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碎’月》苍穹湛蓝

3、３

　　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太阳很温和地照着每个角落，杜静雨喜欢这时的太阳，它不强烈，没有让人厌烦的感觉，更像是一个赋予大地生命的可爱使者，在高高的天上向着大地散播它的能量，给予大自然生命。杜静雨背着装满书本的斜肩包站在和思思碰面的老地方——一棵大树下，她不知道这棵树的名字，但她喜欢它的高大，每当杜静雨累了的时候，她总会想到这棵大树，想着它不论刮风还是下雨都能坚持下来，从不低下自己的头。所以想着想着杜静雨也就不觉得那么累了，她发誓要像大树一样生活。
　　她抬起头，眯着眼透过那浓密的枝叶缝隙看着天上那个发光体，很久很久都没眨眼，一种强烈的刺痛感袭来，她低下头努力睁着眼睛，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杜静雨想，从来都没有为一件事或某个人哭，那种感觉会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像太阳的光那样灼热，甚至灼伤了无辜的人？

　　离校门不远处有一个书报亭，好像很繁荣的样子，思思说这个老板真是聪明，想到在这里赚学生和老师的钱。老板是个五十出头的男人，他有着这个年龄段人人都羡慕的黑发，而且还郁郁葱葱。有人曾经怀疑过他的头发到底是天生“原配”还是根本就是后天人为因素，这个很重要，因为如果有人宁愿相信是后天的人为因素，那么他的心理也许就会平衡一点。老板还总是笑眯眯的，也难怪，他每天生意都那么红火。每天早晨都有学生来他的报亭买上一份或者多份自己喜欢的报纸，因为那样学生们才不会因为无聊而“死”在课堂上。杜静雨拉着张思思也去光顾书报亭，在那里杜静雨找到了她想要的体育杂志，她很激动，要知道这本杂志很难买，不知道是因为畅销的原因还是因为没人买的缘故，竟然好多书报亭都没有，现在让她在这里找到了，杜静雨突然对这个书报亭产生了一种敬佩感，更觉得报亭老板有商业头脑。
　　“老板，《体育世界》谢谢！”
　　“老板，《体育世界》谢谢！”（异口同声）。
　　哟，杜静雨想一大早就碰到知音了，真是美妙的一天啊。她微笑着想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但当她看到那张脸后就后悔了，她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从顶点一下跌到谷底，因为眼前那个人就是抢她面包的小子，而老板的话再次点燃了一场‘战争’的导火线。
　　“对不起，只有一本了！”老板和蔼地拿着书站在报亭门口，准备收钱。他笑得几乎看不见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了，杜静雨觉得老板的眼睛就像“九点一刻”！
　　“那我要了。”杜静雨冲到那男的面前，挡住了他，然后伸手去掏钱包。
　　“老板，给我吧，看她动作多慢啊，没有诚意的！”不想那人的手像长臂猿一样绕开杜静雨的身体，拿着张10人民币伸到老板面前，老板看到钱当然是开心地眉开眼笑，正要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杜静雨无情地拍掉了那张人民币，同时也拍得那只手缩了回去，老板的笑容顿时僵住。
　　“他的钱有毒，我用我的‘无影手’帮你打掉了，老板你应该感激我的，把书给我吧！”
　　“你神经病！黄飞鸿看多了吧！老板，你当她白痴，不要理她。”
　　…………
　　他们的争论随着时间发展得越来越激烈，老板已经不用理睬他们了，而是坐着等他们分出胜负再收钱，反正最后得利的总是老板自己。这让杜静雨想起了一个道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记得这是小学语文课本里的一篇课文，她小时侯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涵义，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会在这种情形下了解它的意思。但不论怎样，她都不能罢手，即便是把书给撕烂了她也不能让书落到那个人的手里，她要报仇，面包被他抢走了，书再被他抢走就太没天理了。
　　“STOP！”随着一声大吼，一切动作、一切声响都戛然而止，杜静雨和那男的都看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张思思拿着那本杂志，晃了晃说：“你们都别抢了，烦死了，这本书，我买下了！都散场吧！”然后她独自一个人慢慢朝学校走去。杜静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拿着钱正开心的老板，发现原来最后得利的除了老板还有张思思啊！又转念一想，顿时豁然开朗：张思思买了不就等于自己买了吗？
　　“耶！”杜静雨快乐地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留下喜上眉梢的老板和那个一脸莫名的男生。

　　这是一所上海市重点的中专，因为杜静雨中考失误所以就被“发落”到这里来了，但如果杜静雨不失误，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要知道她对数学可谓是‘恨之入骨’！曾经无数个数学老师和杜静雨闹得不可开交，更有一个老师断言杜静雨她不可能顺利得到初中毕业证书，并得到了一致的肯定，但事实却让所有看扁她的老师大跌眼镜！杜静雨竟然在考场上公然作弊，楞是把数学给弄及格了。但是世事难料，数学是及格了，她的英语却失误了！这是她想破脑袋想得不剩一根头发也想不到的结果，要知道英语可是她从小到初中的骄傲啊！但她的阿Q精神告诉她那么烂的成绩与其在高中里勉勉强强地混日子倒不如在中专里大发神威，更何况是个重点的中专呢！可更让她大跌眼镜的事情是，张思思竟然也出现在这里，她说她连夜看球看得在考场里睡着了，当被监考老师叫醒时，差不多是梦游状态，所以成绩就可想而知了！
　　一般‘正常’的人总是在第一节课的时候趴在课桌上睡觉，因为要知道早上从被窝里被迫爬出来的感觉不好受。杜静雨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常人’，所以她也总是打不起精神瞌睡虫来了也不可能会去赶走它，于是她就会去梦里找周公‘聊天’。
　　记得中学时代的同桌总说杜静雨睡觉时会边笑边流口水，样子很恶心！杜静雨喜欢同桌这么直接地把事实告诉她，这有利于杜静雨在往后的岁月里慢慢改变这个边笑边流口水的习惯，但是初中三年她都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她还是边睡边流口水，继续恶心。
　　今天她中专时代的新同桌没来上学，这里的学生还真是够嚣张的，刚开学就开始旷课。杜静雨感觉很无聊，无聊得她第一次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没有睡觉，她也有幸在这个时候环顾教室的每一个角落，观察每一个人的样子，她想或许以前是别人在观察她吧。可是全班好几十个人基本上都在睡觉，场面很壮观，这也就是说班里的孩子都是‘正常人’！特别是张思思，睡得快打呼噜了！而在杜静雨前方的一位仁兄，双手拿着书本，弯着腰，低着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可突然他的头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刀砍断了一样猛地往下一垂，杜静雨很激动地想伸手在去接着，生怕它掉到地上砸坏了。但几秒钟之后，他又自己慢慢地抬起头来，突然又垂下去，就这样一直重复着，于是杜静雨恍然大悟，原来他在睡觉啊；再看看杜静雨左边的一个人，把书摊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环抱，也是低着头，好像在看书，但是好几分钟过去后，他还是在看那一页，于是凑近一看，顿时杜静雨对他充满敬意，惊叹于他这样也能睡觉，真是最高境界了！
　　突然有人在杜静雨的右边撞了一下，她很本能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要知道在三年的初中生活中，只要上课有人撞她，就意味着老师在向她提问。这个习惯已经有三年的历史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忘记呢？而她也忘记了自己已经离初中很远了！更何况今天的她身边根本就没有人。
　　“同学！你干什么？”老师很惊讶地看着杜静雨。黑板前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戴着一副学士眼镜，镜片有点发黄，这说明老师知识渊博，也能说明老师艰苦朴素，那么多年就这么一副眼睛，都发黄了还舍不得扔掉。哎，不对，应该说是眼镜的质量很过关，都够戴一辈子的了！也许哪个自认为很成功的人想把眼镜传给下一代，再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都不是问题。再说说他的头发吧，有点秃，但比起那些“地中海”可是好多了，但是那个“秃”的程度也正好在不影响他形象的前提下告诉人们他是用脑子思考干活养家糊口的好男人。
　　“哦！那个……那个……我脚……脚麻了！”杜静雨傻傻地看着他，心想难道他没有让杜静雨起来回答问题？
　　“那要不要伸展一下啊？来，到前面来，范围会比较大一点！”老头表现得很和蔼，但杜静雨知道他不会那么好的！
　　“不用，我已经不麻了！”杜静雨才不会那么傻，真到前面去伸展勒。
　　“上课用心点！坐下！”他突然把声音提高好几分贝，两道锐利到足以杀死一头牛的目光从发黄的镜片后直接射到了杜静雨面前。于是她知道他发飙了！
　　杜静雨瘫坐在位子上，长舒一口气，突然边上传来一阵很奸诈的笑声，她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陷害她！猛一转头，刚想骂人，却被一张帅气且有点熟悉的脸给吸引住了——又是那个抢她面包的男生，他竟然是她的同班同学！真是阴魂不散啊！杜静雨傻傻地看着拼命忍着笑的那张脸，忘记了她要报仇的！
　　“看什么？我又没有眼屎！”他收起了笑脸，恢复了他惯有的那种表情，那张脸似乎多了几分冷俊的傲气，让人望而却步的冷傲！难道他不知道他笑起来远比板着张臭脸来的更加吸引人吗？
　　“喂！擦擦吧！”他突然递给杜静雨一张纸巾，杜静雨接过后，很疑惑地看看纸巾，又看看他，她不明白他的意思。“让你擦擦口水，你看见我都流口水了！”原来他除了一张臭脸外还很臭屁，杜静雨讨厌他那副吊死鬼的模样。
　　“你难道是寿司吗？”要知道杜静雨只有看见寿司才会流下她珍贵的口水。
　　“我叫闻皓，请问美女叫什么名字啊？”他的表情完全是浪子的表情，白痴地不得了！
　　“原来刚才是只死‘皓子’撞了我呀。”杜静雨用眼角瞄了他一眼，然后在刚刚被撞到的地方猛得拍了几下。
　　“什么死‘耗子’！你见过那么帅的耗子吗？”
　　“那叫你什么？‘闻子’？”杜静雨突然发觉他的名字全是动物组成的，而且还都是“四害”，真是烂啊！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我们遇到那么多次，好歹也算是有点缘分吧！”他显然尝到了被损的难受滋味。
　　“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别坐在我旁边！”杜静雨继续给他雪上加霜。
　　可是没想到，他顶住了压力，没有离开，只是好像赌气的小孩把脸藏进了他的臂弯趴在桌上，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再和她说过话！

　　经过第一天的初步了解，学校豆腐块大小的食堂根本是容不下学校那么多人的，于是所有班级都选择了把饭搬到了教室里，其实这根本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吃到新鲜的饭菜，不然等到一批又一批后再去吃，估计没有毅力的人早就会饿死了。于是第一天吃饭时间，当杜静雨他们那些新生排着队很文明地等待拿饭菜的时候，对面高年级的整幢楼里上演了一出经典的真人版“恶狼传说”的故事——他们不论男女全部是用抢的！那场景就像是没解放前的难民一样，好几年没吃上一口白白香香的饭了，壮观地不得了！杜静雨吃惊地看着那群人，想到自己以后也要这么吃饭时，一阵刺骨的凉风钻进了她的脊梁骨。
　　显然新生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因为前一天得到师兄和师姐们的‘真传’，今天文明的队伍已被载入‘历史’的‘史册’。随着一阵“冲啊”的呼喊声，一群人向那只装着饭盒的箱子伸出了他们的‘魔爪’，杜静雨和张思思两个人不战而退，坐在不远处的位子上歪着脑袋像是在看一部战斗片一样，而且还是现场版的。正当杜静雨以为她今天是吃不到饭了时，有人在她们面前放下了三盒装着菜的饭盒，然后这个人没等她们看清就像一阵烟似地重新“战斗”去了——盛饭！没过多久，杜静雨和张思思可以不经过‘战斗’就吃到饭了。杜静雨张着嘴看着眼前的饭菜，再看看对面的思思，她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她睡了一觉估计胃口大增吧，而旁边那个“赌气的小孩”也早就吃得满嘴地油了。
　　“怎么，你减肥？”是闻皓的声音，明显是边嚼着饭边说话。
　　“是你帮我拿的？”杜静雨还是没反应过来。
　　“废话，难道是它自己飞过来的啊！”他的头差不多就要埋进饭里去了。
　　“谢谢你啊！皓子！”杜静雨突然觉得他不是那么坏了，很动情地对他说。
　　“咳……咳……！”闻皓呛到了。
　　思思终于把头抬起来，迷惑地看着杜静雨，说：“你叫他什么？耗子？他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最帅的男生耶！你当心被谋杀哦！”
　　“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他有多帅啊！”杜静雨看了看身边的闻皓，继续说道：“是我们学校实在没什么象样的孩子呢还是那些女人的审美观和脑子有问题啊？”
　　“咳……咳……”闻皓又被呛到了。

　　太阳无情地烤着大地，闻皓和一群男生正在被烤得滚烫的水泥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只见他熟练地运着球，那双眼睛在刘海的后面若隐若现，他压低了重心，运球速度随之加快，让对手知道他要突破了，然后防守的人像八爪鱼那样挡在他面前随之又伸出一只手往闻皓的右手上抄去，企图想抄掉球，突然闻皓一个急停变向成功晃开了防守的人，并且以一个漂亮的上篮得分，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尤如闪电那般，引得周围围观的人群一阵欢呼，更确切地说是围观的女生一阵尖叫，闻皓不知道那些人是专程来看他的，他拿了条毛巾翘着脚坐在场边的一张凳子上，边擦着汗边看着场上继续搏斗的兄弟们，脸上毫无表情，在周围的人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酷，但事实是闻皓天生就好像是面部表情肌肉发育不全，导致他根本做不了那么生动的表情。
　　他喝了口水，突然回想起了早上的一幕，刚进校门就被一群人围观，让他感觉好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那样，好不容易走到了教室却看见了抢他书的那两个女生，闻皓看着那个短发的女孩想起她就是那个和他抢面包并打了他一拳的女生，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和她成为同班同学。想想她在阶梯教室里睡觉时安静的表情和带着笑的嘴角，很难让人联想到她会是那么野蛮的女孩子。
　　“喂，闻皓，换你了！”同伴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中，他甩了甩头想，算了，以后再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报仇吧！

　　“哎！这种生活真是惬意啊！我从来都不知道放学是可以这么早的，还可以看见太阳公公，真是幸福啊！”杜静雨坐在颠簸的公车坐位上上伸了个懒腰。
　　“是啊，还可以坐到位子，想想以前回家时的样子，每次都被挤得像沙丁鱼一样。”思思也同意了杜静雨的想法。
　　“我要享受此时的太阳，我要眯一会儿。”说完杜静雨就闭上了眼睛，颠来颠去的车子好像小时候超级迷恋的摇篮床一样，不一会就可以让她睡着了。
　　虽然夏天已经过去，但阳光还是很强烈，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秋老虎’吧！但杜静雨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她觉得能时时生活在太阳的照射下才是人生的享受，还可以杀菌呢，简直就是天然的‘杀毒剂’！她不喜欢下雨天，虽然她是在一个雨天出生的，但她的个性中却透着一种和太阳光一样的热情。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急刹车让杜静雨猛然惊醒，迷糊地看看身后的思思，她正睡得满嘴口水，样子白痴到极点，杜静雨突然很想笑，但她觉得还是先伸了个懒腰，可正当她要享受舒展的感觉时，手却打到了一个什么物体，发出一种很沉闷的声音，她用手掌下意识地摸了摸，这一摸真是吓了她一跳，原来那个物体是人的肚子！她凭感觉知道这个人肯定体育很好，因为他的肚子完全没有肥肉，感觉紧绷紧绷的。但无论怎么强壮的人被这么硬生生地打了一下，想必肯定很痛吧。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杜静雨赶忙站起来给那个人道歉。
　　“说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听得出这个人很生气，气得……气得……慢着！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杜静雨猛得抬起头正好看见这个人的下巴，心想这个还挺高，然后再慢慢抬起头，一张正怒目圆睁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喔唷！我还以为是谁勒！原来是‘皓子’兄啊！”杜静雨长舒了一口气，‘扑通’一声坐了下去。既然是认识的人，那么就可以免除被追杀的可能了。
　　“喂！起来！”他摸了摸肚子。很粗鲁地向杜静雨吼道，心想还真是背，刚开学自行车就‘罢工’，害自己要这么不自由地站在公交车上，更可笑的是居然还被人捶了肚子。
　　“为什么啊？”杜静雨很莫名地抬起头看着那张脸。
　　“你打到我了，还揩我油，当然要付出代价！”闻皓不依不饶，他的肚子可不是随便给人乱摸的。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杜静雨不耐烦起来，这时感觉阳光真是讨厌，照得她头晕，还要吃力地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脸，他还要面带一脸阳光，让她看不清他的脸部表情。
　　“我想坐你的位子！”闻皓扬起了嘴角，坏坏地笑着。
　　“我不让你，你打算怎么样？”杜静雨才不会那么傻，真给她让座位，他又不是老弱病残，更不是大着肚子的孕妇。但是她马上就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的可怕。
　　只见闻皓一手抓着车上的杠子，另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杜静雨的胳膊，然后杜静雨就感觉自己像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几秒钟后，闻皓已经坐在了刚才杜静雨坐的位子上了，坏笑着看着可怜的杜静雨。
　　“呜……思思！我碰到强盗了！”杜静雨哭丧着脸跑到后面的思思那里，拼命地往张思思的身上挤！
　　“什么？你碰到什么了？”还在熟睡的思思被惊醒了，“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啊？你不是有座位的嘛，闪开！”张思思很粗鲁地把杜静雨往边上推。很不符合她一张温柔的脸。
　　“哎呀！我交友不慎啊！所有的人都欺负我！太阳啊，你的光明给了谁啊？为什么我的世界一片漆黑啊？”她在车上不顾形象地大叫不公平，引得车上所有人都看着她。
　　“喂！你给我过来！真是丢人现眼！”张思思实在顶不住这种压力，压低着声音又粗鲁地把杜静雨拉了过来，挤出半个座位给她坐。
　　“思思……前面这个白痴他欺负我！他就那么把我从位子上拎起来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杜静雨表现地可怜巴巴的，指着前面的后脑勺。
　　“是你先打到我的。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打人家的肚子呢？”没等张思思发表言论，前面的后脑勺就猛地转过头来，变成了闻皓的那张臭脸。
　　“你……你这个人……太讨厌了！谁稀罕你的肚子啊！”杜静雨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朋友一样把委屈都挂在了脸上，嘟着嘴，泪光闪闪地和闻皓相互瞪着眼！
　　“哦！原来是闻皓啊！都是自己人，吵什么吵啊！真是的！”思思抱着杜静雨笑嘻嘻地说。
　　“谁要跟他自己人啊！”（异口同声）闻皓和杜静雨又同时说出这句话后，互不理睬，只有思思尴尬地笑着，想这两个人怎么会碰到一起的！

　　“哈哈哈……”杜妈妈在听了杜静雨的‘牢骚’后，突然大笑：“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啊？”
　　“你怎么还笑啊？你女儿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杜静雨把脸埋进了抱枕里。
　　“我打赌你会和他成为朋友的！”杜天祥边啃着苹果边‘断言’。
　　“我才不要跟一只‘皓子’做同类勒！”杜静雨看着她老爸，这个中年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永远整齐的发型和挺拔的身材，一点也不像一个快四十五岁的男人，更不像其他公司董事长那样挺着个啤酒肚，杜静雨敢断定她老爸是董事长里最帅的，也可以猜到当年老爸风度翩翩的模样，怪不得老妈会被他吸引。
　　“长得怎么样？”老妈永远都是忘记不掉问这个问题的。
　　“长得还是挺好的，他像猩猩一样被整幢楼的女生观赏。”杜静雨还算很客观地评价他。
　　“哦！魅力难挡啊！有点我当年的风范。”杜天祥笑着说。
　　此话一出，杜静雨和章淑丽都像看掉在身上的虫子一样看着他，然后作鸟兽散，留下杜天祥一个人在原地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