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无迹处》月来月

5、第五章 月上风月楼

　　我只身一人在亭台楼阁中慢步，时不时看看栽在旁边的花草树木，又时不时的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路过，我好问问路啊！为啥呢么有钱的人总是将自己家修得这么大？是住人还是困人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我走的脚都麻了！柳玉还等着我呢，要是去晚了还不知道怎么损我。
　　庭院深深深几许，有钱的人家房子修这么大，也难怪会有那么多深闺怨妇，一睁眼，除了花花草草就是亭台楼阁的，就是再是金雕玉琢的楼阁也会让人看得发闷。所以，古代的女人不是哀怨的老得快，就是耐不住寂寞的红杏出墙，都是给困出来的啊！
　　在脑中分析着古代女人的心理，脚步依旧没有停下。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在一个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女子念道什么花，什么水流的，有时男的说什么好啊，你我的。我想着是不是撞上别人的好事了，想礼貌的回避，又发觉自己极为八卦，耐不住好奇心，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偷情’是个什么样子。
　　蹑手蹑脚的向院子里走了过去，落英缤纷，五色的庭院中一个苗条的少女曼立着，面若樱桃红胭脂色，一泄千里的青丝微风中摇荡，温婉的神情，淡墨如烟的眉梢，惊慌失措的妙目看着我。一切就像是唯美的画面，仙境到了如此。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院内居然没有男人，只有这温婉的如同江南女子的少女，本来是来偷窥的，结果偏偏被人看着自己偷偷摸摸的模样。我…内心那个尴尬啊。
　　别别扭扭的向她行了一个礼“晚生方才迷了路，正听得这院子里有声音想来问问路，唐突了佳人”。我觉得，那‘情夫’一定是逃走了。
　　佳人脸更红了几分，细柔的声音像是微风一样拂上人心“公子言重了，小女子愿为公子引路。”
　　有人答应引路我当然是点头答应，要知道我已经逛来逛去的都快成精神病了。
　　我告诉她我要去大堂，她一路引我前去，半路上却遇见了柳玉和茗儿，柳玉见我同这少女一同前来，面色变得不善，两条秀眉都扭在了一起，眼睛一直瞪着我。我浑身只觉得寒冷难耐，心中道了一声，这小蹄子眼神杀死人的功夫练的是越来越到家了。
　　柳玉对那少女道“姐姐好兴致，倒是邀着人游园了。”
　　我瞪着眼看着两人，这两人就是姐妹？我看着温婉雅致的柳曼，再看看冷血缺德的柳玉，再次感叹一声，不是一个妈生的差别也太大了！
　　柳曼红了俏脸，急急的解释道“不是不是，妹妹莫开姐姐的玩笑话，这位公子在院中迷路，我只是给公子引路，现在遇到妹妹就让妹妹带公子去大堂吧，我…我先走了。”说完，柳曼捂着红的滴血的脸，一溜烟的跑了。
　　我望着柳曼离去的烟尘，感叹了一声“真是个腼腆害羞的少女，看着就让人喜欢。”
　　柳玉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说“色狼！下流！”说完也转身离开。
　　我莫名奇妙看着柳玉，问茗儿“好茗儿，你家小姐怎么回事？吃炸药了？火气这么大？我哪儿下流了？”
　　茗儿学着柳玉哼了一声“问你自个儿吧！下流！色狼！”转身，追她主子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傻愣愣的站着，“我下流？我色狼？我还上流七匹狼呢！哼！”我的追上去问问，她俩今儿怎么就这么贬低我啊？下流，色狼这么高级时尚的名称我可担待不起。
　　“你说说，我怎么就下流了？我不就夸了句柳曼讨人喜欢吗？你要是生的跟她一样，我也夸你啊，可惜谁让你自己凶悍如金刚，活脱脱就是个夜叉。”
　　“混球！你长着一副淫相，见一个女子爱一个女子，柳下惠！下流胚！”
　　“对！云公子就是个负心汉！”
　　我无语的看着这主仆两人，抓着柳玉的手大叫到“有没有搞错？我生平间的最多的女人就是师傅和你们两，什么见一个爱一个啊？要出事早出事了！你前世是不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着？”
　　柳玉和我对视着，眼神交流中。
　　“哟，这是要出什么事啊？”身后传来一男人的声音，我扭头一看，这不是昨天晚上的禽兽柳问吗？晚上光线暗，现在看着他，心下觉得真是浪费了着一副好皮囊，人模狗样。我呸。
　　柳问的目光直看到我抓着柳玉的手，我才注意到，我和柳玉这样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的，唔唔，我忘了我是‘男的’。赶忙放了柳玉的手。
　　柳问上前一笑，双手抱拳“在下柳问，敢问兄台大名。”
　　我冲他抱拳“在下云中月。”
　　柳问在人前倒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又对柳玉问好“三妹今日好兴致，携云兄一同游园啊。”
　　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柳玉在旁边做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柳问自知自己拿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讨了个没趣，讪讪的笑了，又对我说“今日一见云兄觉得甚有缘分，不如一同出游？”
　　我忐忑，面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虽然我也很想出去，但是我还得怀疑老兄你的人品，小心南宫殇的杀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中月。”
　　扑，柳玉在叫我‘中月’！我浑身僵硬的转过身，对柳玉说“有事？”
　　柳玉满目含情，有着浓浓的眷念“中月就和大哥一同出去吧，就是晚上一定要回来啊，我会想你的，大哥，中月就交给你了。”
　　柳问倒是同我一样吃惊柳玉这样的神情，木然的点点头“三妹交代的大哥自然做到。”
　　于是我就跟着柳问大禽兽出了门去，我一路上忐忑着，明知柳玉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但是其中怎么感到有一丝的报复…玉玉，人家好怕的说，你这不是将小白羊送进大灰狼的口中吗？你就舍得？
　　远江也是南方的一个繁华的都市，人来人往，水路的便利使得得多商人到此处经商，带动了远江的经济。
　　我与禽兽并肩走在大街上，忐忑的小心肝一直跳个不停，柳问唤我一声，我惊的手上的扇子差点掉在地上，看来我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一个禽兽都可以把我搞得心率不齐！
　　“云兄想什么事想得怎么出神？”
　　我不假思索的答道“想寡妇。”
　　柳问被我的回答弄愣了，又转而点点头暧昧的说“原来云兄好的这口啊，重口味，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我悻悻然的拱手“客气客气，男男女女不久那么点事儿嘛。”心中暗骂，去你的重口味，我不就想了咱家不老的毒寡妇吗。禽兽就是禽兽。
　　柳问点点头，赞同道“云兄，见地独到，真是位对我口的人。”
　　我靠，不是吧，你是断袖我可不，可别把我看上了，我肉少骨头硬，吃了怕磕着你的牙！我摇摇头“这不是我说的，这不是我说的。”
　　柳问摆摆手说“走，我带你去个寻乐子的地方。”
　　我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柳问拉扯到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地方，三层的楼台绑满了彩色的布条，大门上挂着招牌，上面写着“风月楼”
　　妓院啊…这禽兽，以为我是那种人吗？为什么我一派正气昂然，气宇轩轩的，为什么已经有三个人认为我是下流胚子？难道我是那种闷骚型的人？不过，既然到了就进去瞧瞧吧。
　　“柳兄，这妓院怎么白天还开着门啊？”难道也实行白夜轮回制？
　　“这啊，云兄就不知道了，这风月楼每月底在白天就开始营业，白日里都是些歌舞表演，吟诗作对的诗人也常到此比诗，但是里面的姑娘白日里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柳问解释道。
　　我与柳问进去，这风月楼里人还真多，的确大多是诗人在此比诗，其中也夹杂着些权贵。穿梭其间的女子们别了晚上的风骚，端坐起了才女的姿态。
　　柳问让我自个儿找乐子玩，一个人携了一个姑娘上楼去了，我靠，一看就是做‘好事’去了，原来还是男女通吃啊。
　　我头次出门，在风月楼里好奇的四处看看，走到人围起来最多的地方挤了进去，只见一个干瘪的老头穿着一身青竹白衫和一个面容英气美貌的女子对坐着，两人面前都摆放着笔墨纸砚。
　　我拽拽身边人的衣袖问“兄台，这是干嘛呢？”
　　那蜡黄蜡黄的中年男子明显鄙视了我一眼，张开满口的黄牙“你个没见识的乡下小子！这是远江有名的才子李大掰诗人和风月楼的弄花影姑娘在比诗呢！”
　　我抹了一把这位兄台碰在我脸上的唾沫星子，大哥，你多久没漱口了？口气这么大？
　　“春日乐陶陶，百花人间开，行春在山林，莫闻香太浓。”苍老的声音传来，原是那干瘪的李大掰念出了他的诗句来，众人齐声叫好。
　　李大掰还真能掰，就这，还五言律诗？挑粪去吧！
　　李大掰自我感觉良好，自我陶醉了一番，再对对面的花弄影说“弄影姑娘，要是比不上，今晚，你可得陪我咯。”
　　我吐，李大掰，就你这幅德行还穿青竹？回家喂猪好好做个农民吧！出来显什么眼？没才华没能力没长相在二十一世纪就形同全瘫。
　　在众人的调笑声中，花弄影站起身子，贝齿轻起，悦耳的声音响起“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掌声，“弄影姑娘，好词！好才华！”
　　花弄影似嘲笑的看了李大掰一眼“就这种事还好意思出来现眼，真是缺了你祖宗八辈子的德了，残害广大的远江才子吗？滚回家为孩子去吧！”
　　嘿，这女子，嘴和柳玉一样的缺德。我低低的自言自语“就这张嘴，想嫁出去还真难，谁敢收啊？
　　不料这花弄影耳力极好，眼神从阉了气的李大掰转向了我这个冤大头身上，凤眼一扫略带讽刺的说“我看这位公子倒是有心想要出来比诗，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才华显出来给大家伙儿瞧瞧啊。”众人看向我。
　　我摇头，“没有啊，我没说我要对。”人群中发出嘘声。
　　花弄影妩媚一笑“原来这位公子也和着草包一样，这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我怒了！这算什么？公然挑衅？去你的！我，就是不会，也会抄袭啊！古代又没版权，谁找我闹去？
　　使气的走向桌前，一抬手推开的那晦气的李大掰，提着笔在纸上写出我抄袭的诗句。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花弄影念出我写下的诗句，越念脸上讽刺的神色越见退出，显出的是一种浓浓的哀思，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在里面。
　　我看着周围人脸上敬佩的表情心中一阵暗爽，哈哈，如今我也是大神级别的人了！
　　我得意的看着花弄影，满意的看到她满是尊敬的脸，呵呵一笑，想潇洒的一转身，给众人留下一个背影，结果长袖被人逮住，回过头一看，是花弄影。这女子又想干嘛？
　　“你干什么？”我不耐烦的看着她。
　　没想到她红着脸，羞羞的说“我要嫁给你！”
　　我一愣“你说什么？”
　　她抬起头，满脸倔强的说“我要嫁给你！”
　　我吓得拍掉她的手，惊恐的说“不行不行！”
　　她一愣，眼底生出些眼泪“公子是嫌弃弄影是青楼出身？弄影是清官，身子还是清白的，我一心想找个良人托付终身，今日见公子才华出众，弄影下定决心一定要嫁给公子！”
　　我头疼的看着她，我要是个男人一定娶你，可我是个女人啊！“我才十四岁，没到成家的年龄。”
　　她听闻一笑“公子这时也可以娶亲的。”
　　我依旧摇头“不行不行。”
　　她步步紧逼，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突然她拉住我的手往她臀部摸去，我触摸到了柔软，吓得收回了手，惊恐的看着她。
　　她娇羞的说“公子，弄影的屁股大，好生养，定能替公子添上十七八个胖小子。”
　　我无语的看着她，着就和卖猪肉有什么区别啊？还十七八个孩子？超生游击队啊？我不要做赵本山，你也不是宋丹丹！我没那个功能！“姑娘！你你…你放过我吧，我家已有妻子，悍妇的很，你会没命的！”
　　这时柳问的声音传来，“云兄，你这是干嘛？”
　　我看着禽兽的到来，热泪盈眶！奔了过去，推开围观众人，抓着柳问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便听到花弄影的叫喊声。
　　柳问莫名奇妙的问我“怎么回事？这弄影美人可是在唤你？”
　　我抚着惊吓到的小心肝，摇头“你听错了，我尿急。”
　　可我没想到，那阴魂不散的花弄影会将我的生活搞得有多么的乱七八糟！简直就是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