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毫》98岁来偷猪

15、第 15 章

　　“这话说的，什么叫都死了？”邵卓然哭笑不得，“你不是还没死吗？”

　　“表述有误。”李知意摆摆手，“我的意思是，系统都把男人当牲口用，在一线查案，打仗。”

　　“所以系统里的男人几乎能死的都死了，有的家长担心自己孩子，甚至直接不生了。”陆屿琛说。

　　“你看段初淮，就是因为他爸太疼他，不愿意让他到一线，才让他学医的。”邵卓然说，“结果他瞒着他爸参加YT计划，把段导师气个半死。”

　　林修远叹了口气：“原来你们在系统里这么惨。”

　　“真的太惨了，而且你待时间长了会发现，系统里的老东西脑子都有病。”陆屿琛敲了敲太阳穴。

　　段初淮笑了一下：“像贺川城和靳霖算是脑子比较正常的了。”

　　“有多有病？”林修远问。

　　“资产阶级的走狗，”陆屿琛说，“这说法能懂么？”

　　“他们为了所谓意义上的和平，能不择手段。”李知意顿了一下，“不管牺牲多少人。”

　　“所以说啊，像咱们这些人，生下来就注定会非正常死亡，”邵卓然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世界冠军一个rapper，好端端地为什么非得进系统？”

　　余砚棋看了邵卓然一眼，低头不语。

　　“我就是感叹一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邵卓然连忙解释。

　　“也没什么，”余砚棋喝了口冰红茶，“你们迟早都要知道的，我妹妹三年前死了。”

　　话说到这，在座的都能明白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对妹妹的死存疑，想要查清楚。

　　“这还不好办？段初淮去姜指挥办公室把案卷偷来。”邵卓然大手一挥。

　　段初淮没忍住笑了：“他自己已经偷过了。”

　　“草，神速啊。”陆屿琛笑了半天，“这行动力。”

　　周围都在笑，余砚棋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突然想起来，”余砚棋偏过头看段初淮，“梁文竹他妹妹梁攸，你还记得吗？”

　　“慢点慢点，梁文竹和梁攸是谁？”一提起办案，李知意来了兴致。

　　“上一起案子的凶手，梁文竹，他妹妹梁攸三年前失踪了。”段初淮给他们解释了这起案子的来龙去脉。

　　“妈呀，”林修远连连摇头，“因为女孩子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就把人给宰了？”

　　“活久见，”李知意说，“我之前办案还见过因为五块钱把人砍死的，还有捉奸现场原配把小三打死了，然后那个出轨的男的把原配打进医院了，原配的哥哥一脚把出轨的男的废了。”

　　余砚棋听到一半来了兴致：“这故事，我好像有点耳熟。”

　　“这案子我印象还挺深刻的，当时STWO缺人，我去补位的。”李知意说。

　　余砚棋：“那个原配的哥哥，是我当时比赛的对手，他去陪他妹妹捉奸，没来比赛，我直接晋级了。”

　　段初淮又差点笑喷：“你社会阅历这么丰富。”

　　“当时那哥们被笑烂了，”余砚棋笑着，“差点退役，他教练劝了好久呢。”

　　“要是我，我就陪那哥们一起去捉奸！”邵卓然笑着又提一杯。

　　陆屿琛笑话他：“你小子，是想去看戏吧。”

　　“远远在系统外有好玩的事吗？”李知意问。

　　林修远想了一会儿：“有啊。”

　　瓜子鸭翅配冰红茶，七个人直接聊到了深夜。

　　“你知不知道段初淮上高中的时候有多拽？他拉屎都他妈翘二郎腿。”邵卓然连连咂嘴。

　　“你还好意思说，之前晚自习你偷偷摸摸出去上厕所，看隔壁有人就抢人家纸，结果发现隔壁是谁来着？”段初淮也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靳导师，”陆屿琛笑着补充，“靳导师出来之后脸都绿了，还特意开了个年级会，规定上厕所必须自己带纸。”

　　“行了行了别提了，导师们下班了，”邵卓然敲了敲芯片，看向余砚棋，“兄弟们陪你一起去偷梁攸的案卷！”

　　“你怎么不带个喇叭到姜指挥耳朵边喊你要偷案卷呢？”段初淮无语了。

　　“好吧，七个人是有点多。”邵卓然啧了一声，“那你一个人陪他去，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顶多壮壮气势。”

　　“偷东西和气势有什么关系，你看着凶，他就直接给你了？”李知意笑话他。

　　“……”邵卓然被怼的无话可说，自顾自地开始收拾宿舍。

　　余砚棋里面穿了个白色t恤衫，外面套了个黑色连帽外套，又戴了个黑色鸭舌帽。

　　林修远：“很像贼。”
　　李知意：“很有做贼的觉悟。”

　　段初淮和他一样，两个人怀着忐忑和兴奋的心蹿进了办公楼。

　　“我上次就想问了，”余砚棋用气声说，“办公楼都是一直开着灯的吗？”

　　“当然不是，开着灯说明还有人没走。”段初淮用气声回答。

　　余砚棋瞪大眼睛：“那我上次岂不是很危险？”

　　“不然呢？”段初淮带着他进了一个保洁专用的电梯，不容易碰到人，“你上次碰到我是你撞大运了。”

　　余砚棋立刻卖乖：“谢谢教授。”

　　两个人上了78楼，到了姜怀仁的办公室门口。

　　里面有人。

　　“余砚棋和林修远这两个人，我已经派段初淮和李知意去监视了，有什么情况他们会及时汇报。”

　　听到自己的名字，两个人同时一愣。

　　“林修远无所谓，余砚棋必须盯紧了，告诉初淮，有什么风吹草动必须立刻汇报。”

　　是贺川城和姜怀仁的声音。

　　段初淮心虚地看向余砚棋，发现余砚棋只是垂着眸子看地面。

　　“那我先回去了。”贺川城的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余砚棋闪身找了个地方躲避。

　　贺川城打开门正要出去，段初淮装作正要进去的样子愣了一下，意识到是贺川城后沉下脸进了屋内。

　　段初淮给自己演技打满分。

　　贺川城回头看了段初淮一眼，叹了口气离开了办公楼。

　　“你怎么来了？”姜怀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眼看着贺川城走远了，余砚棋离门近了些，听着屋里人的谈话。

　　“听说你让我监视余砚棋？”段初淮没话找话。

　　姜怀仁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慨，再过几年是不是就该派人监视我了。”段初淮坐在沙发上，一举一动间透露着不经意的懒散。

　　“小兔崽子，又缺打了吧。”姜怀仁笑道。

　　“我说老舅，贺川城这帮人办事半吊子你怎么也跟着学？”段初淮一想到这事就来气，“还真觉得余砚棋和林修远是卧底？明显就是这帮老东西走漏风声了找人背锅呢。”

　　“什么老东西不老东西的，你说话注意点儿，我还比他们大十来岁呢。”姜怀仁沉吟片刻，“你有何高见？”

　　“这两天死人了吗？”段初淮换了个话题。

　　“上次会议之后，STWO那边又死了一个。”姜怀仁知道他指的不是一般的伤亡案件。

　　从近一年开始，STWO和LAP两个系统的辖区内总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自杀案，死者自杀前没有任何要自杀的预兆，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突然自杀死了，没有任何常理。

　　而其中一个被害人的坠楼现场，留下了一只黑红相间的蝴蝶标本。

　　LAP确定，这是Govern组织内部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进行的连环杀人案。

　　尸检结果显示，每个被害人体内都有服用大量维生素B6的痕迹。

　　服用大量维生素B6，会导致人感官逐渐失调，比如走路摔倒，多动不安和眩晕等等。

　　很明显，Govern在试图制造一种药物，虽然不明确他们的目的，但这种药物貌似已经到了研究后期－－找活人当做试验品。

　　只要还在死人，他们研究的进度就还没有停，而这种药物成熟之后，还不知道会给人类社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这就是LAP重启YT计划的原因。
　　选拔人才，去打仗。

　　“我知道你对上面的人很不满，但他们已经逐渐形成了这种固有的思维模式，也把你们培养成了他们期望的那类人。”姜怀仁长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跟他说，“当今系统的氛围确实太差，但他们也希望有一天系统能成为他们理想的那个样子，所以他们编辑书本，试图让你们年轻一代通过学习书本上的理想社会，把系统也建造成理想社会。”

　　“要想在这个系统继续待下去，只能做一个冷漠无情的提线木偶。”段初淮平淡地看着他，“想让我们忠诚于系统，这种精神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通过书本强行灌输给我们。你们该从幻想中醒来了，系统生我养我，我没资格去指控所谓的上级。但你们如果一直逃避而不去努力改正，还不如直接按现实社会教育我们。”

　　姜怀仁沉吟片刻，微笑起来：“你们都长大了啊。”

　　“不管是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学生，还是死在工位上的医生，只要为了自己的权益跟系统抗争，都会被碾死。”段初淮说，“你们该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