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愤怒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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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自暗而明，幕则自明而暗。
唯独冰冷的心，照不进一束光。仅仅知道，黑暗才是真实。光明什么的，都是自我安慰罢了。
所以我们是同一类人啊。
不需要弱者。
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与其说是一种固执的偏见，或是一种不被常人理解的残酷，但实际上，那才是我们所接触到的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我们不是嗜血的残忍。我们只不过是生存。仅仅是比你们多一点点觉悟而已。
我们只不过是看清了黑暗。
什么都无所谓了。
——巴利安不需要垃圾。
为了这一句话，我们都在努力变强啊。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同伴”。如果你们觉得这个词太过虚伪，那么。
换成“家人”吧。
这可不是矫情啊。
黑暗中燃起清冽的眸光。
黑色的发隐在黑夜中，眼眸中的麒麟灰色波澜不惊，肩上的黑猫依然沉睡。
望向前面的那个人，同样的巴利安黑色的战斗服装，领口的红色羽毛在黑夜里招摇。
——像是家人。
肃杀的气氛，拂过冰冷的夜。
跟在XANXUS后面，女生小心留意着四周。雾气弥漫，前方的路看不清。
像是赴往死亡的旅途般寂静。
月亮清冷的光辉，刀片一样划破夜空。万籁俱静。两人的呼吸平静得听不到。
手上早已染上罪恶的血迹，是永远也洗不净的污渍。背负着暗杀者之名，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知道的仅有，那永无止尽的杀戮就如同手腕边跳跃着的脉搏，越来越清晰。
敌人的名字，他们永远不会记得。
因为太多。
此时他们面对的，是上百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即便如此也无所谓。
大空色泽的光球在XANXSU的右手中亮起，下一秒扬手甩向前方涌过来的黑衣人们。
瞬间覆没。
“一群垃圾。”冷哼一声，XANXUS望向另一边的女生。
——其他人，根本不需要。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女生周围弥散着的紫色雾气愈加浓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等浓雾散去后，敌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垃圾，太慢了。”对着女生的方向，留下一句话，自顾自地迈步准备离开。
A thousand years, a thousand more,
a thousand times a million doors to eternity
I may have lived a thousand lives, a thousand times
An endless turning stairway climbs
To a tower of souls
If it takes another thousand years, a thousand wars,
The towers rise to numberless floors in space
午夜的意大利。
月光不算皎洁，却隐隐映在黑暗之中。
偏僻的小巷里，抱着木吉他的流浪少年，用沙哑的声音吟唱着温柔而空灵的歌曲，悲伤泛滥。
I could shed another million tears, a million breaths,
A million names but only one truth to face
弹着木吉他的流浪少年。从指间倾斜的旋律，斩断无尽的暗涌。一点点停滞的光晕，点燃一片火光，像是宇宙洪荒中无法企及的光。穿越了千万光年，也抵达不了彼岸。
月华落在他的肩上，眉上，再染上了发。栗色的发丝，流动在黑暗中，遮住右眼。紧紧闭着眸，左手按着把位，右手轻缓地拨动着丝弦，温柔聚上眉间。
街道另一头。
没有一个街灯亮起。
黑发女生倚着街灯的支柱，人惨淡的灯光散落在身上。调和了月光的清冽。
她的记忆是空洞虚无的虹。线性的记忆，凌乱的汇聚着，如同打散的光谱拼图，一块块拾起，平凑成七色的莫比斯环。纠缠重叠的虹。
而少年的歌声悠扬在夜里，却不是触手可及。遥远的要以光年计算。
黑猫伏在她的肩上，幽绿色的眸子警觉的凝望黑暗。属于他的记号已隐去，他始终陪伴在她身旁。每一世都是如此。她陪伴她，寻找她的记忆。连最完全的诅咒也未能将他们分开。
唯有那七色的虹，汇聚成晶莹的纯白。
A million rights, a million wrongs in this balance of time
But if there was a single truth, a single light
A single thought, a singular touch of grace
Then following this single point , this single flame,
The single haunted memory of your face
不是最纯净，而是最复杂。是属于她的轮回。
黑暗的洪流中涌来的只有记忆，和那深刻在心底的名字与时间，心痛得窒息，空气被抽离的只剩下残念。
为何还在记忆里留下这些。
——GIOTTO。以及背叛之时。
I still love you
她默默叹气，借着月光辨别不远处另一个街灯下的XANXUS。
猩红的双眸对上女生麒麟灰色的瞳仁。
“BOSS，不用去彭格列汇报任务么？”
白色的衬衣，领口红色的羽毛，巴利安的标徽成为女生视线的聚焦点。黑色外套披在身上，在夜风中扬起，却不落下。
并没有得到答复。
预感到了什么，却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干涩得难过。
见XANXUS还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女生索性闭上眼休息一会。
眼前浮上的，是和他们相处时的画面。
是古堡的平台。以蔚蓝作为背景，绿树作为衬托，以及浮过的，安静的白色云朵。
像是流淌着的一副画作。
穿着白色衬衣的银色短发少年转过身，喊道：“喂，XANXUS！我发誓，在那个计划完成之前我不再剪头发了！”
白色的餐桌，绿色的椅子，成为平台上的点缀。
XANXUS看了斯库瓦罗一眼，不做声。
“这是我的坚持，你也发誓不剪头发吧！”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哼。真无聊。”猩红的眸子望向银发少年，冷眼道：“这对你那只被剑帝废掉的手有什么好处？”
“喂——你不要搞错了！”斯库瓦罗吼起来，目光里却透着自信，“我是为了更好的理解没有左手的剑帝的招式，才砍去这只手的。”
——他们在那里干什么？
楼梯处的女生犹豫地停下脚步，将自己藏起来。
“——这就是我追随你的觉悟。”眸子中的坚定，被XANXUS看在眼里，“你就看着吧，少主。总有一天你会感谢，那天做出了让我成为同伴的决定。”
左臂上巴利安的徽章，映入眼。
女生看向斯库瓦罗。他是认真的呢。
“谁在那里？！”察觉到了微弱的声响，斯库瓦罗警觉地望向女生的方向。
“……是我，斯库瓦罗。”
被发现了啊。女生无奈的走出楼梯的阴影，揉了揉黑色的发。
“垃圾，你在这里做什么。”
云无声的流淌。
阳光照在三个人的身上，耀着淡淡的金色光泽。沾染在发上，肩上。
淡淡道出自己的来意后，XANXUS冷哼一声。
斯库瓦罗的视线却在女生身上停留许久，道：“不如你也发誓不剪头发吧，小鬼！”
“……”
“我和他之间的誓言也需要有个见证人！”
“……”
“我可没有承认过什么誓言，垃圾。”转身走向女生所在的方向，楼梯。然后离开。
“喂————！！！你这个混蛋BOSS！！——”
——是家人吧。
“喂，垃圾，走。”
睁开眼。麒麟灰色的眸子亮起，隐隐流动着晶莹的虹。
望向XANXUS，对方已经朝巷口走去。
“知道了。”跟上XANXUS，微微扬起的弧度依然停留在嘴角。
——是家人。
巷子的另一端，栗色短发的少年止住了歌声，弹吉他的动作也随之停止。
睁开的左眼是深邃的蓝紫色。风吹动遮住了右眼的栗色短发，露出血红的眸子。
眸中黑色的字跳转。
从“六”变成“一”。
周身围起浓雾，浓雾散去后，幻化成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少年。
“クフフ。”
——找到了。
意大利彭格列总部。
女生站在楼梯口，等着XANXUS出来。
直到办公室里传出摔东西的声响。刚准备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被一脸怒气地冲出来的XANXSU撞到。愤怒的猩红色的双眸：“让开，垃圾。”
然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里。
——怎么了？
——该进去看看么？
九代不在办公室里，那么门上被破坏的锁就容易解释了。
而办公室内的布置已是一团糟，显然是被XANXSU弄乱的。
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着刺眼的光亮，红色的液体显得刺目，似乎是红酒。
碎片旁躺着一本厚重的笔记本。
女生走过去，捡起那本笔记本，翻开来。一面一面的翻过去，是九代的日记么。
麒麟灰色的眸子忽然暗淡。
停留在某些字眼上，女生的眼神显得惊讶，参杂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愤怒。
——九代小心翼翼维护的真相。
——那个伤人的真相。
——XANXUS愤怒的离去的原因。
[我去见了说生下老朽的儿子的女人，从未相遇过的女人却生了我的孩子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就那样否认的话，那女人实在很可怜，老朽实在无法拒绝那个深信自己母亲的话而充满期待的孩子。]
沉默的站起身，使用“还原”的能力将屋内还原到十分钟之前的状态。
黑色的刘海遮挡住双眼，看不出女生的表情。
——九代。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伤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愤怒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