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毫》98岁来偷猪

7、第 7 章

　　“冠军！你是我爸爸！”邵卓然顶着刚醒的鸡窝头大喊。

　　然而冠军还没醒，体会不到他这情真意切的感激。

　　办公楼里。
　　贺川城看着被篡改数据的芯片：“这个余砚棋，净瞎胡闹。”

　　“再给他们歇一天吧。”靳霖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贺川城问。

　　“没什么，”靳霖脸上还带着笑意，“就是觉得打败Govern也没有那么不切实际了。”
　　“是，他们这代人可比咱们那时候强多了，能吃苦，有脑子。”贺川城调出上一次恐怖袭击参与战斗的学员档案，“邵卓然，肯定是要加入YT的，他可以负责远程狙击敌人。”

　　“他这些年确实进步很大，我跟他爸都吃了一惊，”靳霖说，“但是他文化课还需要加强，上次科学技术素质测试他理综才考了三十八，到了野外作战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是个孩子，玩心太大。”贺川城说。
　　“错，这次作战能看出来，他比以前要成熟的多，也足够冷静，就是吧……”靳霖思索着，“太不爱学，你要是让他训练场上跑两圈他肯定乐意，就是不肯塌下心好好学习。”

　　贺川城点点头，又调出余砚棋的，余砚棋的简介让人眼前一亮，全是各种比赛的获奖记录。

　　“LAP大学软件工程系？”靳霖更凑近了些，“高材生啊。”
　　贺川城不满地啧了一声：“段初淮才是高材生好吧？上次科学技术素质测试他可是文化第一。”

　　“不过计算机应用第一是余砚棋。”贺川城补充道。

　　靳霖笑了：“行了，知道你学生优秀着呢。”
　　“言归正传，余砚棋的缺点，太傲。”贺川城简明扼要地说。

　　“这个年纪能有这种成就，换我我也傲，”靳霖说，“但他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作战队员。”

　　“嗯，”贺川城点头，“头脑冷静，聪明，也服从指挥，他比我想象的要听话的多，而且还总能给人出其不意的惊喜。”

　　“骄兵必败，他这个还是要好好克服一下，找个格斗教练磨磨他自信心吧。”靳霖说。

　　“格斗教练别再被他打死吧？”
　　“快别提你被学员寸止一招攻破的辉煌过往了，你当人家格斗教练和世界冠军都是混饭吃的？”靳霖一针见血。
　　“……”

　　贺川城调出段初淮的简介。
　　“除了格斗太菜，没什么缺点。”靳霖说。

　　“说的好像邵卓然和陆屿琛格斗不菜一样，他们不是都一个水平吗？”
　　“能不能不带主观色彩了？”靳霖觉得贺川城这护犊子的样有点好笑。

　　“这孩子太单纯，从小就在有爱的环境里长大，容易轻信别人，我总怕他吃亏。”贺川城皱着眉说。
　　“那就让他体验社会险恶。”靳霖说。

　　贺川城瞪了他一眼。
　　“开玩笑的。”靳霖陪着笑说。

　　“李知意呢。”贺川城又调出李知意的。
　　“这孩子认死理，之前他负责一起命案，被害人一直家暴，还对凶手的家人进行骚扰和恐吓，凶手迫不得已才杀了人。”靳霖说，“当时这案子快把李知意逼疯了，法律上的坎他越不过去，良心上的坎他更越不过去。”

　　“也让他尝尽人生百态，体验社会险恶？”贺川城斜着眼看靳霖。
　　“我都说了我刚才开玩笑的。”靳霖无奈地笑。

　　贺川城又调出下一个人的。

　　“沈赫南，性子有点冷，不合群，其他都还好。”
　　“嗯。”贺川城对他的学生很满意。

　　“陆屿琛跟余砚棋一样，太傲，他比余砚棋还傲，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之前有个说法叫什么来着？专门形容这种男的。”靳霖对自己的学生丝毫不留情。

　　“普信男？”贺川城试探着问。
　　“对，没错，普信男，说的就是陆屿琛。”靳霖说。

　　贺川城又调出下一个。
　　“林修远，他有什么优点？”靳霖有些犯难地看向贺川城。

　　“……”贺川城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暂时还没发现。”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给贺川城和靳霖吓了一跳。
　　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坏话。

　　“进。”

　　一个脖子上挂着实习牌的年轻小伙进来往办公室扫了一圈：“请问李导师在哪？”

　　“他带着学生出外勤了。”贺川城答道。

　　实习生有些犯难地挠了挠后脑勺：“好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怎么了？”靳霖问。

　　“哦，系统外有人报案，说是北城公寓那边发现一具独居女尸，好像是自杀，不过还没确定。”

　　贺川城和靳霖对视一眼。

　　“不用等李导师了，我派人去吧。”贺川城说。
　　“哦，好，那麻烦您结案了通知我一声，我是人事部的。”

　　贺川城打发走实习生，又和靳霖讨论起来：“让段初淮和沈赫南去？”

　　“行啊，通知吧，越早结案越好。”靳霖同意地很爽快。
　　“希望这次不会跟Govern有关了。”贺川城喃喃道。

　　“我倒是希望跟他们有关，”靳霖目光坚定，“能赶紧抓住他们的尾巴。”

　　衰老和死亡就像玫瑰一样随处可见，贺川城和靳霖觉得，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去查案？”沈赫南觉得有些荒唐，“老师，我的专业是财务管理。”

　　“加入YT，查案是必不可少的技能，这次就当给你们一次历练，48小时结案，能做到？”贺川城看着眼前的段初淮和沈赫南。

　　“能。”段初淮说。

　　沈赫南和贺川城对视。

　　“……能吧。”沈赫南避开贺川城的眼睛。

　　“拿着，”贺川城从抽屉拿出两个证件，“现场通行证，出了系统先跟我报告一声。”

　　段初淮和沈赫南拿着通行证走出办公室。

　　“沈赫南。”段初淮叫住他。
　　沈赫南停下脚步看他。

　　“你要是不想去，能不能让余砚棋替你？”段初淮问，“贺老师那边我帮你瞒着。”

　　沈赫南有点期待：“可以吗？”
　　他一直不太喜欢和人相处，更不喜欢到系统外，让他跟个活物到系统外查案，那是杀他于无形。

　　“可以。”段初淮点头。

　　“那谢了，你是为了监视他？”沈赫南问。
　　“啊，对。”段初淮笑着点头。

　　想不到卧底风波还给他带着余砚棋查案出了一个正当借口。

　　段初淮去找余砚棋的时候，余砚棋答应地很干脆，于是两个人很快就出了系统，直奔现场。

　　“死者名叫宋昕言，女，24岁，就读于北城大学数字媒体技术专业研究生二年级，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健在，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同校的男朋友。”介绍现场的实习生口干舌燥地讲着，“发现死者的是死者的男朋友梁文竹，梁文竹说他给死者打了很多通电话都没有接，所以亲自来到死者租的房子里，才发现死者已经断气了，旁边还散落着很多安眠药，发现时间是今天下午五点二十分。”

　　“辛苦了，安排法医做尸检吧。”段初淮朝实习生点头。

　　“……”实习生咳了一声，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那个……段教授，死者男朋友不同意尸检。”

　　“为什么不同意，人是他杀的？”余砚棋冷笑一声，“再说了，他凭什么不同意尸检？不是男朋友吗，他又不是死者家属。”

　　“……”实习生看着余砚棋假笑着，他还没见过这么刺儿的领导。

　　段初淮用手背轻轻碰了余砚棋一下，意思是让他别这么跟实习生说话，容易给人吓跑！

　　“如果他们没领证的话，他确实没权利拒绝尸检。”段初淮说，“安排尸检吧，通知一下死者家属。”

　　“我不同意！”梁文竹哭着喊着从现场外跌跌撞撞跑进来，撞飞了好几个实习生。

　　“妈的，撞到我的老腰了！”刚才那个介绍现场的实习生恶狠狠地说。

　　梁文竹扑通一声跪到被白布覆盖的尸体旁：“昕昕，我的昕昕。”
　　他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里满含泪水，晶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

　　“求求你们，不要动她好不好？”梁文竹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段初淮和余砚棋，“给她留个全尸……”
　　“我是家属，我要求尸检。”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越过警戒线，打断了梁文竹的声泪俱下，“我是死者哥哥宋斯言，麻烦你们尽快安排尸检。”

　　宋斯言五官清秀，俊逸中透露着一股文雅。

　　“宋斯言！你他妈还敢来！”梁文竹突然暴跳起来，抓住宋斯言的衣领，“你他妈的，要不是你总是找她借钱，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自杀！”

　　宋斯言一把把梁文竹推在地上，好看的脸上增添几分怒意：“我妹妹不可能自杀！”

　　时间的齿轮扭转，段初淮下意识看向余砚棋，余砚棋只是淡淡地看着宋斯言。

　　“抱歉，”宋斯言察觉自己失了态，冲余砚棋说道，“请您尽快安排尸检，我可以签字。”

　　“不行！不能尸检！”梁文竹站起来大喊，他的脸扭曲成一团。

　　余砚棋走到阳台，无力地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失去妹妹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