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娃娃》菁绮

5、两心相许

　　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一直有個溫柔的聲音，呼喊著叫他醒過來。一張怯怯的笑顏總是在他腦海里晃來晃去，他很想就這么一直睡下去，但是對那張笑顏的眷念和溫柔聲音里透著的傷心，讓他無法丟下不管。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該死的！為什么他的眼皮像是有漿糊粘著，怎么都打不開？
　　“言介學長，昨天下了一場雨，把這個山谷洗刷一新，谷里的景色漂亮極了。”慕紫藤拿著毛巾擦著言介蒼白的臉，面帶微笑著說著每天發生的事。川端大哥說過，如果每天都跟言介學長說說話，他醒來的幾率或許會高些。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否有效，但她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可以讓言介學長醒來的機會。
　　“齊大哥今天又來看你了，可是他有急事就先走了。齊大哥臨走之前問我說，要不要把你的情況告訴天杰學長和郈炙學長，我就替你做主說，還是先暫時不要讓他們知道。”慕紫藤將毛巾放進臉盆里搓了搓，擰干之后，解開言介的制服紐扣，繼續擦著。
　　“我想言介學長你，應該并不想讓郈炙學長他們看見你虛弱的樣子吧？”看見言介身上縱橫交錯的大大小小的疤痕，慕紫藤心里就會忍不住地涌起心疼和憐惜。這些疤痕對言介來說，可能是一次次光輝的戰績，可是對她來講，卻是每次得知他受傷時的心痛。
　　“對不起哦，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替你做了決定。但是我想，我應該做的是對的吧。”言介精壯結實的胸膛惹得慕紫藤紅霞滿布。已經不是第一次幫言介擦拭身體了，但是每次看見言介性感的模樣，她都會羞得滿面通紅。
　　“像言介學長這樣驕傲自負的人，被別人看見自己病弱的模樣，可能會很別扭吧？”擦完之后，慕紫藤扣上言介制服的紐扣，起身將臉盆端至一旁放好，再走回來坐著，幫他的四肢做按摩。
　　“還有啊，川端大哥今天又把我做的菜給吃光了。他說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菜就是我做的，還叫我以后每天都做給他吃。可是學長好了之后，我們就要離開了，我還怎么每天都給他做飯呢？川端大哥就說了，只要我嫁給他，那以后就可以天天給他做飯吃了。”
　　不要答應你那個川端大哥！難道你嫁給他就只有做飯的功用？慕紫藤！！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答應，我一定先掐死你！還有，你怎么可以做飯給別的男人吃？！
　　沉浸在川端当时说这话时的戏谑表情里，慕紫藤并没有注意到言介一直紧闭的眼皮动了下。
　　“可是，我怎么可能答应？”娇颜上浮起一朵甜蜜的笑花，慕紫藤溢满柔情的翦眸一直放在言介的身上。“在你为我受伤的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过誓了，这辈子除了言介学长你，我谁都不嫁！”好羞哦，她竟然跟言介学长说这种话，要是在言介学长醒着的时候，她是万不可能说出这种让她想撞墙的话的！
　　那你想嫁我，莫非就只是为了报恩？若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也不愿你有任何一点的勉强，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其实，在我第一眼见到学长的时候，心里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她得赶紧把要说的话都告诉言介，等他一醒来，她这些话只怕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一点都不完美！我有很多缺点，只是你看不见而已。你忘了学校里的老师对我的评价吗？他们都说，我就是一个危害社会的败类。
　　“虽然学校里不利于你的流言有很多，可是我还是相信你内心里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都会像天使一样出现来拯救我免于危难呢？”
　　那都只是凑巧！我根本就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天使，我是个人人畏怕的恶魔！
　　“其实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动心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認，再加上韓霄哥哥逼我不準再跟你來往，我原本是真的決定不再跟學長你見面了的。”
　　韓霄是個什么東西！他叫你不要再見我，你就這么聽他的話嗎？那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可是，那天一看見你，我就管不住自己的腳了。直到學長你奮不顧身的救我，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廂情愿的。”回想當時的情景，言介在她面前倒下的時候，她恨不得立刻隨他而去。所幸言介還活著……
　　那一刻，她才強烈得意識到生命是多么的無常，也許下一瞬間你所重視的人就會離你而去。“所以，我就決定，即使違背對韓霄哥哥發的誓言，我也要和學長在一起！不管學長所選擇的是怎樣的人生，不管未來我們會遇到多少的困難和挫折，我都會一直陪著學長走下去！”
　　“川端大哥說，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來，干脆先嫁給他給自己留條后路。我真的很高興，川端大哥這么關心我們。”
　　屁！他關心的只是你，他是想要趁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把你奪走！老天，他居然罵臟話？可是一想到川端正覬覦著他的娃娃，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地竄出一把烈火，恨不得把這個男人的窩燒成灰燼！
　　“哎呀，糟糕！到川端大哥吃飯的時間了！”慕紫藤停下手里的動作，站起身來。“你知道的，川端大哥肚子一餓，就容易發脾氣。為了救那些可能會在川端大哥手下四分五裂的家具，我得趕緊去給他做飯了！”
　　不要走！不要再給那個家伙做飯！那家伙對你不懷好意，他是想把你拐走啊！不行，他要醒過來！他要醒過來！要是時間晚了，娃娃她就要被川端那家伙給搶走了！好不容易才遇到這世上他惟一在乎的人，他不能失去她啊！

　　“好了，開飯嘍……”慕紫藤端上最后一道菜，吆喝道。但是在看見一桌的杯盤狼藉后，視線移到因為搶菜吃而扭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露出一臉的無奈。只要齊易為來了，就會變成這樣的吃飯場面。
　　還在發愣的當口，慕紫藤手中的盤子已被齊易為給奪了去。
　　“齊易為，你混蛋！”川端少陽伸手要搶過最后一道菜，卻被齊易為給隔開來。吃不到菜的川端少陽，怒火全轉成出口的怒罵。“這里是我家，我請你出去！而且以后你最好也不要再來了！”
　　吃完菜后心滿意足的齊易為，斜睨著已氣得頭頂冒煙的川端少陽，痞痞地道：“我可是奉你那偉大的舅舅大人的命令來這里的耶，要我離開，可以啊，只要你親自去跟你舅舅說，我立馬二話不說走人！”
　　川端少陽氣得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立刻打掉齊易為臉上那刺眼的笑容。該死的！這欠扁的家伙明知道讓他去找舅舅等于是死路一條，還這么說，分明是故意找他麻煩！
　　不再理會那礙眼的家伙，齊易為轉頭對著慕紫藤露出一臉諂媚的笑，涎涎地說：“從我第一次吃到你做的菜，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夢中情人，是我理想的賢妻。紫藤，嫁給我吧！嫁給我吧！我保證會給你最幸福優渥的生活！”
　　“不不不，紫藤，你還是嫁給我吧！我比他成熟有魅力，以后你生病了，我還會免費為你治療。那家伙能為你做什么？”川端少陽不甘示弱地宣示，冷冷地朝某人瞪過去。
　　嘴角揚起一抹奸詐的笑，齊易為涼涼地道：“川端，你是在詛咒紫藤生病嗎？你明知道紫藤身體弱，是在故意刺激她嗎？”
　　“你！”不滿地狠剜他一眼，川端少陽對著紫藤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覺得你很適合做妻子，才想要你嫁給我的。是真的，紫藤，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放任你選擇齊易為那個混蛋的！”
　　無奈地嘆口氣，慕紫藤真的覺得很頭疼。為什么每次演變到最后，都會變成兩個人爭相對她求婚的戲碼呢？
　　這兩個男人還真是小孩子心性，為了賭氣竟然可以賠上一生的幸福！？不過，這樣的真性情也是他們的可貴之處，也是她之所以喜歡他們的原因，不是嗎？慕紫藤在心底暗笑，要是他們倆知道她是打從心底里將他們當作小孩子，會不會氣得扒了她的皮？
　　“紫藤，你就嫁給我吧！”
　　“紫藤，你還是嫁給我吧，我比他更能讓你幸福！”
　　……
　　“你們兩個，娃娃她——誰都不嫁！”虛弱但是震撼力十足的男性嗓音自客廳門口響起，三人同時震驚地看向來人。
　　“言介學長！”慕紫藤驚叫一聲，立刻像道旋風似的刮到言介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求生的浮木一般。是真的嗎？言介學長真的醒了？不是幻覺，不是她在做夢？
　　回摟住紫藤，言介滿心的激動。他終于觸到真實的紫藤了，不是在夢里，而是真真確確得感受到紫藤溫暖的體溫。
　　他就將她攬在懷里，這個事實讓慕紫藤激動地抬起頭，纖細的手指撫上言介蒼白的臉頰，喃喃自語：“言介學長，你是真的醒過來了，對吧？我沒有在做夢，我是真實地觸碰到你了？”
　　“傻瓜，我當然醒了。你膽小又愛哭，我怎么放心丟下你一個人？”言介以食指輕點了下慕紫藤的悄鼻，眼神柔得似要滴出水來。
　　不滿地撇了撇嘴，慕紫藤小聲嘀咕：“我哪有很膽小啊？我也不是很愛哭啊，從你昏迷不醒開始，我可是只哭了一回呢……”
　　嗤笑一聲，言介道：“我想，我的娃娃肯定是等到晚上時，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哭！？”
　　“你怎么知道的？”慕紫藤失聲驚呼，但隨即又發現言介的話里，對她加了所有格，一張悄顏立馬紅潮遍布。言介學長說……她是他的娃娃？！這說明言介學長接受她了嗎？
　　他本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竟一語成真。想到在他昏迷不醒的這段日子里，紫藤所承受的痛苦，他的心里便涌起滿滿的心疼和憐惜。想他現在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學生，能有幸得到娃娃這般真心相待，叫他怎能不感激上蒼？感謝老天爺并沒有完全遺忘他……
　　低頭凝視著慕紫藤憨態可掬的小臉，頰上染著的兩抹紅云，讓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鮮艷欲滴的櫻桃，美味可口得叫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才這樣想著，他已經緩緩俯下頭，準備一舉擷取他鎖準的獵物。
　　“咳咳咳……”以免看見限制級畫面來刺激他們倆單身漢，齊易為和川端少陽立刻假咳了幾聲，成功地阻止了就要相貼的四片唇瓣。
　　惡狠狠地瞪向客廳里礙眼的兩個人，言介攬住慕紫藤的后腦，將她羞紅的嬌顏埋進自己的胸前。銳利的眼神似刀鋒般朝兩人直射而去，瞬間下降的溫度凍得兩人皮皮挫。“要是以后再讓我知道你們對娃娃賊心不死，我一定會讓你們后悔生在這世間！！”
　　“我們和紫藤男未婚女未嫁，為何不能追求她？”川端少陽不怕死地撩撥，“現在連結婚都可以離婚了，更何況紫藤還是單身！”可惡！言介這家伙也太霸道了吧？居然對他這個救命恩人態度如此囂張，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救他！
　　閉了閉眼，言介輕推開懷里的慕紫藤，神色凝重地看著川端少陽，“娃娃是我的！若是你想要強行奪去，那就得先踏過我的尸體！”
　　瞧言介一副想干架的架勢，慕紫藤擔心言介還未恢復的身體，急得要上前阻止，卻被言介陰鷙森冷的眼神給震住。那是為了守住心愛之物不顧一切的眼神，若是擋在他面前，他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斜睨著言介似狼一般保護自己所屬的舉動，川端少陽暗自思怔，看來紫藤對言介來說真的很重要。可是，紫藤不堪重荷的心臟，他要不要讓他們兩個知道呢？
　　乖乖，這言介的獨占欲未免也太強烈了吧？！齊易為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一旦紫藤不在了，等于一無所有的言介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呢？
　　見川端少陽和齊易為遲遲沒有動作，耐心罄盡的言介一把抓住慕紫藤的手腕，掉頭就走。“我們走！”
　　“言介學長，你還不能離開啦！”慕紫藤想要拉回怒氣沖沖的言介，無奈力氣太小，反而被他拖著走。“你才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吹風的！”
　　對慕紫藤關心的說辭充耳不聞，言介只一心要離開這個有兩個男人覬覦紫藤的鬼地方。他的身體很好，吹點風根本就沒問題。他一定要讓娃娃離開他們的視線，以后也不準她再見那兩個混蛋！
　　真有趣！齊易為忍不住再點一把火：“紫藤，我齊易為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
　　當下就聽得“喀啦”一聲，言介捏緊的拳頭骨節噼啪作響，可以想見言介狂燃的怒火！慕紫藤回頭不滿地瞪了齊易為一眼，明知道言介學長現在很生氣，齊大哥干嘛還要火上加油？
　　“還有……”齊易為意外地看向開口的川端少陽，難道這家伙也要再加一把火？“要是以后你的身體有任何問題，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腳步加快，言介更是下定了決心，以后絕不再跟這兩個混蛋有任何來往！跟川端少陽的救命之恩，就當是扯平了！至于那個韓霄，回去之后再跟紫藤好好算這筆帳！

　　“紫藤啊，你真的決定跟著言介了嗎？”躺在客廳沙發上的川端少陽，意態閑適地吃著紫藤切好的水果，涼涼地問。
　　放下水果盤子，慕紫藤在川端少陽的對面坐下，笑道：“川端大哥，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無論言介學長是什么樣的人，我都不會離開他的，除非學長不要我。”
　　驀地嗅了嗅鼻子，川端少陽倏地瞇眸，“怎么有股焦味？”
　　猛地想起砂鍋里還炖着的雞湯，慕紫藤立刻大呼一聲糟糕，就似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跳起來，火車頭般的沖進廚房。
　　川端少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丫頭好是好，就是性子迷糊了些。不過，還真是讓言介給撿到寶了。回想起今早嚷嚷著要帶著慕紫藤離開的言介，在臨出門的霎那卻暈倒了，可把他和齊易為給笑死了。等言介醒來，他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誰叫紫藤丫頭的一顆心都在他身上？失戀的人，有權利報一下仇吧？
　　輕推開房門，看見言介靠躺在枕頭上，慕紫藤甜甜地笑開了。“言介學長，你醒了啊？我炖了雞湯，你趁熱給喝了吧？”
　　“叫我言介！”
　　“什么？”
　　“別再叫我學長，我聽著別扭！”言介鎖緊雙眉，一臉的不高興。今天早上讓那兩個家伙看了個笑話，他們一定在暗地里嘲笑他！他也很懊惱，怎么偏偏在那個時候給暈了呢？
　　“哦。”慕紫藤從善如流，“言介，快把湯喝了！”
　　接過慕紫藤手里的湯碗，言介一飲而盡，便不再說話。
　　瞧著言介不善的面孔，慕紫藤輕笑道：“言介，你還在不高興今天早上暈倒的事啊？那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啊！我早就告訴你，你身體還沒恢復……”
　　接收到言介递來的一記狠瞪，慕紫藤聰明地住了嘴。果然，男生有時候都很像個小孩子呢！
　　“坐下來！”言介驀地開口。
　　慕紫藤聽話地坐下，看見言介不滿的眼神，她又挪了挪位，坐到床邊。才剛坐好，臂膀倏地被扯了下，便撲跌到言介的身上。紅著臉要起身，卻被一只大掌按壓住腰身動彈不得。
　　“言介，放開我啦！”慕紫藤咬住下唇，一顆心砰砰地跳著，似乎就要從嘴里給跳出來了。
　　不滿慕紫藤想要逃開的舉動，言介懲罰性地輕咬了下紫藤的脖子，滿意于紫藤脖子上專屬于他的印記，言介緊抿的唇角微微上揚。盯著慕紫藤爆紅如蕃茄的雙頰，倐地想起跟她還有一筆帳未算，言介帶著怒氣地質問：“韓霄和你是什么關系？”
　　“你說韓霄哥哥？”慕紫藤一頭霧水，不懂言介好好的提韓霄干嘛？
　　韓霄哥哥？！連稱呼都這般親密，他們之間果然關系匪淺！努力壓下到口的咆哮，言介盡量以不在乎的語氣說道：“韓霄跟我說，你是他的未婚妻。”
　　“什么？”慕紫藤驚聲尖叫，“韓霄哥哥跟你說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什么時候成了他的未婚妻，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驀地想起什么，慕紫藤皺起秀眉，“韓霄哥哥什么時候跟你說的這種話？”
　　閉了閉眼，言介咬牙道：“我遇襲的那天，在學校里你不是還在我面前和你那個韓霄哥哥摟摟抱抱的嗎？”
　　“我哪有？！”慕紫藤氣忿地反駁，“那天是因為我被絆了下，所以韓霄哥哥才會扶著我。等等，聽你的口氣，你跟韓霄哥哥早就認識？”
　　言介冷笑，墨黑的瞳眸里帶著濃濃的寒意，“我們不僅認識，而且還熟的很！我想，如果沒有當初他的‘鼓勵’，就沒有今日的言介了。”
　　猶記得第一次在警局里見到韓霄，他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蟑螂，那種輕蔑厭惡的表情他致死都不會忘記。也正是因為韓霄的眼神，他才會立下毒誓，他一定要讓韓霄看著他是如何成為□□霸主！總有一天他會站在世界的頂端睥睨眾人，讓所有曾經輕視過他的人都在他面前俯首稱臣、搖尾乞憐！
　　言介與韓霄，身份完全對立的兩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之間為何會有交集。慕紫藤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猛拍一下額頭，俏皮地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韓霄哥哥的醋！所以才會這么介意我和韓霄哥哥的關系，對不對？！”
　　別過頭，言介緊抿薄唇不吭聲，俊顏上浮起可疑的暗紅。
　　“言介，你臉紅了？！”不敢相信向來冷情的言介會臉紅，慕紫藤驚訝地瞪圓美眸。“言介，你真的……”
　　“閉嘴！”未完的話在疾俯而下的男性臉龐里消弭了尾音。言介，是在害羞嗎？因為被她發現他從不在外人面前顯露的一面，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來阻止她說出讓他更手足無措的話來？呵呵，她感覺到她似乎離真實的言介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