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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涛急浪涌2 ...


  •   张亚莉过来,和老俩儿简单打过招呼后就转眼看滕舞,说两字:“走吧。”

      滕舞虽然是还害怕出门,可看看猛然间尽显老态好像下一刻就躺床上再起不来只能苟延残喘的爷爷奶奶,还是咬牙跟了张亚莉出门。等坐上车,她问张亚莉:“你和我爸离婚,分给他一半的房钱。我这一失手,你也给了那家人一笔钱吧?你忙了那么多年攒下来的,现在是不是一分不剩了?”

      张亚莉踩油门的脚收了收,转瞬用力踩下去,回滕舞一句:“不该你操心的事,问那么多干吗?”

      滕舞抿抿嘴,转口说:“其实我和我爸一样,只会拖你后腿。你说你都离婚你都自由你谁也不欠了,干吗还要过来管我自讨苦吃?你就那么愿意被人指点说你有个杀人犯女儿?”

      “不要说了!滕舞,我叫你不要说了!”张亚莉暴怒出声。

      滕舞沉默转眼看车窗外灰蒙蒙太阳。

      从医院出来坐上车,张亚莉没着急开车,而是问滕舞:“我这边工作完全交接完还需要十天左右。这十天,你是想和我住酒店,还是我先送你回姥姥家住?”

      “去姥姥家,怕是姥姥他们也得被我吓得成了爷爷他们那样小心翼翼。”滕舞这样说。

      张亚莉点头,随后说:“行,我知道你意思了。那这样,我给你找线上的心理咨询试试,如果没效果的话我再带你来医院。你呢就住酒店,一天三顿饭我给你订送到房间。你要有事出去的话,提前告诉我我陪你出去。”

      滕舞语调突然尖锐:“你也觉得我心理不正常出问题了?”

      “不管你心理有没有问题,和心理咨询师聊聊都不是坏事。有,那好好治;没有,就当花钱找人陪你聊天了。有人陪着说话,总好过你一个人无事可干只能一遍遍回想已经发生无可改变的事,最后你真把你自己逼出心理问题。”话到这,张亚莉从内视镜看看女儿无机质似的淡漠眼睛,转口问:“有没有特别合得来的同学朋友?有的话告诉酒店前台,她们来找你玩的话就不用前台特意再通知一遍了。”

      滕舞垂下眼,冷淡回两字‘没有’。可到酒店大厅看到等在那儿的方傲,滕舞的冷淡维持不住,可要说欢喜她又欢喜不起来。准确形容的话,她害怕。她和方傲已是有了日与夜的巨大差别,亲密男女朋友已是奢望。还打招呼说话?算了,放手不留恋才是对方傲好,顺便也能给自己留点体面。

      乍见滕舞,方傲没主动打招呼。他知道滕舞的小性子,他安安静静站着等滕舞打他骂他冲他发泄坏情绪。结果等来的是滕舞从他身前淡定走过,好像她和他从来就不认识。那些个耳鬓厮磨那些他给出的承诺,似乎只是他自己的幻想从未真正发生过一样。

      惊讶、失望,方傲眼里的光慢慢消失,再等下去就是滕舞彻底不要他了。方傲不得不主动开口:“滕舞是你说的,你不能强求你是无根白莲,那是神话里才有的玩意。”

      斜对面倚在前台的张青晖听到外甥方傲的声音,转头过来看看方傲再顺着方傲视线看去。待看见张亚莉和她身边女孩背影,张青晖立刻开口:“张亚莉,你等一下。”

      张青晖也觉得外甥方傲和那女孩是没有可能了,能两人坐一块说开就说一下呗,毕竟睡了人家女孩还给了承诺。人家女孩说不上有错还相当体贴方傲,不能和平分手的话,方傲容易留下心病。也就因为这,方傲说听到张亚莉请事假去接女儿他要跟来看看,张青晖才同意的。

      滕舞无动于衷还在继续走,张亚莉停住,回头看看失望方傲,再看看另一边总裁张青晖,拉住腾舞,小声说:“朋友是你愿意交的,分开也得你自己明白说,而不是让人家等着你猜你意思吧?”

      滕舞脊背挺得笔直,冷冰冰回看妈妈张亚莉,冷冽说:“我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你们那么聪明还用得着猜吗?出事就出事,我都认了判决你们还要我怎样?一个个哄你们说不关你们的事求你们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是不是?一个个找我想求个问心无愧,我找谁?”

      张亚莉放柔了声音说:“说分手呢你又提那天的事干嘛?再说了我问过方傲,是你给方傲说的让你爷爷奶奶接送……”

      方傲是过来和她说分手的?主动分手留存体面,和被嫌弃分手区别还是很大的?滕舞的瞳仁如地震般剧烈震动起来,她不知道她错哪儿了?她觉得她很体贴身边这些人,希望这些人看她和顺乖巧的份儿上喜欢她,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得来个人人小心人人嫌弃的结果!

      她图什么?她为什么就不能活得自私自我?霍然转身直视方傲,滕舞犀利开口:“没错是我说的我不让你接送,事后我也没把我出事原因往你头上推!我什么错都没有,你却想就那事和我分手,我不同意,死也不会同意!还有你,你给我说过几十年,你说你会尽你能力对我好,你都忘了?”

      张青晖哑然。这女孩心思跟娃娃脸似的说变就变,还死也不会同意,不带这么玩的。他怎么和姐姐张青和交代?唉,方傲要是黑得冒水坏得流油的奸恶之徒就好了,也就不用担心被这女孩牵着鼻子走。转眼看张亚莉,手往外一伸,走吧找地儿说说,看有没有办法让小女孩的心思像娃娃脸似的再变一次。

      对于女儿滕舞的突然变脸改变主意,张亚莉觉得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都二十一世纪了,有谁会觉得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小伙子会像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那样,认准一个人就肯定走完一生。再说都知道滕舞心思如娃娃脸说变就变了,那就顺其自然等滕舞的下一次变脸说分手不就好了。反倒是大人插手,会让滕舞方傲越发觉得他们是真爱得生世相守至死不渝,最后闹到彻底黏一起分都分不开那才麻烦。

      张青晖听过,审视看张亚莉好一会,说:“你不觉得你女儿吃亏,我无所谓。”

      张亚莉笑笑,平静说:“她现在年轻还是在上学,谈恋爱吃个小亏得大教训对她来说是好事。反倒是天真懵懂到三四十的时候,吃亏跌跟头才要命。”

      张青晖想想自那女孩出事后方傲的坐立难安。他拿好话和舅舅的威严压方傲几天让他冷静可以,可强力弹压方傲让他和滕舞分手,还真不见得有好效果,那就顺其自然。呃,没事可谈了,俩小的怕也不愿意他们大人回去打扰他们,那拉了张亚莉回公司干活去!

      房间已经不是原来那间。滕舞进来,然后冷冰冰瞅着方傲进来,没等他开口,滕舞先说一句:“我还没吃饭呢,我饿了。”剩下的,你方傲看着办吧。

      方傲看看滕舞,说‘我给你买饭’转身走了。方傲觉得滕舞对他又回到了饭店初遇时状态。不过那时滕舞是温和的,心情也不好但言语有所收敛,不像现在这样满身是刺冷冰冰。不过这是他该得的,身为滕舞男朋友知道她有潜在危险,滕舞说不让他早晚接送,他就不知道变通在接送时间之外去看看问问吗?虽说那样做也不一定就能避免那件事的发生,但不做又说得上是什么男女朋友?

      方傲走了,滕舞走到落地窗前坐下,开始琢磨她的以后。和方傲,滕舞不觉的他俩在一起能够长久。毕竟两个人心里都有分手的小火苗在窜动了,有一天过一天过到哪里算哪里吧。

      妈妈张亚莉,以前攒的钱应该是被滕宝刚和她给糟得一干二净了。以后当另一个城的总经理赚的钱应该不比现在少,但攒下来的钱是妈妈和姥姥姥爷他们的养老钱了。

      爸爸滕宝刚,想他做什么?他有房有钱又没赚钱压力,等相亲再娶了老婆,怕是比谁过得都轻松自在!

      自己?嗬,最该担心的该是自己才对。她没有钱,她以后还得赚钱养自己赚钱买房子,从现在开始她得省吃俭用,再也不能把几百几千不放在眼里花钱如流水了。想想,真可怜。快十九了,才发现人活在世上得先考虑生存生活、人生目标,感情什么的都可以缓缓再说!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不愿意睁眼去面对,滕舞闭上眼靠在落地窗上。终于独自一个人了,不用装平静装坚强装不在乎掩饰害怕,自由自在晒太阳吧。

      方傲回来,看见滕舞又睡着了。他放下手上东西,轻手轻脚走过去叫了滕舞睁眼,温和问:“你是先吃了再睡还是先到床上睡一觉醒了再吃?”

      滕舞迷蒙睁眼,无意识嘟囔:“我哪样都想。”

      那就是睡觉的同时还不能耽误吃饭。方傲想想,说:“那滕舞你去床上躺着,我喂你。”

      滕舞瞬间清醒,睁大眼定定看方傲好一会,又淡漠转开脸平静说:“我饿了,我先吃饭。”

      方傲一声不吭回身提了一大袋子过来把一盒盒饭菜拿出来摆开,有酸甜的菠萝咕咾肉,有清爽的黄瓜炒虾仁,有鲜嫩的素炒小白菜,还有一碗西蓝花三文鱼浓汤一碗白米饭。奶茶、可乐、橙汁一样一杯,末了还有冰冰凉凉的草莓圣代。

      滕舞看着眼前的满满当当,再看看正在拆一次性餐具的方傲,问:“是不是还缺样东西?”

      “不少,我这不是正帮你拆筷子吗?”方傲手下没停,回视滕舞,可滕舞还是看他。方傲停下手里动作看看他摆开的碗盘,饭菜绝对是够了,那是酒水问题?他迟疑问:“还要酒?”滕舞点了点头,还是看他,方傲再想想,试探问:“我再买束花?”

      滕舞从方傲手上拿走筷子,夹了块酸甜的肉到嘴里,狠狠嚼两下,说方傲:“单是酒、花不够,你还得请个乐队来个器乐齐鸣,再不济来架钢琴弹弹贝多芬莫扎特的曲子装高雅呢。”

      方傲眼里没了忐忑有了笑意,温和说:“滕舞你要喜欢那样,下次我请你吃西餐听音乐会。这次先这样将就,好吧?”

      滕舞抬眼看看方傲,复垂下眼,轻声说:“这么多,一块吃吧,省得浪费。”

      吃完饭,滕舞背靠落地窗刷手机。方傲收拾餐盒,该扔的扔该留的留。收拾好了洗手过来,滕舞不玩手机了,伸胳膊搂方傲唇贴上他的脸。又玩火,方傲伸手推滕舞,小声说:“别闹,一会儿你妈回来了?”

      滕舞稍离开,轻声说:“我妈回来会提前打电话问我要什么她给我捎回来,不会一声不吭进来。”转口问:“你推我,是不是嫌弃我?”

      方傲赶紧收回推滕舞的手,滕舞现在敏感的很,他还是尽量照顾她情绪别让她多想。只是他收手了滕舞却变本加厉,对着他耳朵下巴又啃又咬,他哪里受得住?他再次推开滕舞说:“别闹了,你不是困吗,乖乖躺床上睡觉,我守着你直到阿姨来。”

      滕舞忽闪着眼睛,说:“要不你陪我睡觉?”

      方傲的理智快要被滕舞的这句话炸没了,幸好仅存的一丝清醒还能支撑他开口:“上次你不是疼很不愿意吗?”

      滕舞的脸红了,声音如蚊哼:“后边就好了。”

      方傲脸也红了,温温柔柔看滕舞,后边他确实也舒服了。再说滕舞说了死也不和他分手,都说死相伴一生了,这要是换个地点他也挺想和滕舞睡。现在在滕舞妈妈定的房间,似乎不太合适。忍忍吧,方傲这样劝滕舞。

      滕舞没听方傲的,目标转向方傲的唇,轻轻舔一下悄悄探进去。

      方傲再忍不住,扭开脸躲避滕舞的同时,哑声说:“滕舞你等会儿,你让我看看这房间里有没有避孕套。”

      滕舞终于不再玩火,退开一步说:“我不要用酒店备的,我要用你买的,我要贵的好用的。”

      行行,只要是滕舞的意思怎么都行,只要滕舞不让他干实在办不到的摘星星要月亮。方傲深吸口气压压火,临出门又叮嘱滕舞:“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想睡觉床上去睡,不能坐地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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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涛急浪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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