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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兰枫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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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倒也分外好看。快到过节的日子,各处商号也置办的十分喜庆。明月带着尼玛到了郝叔家一趟,询问了这小半个月的情况吃过午饭后就到各处逛逛。明月在北欧的那段日子倒没少接触雪,倒是尼玛第一次见如此大雪兴奋了好几日。可惜到底是在南方生活那么多年,玩雪玩的小病了一场。这次明月带着尼玛出门,尼玛就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的,明月不喜用车,欧阳靖泽也不勉强,家中随时有备好的车,要用时吩咐一身就是。
明月带着尼玛到了珍宝轩,挑选些可心的礼物。到底是过年不比寻常,来拜访的人也多。欧阳家自有专人采办,拣那贵的稀罕的买就是,分量自然不必多说,也犯不着操心。可自己要送的都是亲近的人,这贵与不贵倒在其次,也就是图个心意。
珍宝轩虽说也是庄家的商号,但老板伙计自是没见过明月,更不用提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庄家在北方的产业。这日偏巧岚枫斋的老板正要出门,遇上刚进门的明月和尼玛。岚枫斋的老板是个心思缜密且极有眼力的人,他见明月气度高华,更别说有倾城之貌,所以分外留心。他见她虽未佩戴显眼的首饰,可这裘衣却是华贵的银狐皮所制,银狐毛质地丰满浓密,暗含有光泽,非是一般寻常狐皮可比,更加不要说这是北极狐的毛皮所制,无一丝杂质。行外的人未必懂得这裘衣的价值,可他却是知道的。干他们这一行的唯恐货不珍贵不稀罕,他们所依靠的就是权贵们猎奇的心理,物以稀为贵嘛,这个道理谁不懂了。
因为有要事在身,他也不好耽搁。只吩咐伙计去通报齐雨一声,并交待让小厮丫头小心伺候,回头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小姐或夫人。
她们上了二楼,这里是专门给一些贵客备下,环境雅致且舒适。有丫鬟端上点心,备好茶水。见一人从柜中取出描摹的册子,相貌普通,声音温和。他对明月说道:“今日掌柜有要事在身,不能接待小姐,请小姐勿要见怪。这里面是我们兰枫斋的珍品,因为价值连城,不敢放在店中,自有专人看护。虽说这里只有图样,但仍可窥其全貌。小姐若是中意哪个,我马上差人送来。”
尼玛一听不乐意了:“小姐,这里好大的规矩。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我们小姐没见过,倒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他恭敬地站在一旁,却是不卑不抗,亦不作分辨。明月在心底赞许道:进退有度、谦逊和善,难得的是既有一身傲骨也有审时度势之能。若是生逢乱世,得上位者赏识,怕是有一番作为。只怕不是小厮那么简单,回头得问问郝叔。
明月抬首望去,淡淡一笑:“我这丫头,素来有些性急,她也不是真的针对你,你勿要往心里去。”
齐雨抬头直视明月,眼神平静无波:“齐雨不敢”
“小姐”尼玛委屈的唤了明月一声,见明月没有反应,狠狠地瞪了齐雨一眼。
明月放下手中的画册,合上扉页,说明来意:“我要得比.卡尔.法贝热的复活节彩蛋,但并非真的是他的作品,因为即便是你们也很办到。所以我想要定做形似他的复活节彩蛋。”
齐雨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开口道:“定做东西倒是不难,可小姐所说之物恕我见识浅薄,未曾听说过。不知小姐可有带实物来。”
明月摇摇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我也没有,不过我却可以将它大致结构画予你。”
齐雨取来纸笔,他到未有什么期待,只是见明月说的肯定,加之自己也想见见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等到明月画好后,齐雨这才多看了明月几眼,能将口中之物事画的如此详尽,标示的又如此清楚,对一个小姐来说不简单啊。
“怎么样?能办到吗?”明月看着齐雨,她知道以兰枫斋的实力,做这种东西不在话下。虽说比起法贝尔的还差的太远,可是若能轻易做成法贝尔的彩蛋,那他俄国皇家御用珠宝师的名号怕是徒有虚名了。
“没有问题”齐雨在仔细看过明月的设计图后,点头答应。
两人随后商谈了事宜,签订合同,交付定金后,拒绝了兰枫斋的迎送明月带着尼玛离去。走在路上,明月看着身边的尼玛,眉头一动:“尼玛,告诉小姐我齐雨怎么惹到你啦。你几时与他相识的”
尼玛辩白道:“谁与他相识。”
“好尼玛,赶紧告诉小姐我,指不定是桩好姻缘呢。”明月眉眼间带笑,神情认真无比。
“谁要嫁他,可恶的齐雨。”尼玛愤愤道,满脸的义愤填膺。那日她出门去寺庙祈福,出门撞上一人,东西撒了一地不说。偏生那人只停下来望了她一眼,说了声‘抱歉’就扬长而去。
“这么快就惦记上人家啦,小丫头还嘴硬”明月貌似无奈的摇摇头“女大不中留啊,我家的尼玛就快跟人跑了。”
尼玛望着自家小姐,此刻撞南墙的心都有了。
欧阳靖泽在车上看见明月主仆,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朝明月走去。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欧阳靖泽取下手套,将手贴在明月的侧脸,温度合适。他又去捉明月的双手,温热而细腻。
明月大致上讲了讲,欧阳靖泽挑眉道:“若是能够就这样结成连理,倒有几分像书里的故事,也算是上天赐予的一门姻缘。”
明月转头去瞧尼玛,可哪里还有尼玛的影子,就连欧阳靖泽的车也不见踪影,唯有程定康站在不远处。
“其实,最初我还在想程大哥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不过程大哥为人太忠厚老实。有一次,我竟然听见尼玛说程大哥像她阿爸,就打消了这念头,看来是一丁点的可能性都没有。”
欧阳靖泽想象着程定康和尼玛在一起的样子,怎么想怎么怪异,回头瞧了好几眼,喃喃道:“定康是面相上……不过也这么不待见人的吧,定康才二十七岁啊。”
随后几天,程定康敏感的发现,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大帅的眼睛就直盯盯的看着自己。不能怪他敏感啊,你说平日里优雅冷漠的人,这眼神怎么突然变得火热起来了呢,这要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啊不是。大帅活像把他当做正要宰杀的老母鸡,考虑着是把他清炖好呢还是油炸好呢。直到一天,欧阳靖泽说了句:“定康,我今天约了云清让她帮你打理一番。”程定康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郁闷了好些日子。不知道被其他人取笑了多少回,特别是同是侍从官的杨杰凌、余盛泰更是见着一回,打趣一回,后来程定康也没脾气了,回道:“我横竖就这么老脸一张,怎么找吧你们。”
后来欧阳靖泽把这事讲给了明月听,只是略去了阮云清。
“你这不是存心让程大哥闹笑话吗”明月偏头一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不过,程大哥倒是英武许多。”原来,明月只是察觉程定康的改变,并不知道这其中有欧阳靖泽的功劳。如今,方知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