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有如果》王舒凡

4、回到最初

　　有时候我在想，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我一直想要的。但是下一秒，热恋的甜蜜彻底让我沉沦。沈从豪自从那天吻了我以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我的眼前消失过。
　　每天早上已经快变成morning call的自行车铃又在楼下响起，我在阳台上朝他挥挥手，他向我也挥了挥手里拿着的早饭。小C的脑袋凑过来，“呦，待遇升级了啊。”我朝她笑笑，望着楼下那个小小的身影，原来，我们之间曾经如此美好。
　　沈从豪麻利地从我手里接过包，我跳上他的自行车后座，他载着我，就像过去的很多个日子一样向教学楼前进。凉飕飕的晨风不经意地吹来，我猛然意识到，已经入秋了。我拉着他衣服的手不禁紧了紧。马上感觉到这一细微变化的沈从豪的后背似乎动了动，慢慢地，他放开一只手，绕到身后，把我的手握住，环在了他的腰上。
　　这样的抱着他，让我感觉十分熟悉，十分温暖。
　　“真希望你就这样一直抱着我。”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轻轻地应了一声。
　　“等下晚上我们出去吃吧。今天是我们认识200天呢。”
　　“嗯？好呀。”我心里暗暗一算，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个过去的我和一个将来的我共同拼成了这一段时间罢了。心里突然有些不安，那沈从豪究竟是喜欢哪个我呢？过去的我还是将来的我？似乎，在回来以后，我的举止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刚认识我的沈从豪应该是不知道了。
　　我突然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诧异，原来我居然害怕沈从豪不喜欢自己。我摇摇头，是不是后来的那件事情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还在胡思乱想，发现有人在摸我的头。我恍然一抬头，看到沈从豪正在那看着我：“想啥呢？在做白日梦啊。”“才没有咧。”我也伸手摸上他保持着良好发型的头发，使劲揉。他在那里大声讨饶，“我的头发啊，我早上弄了很久啊。”我大笑。

　　晚上我们出去找了一家意大利餐厅。昏暗的灯光，独立的小包间真的非常适合情侣，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家店。我在沈从豪的对面坐下，转眼他也挤了过来。我朝他看看，他作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名正言顺地把我挤到了一个小角落。
　　“太挤了。”我推推他。
　　“挤点才好呢。”他仍然一脸笑容，还顺势再把我往里挤了挤。
　　“你……”我开始反击，我知道他是最怕痒的了，伸出我的魔爪对准他的软肋就下手了。
　　“呼……”我长舒一口气，刚才的袭击果然很有效果，我现在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在一个人的位子上了。
　　对面的沈从豪心有余悸地揉着自己的腰，扮出一幅可怜相，“你就这样对我啊，太没良心了。”
　　我白了他一眼，随即，他拉住了我。
　　“怕痒的男人都怕老婆的。”他冒出一句。
　　“那你怕我咯。”我顶了一句。
　　一个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那你是说，你是我老婆吗。”
　　我大窘，说起来，应该还比他大几岁的我居然被设计了。真是丢人。
　　不过沈从豪似乎还沉浸在我的回答带给他的喜悦中，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我更加窘迫了，他就这样顺顺当当地说着这么令人脸红的话。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他突然转了话题。
　　“嗯。”我在脑中的数据库搜索了一下，似乎没有印象。他应该没有告诉我他第一次见我的内容。
　　“你还记得你有一次跑到我们系找你的同学，那天我就看到你了。”
　　“哦。”我似乎想起来了些，我是有个高中同学在自动系，那天去找她是什么事呢，真的不记得了。
　　“你知道当时有多少男生去问你那个同学你的事情了吗？”他眼睛朝我看看，似乎不经意地问。
　　“多少？”我诧异。
　　“当然就我一个啊。你想什么呀，哈哈。”他大笑出来。
　　我愤怒，又被这家伙耍了。
　　“不过啊，我去问得时候，很多人都围过来听了。”他点点头，“我自认眼光还是不错的。”
　　“哈哈，那打听出来什么啊。”我好奇。
　　“那个同学似乎和你不熟啊，也没有问出什么，不过名字，什么系的总是知道了。”
　　我突然就想到了沈从豪冲过来问我要电话的那一天。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时周围的场景已经记不清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有一抹阳光跑向了我，结结巴巴地说了自己的名字，院系，问我要了手机号码，而且在存入手机的时候太紧张还弄错了。当时，我们两个的脸差不多一样红了吧。其实沈从豪这个名字，我一进学校就知道了。不光是小C的八卦，还有偶尔在选修课可以看到的身影。
　　一开始我还总觉得这样帅气的男生身边站的应该是更加漂亮，更加温柔的女朋友，而不是我这种类型的。
　　“当时我问清你的系之后，就一直在你们系上课楼附近转悠，还调查了你们的课表哦，难道你一直没有发现吗。”
　　“你还做过这样的事情啊。”我脱口而出。
　　他看看我，闷闷地开口，“怎么像说别人一样，我是为你才做这样的事。”他的语气慢慢缓了下来，“有时候我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一下就喜欢你了，自从看到你一面就喜欢你了，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那三个“喜欢”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我心上，说不清的情绪压抑在我心里，闷闷的。那为什么后来离开我，我差点脱口而出。
　　沈从豪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张舒。我相信我们会一直这样。”
　　我点点头。
　　“你会离开我吗？”怎么还是没有控制住，话还是问出了口。
　　他看着我，斩钉截铁般地抛出三个字，“绝不会！”
　　听到他这句回答，有一丝淡淡的喜悦传来，他跨过桌子搂住了我，“不要胡思乱想，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好温柔。当他的吻一次次落在我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上，我，选择在他的怀里再一次相信他的誓言，哪怕他这一次继续选择离开。
　　良久，他放开了我，“我们吃吧。”
　　“嗯。”我无力地回答。
　　其实说到意大利菜，就是一个匹萨饼，一点面条和金枪鱼色拉。色拉里有我很爱吃的芝麻菜，沈从豪应该是很知道我的口味的，点的菜很和我胃口。看着我大口嚼着“野菜”，他哑然失笑，“这个菜就那么好吃吗？”我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我最喜欢了。”他把色拉里的芝麻菜都挑出来放到我盘子里，“都是你的，慢慢吃。”我抬头看去，他眼中宠溺的目光让我招架不住，我赶紧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吃着自己盘子中的菜。
　　总之，那个晚上很愉快，我真正觉得我们的关系在那个晚上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多来咪和船院那个男生进展得也颇为顺利，听多来咪说已经进入牵手阶段了。凌凌似乎对男欢女爱看得非常淡薄，专心于学业。小C也是继续着她的“远距离”，一切的一切，都和最初没有什么两样，这一切，都让我很安心。
　　有时候静下心来的时候，我也会想这件从头至尾充满着奇幻气息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我似乎还是比较接受上天这样的安排，只是心中一直暗暗谋划着那个重要的日子，这一次，我要改变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