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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6 刀法 ...

  •   白盛武直言道:“他说玄苍宫有意与中原武林修好,盼我在日后能为他们说话时,尽量说两句公道话。”

      木有栖点点头,顾尹昭此言点到即止,要求很合理,压根不超过底线。

      “其实莫家此前因唐门之事,才遭灭顶之灾,我是很反感这些□□的,想来少主也是因此才独自一人上门报仇。但再想想宗主能与之交友的人,肯定有可取之处,也不该对他们太过偏见,我便应承了。小…有栖你怎么想,若是不能接受,我即刻给他退还回去。”

      木有栖笑着抠抠脸,道:“您看我现在生龙活虎,还想不到是谁救的我吗?顾尹昭这人虽有些亦正亦邪,倒不是不能交。他也没提什么大不了的事,您听过就算,有机会就说两句,没有便罢。”

      听他口气,与顾尹昭颇为熟悉,白盛武对此人又少了几分敌意。

      “说到我父亲当初为何孤身一人前来西南复仇,其实是因为唐门的爷爷因当年救他时落下的旧伤去世了,唐家的儿女也有复仇之意,但父亲认为此事是莫家之事,已经牵连唐门很多,便独自一人留书离开了。唐家当时估计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听说时怕是也和白爷爷一样,来不及相救了。”

      白盛武轻轻点头:“少主是个当得起莫家家训的莫家传人。”

      对此,木有栖摇头否决了他:“恐怕不是,莫家怎会教子孙后代,灭人满门?即便当初这些门派的当家人和弟子有罪过,他们的家人孩子又何其无辜?”

      白盛武呆了呆:“此话可是少主事后所言?”

      木有栖点点头:“父亲经人点醒,才幡然醒悟,但大错已然铸成,他只能在余生悔过。”

      “小主人心思澄明,年纪轻轻有此感悟,真乃莫家之福。”

      木有栖苦笑道:“不过是父亲言传身教,加之方家的家教尚可罢了。”

      “小…有栖此次回来,是为了查段家墓地之事吧?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忙的,尽管提。”

      木有栖点了个头:“此事我自己就行,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让叔叔帮我留意。”

      经过这次长谈,木有栖在心因堂短住了几日,自然遭遇了不满“大师兄”忽然易主的师弟们的挑衅,他用一个简单的剑招演示,回应了他们的质疑,简单唬住了人。

      事后白烈英去找了父亲“讲理”,问他为何把精妙的剑招传给外人也不教给自己?

      白盛武夸了几句木有栖天资聪颖,天赋奇高等,又说他不是不教,之后自然教给他,才打发了儿子。

      木有栖不是没想过把剑法和心法教给这位叔叔,只是莫家剑法毕竟还是江湖禁忌,尤其在西南地区,很容易招来祸患,他便暂时没有提。

      不几日后,木有栖便外出前往虎口附近,伺机调查段衍。他的切入点自然不可能是半年多之前,段家祖坟被掘之事。当初离开迷障森林前,顾尹昭对他提过虎口附近不少大小门派遇袭之事,他便来追查这条线索。

      他不可能去跟踪段衍,只能用个笨办法,每晚四处晃悠着,蹲点还未出事的一些大小门派。

      木有栖并不着急,他多的是时间,慢慢磨。

      只是一个人,夜深露寒,他总感觉,身边好像缺了个人,否则他不至于这么无聊。也不晓得忘忧搁家里干嘛,他还以为他还会再来虎口,查同一件事。

      江忘忧确有此意,在家里没待多久,他就想再次出门,去虎口跟进很多人遇害一事。这次江承轻没有放行,他说家里拜师的多,筛选和维持秩序,加带入门的师兄弟不够,要他留下帮忙。

      其实江忘忧如何不知,家里哪会缺他一个人,只是很多人是冲着他来的,二叔想让他多露面,定定人心。

      这是他分内之事,江忘忧不敢推辞,留在家里帮忙带新弟子,时不时还与几位年长的师兄对练演示一番。

      直到这阵子过去,已是近年底。这几个月,江家和段家一直有就此事通信,段家最近一封信中言道:暗施毒手之人已现端倪,不日便可查明。

      看到这封信,江忘忧再也待不住,说他只少去几日,顺便给段叔叔拜个早年,便打马上路,赶往虎口。

      江忘忧去虎口还是直奔段家,不管别人怎样说,他也不能丢了这个礼数。段叔叔待他如亲子一般,他不能为了一些没来由的猜疑,就疏远他。

      “来得正好,昨晚新发了一起,我把人带回来了,肖老前辈正在验,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段衍迎了他进门,就急火火地说。

      段敏如站在正厅和侧厅分隔的影屏后,探头往里看去。

      天气已经很冷,尤其是西部地区,这天的江忘忧在厚夹衣外还穿了一件白色的毛绒小坎肩,衬着他的皮肤更显白皙剔透,如冰似雪的亮眼。

      段敏如痴痴看了会,竟想到他以后有了子女,该是多么天人一般的容颜,回过神不觉脸上发烫。

      “段叔叔此话怎么讲,究竟是谁在这附近兴风作浪?”江忘忧担心这事有日子了。

      “近来遇害的都是刀伤致死,看伤口和绝命谷死去的吴家弟子相仿,大概率是那玄苍宫的秦绝所为。”段衍细细道来。

      江忘忧心下一个咯噔,从上次所见,秦绝不像个会滥杀无辜的人。他不确定是事出有因,还是有人又在从中作梗?

      “我能去看看吗,这秦绝的刀法有何特别之处?”

      段衍点点头:“这有何不可,肖大夫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看二人就要往灵堂去,段敏如从屏风后转出来,想要跟着去。

      “敏如,女儿家就不要去看那些了,回去练功。”段衍回头阻止了她,他如何不知小丫头的心思,可去灵堂看尸体实在不适合她。

      江忘忧简单对她行了个礼,看到小姑娘快速对他回礼后跑开去,他顿时傻了一刻。

      “上次忘忧去关岭的路上,不是曾有十来日失去行踪吗?那傻丫头担心得很,这次听说你要来,一直都很期待,可能是想到她上回对你态度不好,才没好意思露面。”段衍笑着解说了小女儿的心思。

      江忘忧默默消化了下这些话,结合方才段敏如的表现,他无法认为段叔叔是一厢情愿,他更不知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

      “忘忧在金陵很少看到下雪吧,事了之后,让敏如带你四处看看。你婶婶被人劫走后,她一直很孤单,难得忘忧来做客,帮叔叔陪陪她,如何?”

      段衍这话说得恳切,江忘忧想到自己曾经有机会救回段夫人,或者他至少该尝试却没有,实在不忍拒绝,便应承了下来。

      说着话他们就到了灵堂外,肖刀子正好完工出来,在净手和去味,看到他们就点头致意。

      “怎么样,肖大夫?”段衍出声问道。

      “看起来的确是夺命鬼秦老三的刀法。”肖刀子简短答道。

      “此话怎讲?”江忘忧微微皱眉。

      “怎么理解看江公子自己了,就伤口来说,的确是秦老三的刀法,但用刀的人是谁,就不是小老儿能知道的了。”肖刀子说完一拱手就要走。

      他性子素来如此,不太近人情,向来是直言直语,想到什么说什么。

      江忘忧也没觉得被冒犯,对方是长辈,性子怪也是众所周知之事。他行礼让路时,注意到肖刀子带了一个背药箱的年轻人,看他装扮不是段家人,也没听说肖前辈有弟子,因此他多留意了两眼。

      “忘忧认识那个小弟子?”段衍问完推开门示意他进去看遗体。

      江忘忧摇着头随了段衍进门:“只是没听说肖前辈有传人,有些好奇。”

      “可能只是打杂的随从。”段衍不以为意说完,过去揭了白布。

      死者是个很年轻的男子,胸口一刀从肩颈斜劈到胸腔之下,恐怕当场就丧了命。看他虎口也有伤,江忘忧大致推测了他临死前拼命抵抗,却无力相抗的惨状。

      “这用刀之人功力倍于他,他毫无招架之力,不知对方为何要杀他?”江忘忧想不出这种小弟子能与谁结仇,一个高手杀他的目的何在?若是要打探消息,大可不必杀人灭口。

      段衍摇摇头,道:“邪魔外道,谁能理解他们的心思?”

      “段叔叔,我倒认为凶手不一定是关外之人。”江忘忧平静地开口。

      “忘忧有其他想法?”

      江忘忧轻轻点头,道:“不说十几年前,就说几个月前,秦绝伏击吴堂主,他就是光明正大直来直去。上回玄苍宫已经大闹过虎口,他们现在明目张胆来惹事也是合理的,何必偷偷摸摸做些小动作?”

      “忘忧所言并非毫无道理,但可能他们想用这种诡诈的偷袭行为,来分裂中原武林各大家,让我们段家孤立无援,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倒是颇有道理,江忘忧毕竟年轻,挑不出什么不对,没再多言。

      吃过午饭,段敏如带着江忘忧冒着小雪出了门,段立想跟被师妹赶了回去。

      没多大会,他们进了一个戏园子,段敏如要了雅座,请了江忘忧听本地的曲艺。

      这倒新奇,江忘忧本就寡言,此时喝着茶,只偶尔应和下段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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