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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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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半局时间就抓到了时机、还是在那样快速到位的托球下……”
脑海闪过对面成功那一瞬的黑尾铁朗语气感慨，
“那个「10号」还真是个恐怖的怪物啊……”
“嗯。”孤爪研磨轻轻点头，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就像是会往未知方向不断进化的、介于BUG和BOSS之间的存在呢、翔阳他。”
“未知方向吗……”黑尾铁朗轻笑一声，“那可真是麻烦。”
“不只——”注意到那人停顿在教练面前的脚步，孤爪研磨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麻烦的可能不只有翔阳。”
嗯？——黑尾铁朗注意到对方说这句话时，眼眸里星星点点的情绪缓缓流动了起来，“那个新换上场的「13号」、我觉得我们也需要格外留意。”
期待的、好奇的、兴奋的、跃跃欲试的……这些情绪仿若是洒落对方瞳眸的亮光一般，让黑尾铁朗在疑惑对方笃定「13号」下局会上场的同时，颇感意外地挑了挑眉：“怎么说？是注意到了什么吗？”
“没有。”孤爪研磨眨了下眼睛，“只是……”
「啊、有了……翔阳！」
——最先听到的是声音。
是紧张过后猛地舒缓下来的语气。
应该是翔阳的熟人找过来了吧。
他低着头，任由发丝遮盖视线。
「啊、真的啊……」
而且还不止一位……变成不擅长应付的局面了啊……脑内闪过各式的规避方式却发现还没有按兵不动来得直接有效的他放弃般地如是总结着。
不过……后一位的语气似乎更诧异一点，似乎有点意外在这里能看到翔阳，这是为什么？
抱着送上门的解乏素材不要白不要的心态，他稍稍把注意力从屏幕上拉出了些许。
「真的是，在没带手机的情况下，不要随意脱离队伍啊，万一下次真的找不到你了，我们可是连主动获取你位置的办法都没有啊……」
翔阳没带手机啊……这也难怪「后一位先生」会感到意外……
「抱歉抱歉，太兴奋了，一不小心就……」
不过等等……
他正准备往下刷手机的手停了一瞬。
「万一下次真的找不到你」这个语句表达……「前一位先生」是觉得「这次有把握找到」吗？为什么？
对此颇感在意而抬起头的他，当时正巧赶上了翔阳那句试图转移话题的问话：
「嗯……对了！makimaki和菅原学长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找过来的速度好快！」
彼时的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翔阳，像是在思考翔阳道歉中明晰事态严重性与否的成分，又像是在怀疑翔阳转移话题的可能。
最后还是那位灰色头发——从二人后续对话中语气亲疏的对比来判断的话，他觉得这位应该是被翔阳称为「菅原」的学长——用着打圆场的语气道明了情况：
「嘛、这还多亏了桂木啊。是桂木说『在紧急的情况下人一般会下意识拐向自己惯用手的方向』，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找到日向你的。」
「这也只是大概率事件，真的如推测这般也只能说这次比较幸运。」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那位「菅原学长」说的，
「所以——」
但是，如果与这一句话加在一起的话，则显然是用来告诫翔阳的。
「是！我知道这很危险了！真的非常抱歉！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冒失了！」
而如果根据翔阳这句反应快速的认真反省、再结合方才对翔阳的了解来推测的话……
对方的这些语句用法很可能是常态。
——这可真有意思。
这是他跟上小黑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虽然当时的他对于没能继续从旁观者的角度去深入观察对方颇为遗憾，但心中的那份遗憾和与对方对战的期待、仅依靠着这短短几分钟的观察便持续到了现在也让他颇感意外。
可能也不奇怪。
在对方有所察觉之前，他率先低头收回了视线。
毕竟按他的换算方式换算过来的话，是共七点——仅在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中，引发他好奇和共鸣的是四三分的总共七点之多。
这样的家伙，他会好奇对方在排球场上作出如何的对策、会提出对方可能也很棘手的假设，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只是……
和这样的期待好奇融合在一起的，还有某种引发他说出后一结论的、从没有在这类场合上感知过的特殊情绪。
这类情绪蔓延到了身体各处，无法明晰、也因此十分叫人烦躁。
如果说，硬要在以往的经历中找寻与之相似的情绪的话……那大概也仅和那种「即将与和自己属性相似的家伙一决高下了」由此引发出的既警惕万分又跃跃欲试的矛盾心理有五成左右的相似吧。
但在这短短的3分钟休息时间中，要全部解释清楚什么的也太麻烦了，所以他最后也只是说：
“……有点在意他们换人的原因罢了。”
2
逐渐冷却了诧异的桂木同样在意这一点。
在他看来，「进攻能力最强」的乌野、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月岛。既然教练已经认可了自己的思路、换上了「进攻能力」最强的阵容，那么现在选择把摸高点不如月岛的自己换上场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想要增加对面二传的思考量吗？”
找准对手特点进行的视线诱导、察觉己方看守漏洞的组织进攻——如果是『5号』这种果真不负「大脑」之名的头脑灵活程度的话……教练想要以此为基点进行突破也就不奇怪了。
乌养系心略微惊讶地抬了抬眼，但在触及到眼前人那流转着思绪的眸子后，心下的情绪又转变为阵阵无奈：“你这家伙的处事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稳健啊……”本来还以为会看到对方至少兴奋一瞬的模样呢……
他撑起身子：“嘛、这个考量如果在正式比赛中的话确实没错。”
“但这是练习赛、桂木。”他深深地看了眼对方。
比起赢、更重要的是……
“我想看到乌野的进化……
“尤其是你、桂木，我想看到你的进化。”
「可别被『冷静分析现状』的能力绊住手脚了啊。」
桂木瞳眸微睁。
「去突破现有的自己吧、桂木。」
3
“但是……”
武田一铁语带困惑，他侧头看向打理完下一局站位情况的乌养系心：“桂木君不是一直都在突破自己吗？”
武田一铁脸上疑惑而又诧异的表情配合上不言而喻的语气，就差把对方相关的一举一动都列举一遍了。
对此、乌养系心却并不感到意外：“啊、在这次合宿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对方的那些说法其实是糊弄人的、对方只是在寻求比赛的刺激感」——这是我之前不自主会冒出的想法。”
“可是，情况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反而应该说是完全相反……”说着乌养系心将记录队员练习情况的笔记翻至桂木那一页，并点了点其中记录的内容，“这天下午的接球训练、老师还记得吗？”
武田一铁推了推眼镜，待看清详页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是那次吧、乌养君失手发向界外却被桂木君及时回传的那一次。”
乌养系心点头：“那天训练以后，我刚好在路上偶遇了桂木，因为对方上午分析音驹时展现出的冷静透彻让我很感兴趣，所以我们在路上顺带聊了几句部里的情况。”
“然后我就听到了果然不负我期待的、一针见血的评价。一想到平时如此冷静客观的家伙方才在球场上的奋起一搏，我就忍俊不禁地夸赞了句「场下和场上完全不同啊……嘛、不过你那种『球未落地前、一切皆有可能』的拼搏精神我倒是很喜欢」之类的话。”
“结果你知道那家伙说了什么吗？”乌养系心自顾自地轻笑一声，“他和我坦诚说，他做不到这样，说他当时是判断那球有75%以上的几率能救起来，才去接的。”
“也是那次之后，我才注意到……”乌养系心轻叹一声：“不论是个人练习还是团体配合，只要是成功率低于75%的行动，他要不就绝对不做、一旦去做就肯定会提前考虑好退路。”
乌养系心深深地呼出了口气：“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确实并非只是追求一时的刺激，反而是很冷静地在分析和思考……”
“就连刚才也是……”
「国中时期的翔阳也和现在一样，会盯着远方、看着近处。但是、像今天这样，自己去思考如何破局的情况，却很少」
乌养系心闭了闭眼：“——他会选择出声支持，也只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无法预测的可能性……”
“诶？但这不是很好吗？——桂木君不光很冷静、还能准确地概率化当前状态这件事，”
武田一铁听得有些迷糊——之前乌养君不是还有过与之相反的担忧吗？他眨了下眼睛：“只是一味冲动、不计后果地去尝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乌养系心颔首：“正式比赛上是这样没错。但那是练习、而这是练习赛——六人一体的练习赛。”
“这场比赛的意义就在于将自身的突破进行实践和验证——而只去做有75%把握成功的事情才不算什么突破极限。”
乌养系心语气无奈，就像是快要叹气出声了，
“我倒也不是希望他完全不计后果……我只是觉得，如果是对自身的了解程度都达到了能预估准成功率程度的、那家伙的话……行动起来的标准再降低点也没关系。”
“标准……”武田一铁有点理解了，“比如40%？”
“啊、”乌养系心点点头，“比如40%。”
4
“可别被「冷静分析现状」的能力绊住手脚了啊。”
听到乌养系心这句话的桂木不由得怔了神。
「冷静？发生了这种事物你叫我怎么冷静？
「是，现在终于有了决定性证据、保护令也终于能申请下来了，但！如果呢？——如果当时警察来迟了怎么办？如果你被他刺中了要害怎么办？！」
这些后果他不是没有想过。
感受到自己烙印在身体本能下发颤的身体，他抿了抿唇。
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母亲的疲惫、让你们感到的不安……这些是比起对那家伙的恐慌更难以接受的存在……
知晓露怯会使得璋感到愧疚的他抑制着心下还未平复的惊慌，尽力使自己的声线听上去沉稳而安定——
「你说就算如此，也不会让他威胁到我们……」
听到他这句话，刚才还出离得愤怒的璋露出了非常难过的表情……
“但是这不好吗？”察觉到教练疑惑视线的桂木匆匆撇开头去，“可以导向好方向的努力、总比望不见结果的努力要有用得多吧？”
就如无法担保和明晰的假设不需要在紧急情况下考虑一样……
“嘛，这个道理是没错啦，
“但桂木、你不觉得你过于谨慎了吗？——你的预判直到目前为止确实都没有出错，但这不代表被你预测的概率排除在外的努力就没有价值吧？”
「……那我们呢？」璋开口了，声线中带着几分压抑了情绪的沙哑，「我们不能成为你商量和依靠的对象吗？」
不是的、那是……
“……所谓各司其职吧。”桂木垂下眼帘，悄然掩去了眸中的情绪，“就像排球场上各有各的守备范围那样，在这那之外的努力先在私下练习的范围内尝试就好，没必要让大家和我一起浪费……诶？”
被莫名弹了脑门的桂木捂着额头，颇为郁闷地抬眼向教练的方向望去。
“所以说啊……”
察觉到教练停顿中的意味深长，桂木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正欲开口之际，便突然感觉肩膀被走过来的一人揽着前倾了些许，随之向前的还有那寻求平衡而踉跄了些许的脚步。
他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田中前辈的爽朗笑声从耳旁传来：“哈哈哈我就说桂木会上场吧！”
“哈哈哈哈不愧是阿龙啊！”
“我我我！还有我！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诶——真的假的？田中学长难道不是在事后诸葛亮吗？”
“这句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啊！”
“啊、田中学长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啊，有些意外呢。”
“月、岛！你这家伙！”
“诶？所以我呢？我也猜到了啊！”
“你到底在凑什么热闹啊……”
“嘛嘛嘛、日向也很厉害呀。”
“看吧，”还没从发愣中回过神来的桂木只是本能般地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发声处，只见教练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地咧嘴笑得得意，“是不一样的吧？”
此话一出，桂木怔了一瞬。一种不知该如何言说的情绪从温热的眼睛渐渐蔓延到了胸口。
他愣愣地垂下眼帘——好像……之前也有相似的情绪。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冷静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啊……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在乎自己啊……京子和我……都希望你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啊……」
「抱歉真己，抱歉，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你这边的情况的话……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他找到了我们的住址的话……」
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断了一般，一种温热的情感冲垮了方才还强装的镇定。
他颤抖着双手，慢慢回抱住了二人。
深深刻在潜意识里的恐惧或许真的很难消退。
他对于这些恐惧会外化为抑制不住的颤抖和阻止对方伤害家人而产生的杀/意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恐惧或许也内化为了害怕自己的软弱成为其他人的拖累的忧虑，以至于他都快忘了……
这样温热的情绪，是犹如熟悉的身影遮挡住了刺眼的灯光一般的……
温暖如春。
「所以啊，真己再坦诚点也没关系……」
啊、是啊……
桂木渐渐柔和了目光，一一停顿着视线注视着或笑或喊或闹的众人，随后，在大地前辈「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的话语中，轻轻地笑了——
已经不一样了……
「真己，你是不是哪里理解错了？享受比赛和冲动是两码事吧？享受比赛的同时，也可以很冷静地思考啊。」
「再说了，我觉得冲动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makimaki无法冷静下来思考，还有我们可以帮你——就像makimaki总是补上我们接不到的球或者拦不到的球一样——排球，可是六个人的运动！」
现在的自己……是能看到身旁的同行者的。
“说起来、我有个想法……”
宛若星辰。
5
“你不想问一下我为什么让桂木替换你上场吗？”乌养系心懒洋洋地撑着脑袋，说话间也没有要将目光偏离开赛场的意思，似乎这句话只是随口一提。
但察觉到教练在他和桂木谈话间投来的目光的月岛却不这么认为：“不需要吧。既然特意叫上所有人一起商量站位情况的话，教练也看出了那家伙有了什么新的主意了吧？再者……”
不过他同样也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特意拎出来和一位社团指导谈的存在：“这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
乌养系心愣了一下，随后又轻声笑了：“我之前还担心你们这个年纪会不会热血得过了头呢。现在看来，过分冷静的家伙也很多嘛。”
“……不像日向或者「王者」那样的「单细胞排球生物」就可以了吗？教练你对「过分冷静」的定义是不是太宽泛了？”
“但是挺好的不是吗？——早早便想清楚自己对排球的热爱在何种限度，和应该为了这个限度付出到何种程度这件事——已经比同龄人要冷静很多了。”
教练这番过于诚挚的话语让月岛不知道怎么应对，他微微移开视线，没有搭话。
“不过，太过轻看自己可是绊脚石哦——即使是打发时间的社团活动，也还是有显著的自我提升会比较让人心情愉悦吧？”
月岛紧了紧拳头却依旧没有说话。
这家伙冷静得也太过头了吧！！
见对方软硬不吃的乌养系心抽搐了下嘴角。
不过算了……
想起对方在球场上那些理智的决策，乌养系心心下叹了口气——只要对方不会感到遗憾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么久才更，主要是最近有点忙啦。）
＊乌养教练：我有一计可破二人之困境
桂木：哦～
月岛：哦。
乌养教练：……
这一章主要是补全一下保护令的事情（大概就是借刀制裁的戏码），
至于对战的战术什么的我还要再思考一下（抱歉）遁走）
感谢在2023-05-08 03:14:09~2023-12-18 20:2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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