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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梁文竹还在不依不饶地阻止尸检,余砚棋站在阳台静静地听着这场笑话。

      “死因不明的尸体不用得到家属同意也可以进行尸检,如果你一直拖延尸检导致超过规定时间影响死因判定,你要承担所有的责任。”段初淮一字一句地对梁文竹说,“我大学是学法律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搜。”

      梁文竹瞪着段初淮,不说话,干出气。瞪了一会儿他抹了把眼泪自己走了。

      他走了之后余砚棋从阳台回来:“你不是学医的吗?双学位?这么牛。”
      “我瞎说的。”段初淮说。

      “……”余砚棋忘了他队友是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傻逼。

      “安排尸检吧。”段初淮叹了口气,解决了梁文竹这么个难搞的茬,后面肯定还有更难搞的。

      “去她的大学看一眼吧,我开车,走了。”余砚棋说着就要往外走。

      “去她的大学干什么?”段初淮虽然有疑问,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余砚棋上了车。

      余砚棋没忍住嘴欠了一句:“就你这样48小时真能破得了案吗?”
      嘴欠完余砚棋又给他解释:“问问吃瓜群众宋昕言平时性格怎么样,有没有得罪的人,跟同学关系都好不好,这两天见过什么人,然后再去找她这两天见过的人挨个问话,这都是必要流程。”

      “哦。”段初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北城大学,”余砚棋看着导航默念了一句,“好像就在我家附近啊,办完案子要进去坐坐么?”

      “北城大学旁边的居民区我记得好像都是别墅吧?”段初淮说。

      “嗯,”余砚棋缓缓朝北城大学开去,“LAP给的,这离我训练的地方近。”

      段初淮心想:好啊,怪不得系统内这么穷,原来福利都给系统外了!

      北城大学占地面积还挺大的,余砚棋直接把车开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段初淮,你有没有口罩?”余砚棋把车熄了,语气很随意。

      段初淮发现余砚棋在系统外比在系统内要可爱多了,在系统内的时候余砚棋总是别别扭扭的,在系统外就很自然。

      “昨天还教授呢,今天就段初淮了?”段初淮笑着给他拿了个没开包装的口罩。

      “谢了。”余砚棋把口罩戴上,没在意他的话。

      段初淮作势要往宿舍楼里走,被余砚棋紧急叫住:“段初淮,你再往里多走两步就会有人尖叫信不信?”

      “为什么?”段初淮赶紧刹车。
      “因为这是女宿舍楼。”
      “……”

      “你也看到了,系统里人那么少,家离学校走路就两分钟,没人教过我这种东西。”段初淮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余砚棋没忍住笑了:“随机抓一个路人问话吧。”

      话音刚落,宿舍楼里就走出来一个女生,余砚棋立刻上前。
      “同学你好,请问你认识宋昕言吗?”

      “我是她朋友,怎么了?”那女生答道。
      余砚棋看了一眼段初淮。

      段初淮立刻上前对着那女生亮出证件:“宋昕言死了,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有些事想问你,你可以选择拒绝。”

      “死……死了?”那女生明显眼神空洞了一下,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们开玩笑的吧?”

      段初淮打开芯片给那女生看了现场宋昕言的死状:“没开玩笑,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破案,你选个地点,我们聊聊。”

      虽然段初淮说了,那女生可以拒绝,但他强硬的态度让女生根本无法拒绝。

      地点选在了学校的咖啡厅。

      “我叫安愿,上大学的时候跟宋昕言是舍友,她人很好,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她。她平时成绩也很好,不忙的时候就会出去打工,应该没有什么人跟她结仇。”

      “你上一次跟她见面是什么时候?”余砚棋问。
      安愿想了一下,说:“12号凌晨2点,我们最近都在赶毕业论文,熬夜很晚,那天她突然说她跟她男朋友吵架了,最近压力很大,我和她还有另一个人,一起出去吃烧烤了。”

      跟男朋友吵架。
      余砚棋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梁文竹阻止尸检的场景。

      “另一个人是谁?”段初淮问。
      “她叫赵时宁,是宋昕言的发小。”安愿答道。

      “你跟赵时宁关系也很好?”段初淮又问。
      “嗯,”安愿点点头,“她在我们学校的奶茶店里打工,再加上她跟宋昕言关系很好,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她说没说为什么跟她男朋友吵架?”余砚棋和段初淮一个接一个地问。
      “说了,因为她男朋友总是催着她结婚生孩子。”安愿边想边说,“他们俩因为这个吵过很多次了,宋昕言是不婚主义者,她说,他们俩在一起之前她就跟梁文竹明确地说过不会结婚也不会生小孩,刚开始她男朋友答应的好好的,但是这两年突然开始催婚催生,宋昕言不想结婚,但又舍不得分手。”

      余砚棋点点头,喝了口橙汁:“他们俩在一起多久了?”
      安愿:“他们是青梅竹马,好像初中就在一起了,应该有七八年了吧。”

      “宋昕言跟她哥哥关系怎么样?”段初淮问。
      “她哥哥平时对她很好,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她哥哥经常请我们吃东西。”

      “宋昕言有没有跟你透露过,她不想活了类似的意向?或者,她这两天有没有哪里让你觉得她很反常?”段初淮问。

      问到这,安愿突然开始哽咽,好像情绪再也忍不住了似的。
      她低着头捂着嘴摇摇头:“没有,都没有。”

      如果不触及那条线,线上的东西或许会永远完好无损,一旦触及,它便会摇摇欲坠。
      突然触及到宋昕言的死亡,让安愿的泪水突然决堤。

      “节哀。”段初淮起身,“谢谢你配合我们。”

      临走,安愿突然抬头把段初淮叫住,她再也顾不得满脸泪水:“请问……我能去看看宋昕言吗?”

      这个时间,尸检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段初淮看着她,抿了抿嘴,最终只说了句抱歉。

      青春的浓雾散尽以后,裸露出时间的荒野。
      心跳的停止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当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记得她的时候,才是宋昕言真正的死亡。

      昔日好友,他日重逢,要等来生。

      出了咖啡厅,余砚棋摘了口罩透了会儿气:“去奶茶店找赵时宁。”

      “你为什么要戴口罩?”段初淮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我是大明星。”余砚棋说完,又戴上了口罩。

      “……”段初淮觉得他真挺不要脸的。

      找到赵时宁,那姑娘长得挺漂亮,染了个红蓝相间的头发,一脸钉子。

      “宋昕言死了?哥们,你们找乐儿呢吧?”赵时宁把手摊在桌子上大骂。

      段初淮也不恼,调出宋昕言的死亡现场给赵时宁看,见赵时宁的表情从茫然逐渐变平淡,他才开口:“你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赵时宁叹了口气,回想着,“前天凌晨,我们出去吃烧烤,还有她同学,一共三个人。”

      “那个人是谁?”为了避免赵时宁顺水推舟地撒谎,余砚棋明知故问。
      “她叫安愿,跟宋昕言是同班同学。”

      “你跟宋昕言怎么认识的?”余砚棋又问。
      “我们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赵时宁苦笑着,“但是我没她运气那么好。”

      “什么意思?”余砚棋刨根问底。
      “她有爱她的哥哥和父母,上了一个好的大学,还有一个爱她的男朋友。”赵时宁说完叹了口气,“而我,什么都没有,小时候爹妈离婚,长大了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不过我也习惯了,命苦罢了。”

      “宋昕言平时有什么爱好吗?”余砚棋问。
      “她喜欢拼图,那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赵时宁说完偏头看了一眼窗外。

      “那你呢,平时有什么爱好?”余砚棋说完,段初淮看了他一眼。
      “我?这也跟宋昕言的死有关系?”赵时宁有些不悦。

      余砚棋笑了:“怎么,你心里有鬼?”

      “你他妈有病吧?”赵时宁直接爆了粗,“我喜欢什么关你屁事!”

      赵时宁说完就回到工位继续打工了:“走之前记得把钱付了,神经病!”

      段初淮看了一眼赵时宁又看了一眼余砚棋:“还问吗?”
      余砚棋觉得这奶茶有点苦,不由自主皱起了眉:“不问了,怕被骂。”

      “你为什么问她兴趣爱好?而且她怎么这个反应?”段初淮问。
      “急了呗,”余砚棋笑着把那杯奶茶扔了,跟段初淮一起出了店门,“她这样,真的很像杀人犯啊。”

      “你怀疑是她杀的?”段初淮跟着余砚棋一起上车,两个人打算回现场再看看。
      “也不一定,”余砚棋开车扬长而去,“反正肯定不是自杀,前两天还跟朋友吃烧烤呢,转天吃安眠药自杀了,太扯淡了。”

      “如果是吃烧烤的时候知道了什么呢?”段初淮推测,“比如,体检报告下来了,发现自己得绝症了,或者老公和小姨子跑了的那种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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