待,简直让人怀疑那个幻境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就做出的恶事来看,估计正派的就这一方面了。
      好几次我代入我自己动心了,代入大师兄都动心了,就看到我自己一拍桌,说师兄,我们来手谈一局罢。
      手谈手谈,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是个文化人呢?
      或者那些幻境里的我真的没有喜欢上师兄,毕竟我没有经历过几千个转世,可能所有激烈的情感都会被一次次的失败消磨,就如同失去记忆后的我只是一次转世,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不敢问心。
      我也发现了那个戴着斗笠的高人竟是我自己,那应该是在老树枝影响下残余的前世身影,布下道决,预诉天命,但主要还是靠道决来暗示,希望师父和师兄他们能够意识到,至于修什么道,那真的是随便点的。
      所以我的圆就是循环,小师弟的是暗示他以后会有一枯一荣两种选择,踏入宫廷,则永无回环余地。
      二师兄的是融雪早消,白玉难还。
      三师姐的是道是无情却有情。
      大师兄的很简单,只有简单二字,皈依。
      可惜时隔太久,不然我肯定要问问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想让大师兄出家。
      可能是良心发现,想挽救一下那个合欢道。
      又想起当初藏着不让看的师兄师姐,忍不住耻笑,不让看有什么用,写都是我写的。
      大师兄和我在轮回里什么道都修过,我修的问心道会多一点,后来就转去其他道了。合欢道真的是我在成为魔君那一世神思凋零下随意想的,想着也就修一世,哪里能想到大师兄和我轮回的时间次次都在点道之后。
      难怪那个眼神杀意这么浓重呢。
      成为魔君的那一世,我给自己点的倒又是问心道,但是心思混沌,每次叩问其心,都落得个越来越疯魔的结局。
      大师兄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那灵力被揪在我手上,终于安定下来。大概是之前的气还没消,只是皱着眉不说话。
      之前说过,美人皱眉,芙蕖碧波。
      但只那明亮双目,足以拨云见月。
      之前人死灯灭,不敢牵连大师兄的心思全被抛诸脑后,只觉得千帆过尽,情绪还是如山呼海啸般涌来,最终又小心化作春泉林溪,婉转流入面前人的眉眼。
      大师兄怎么这么傻,他和我经历一样的痛苦,在我全然崩溃的时候应该和我一样难受,本可以纵那老树根随我消失破散结束这无尽苦刑,却偏要接过宿命,选择和我一起流放。
      从魔君那世转生而来,能救的也就只有一个魂飞魄散的我了。
      我走上前,抱住了我家傻傻的大师兄,感觉他的身躯僵了一瞬,慢慢拍了拍我的肩膀。
      即便再生气,也要先安慰我,问一句逐月,怎么了。
      这就是陪了我几千世的大师兄。

      我对师兄说喜欢。
      师兄估计是被惊住了,也学我一样说是喜欢还是执念。
      毕竟前世的师兄被人折磨得不人不鬼,到最后还天人五衰,他似乎不相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他,认为前世的我只是将喜爱与对真相的执着搞混了。
      我说我的喜欢从未变过。
      我其实想说爱,但是怕吓到现在听到喜欢就已经傻傻地在看窗外的师兄了。
      大师兄喜欢我,我也从未想过,如果大师兄对追着跑的我说这一句,估计我也是这个反应。
      大师兄喃喃说怎么可能,之前也没喜欢过。
      合计着他之前将我的告白当作童言无忌,长大后就当作执念难消,每一次都好好听了,就是没好好信。
      我倒是知道他说的之前是多久之前。
      他这次又没信就是了。
      那我之前的表现,大师兄不是明知没有结果还要主动,而我不是一个渣男形象吗?
      而我偏偏还将这渣男的戏本接了,演得叫个淋漓尽致。
      难怪师兄这么生气。
      晚上到客栈,大师兄看我凑过来,瞪了我一眼,叫了两间房。
      我连房门都没进,一直跟在大师兄身后。
      我觉得这么多世我都做人,有这么一世我不做人,不过分。
      大师兄在房门口和我对峙了半分钟,最后我巴巴地看着面色如霜的大师兄,说了一声怕鬼。
      苦肉计有用。
      放在整个白云门派,也只对大师兄有用吧。
      换了二师兄,只怕会亲自来扮鬼。
      师父和小师弟会嘲笑我,三师姐让我滚回娘胎重新长胆。
      但是大师兄即便看出来我有几分是假意,也会抿了抿唇,放我摇着狼尾巴进门。
      我喜欢的一直是大师兄的面上冷冷,但是内里柔软,软到我怕任何一个人像我一样看出来,被利用来伤害他。
      毕竟我早早发过誓,要一直保护大师兄。
      我看大师兄面色不虞地关门,从背后抱住了大师兄。
      大师兄僵了一下,低声斥干什么。
      我看了几千轮回,也看到大师兄在我面前,死了几千次。淋漓的月华如清辉消散,曾经引我回家的气息再不能渡我回人间。
      也无怪乎最后我会疯魔如斯。
      我轻声说想师兄了。
      成为魔君那一世像现在这样被万人唾骂,甚至还被师门厌弃,唯一一个知我苦处的人,闭关在后山的洞窟中。所以每每我难以忍受之际,就会悄悄绕到洞窟之后一处平坦的岩壁,靠着看月亮。
      然后想师兄。
      可惜蔓延的心魔张牙舞爪,盘根错结,让我难以将思念的纯澈看个真切。
      我看到大师兄虽然很茫然,但是红意已经悄然攀上耳尖。
      我将他抵在壁上搂着腰吻他,要他真切将这亲吻的滋味尝个遍,感觉师兄的眼睛沉在了星点的欢愉里,才肯小心翼翼地盘他舌尖,要他从清冷的檐上月,落入温流眠和的静潭里。
      大师兄软了腰,感觉到我的膝盖抵他腿间撑着,有些恼羞成怒地试着直起腰来,呜咽地让我停下来。
      我将他拉到怀里,克制地对大师兄沙哑颤抖地道,师兄你别招我。
      大师兄感觉我的情绪比上次要激烈很多,有些茫然。但是合欢道显然不是什么正经道,他迟疑着,用膝头轻轻磨。
      我嘶了一声,觉得或许我点合欢道,说不定是真的存了几分这个心思。
      我又吻住了师兄,只是在摩挲他的唇,大师兄身形修长如剑,却是意外的细腻绵软,只是点唇,便足以让我感受何为销魂,再细尝,就明白为何美人乡是英雄冢。
      吻着就走神,想着还好没有早早点破,不然我本就不多的脑子就要被温柔乡泡废了。
      我领他到床上,为他宽衣。大师兄脸绷得紧紧,生怕让给看出来自己也有几分沉醉,还要来护着自己领子。我牵出月白腰带,放在手心虔诚吻下。
      抬眼看师兄……师兄像一个熟透的柿子。
      倒也没有继续反抗,任由我解下衣裳。
      他哑着嗓子问我从哪里学来的风月道。
      我顿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在被师父没收后自己又把合欢道的秘籍偷出来看了一遍。
      当时年岁小,只觉得两个人修炼的功法还挺考验肢体柔韧性的。
      直到去青楼走了一趟,豁然开朗。
      两间屋子墙壁薄,从前我怕鬼会唤师兄,他醒着便隔墙应我。之后我咬着被子嘴里泄出几声师兄的时候发现他也会应。
      第一次应的时候差点吓得我从此不举。
      我不好告诉大师兄他应我的时候我有几回在做那事。
      告诉他了可能就让我真的从此不举。
      我说翠红教的,看大师兄眼神一暗,举手投降,说青楼会有些艳图艳本来调趣,从那上面学的。
      我说我的一切都要留给我的好师兄。
      大师兄说我花言巧语。
      修体的人哪里都很完美,肌肉紧实,肤瓷白如玉,体凉到冰肌玉骨,偏生我体热,灼得他发烫,敏锐地生了战栗。
      他动情处会喊我逐月,迷蒙着眼睛要我抱他,吻他,他爱相接触,就像是长时禁欲的人偷尝了欢。
      妈的,大师兄就是专门来克我的。
      我将他按在床上,大师兄像是想到什么,说他不要蒙眼,也不准噤声。
      估计上次是气极了,也是怕极了。
      气我明了却佯装不知,怕我温存后抽身离去。
      那我便看着他,大师兄的声音太好听了,像是瓷杯相撞,清朗动人,尤其是唤我逐月,呢喃在口,难自抑时,最为动听。
      我叫小厮抬了几次水,帮着已经半梦的大师兄清理。他极喜欢贴人,或许是很少与人如此亲近,再想想即便是对着师父,大师兄也是恭恭敬敬,最多小时候被牵牵手,还是我第一次上山,狗胆包天,要大师兄来背我。
      这样一想,我还是占大师兄便宜最多的人。
      大师兄不安分,他眉眼中的餍足过了,清明多了几分,坚持要自己来。
      我吻住他,看他眼睫翕动,又帮了他一次。
      大师兄就没再坚持了。
      睁眼时大师兄还窝在我怀里,我施了清洁咒,估计是昨晚累极了,咒决清凉,他还未醒。只是感觉我要离去,又往我这儿挪了挪。
      我将他护在怀里,只是看着内衬的大师兄,委实有些考验定力。
      还好大师兄也醒得快,只睁眼空茫茫看我半晌,倒是不知他觉醒还需发怔片刻,像只长睫上凝了露珠的晨间鹿。
      我吻了吻他的前额,说了声子归,晨好。
      他半晌看我,又默默将视线移开了一些,低声说道昨夜都说该停。
      我低笑,又凑近耳尖通红的大师兄说,子归勾我,憋不住。
      大师兄转头不理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风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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