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庆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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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期盼着一件事的到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赫敏现在才意识到这句话的准确性。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夜晚迟迟不肯到来，赫敏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连最喜爱的奥斯汀都看不下去，一直想着晚上的庆典。她从没参加过这种传统节日，因此异常期待。
幸好时间并不是真的就此定格，终于，夜幕如期降临。
“这是我女儿的，你和她身材挺像，应该合身。”德芙拉拿出一条色彩略显艳丽的裙子，斜裁款式，领口和袖口都有波浪形的褶皱，腰间别着一条宽宽的腰带。
“可是。。。这颜色。。。”赫敏犹豫地看着它，她不习惯穿如此，如此，怎么说，“色彩斑斓”？的裙子。
“有什么关系，小姑娘就该穿得青春点。来，拿着。”德芙拉边说边把裙子递给她。没有办法，赫敏只好接过来穿上。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多漂亮。”德芙拉笑着，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赫敏。
的确，这条裙子赫敏穿起来意外的合适，柔软的布料自然的下垂，服帖地贴在身上，衬托出身材的曲线，看起来过分鲜艳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反而透出几分调皮，让整个人都显得活泼而且精神。
“真的很合适呢。”开心地笑着，赫敏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裙摆如鲜花盛开，之前的顾虑完全被抛到脑后去了，“你的女儿不会介意吗？”
“不会不会，这是安娜几年前的衣服了，现在她又嫁到了法国，肯定不会在意的。”德芙拉摆摆手，示意她安心。
“谢谢你，德芙拉。”又在镜子前面照了几下，赫敏开始打理自己的头发。
“不用那么客气，赫敏。”见她那么满意，德芙拉也感到开心。“试试这个，对付难缠的头发可有用了，是用本地天然植物制作的。”她递给赫敏一瓶顺发剂。
“谢谢。”
在德芙拉的帮助下，赫敏终于将她那头难搞的乱发理顺了，可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真是个漂亮姑娘。嗯。。。还缺个首饰。”德芙拉端详着赫敏说。“不过没关系，叫西弗勒斯在庆典上给你买个花环就行了。”
没等赫敏说些什么，德芙拉就拍拍她的肩膀，“走吧，给他们看看，女孩在梳妆打扮上花时间是值得的。”
没等赫敏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走到了客厅，两位男士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不满都从他们脸上消失了。
“是安娜的吧，老太婆的眼光真不错。”看着赫敏，莫林赞许的点点头。
“很美，赫敏，你今晚真美。”斯内普眼睛一亮，向她走过来，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你也不错。”赫敏被他看得有点脸红，但依然注意到他也做了点打扮，合身的黑色休闲裤配上暗蓝色的衬衣，上面用银线绣出了花纹，布料似乎是绸布制的，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
“谢谢夸奖。”弯下腰，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好了好了，孩子们，快出门吧，庆典应该已经开始了。”德芙拉在一旁说，打破了那一瞬间的暧昧氛围，赫敏连忙后退一步。
“那我们离开了。”牵起赫敏的手，斯内普跟老人们告别。
“你们真的不去吗？”出门前，赫敏转头问。
“不了，我们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德芙拉说。
“好好玩吧，孩子们，我给你们留门。”莫林笑着挥挥手。
“好吧，再见。”
“再见，玩得疯一点。”
莫林村坐落在不高的半山腰，□□亚镇则位于山脚下，因此赫敏和斯内普去参加庆典需要走一段下坡路。
山路并不好走，尤其天已经黑了。赫敏不免有些害怕，但斯内普稳稳地牵着她的手，不会太紧却又让人安心，小心地引导她走过不太平整的路面，避开小石子和横倒在地的树枝。
注意到他将自己牢牢地护在路的内侧，赫敏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不由想起那次去看花时他也是这样，暗暗地保护着她，牵引着她。而她的心境却不再相同。现在赫敏明了自己对斯内普的感情，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意识到她对斯内普全身心的信任就不再显得恼人。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赫敏没注意到斯内普已经停下脚步，而她也停了下来。
“在想什么？”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他低沉的嗓音如天鹅绒般柔滑，引发赫敏轻微地颤抖。最近他似乎养成了对着她耳朵说话的习惯，这可不行，她想。
“我想起上次去看花。”她回答，她的坦诚引出对方一阵轻笑。
“在这个时候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赫敏，那会让你错过沿途的风景。”右手轻轻搭在她肩上让她侧身，他伸手指向下面不远处的□□亚镇，“你瞧。”
眼前的景象让赫敏发出轻叹，□□亚镇上家家户户已经点起了灯，街道两旁节日彩灯也闪烁着，明亮而温暖的黄色与各种炫亮的彩色混合在一起，交织出地上的银河。虽然还没近到可以看清镇里的情景，但庆典所带来的欢乐气氛似乎不受距离的阻隔，赫敏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欢快以及雀跃。
“这真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美妙？”他接口，“我猜你不会希望自己错过这个。”
“的确。”她点头表示赞同，突然想到来到这儿以后他带她见识不少美景，这个认知，莫名的，让她感到轻微的刺痛。“我们快点下去吧，我都等不及了。”她笑着说，试图摆脱那毫无道理的疼痛。
他点头，牵过她的手继续前进，赫敏这才觉得可以暂时不去顾虑心底的异样感受。享受现在，格兰杰，她对自己说，今天可是庆典。
当他们终于来到镇子的主干道的时候，庆典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了，街上到处是拥挤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喜悦。除了镇上和周围村子的居民，狂欢的队伍里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交谈声、音乐声不绝于耳，赫敏感兴趣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并不十分在意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推着前进。
而斯内普，恰恰相反，看来非常不喜欢现在的状况。
“我们非要这样被推来推去吗？”小心地护着赫敏在人群中穿行，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多热闹啊。你不喜欢？”将视线从街边琳琅满目的小摊位上挪开，赫敏扭头看向身后一脸严肃的男子，调皮地笑着说。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挫败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喜欢…”
“谢谢。”她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颊，开心的笑着。
他脸色变得柔和，揽过她的腰肢，他亲吻她的唇，一个短暂的吻，然后放开她。
赫敏的眼神迷蒙起来，突然想不起自己要做些什么。
“我想我们挡着路了，赫敏。”斯内普轻笑，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这才继续揽着她前行。
“嗯？诶。”赫敏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了。上帝！他绝绝对对是个祸害！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我以为你挺享受？”发现怀中人儿的小动作，他挑眉。
“我...我只是...只是...”赫敏“只是”了半天都没弄出个所以然来，脸倒是红了不少。
斯内普倒也没纠缠，“你在这里等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他将她领到路旁一个不会被人挤到的地方，然后走向路对面。
碍于身高问题，赫敏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好暗自郁闷自己不够高。
“那是你男朋友？小姑娘品味真不错。”一阵苍老而又带着调皮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让赫敏忆起邓布利多的同时吓了一跳。
她猛地转身回头。
“我吓着你了？”同样苍老而又调皮的声音，对方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赫敏这才发现自己刚好站在一个小短巷的前面，而这小巷子里居然还有家小店铺。那老人就站在柜台后面对她说话，前面摆放着首饰之类的小玩意儿。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儿有人...呃，我是说，有店。”赫敏有些尴尬。
“呵呵，没关系，每个人都这样。”老太太依然笑呵呵的，但那句“每个人都这样”让赫敏有些摸不着头脑，“瞧，你那位回来了。”
赫敏顺着她的手扭头，看到斯内普正穿过人群向她走来，手里拿着的似乎是...花环？！
“挑到好的花了点时间。”斯内普解释，将手里的花环递给她看，那是玫瑰花环，每朵都饱满、新鲜，赫敏知道斯内普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心里暖暖的。
“来。”他伸手将赫敏搂进怀里，手指温柔地理顺她的头发，将花环安置在她发间。
“好看吗？”她抬起头，依然赖在他怀里。
“美极了。”他看着她，缓缓低下头...
“年轻就是好。”无论斯内普原来想做什么，都被这话打断了，他直起身子看向声源。
老太太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毫不在意斯内普冰冷的视线。
“你是莫娜？”一会儿后，斯内普开口，用的却是陈述句的语气。
“叫我婆婆就好，看来莫林跟你提起过我。”莫娜开心地笑了，“那他想必也提起过我的商品。”
她就是莫娜？莫林的表姐？就是年轻时周游列国，嫁了三人老公最后回小镇定居的那位？赫敏好奇地看着眼前和善的老人。
“的确，”斯内普略带嘲讽地勾起嘴角，“‘一个人在小巷子里开店，用几倍的价钱卖她那堆不值钱玩意儿，对紫色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的老女人’，不得不说他的形容很贴切。”
“我可不这么认为，小伙子。”莫娜戏谑地眨眼，“他跟我说你风趣、友善，这显然和事实不符。”
说完这话她自己笑了起来，赫敏被她逗乐了，斯内普也微微弯起嘴角。
“好啦，”她平顺气息，“别听那混小子胡说八道，我这儿卖的可都是好东西。给你的姑娘买条项链怎么样？我会算便宜点的。”
“啊，不用了。”赫敏拽住斯内普的袖子，“我有这个就够了。”她指指头上的花环。
“真的？”他挑眉。“莫娜那里似乎的确有些不错的小玩意儿。”
“真的不用了。”她不想花太多钱。
“好吧。”他牵过她的手，准备带着她走出巷子。
“唉，等等。”莫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伙子你过来一下，我有个好主意。”
赫敏在巷口看着莫娜对着斯内普嘀咕了些什么，他挑眉回了句：“真的？”
“哦，小伙子你就相信婆婆吧，莫林他的都是在我这儿买的。”莫娜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去吧，找你姑娘去。”
斯内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他沉默地接受了她的建议，回到赫敏身边。
“她说了些什么？”赫敏很好奇，为什么莫娜只对他说？
“不择手段地推销她的商品，仅此而已。”随意地耸耸肩，他挽过她离开。
两个人都没发现，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一抹暗粉色的光芒无声地没入他们的背部。
“好好玩吧，孩子们。”目送两人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老太太心情愉悦地走进里屋，“让我想想…我把那东西放哪儿了…”
赫敏的注意力很快从莫娜身上转开了，热闹的庆典足以使她将疑惑先扔到一边。
怀着无比的兴趣，她带着斯内普在镇上东转西逛，一起分享了几乎所有的当地小吃，其中有一种用酸草莓、牛奶和不知名果实做成的甜点让她印象深刻，尽管她的同伴对此有着相反的意见。
时间从人们的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在大概逛遍了整个镇子，甚至成功“逼迫”斯内普跟自己尝试了一种传统舞蹈之后，赫敏总算感到一丝倦意。其他人似乎跟她有着同样的想法，街道上已不如最初那般喧闹，尽管依然有不少人兴致勃勃地四处探索，但也有一部分人像斯内普和赫敏一样漫无目地的闲逛，或者在某个地方坐着休息。
“还有多久才有流星雨？”赫敏抬头望向漆黑的天际，那里没有任何迹象能让她得出答案，与此同时，阵阵钟声从古旧的钟楼传来，12下，她想，居然这么晚了。
“快了，公示栏上的预报时间是12：20分左右。”斯内普适时地开口。
“公示栏？我没注意到有这个。”赫敏有些迷惑。
“那时你去买果汁了。”
在赫敏能说话之前，令人意外的苍老声音在他们身旁响起，“我们又见面了，孩子。”伴随着莫娜咯咯的笑声。赫敏惊讶地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怎么样？小伙子，关于我的主意？”老人笑着说，边招呼他们过来。
挫败地叹了口气，斯内普带着赫敏走过去，“希望那够‘好’，婆婆。”
“当然，当然。”她说着，从柜台里头拿出两个小盒子，赫敏好奇地凑上去，斯内普也产生了点兴趣。
“这是什么？”盒子里是两枚水晶戒指，至少，赫敏认为那是水晶。
“如果你说的好东西就是这玩意儿…”斯内普的上嘴唇抿了起来。
“别急，这两枚戒指可大有来头。”莫娜摆摆手，“这是我在阿尔卑斯山上的一个小村落淘来的，它们的原料是山上一种非常特殊的石头，戴上它，它会反映你爱人的灵魂颜色。”
“哇哦。”赫敏不由赞叹，“真神奇。”
“多少钱？”斯内普平静地问。
“20英镑就好。”
微微皱了下眉，但最终他还是拿出钱袋，付了钱。赫敏在一旁，困惑着，有点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他拿着戒指转向她。
他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混杂着不安与期待还有认真，双眸因某种原因闪闪发亮，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眼神。他执起她的手。
“嫁给我，好吗？”他急促地说，赫敏因惊异而呆愣原地，“我知道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但你的手上并没有戒指，所以我想也许我还没有正式求婚。”
赫敏感到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安静地点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她想大哭、大笑，更想紧紧拥抱眼前的男人，但心底强烈的情感同样使她无法动弹。
泪水朦胧中，她感到对方轻柔地将戒指套上她的手指，透明的晶石在触碰到她指尖的那一瞬间变成了黑色，如同漆黑的夜空，或者深谷，如同他暗黑的双眼的，迷人的黑色。在这一片深暗之中，浮现出一个纹章，H和S相互交缠，闪烁着褐色的光芒。
在她的指尖印下一吻，他引导着她将另一枚戒指戴上他的手，小小的圆环显出近似琥珀的褐色，她眼眸的颜色，黑色的纹章在表面浮动着，同样交缠的H、S沉静地闪耀。
将赫敏拉进怀里，斯内普抬手拭去她的泪水，嘴唇贴上她的低语，“我爱你，赫敏，我的小未婚妻。”没给她回答的时间，他搂紧她，吻她，绵长而带着承诺的真挚。
闭上双眼之前，赫敏透过泪水看到有模糊的光点闪动——流星雨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庆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