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系统皱起眉。
这页面有什么问题？这不就是普通的目录页面吗？作品标题是它按照宿主的意见改的。
而且还是直接从代码层改的，特别快地就改好了，根本没让诸伏景光看出来。
月见里铃香手指从下往上一拨，让目录滑动到最下面，然后在虚空中画了个圈，把最最下方的那个日期勾出来。
“20XX.04.01”。
系统：……
系统猛得向后退去。
“太太，这这这这这……”
月见里悠然望向它，“你已经明白了。”
系统连连点头。
知道，当然知道。4月1日，这不就是东京警校开学报道的日期吗？同时也是它带着宿主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是月见里铃香开始用画画的方式来获得羁绊值的第一天！
系统觉得好棘手啊，“您说您喜欢以绘画的方式记录生活，可您画画的最早日期却只到4月1日。”
这怎么解释？如果诸伏景光从这里出发去调查的话，他会发现在4月1日以前，这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月见里铃香”这个人。
“太太，看来您这撒谎的水平，也不怎么高啊……”它感觉一言难尽。
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天大的坑！
月见里却不以为意，“你那么慌干什么？你为什么总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这个疑点和第三个疑点，明明是所有疑点中最容易解释的两个。”
“就比如这个疑点，我直接跟他说我是报道前一天才买的这个IPAD不就行了？”
也可以说她是从4月1日才开始使用现在用的这个软件的，之前的画的保存在别的软件上；还可以说她以前更习惯用纸和笔画画，来了警校以后才发现用平板画画更方便……
这么多理由可以用，解释起来不要太容易。
“哦……”系统冷静下来。
不，它还是担心。
“可之前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啊，您是打算之后再专门向他解释一下吗？”
可这种行为要比这个疑点本身更奇怪吧？况且它家宿主也根本做不到向诸伏景光“主动解释”。
因为根据羁绊值的阶段性规则，在羁绊值为10%到20%的这个区间内，她只能主动接触npc型的人物，在原作里有过较多的出场的重要角色是不行的。
但诸伏景光又不一定会主动问她。
人家大有可能直接绕过月见里本人调查。
月见里最怕的也正是这一点，到时候她那满是马赛克的资料一定会被发现。
月见里摆摆手，示意系统不要着急，“办法总是有的。我先来和你说说第三个疑点。”
她没动幕布上的画面，张开一只手直接对着整个画面向下一滑，将整个画面都覆上阴影。
在系统疑惑之前，她又凌空点了几下，圈出其中的几个标题——
“20XX.04.08（3）”、“20XX.04.08（2）”、“20XX.04.08（1）”、“20XX.04.09（2）”、“20XX.04.09（1）”。
对于在同一天创建的多个文件，系统在日期后加了括号和数字表示不同。
月见里问系统：“还有印象吗？我给松田画的那幅狗塑草稿就在这几个里面。”
具体标题是“20XX.04.09（1）”。
系统看了一眼月见里，没说话。
月见里知道它想说什么。标题是它按照她的意思修改的，如果有问题，那责任绝不在它。
她本来也没怪它的意思。
“不是说了我提前给自己设定过失误范围的吗？而且我本来也是为了试探他，临时起意给他看的这幅画。”
而且这个“失误”本质上恐怕也不能叫“失误”。因为这是除了柔道系列外她唯一方便给诸伏景光看的一幅。
其他的画，包括未来的降谷零在樱花树下悼念已故好友的那幅，松田和降谷打架的那幅，女孩穿越次元与萩原研二相遇的那幅，轻则不容易解释，重则会直接暴露她来自另一个次元的事实。
她也正是因此才让系统取消缩略图在目录页的显示的。
“但这样一来，随着松田狗塑那幅画的出现，问题也产生了。”月见里继续说明“第三个疑点”。
“就算给作品起标题的方式和普通日记标题没有区别，未完成的草稿和已完成的精致的作品之间，一般还是会加以区分的。因为没画完的草稿之后随时有可能再画。只有从一开始就区分了，才能在下次想画的时候快速地找到。”
系统瞪月见里，以目光无声地谴责：你知道有草稿还不一开始就让我区分，又花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说你又觉得这个疑点可以解释？
哦，她刚刚好像确实这么说来着。
月见里笑了笑，“你已经看着我画了这么多幅画了，难道还不清楚吗？我本来就不喜欢留草稿。除非有别的想法，否则我都会把废掉的稿子直接删除。”
“那第四个疑点呢？”系统决定略过这个问题。
月见里把幕布收起来，脸上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
她下巴微扬，“茜茜你难道不觉得，我的身手非常厉害吗？”
系统：……
系统二话不说在自己面前幻化出一张闪着蓝光的屏幕，再加一只完整配列的键盘。
它已经准备好编写程序了，“那么就别废话了。太太您说吧，要我怎么做，好去弥补您的这些所谓的‘失误’？”
什么叫做“一个谎言往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这就叫“一个谎言往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幸运的是月见里最大的优势就是，对于她说过的这些谎言，她可以随便去“圆”。
——只要羁绊值的数量允许。
系统对月见里的想法洗耳恭听。但有一说一，这事解决起来难度还是相当高的。
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一旦对月见里展开调查，涉及到的内容将会是全方位的。而这些内容想要补充完整，至少需要羁绊值到达90%以上。
月见里目前可支配的羁绊值，却只有11.94%（总数17.94%，扣除已使用的6%）。
系统很好奇，她到底要利用这些羁绊值兑换哪些人设，才能迷惑住诸伏景光。
此时的现实世界，枪术课之后的这节理论课已经开始上了。月见里扭头去看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感应到她的目光，回应给她一个微笑。
月见里让意识空间里的自己换了个姿势，盘着腿坐下来跟系统说话。
她戳了戳满脸凝重的系统：“我说了，不要老是把问题想得那么严重。我先问你，警察调查所获得的证据可以分为哪几类？”
系统摆在键盘上的手僵在空中。
怎么说呢？虽说不太符合她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但宿主既然这么问了，应该有这么问的理由吧？
于是它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搜索。
嗯……根据种花家的民事诉讼法和行政诉讼法规定，证据的种类主要包括：物证；书证；视听资料；证人证言；当事人陈述；鉴定结论；勘验笔录；等。
月见里等它搜出来又问：“那么，警察想要获得这些证据，可以采取的调查方法有哪些？”
系统继续搜。
这次月见里没等它搜出来，直接问第三个问题：“你觉得，在当前的条件下，诸伏景光能够采用的调查方法有哪些？”
系统目光一凝。
看着自己搜索到的那些文字，脑子里有光芒闪过，它忽然明白了。
“太太您的意思是……”
——月见里是在之前给自己兑换“毕业于东京大学”这一人设的过程中，了解到所谓“用羁绊值兑换人设”的基本逻辑的。
这个人设看似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设定，实际上牵连到了与她与这个世界相关的各个方面。在这个设定被成功兑换之后，除了警察学校里她的个人资料表格里出现“毕业院校：东京大学”的字样之外，东京大学档案馆内的资料里也跟着出现了一个名叫“月见里铃香”的人的学历档案，包括她的专业、班级、各科成绩等完整信息。
她本人宿舍的柜子里，也相应地出现了东京大学某学院某专业的毕业证和学位证纸质版原件。
这些都是与“毕业于东京大学”这个人设想配套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羁绊值代表着她与这个世界联系的紧密程度”的真正含义。
同时也是这个人设需要花费整整1%羁绊值的原因。
这种逻辑非常严谨，按理说也是月见里在加强自己与这个世界联系的过程中所应该采用的正确方法。也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真正接纳她。
在系统看来，月见里想解决问题也应该遵循这种逻辑，也就是利用有限的羁绊值设定好诸伏景光“好奇”的那些问题，同时利用一些手段避免他调查其他的。
但月见里偏偏想要选择另一个奇葩的方法，即从个人资料的种类和来源出发，只编辑好诸伏景光能查到的那些，然后任由他去查。
不考虑人设背后所需的用以佐证的东西，这跟办假，证有什么区别？
系统感觉自己简直在编写一堆依靠bug运行的代码，这完全背离了它的专业性！
它强行编了一会儿，忍不住对月见里说：“太太，我还是想提醒您一下。您这样做虽然可行，但您‘经不起调查’的现状实际上并没有改变。甚至因为缺乏依据，这些资料本身也成了真实性存疑的变量。”
月见里接过它的话，“也就是说，我后续如果不能很好地为这些资料补充证据的话，这些资料就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假资料’，对不对？”
“是的。”系统点头。
它沉默了一会儿，对上月见里鼓励的眼神，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所以为了避免这些资料被人怀疑的时候您直接被整个世界排斥，我想把这次用不完的羁绊值锁定，预留到您再次被人怀疑的时候。这样您就有回旋的空间了。”
月见里赞赏地点头，“嗯！就这么做！”
事实上，这一点她也想到了，只是不确定羁绊值在兑换完她在警校的档案资料后是否还有剩余，所以暂时没提罢了。
系统叹了口气，心想它家宿主果然什么都能想到。
只是这样一安排，它家宿主的未来就变得非常变幻莫测了。
万一真的被人怀疑……
所谓“回旋”也没那么容易，一个搞不好，她资料造假的事就会变成实锤。到时候就算没被世界彻底排斥，她也很难在警察部门里呆下去了。
它忧心忡忡地对月见里说出自己的担忧，得到月见里一个淡定的笑，“放心吧，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毕竟她还有目标要实现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