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二三事》俩蓿

46、四个

　　“三二一，木头人！”
　　你回头看，一个混血孩子离你差五步了，快挂到他身上的，似是刚刚喊完才抓上那孩子的手臂，单脚勉强稳定站着。
　　顷刻，你转过身，后背动静再起。孩子们争相上前，你拱他，他拦你。摔倒在地的痛呼，以及小手扯出你后背的衣褶，你转身。
　　胜者已出，是那个混血小孩。他此刻身躯着地，看起来是争抢激烈最后扑过来的。
　　其他没摸到的孩子，眼巴巴地看你脚边那把老伙计。有几个落后的似是对此没兴趣，靠近你前面的正有两个孩子爬起，拍拍衣服的灰。
　　有人不服气哼道：“竟是个混血拿到的，啧。”
　　对此，你面无表情把脚边卸了弹夹的银枪递给他。
　　“你赢了，孩子。名字叫什么？”
　　褐色黑眸的混血男孩双手捧着，摸着上边刻印的纹样。听到你的问话，混血男孩的手一顿，对上你的眼睛喃喃道：“我…我叫十一。”
　　“十一？”
　　“嗯。”
　　听起来更像是人为编号。
　　你继续看有孩子凑过来，对十一手上的伙计饶有兴趣。他没开口，仅是盯着，离十一有小小的距离。
　　你随意问一黑卷女孩和两个孩子的名字，基本断定混血都是编号名字。
　　十一不再摸纹样，而是观察，找里边的机关构造。
　　“十一，你在这呆多久？对，这里。”
　　你指向来时的白建筑。
　　十一顺你手指的方向看，目光收回，迷茫地回答：“这里么，或许是两个星期多。我…没什么。”
　　他斐然想到什么，止住嘴，注意力全放在你这把银枪上。
　　你后来什么都没说，其中牵扯的因素过多，人们对此改观得很长时间。别说发现吸血鬼到现在才五十六年，这是当前世界面普遍的认知。谁有说的准，这群在暗处的家伙们活多久，人类与血族混血儿是时代悲剧的产物。
　　你的同僚中不是没有混血的，他们比常人身体力气更大些，伤口恢复速度快些，寿命比人类长个十年至二十年。最为特殊是一双异瞳，仅此除外，也会像人类经历衰老死亡。
　　如果亲生父母之一的血族，肯激活孩子体内的血族基因，用他们的方法转化成杂血族。这个孩子也许像其他血族不死。
　　在哪方都被排斥，在边城镇区，这种情况很割裂。恐惧的、厌恶的会继续排斥，无所谓的会当朋友看。
　　继你父辈的意志，你的职责是清理伤害人类的吸血鬼和背叛者。你的爷爷那辈已经在你们家族开了先例，领养人类与吸血鬼的混血儿，作为家里的养子或养女成长，参与猎魔人一职。
　　你抛掉这些想法，阻止十一的下一步动作。拿过自己的老伙计，整理一下放回裤兜里。站起身说道：“想必你们也知，猜我猜个大概身份出来，有意愿的站在前面的空地。”
　　十一看了眼你收回的家伙，愣了下向前走两步，在你面前站立。其余的混血也全部站上来，四个人类孩子在犹豫不决没凑上去。
　　“还有吗？”你照例询问一遍，心数你面前的孩子拢共九个，混血的占四个，人类的五个。
　　得在九个中挑三个。
　　后面的孩子没上前，你意会“雷蒂女士，剩下的孩子让他们去玩吧。”
　　雷蒂女士点点头，对四个孩子摆摆手，做个噤声手势。带着这些孩子去远一点的草地玩闹。
　　对于你面前的九个孩子，做了三种测试，筛出符合的。五个有你满意，你自顾自说起一些信息：“你们都不错。想必也看到我手臂上的石膏，还有这个，干特殊职业会受伤。我会给你们很好的资源，尽力去培养你们，成为合格的猎魔人。”
　　“害怕的话，就出列吧。你们会好好长大，找份工干好好生活，希望那时太平。”
　　“哥哥，你是猎魔人啊？就是专门驱赶黑夜怪物的光照者，好酷哎！”当中一个绿裙女孩兴奋地笑着。
　　“是的。没人出列是吧，再讲一句，在这，混血和人类一律同等对待，不许内讧。不接受的可以出列，猎魔人的职责是赶杀伤害人类的血族。”
　　这会有人出列了，是个暗褚色短衬的男孩。他自说不接受领养中有混血，与信仰冲突。
　　“好，你去那边找雷蒂女士吧。”
　　你指了指后面那块草地玩耍的人们。
　　“还有没有，有问题就说出来，孩子们。”你半蹲下来盯他们。
　　十一跟其他混血凑一块嘀咕啥，又回到你这说道：“我们在那儿真可以被尊重吗？你要领养多少？”
　　你看十一他们这群混血孩子，又看了眼旁边那群孩子，收回视线。
　　“三个。会的，我的家族是出了名的接纳度很高的，从爷爷辈就跟其他家族提出收养混血的方案了，争议不休。同父亲辈的二姨三舅是混血的，说不定你们还能见到他们。”
　　“那哥哥心中，也有答案了吧？”
　　“对的，我能被你们喜欢是种幸运。既然如此，来做抉择吧。”
　　“你，你，和他。”你站起围这群孩子走一圈，点在三个孩子的肩膀，分别是十一，蓝裙女孩，黑发男孩。
　　“我再加一位，还有你。”你点到一位孔雀绿眸男孩，四个孩子全部出列，其他孩子脸上有点失望。
　　安抚那些没选上的孩子，你开始喊雷蒂女士：“没事，没被选上的，以后想去当猎魔人可以去工会里报道。我们叫雷蒂女士过来吧，雷蒂女士！雷蒂女士！”
　　远处的女士隔风听到你的呼喊，悠悠带这边的孩子走过来。
　　“您选好了，约翰乔先生？我们带您去办理手续，孩子们，游玩时间结束。各自去餐厅吃饭。”
　　她交代道，你们先目送其他孩子进入廊道，去往餐厅。四个孩子在你身旁，不吵不闹，其中的蓝裙女孩问道：“我可以去宿舍带走我想要的东西吗？”
　　“去吧。等会收拾好，你们在一楼咨询处等待。晚点我叫人来拖即可。”
　　雷蒂女士依次走到孩子跟前，拿起手中吊坠在额前轻轻一敲，送上同样的祝福：“愿女神保佑你们。”
　　“您也是，女士。咯哩。”
　　孩子们闭眼同做回礼。
　　两引领员带你办最后一道手续。而你忙完这些，孩子们也换身体面衣服等你了，拿出通讯石与老别墅那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