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のバランス》清水漪

2、入队前夜（下）

　　“诶？mako先生不需要抓紧回去吗？不是要到门禁时间了吗？”漪好奇地问。
　　“我的话没关系哦。因为我不住在队舍呢，所以时间就会相对自由一些。”平子边说边悠闲地享受着他的晚餐。
　　“不住在队舍？你难道是贵族吗？啊不对，贵族的话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偏僻的地方呢。那你是，席官吗？”
　　“算是吧。”平子边说边倒起酒，“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坐过来哦~啊，不过喝酒的话我不建议了，因为你明天第一天入队吧，喝多了就不好了。”
　　“我也是没打算继续喝啦，明天还要早起。不过聊天的话还是可以再说一会儿，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感觉也怪可怜的。”
　　“真是温柔的好女孩啊，我很感动呢。”
　　谈话间，漪已经自然地坐在了平子的对面。“你要是吃的话自便哦，我会一起买单的。”平子大方地说道，“当然如果我一会儿陪你聊得尽兴，你给我免单我也不介意。”
　　“诶？你这人真的是...该说你好有意思吗哈哈哈。”
　　“当然，我可是非常受女孩子欢迎的。”平子答得轻巧，顺手拿起杯子饮酒前，还不忘抛个媚眼。明明是非常轻浮的举动，却叫人讨厌不起来，反倒是有些难以言说的魅力。
　　漪的心情变得微妙起来，她觉得从未有过此时的感受，却又难以言说。为了掩盖自己，只好故作镇定地继续吐槽，“还有这么夸自己的吗？嗯...但一般能说会道还很有趣的男人不是都很可怕吗？因为就，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而且太受欢迎了就可能...很花心呢。”
　　“呜哇，好过分！你说的太直接了吧！”平子又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在说你啦！”漪连忙解释道。
　　“想不到你看起来明明很年轻，却看得这么明白的样子。震惊我了呢。”
　　“年轻什么的，在我们这个世界怎么能从外表看年龄嘛对不对。”
　　“怎么？其实你已经三百岁啦？”
　　“才不是！”
　　看到漪突然着急的样子，平子拿着酒杯笑了起来。漪也忍不住笑了笑，继续说道“但就是这些年啊，在流魂街还有在真央学习的时候也是见过很多很多人了嘛，所以多少自己还是有些总结的。像是很会哄女孩子的小流氓，就在学校就有啊。吹嘘着自己的实力或者是家室背景，有的还讲自己有什么静灵庭的关系，以此来装前辈骗人。真的让人很无语嘛。而且他们真的会在没有人的教室里面就...那个...”说着，漪表演了个“手指串洞”的动作。
　　平子见状瞬间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唔啊——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大胆的吗？你亲眼看到啦？”漪闭着眼睛重重点了两下头，平子接着说道：“真的假的！这么刺激？来把细节讲讲...”
　　“嗯...嗯？喂！”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看到漪当了真有些要生气的样子，平子又笑了起来，接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过不得说，真的是胆子蛮大的，玩地很刺激。”
　　“但是我真的无法理解，他们到底是来学习怎么变强怎么成为死神的，还是来干嘛的！关键两个人当时还说了好多肉麻的话，什么未来就算到了不同番队也要经常来往，还有什么会成为强大的死神来保护对方。啊啊啊真是受不了！”
　　“嗯...但是你还是完整地听完了呢。”平子一边吃着一边回了一句。
　　“我也不是想听的啊！就被奇怪的朋友拉着才...”漪小声解释着。
　　“嘛，我倒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首先就像你说的，我们这个世界年龄就是很微妙的东西，所以很难从外表判断一个人的心智觉悟。以及虽然背负职责，但也确实是在这个世界生存。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努力变强，以及约定好的不分开，我以为这些听起来好像还挺感动到令人的？”
　　一听平子这话，漪却突然激动地说道：“但是身为死神，怎么能只为了身边的一个人去战斗呢！只有这点觉悟是完全不够的！”
　　“哈...是吗？”
　　“我们是世界平衡的维护者不是吗？现世与尸魂界的安危都是我们的职责。从现在开始就把眼光局限在保护自己周围，满足于轻松快乐的生活，怎么可能够。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变强且有所作为的。”
　　“嘛，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而且大部分时候的任务，确实只是需要保护好身边人，打赢每一次战斗就可以了。”
　　“话是这么说，但课本上不是这么教的，老师也总是说，我们要再想多一点，多为静灵庭想一点...”说到这里，漪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平子突然笑着拿起酒瓶，为自己倒满一杯：“先不管老师们怎么说，你不会羡慕吗？那种让人受不了的誓言。”
　　“哈？我怎么会羡慕！那么无聊又恶心的...”
　　“有些时候人是会无意识惦记自己很向往的事情的....”
　　“...我没有！”
　　漪并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微微泛起了红晕，平子见她着急辩解的样子，也没再继续捉弄，而是将话题转向了自己，“我倒是觉得也挺美好的不是吗？这是一种青春的象征呢，大家还都很年轻，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听到这话漪又想张口辩驳，但平子却抢先了一步：“不必去否定嘛，更何况有想要保护的重要之人也是一种努力的目标，并不是错的哦。”
　　“我也没说那是错的，就...就是感觉和我们的身份不符，并没有达到要求的觉悟。”说完这话漪突然停了下来，平子见状，也并没有回应，等待着她继续发言。两个人就这样莫名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啊！算了！感觉我要把天儿聊死了呢...”漪突然尴尬地说。“哈哈并没有那回事哦，倒是我在思考你的话...”平子回应道：“我觉得小漪很厉害啊，明明还没有正式成为死神，但是好像对自己已经有了很高的要求了。”
　　“...你也觉得很装对不对...”
　　“哈...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听到漪突然冷冰的一句，平子赶忙解释，“是真的觉得现在就能考虑到这个地步非常厉害...”
　　“学校里大家都会说我太过教条死板或者叫我理想家呢...”漪插话道：“包括斋藤先生，啊，就刚刚一起喝酒的那些人，他们也经常说我想的太多，等真正成为死神之后就不会想这些了，那时候就只会想尽办法搞点乐子。什么维护世界秩序，大局意识啊，那些不过是课本上写的无用大道理，一般人根本就用不到。”
　　“这倒是现实呢，每天想这些就，确实没什么意义。不过这本身也不是经常要挂在嘴边去强调的话题不是吗？”听到平子这话，漪抬起头开始注视他，而对方也向她投过视线，“嘛，等你入队一段时间你自然就会理解了。完成身为死神的职责与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其实并不冲突。哪怕你觉得是个要求不高的人，只想保护好自己和朋友快乐地活着，他也依然可以在瀞灵庭生存。只是，觉悟和想法不同，决定了每个人最终的位置会不一样。”
　　“位置？”
　　随着漪的疑问，平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是的，位置。普通的队员，席官，副队长，队长，以及围绕这瀞灵庭的各个职位，只要按着自己想法坚持做下去，都会在瀞灵庭找到合适自己的位置。嘛，这些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教给你好啦。现在我想要再点一份主食了呢。”
　　听到平子这话，两人的话题探讨只能暂时中断，漪连忙起身去拿菜单，在平子追加餐品之后，漪开始短暂的忙碌。
　　“诶~你亲自做吗？”平子笑着问道。
　　“对呀，一般我在的话就是我来做了。一点忙不帮的话，我也不好意思住在阿婆这里嘛。”漪一边做着料理一边继续和平子聊着，“不过我对我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哦，mako先生一会儿可以好好尝尝。”
　　“哈哈那可真是令人期待。”
　　很快，食物的香气便在不大的酒馆内弥漫开来，成功勾起了平子的食欲，再看看那厨房里做饭的是位年轻少女，神情专注，面带微微笑意，着实令人心情愉快。
　　“做好了哦！”没过多久，漪便端着成品重新回到了平子桌前。
　　“呜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让我尝尝...”看着面前幸福品尝自己料理的平子，漪的心情也跟着兴奋起来。“嗯~感觉很美味呢！你真的蛮厉害的！”
　　“是吧是吧！我都说了，做饭什么的我还是非常拿手的。以前在流魂街生活的时候，也经常是我来做呢，获得了伙伴们的一致好评！”
　　“那，我们也来做朋友吧！这样是不是以后就可以经常蹭饭了？”
　　“哈哈哈，我倒是不介意呢。因为我觉得mako先生是个好人呢，所以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很愿意做给吃哦。”
　　“这种机会绝对会有的。”
　　看着如此肯定的平子，漪的心里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疑问‘说起来，还不知道他是哪个番队的呢？不过，mako先生好像并不想说的样子，我再继续问下去会不会有点不好呢。但，他又说了要做朋友，这时候再问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然而就在她犹豫过后，刚要开口，却听到平子先提了问：“说起来，小漪你好像有朋友在五番队吧？叫什么名字？”
　　“诶？啊，她叫凌呢，清水凌，是五番队的四席，也是席官呢，很厉害吧？”
　　“哈哈哈，确实。感觉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啊，但怎么没有一起入队呢？”
　　“因为她比我大嘛，或者该说她比我被发现的要早一些。”本没有想到这会成为两人的话题，但漪却发现简单回答后，平子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于是便开始了关于自身过去的讲述。“我还在流魂街的时候就已经会感到饥饿，有一些存在灵力的征兆了。但最开始我所在的区太偏僻了，并不像润林安这么富饶，又是一个人，忍着饥饿寒冷漂泊了很久，直到有一天被一对非常温柔的死神夫妇发现，他们救了我，才得以幸存。”
　　“原来如此，真的是太可怜了。”平子表露出些许的心疼，来证实自己听得认真。
　　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说道：“不过后来就好啦！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凌，她是比我更早被收养的孩子。当时她就已经可以自己凝聚灵子了，真的超级厉害！哥哥和姐姐，啊，就是收养我们的死神，也决定送她去真央学习了。我的话则是修养了好一阵子呢。”
　　“啊，原来是这样。不过既然是被同样的死神收养，你应该也在入学之前就被好好训练过了吧？虽然入队晚，但感觉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你朋友的步伐呢。”
　　“并没有啦。在凌入学没多久，哥哥姐姐就去世了。”说到这里，漪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下来，停顿片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述道：“凌说，他们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虚杀害的，当时因为她已经在真央学习了，所以对瀞灵庭的消息掌握的多一些，大概是见到了哥哥姐姐最后一面吧。我的话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呢，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听着漪的描述，看着漪渐渐浮现伤感的表情，平子却是一脸的严肃。漪没有在看他，她的视线低垂，仿佛整个思绪都回到了过去一般。
　　而就在这时，平子突然起身，走到她身旁，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头，轻揉间将她整个人唤回，“但现在你一个人也好好长大了不是吗？我想看到你现在如此健康且充满活力，即使已经不在这里，他们也会为你高兴的吧。”
　　“或许是这样...”
　　“你刚才说了吧，‘现世与尸魂界的安危都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不应该把眼光局限于保护自己周围’但这个周围其实可以很大。我可以说除外之外的身旁的一切都是我的周围，也可以说一个利用闲暇时间养在流魂街偏远地区的一个孩子是我的周围，因为即使距离很远，但是心的距离却可以很近。而只要是死神，只要他愿意赌上性命去战斗，便都是为了守护着什么，那么只要守护的事物存在，他们的牺牲也便都是有意义的。”
　　平子的声音不大，但是词词句句却有着十足的力量，鼓舞着漪的内心。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疑问：‘这个什么都没来得及回报的自己，真的可以算是哥哥姐姐战斗的意义吗？’而就当她带着这样的疑惑以及对刚才的话语产生的莫名情感看向平子时，平子露出了一副温柔且灿烂的笑脸说道：“好好活下去，然后成为优秀的死神吧。我相信是你的话，绝对值得培育，你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