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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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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闫予歌吻得那么认真,和温柔。
许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祝景行就是这般,以至于闫予歌的动作下意识地放轻。
温软的嘴唇似是果冻,却要多一分温度,软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是浅浅一碰,闫予歌便稍许拉开距离,垂下的眼帘微颤,带动着睫毛轻晃,一如飞展的蝴蝶,煽动着翅膀,也拨撩着人心。
她本以为,情难自已的自己到底会吻得更加用力一些,咬着他的嘴唇,像个土匪一样进攻他的池城,将一切都席卷殆尽。
可偏偏在碰上他嘴唇的那一瞬间,头脑至此也空白,那些花里胡哨的想法在刹那间就成了虚无,剩下仅存的那么一丝珍惜,致使着她控制住自己的身躯,没有更近一步的行为。
很奇妙的感觉,无关情欲,只是浅浅碰到的那一刻,便瞬间充盈着心脏,隐约间像是有什么被点亮。
下意识地闭眼,在撤离时又重新抬眉,对上祝景行那双明亮的眼睛,竟是忍不住动了动喉咙。
脑海里似是蓦地回到了几年前,在书桌上,他们曾也靠得很近。男人用纸笔写下计算公式,用轻柔的语调讲述着解题思路,她坐在他身边,似是认真听着他的话,心却不自觉地被他这个人所牵引。
突然间,他侧头,两人的距离在刹那间缩短,那时的她只觉得心跳加快,而眼前的男人则是浑然未觉地浅浅一笑,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那时,有异心的人唯有一,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起身,滑下的一缕发丝落在祝景行的脸侧,一如少女的柔荑轻抚着面庞,稍纵即逝,又令人怦然心动。
闫予歌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将落在额前的头发拨至脑后,露出那张明媚的脸。
她用手肘抵在车窗上轻撑着脑袋,侧头看着坐在另一边的祝景行,嫣红的嘴唇带着浅浅的弧度,“一笔勾销。”
紧拽着车把的手至此才像是恍然反应过来,刹那间松开。
掌心因为过度用力摩擦而微微发烫,指尖微颤,男人的喉结上下一滚,下意识地抿唇,那残余的触感覆留在唇上,温度不断蔓延,直至传遍四肢百骸。
祝景行看着她的那双桃花眼,车外洒进的阳光落在她眼睛里泛着极其好看的光,亦向是个游刃有余的主导者。
这并非是他的初吻,三十几岁的年纪,或许该经历的都已然经历过了,即使他主动提出的交往,自然也不会对一些亲密的行为扭扭捏捏,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的吻,竟是这般纯粹。
车厢里安静地紧,两人坐在后车的两侧,明明隔着有近大半米的距离,但似乎又有无形的线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互相交织……
驾驶座上,司机面无表情的脸宛若隔绝世俗,但偏偏耳朵竖直,偶尔一动。
怎么回事?这就没动静了?
一百美金难不成就搞这么点?
不是吧!那位bro能不能给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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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候机大厅。
林教授站在公共长椅上,在听到动静后从手中报纸里抬起头,视线微微一顿。
“小祝,这位是……”林教授看了一眼站在祝景行身边的漂亮女人,一时间心里闪过千万种猜想,只是还未等他有多种猜测,祝景行便出声介绍道:
“林教授,这位是闫氏集团的总裁,闫予歌。”
话音刚落,林教授拿着报纸的手不由得一顿,随后放下报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闫予歌伸手道:“闫总,久仰大名。”
那日林教授并未出席在同闫予歌谈合作的会议上,因此自然也是不晓得她长什么模样,只听旁人说过闫氏集团的总裁是个年轻的女人,今日一见,依旧会感觉到惊讶。
“林教授,听祝先生提起过您。”闫予歌浅笑着同林教授握手打招呼,一举一动尽显职场女性的利落大方,而祝景行站在她身边,两个隔着半米的距离,客气地恰如其分,让人难以想象在这不久之前,两人曾在车上亲密地接吻过。
“小祝,你和闫总这是……”林教授的视线在两人间流转一番,似是有些疑惑为何两人会一起来机场。
来M国的这几天,林教授和祝景行相处的时间不多,那日一到酒店便经历了这般生死危机,许是年纪大了之后便愈发有些‘贪生怕死’,除了去交流会之外,几乎都乖乖地待在酒店房间里。早上问祝景行的时候,他没和自己一块儿来酒店,却是没想到如今竟是和这位小闫总一道前来。
“早上在酒店吃早饭的时候遇见的,祝先生和我简单汇报了一下目前的研究进度。”闫予歌语气平淡地开口,“好像是同一班航班,就一起过来了。”
许是闫予歌说得有些过于自然,以至于林教授半点都不曾怀疑,甚至都没去细想这件事会有多么地巧合。
只是关于同班航机这件事,确实是个巧合,从M国飞A市的航班一天也就那么几趟,能撞到一起说实话不是没可能。
程茜给自家总裁订的自然是头等舱,祝景行和林教授因为经费有限,订的是并排的经济舱,两人也当真像只是偶遇一样,上飞机之后便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回国。
然而,在车上的经历却像是点在白色宣纸上的一记墨,至此,颜色开始不断晕开,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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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酒店抢劫一事在本国并未掀起多少波澜,只是研究院的几个小伙子因为知道自家祝师兄在M国,因此对M国的事情尤为关注,在得知抢劫的酒店正是祝师哥入住的那家酒店之后,更是吓得连着给祝景行打了好几个电话。
回国后,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小伙子们各个都蹦到了祝景行面前嘘寒问暖,像是生怕自家师哥出国一趟回来缺胳膊少腿。
“祝师哥,你这一趟可吓死我了,真不知道要是你出了事儿,咱们兄弟几个得多伤心!”刘文超说着,长臂一扬搭在祝景行肩膀上,嘴里一惊一乍道。
祝景行浅笑,知道刘文超这小子嘴巴里最是利索,于是侧眉反问,“既然这般关心我,那下次去闫氏汇报,你来主讲吧?”
刘文超尴尬地‘呵呵一笑’,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扭头跑去了其他地方。
就在这时,一位同项目组的师弟出现在门外,面露难色地看着祝景行,吞吞吐吐地开口:“师兄……门外有人找你。”
祝景行心下疑惑,刚走出实验室,身后传来声响:“景行。”
这是第一次,祝景行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但出于骨子里的教养,他到底还是收敛了神色,转身看向袁怀钰的眼神极其冷漠。
“你怎么来了?”
袁怀钰看着眼前过分熟悉的男人,那双眼睛里看向她的目光从原本的温柔到现在的冰冷,如此明显的反差让袁怀钰在这一刻才有种被刺明白的感觉。
心下的情绪复杂,袁怀钰强忍着心里的难过,却还是微微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身后的一箱喜糖。
“我前两天刚结婚,你没参加我的婚礼,就帮我分了这喜糖。”袁怀钰说罢,又紧跟一句,“研究院里也有我认识的师弟,好歹多多少少都有过交情,你就帮我都分了吧。”
祝景行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拒绝时的语气没有片刻犹豫,“这件事我做不了。”
“为什么?”
“我的身份不合适。”
“不合适?”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袁怀钰陡然跳脚,再次出声的语气稍显讽刺,“是怎么不合适?是因为现在谈了新女人?”
“祝景行,你和我认识了几年,你才和她认识了多久?”
这是第一次,祝景行觉得眼前认识这么多年的人竟如此陌生,记忆里的袁怀钰虽偶尔也会有小女孩脾气,但从不至于不可理喻,而此时此刻,祝景行站在原地,每分每秒都觉得难熬至极。
很难缠。
他不明白袁怀钰究竟是怎么想的,才会让前男友来分自己的喜糖。
“袁小姐,你既已成婚,那我们之间就是陌生人的关系,之前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不是吗?”祝景行很少会对一个女性说什么狠话,但此时此刻,祝景行看着眼前的袁怀钰,眼中寒光乍现,片刻后喉咙里发出低语,“你这样会令人厌恶。”
也不知道是被他的眼神还是语气所吓到,袁怀钰脸色微白,那岌岌可危的自尊也在刹那间被撕碎。
想起之前听到的些许风声,袁怀钰的表情稍缓,随后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字眼尖锐地出声:“祝景行,你是不知道闫予歌这个人玩得有多花吧?还是说你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
“你不觉得无凭无据地去抨击一个人,是一件极其无品的行为吗?”
“怎么?你祝景行是个多高尚的人?闫氏给你们项目投钱了是吧?就你们目前在做的这个研究,圈里都知道是赔本的买卖,闫予歌心里会不清楚?祝景行,她愿意给你们项目投钱怕是因为你吧?”
祝景行目光微闪,向来温煦的双眸如今却漆黑如墨,落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
正当他准备出声时,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嗓音传来,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这位小姐,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公然侮辱他人或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者将会,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程茜板着脸快步走近,直至站定在袁怀钰身边,上下丈量了一眼袁怀钰,随后嘲讽地冷笑一声,刻意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建业集团总裁新娶的老婆吗?这位袁夫人,你总不能因为咱们闫总没同意和你们合作就跑到这儿来给我们家闫总泼脏水吧?”
袁怀钰怔怔地看着眼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程茜,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句:“程、程特助……”
“别!你既然这般讨厌我们闫总,我也就当不起你这句程特助。”程茜抬手,丝毫没有给袁怀钰半点面子,随后侧身对着祝景行掏出一份文件,开口道:“祝先生,我们家闫总看过了你们这两天提交的项目进度汇报,综合评估之后准备将第二批1.5亿的款项提前下发,流程这边我们财务都已经走好了,需要你们这边盖下公章。”
程茜说罢,刻意将‘1.5亿’这几个字咬得格外重一些。
毕竟当初在饭桌上,建业集团的老总就是为了让闫予歌融资才准备的那顿饭局,融资的金额不多不少,正是1.5亿。
程茜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袁怀钰,见她面色极其难看,至此嘴角才扬起一丝得意的笑,紧跟着同祝景行说话的语气又温柔了些,“另外下个星期三需要做一个项目汇报,这一次就不是仅仅和闫总过了,还有董事会的成员,闫总让我叮嘱说资料尽量做全面一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她发消息。”
“毕竟,交情匪浅,有什么难事自然是会帮的,不像某些女人,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程茜说着,又故意冲着袁怀钰瞥了瞥,在看到那箱喜糖之后,又没忍住吐槽了一句,“真自作多情,这喜糖谁想吃。”
“你!——”袁怀钰气不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程茜那一副‘你想奈我何’的嘴脸时,到底还是败下阵来,扭头气呼呼地离开,撂下那一箱喜糖,瞧着像是个笑话。
一时间,走廊重新安静了下来,祝景行拿着手中的文件,再次确认道:“程助理,你刚刚说的……”
“都是真的。”程茜给予肯定的回答,“这是闫总传达下来的意思,原本这文件是打算直接寄到这里的,只是刚好我在附近办点事,就直接跟财务说给你们拿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能撞见这奇葩的一幕。
微微撇嘴,程茜摇头煞有其事地开口:“祝先生,你这看人的眼光不太行啊,要我说咱们闫总挺好的,长得好看又能赚钱,和她在一起你可不吃亏。”
说罢,程茜凑近祝景行,挤眉弄眼道:“怎么样?考虑一下?”
显而易见,程茜并不知道那个赌局,也不曾知晓眼前的男人早已和总裁有了那么一腿,甚至连小嘴都亲了一下。
祝景行笑而不语,只是自然地跳过这个话题,“麻烦程助理亲自走一遭了。”
“不客气不客气。”
……
刚目送程茜离开,祝景行拿着文件转身走回实验室,然而门刚打开,几个贴在门板上的人头便因为失去支撑而踉跄,在几近撞到祝景行身上时才堪堪收住脚。
几人抬眉,恰是与祝景行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很明显,他们听了一路墙角。
气氛稍显尴尬,互相大眼瞪小眼,到底还是祝景行率先没忍住,太阳穴突突。
“下周三需要做汇报,所有人把自己负责的内容写总结报告,后天闭眼前发给我。”
因为八卦而偷听的几位:等等!不待这么玩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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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时间,实验室里的人空了大半。
祝景行坐在实验台前,正准备根据那日在交流会上所学到的模型再跑一遍实验数据,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蓦地传来一阵震动——
【研究所南门路口。】
看着闫予歌发来的消息,祝景行稍显惊讶,是有些没想到对方会突然主动来找他。
没多耽搁,祝景行脱去实验服走出实验室,南门处,一辆闪着双跳灯的黑色保时捷停在路边。
是一辆没见过的车,但祝景行却莫名有预感是她。
抬步走至保时捷车边,透过车窗却未发现车上有人。
【你两点钟方向。】
手机再次发来消息,祝景行顺着两点钟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站在树荫后的一个身影。
傍晚的视线有限,再加上那块地方树多又没什么灯,倒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祝景行的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这才抬步朝着闫予歌的方向走去,不知为何倒是有那么一丝丝‘偷情’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声音在阴暗的环境里更显磁性,闫予歌靠着树干,双手抱胸,那双桃花眼格外明亮,看着男人的眼睛泛着灼灼的光。
“想见你,就过来看看。”闫予歌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在她嘴里,‘我想你’这件事似乎并不是一件羞于出口的话。
祝景行微微一愣,心尖无意被烫一下,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听她再次开口:“袁怀钰来找你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祝景行不难猜测,应该是程茜同她说的。
虽然他也不明白程茜为何会与她说这些事。
从下午程助理的话中,她似乎是知道袁怀钰是自己的前女友。
“我的助理比较八卦,许是知道我对你有点意思,所以就自作主张地查了点事,今天回来的时候又在我面前绘声绘色地说了一番。”闫予歌出声,解答了祝景行的疑惑。
“我没想过她会来找我,有些事情我也说得很清楚。”
闫予歌轻笑一声,脑子里回想起那日在走廊里与她的对话,心里多少也明白,是嫉妒和占有欲在作祟。
人总是这样,贪心有余。
“她老公,建业集团的老总,前段时间约我吃了顿饭,她也在场。”闫予歌说着,下意识地想要往口袋里摸烟,在意识到自己今天穿的裙子没有口袋时,才又收回手。
“张建生想要我与他合作搞一个项目,她老公房地产起家的,这些年市场行情不好,城西的楼盘空了出来,所以想整点花活。”
“想法是不错,也有实现的空间,只是他们资金链有点问题,所以才想拉我来做合作,要价1.5亿。”
祝景行眼神微沉,这会儿也明白程茜那时为何会刻意强调‘1.5亿’这几个字。
“不过我没答应合作。”
“为什么?”祝景行下意识地出声。
闫予歌抬眉,眉峰微挑,像是猜出了点什么,反问,“怎么?你是觉得我对袁怀钰不爽,所以故意没投钱?”
祝景行失笑,“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虽然他似乎有那么一刻闪过了这个念头。
“那块地风水不好。”闫予歌开口,半真不假地说着玩笑话。
“有多不好?”祝景行煞有其事地问了一句。
忍不住笑出声,没打算继续逗他。
“那块地在施工的时候因为保护措施没做到位,死过两个人。不过当时处理地很快,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我做生意喜欢开诚布公,他们明知道这件事日后被扒出来会有多大影响却在谈合作的时候闭口不谈。”
祝景行听此,心下了然,下一刻却又听她开口:“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耳边蓦地传来一阵汽车驶过的胎噪声,祝景行撞进女人的目光,在刹那间好像明白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几秒后,见祝景行迟迟没出声,闫予歌却替他开口:“她应该和你说过我的感情生活。”
祝景行沉默片刻回答:“是。”
“所以,你真的不想问些什么?”
男人没说话,似是在思索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微微摇头,“我没什么想问的。”
这个回答,是闫予歌从未想到的。
看着祝景行的眼神略显复杂,一瞬间错愕占据大脑,以至于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每一段恋情开始前,她都会和对方说明白自己的立场。
谈恋爱可以,但她不会太投入,到分手的那一天,大家都需要好聚好散。
虽说他们之间所谓的‘交往关系’或许和她先前的每一次恋爱都不一样,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有些话更应该讲明白。
“对你的所有好奇,也将由我自己来探索。”
他说,语气平静却又真诚。
一瞬间,几乎是火星掉若在干燥的枯树上,瞬间点燃枝干。火焰直冲云霄,盛大绚烂的火树在顷刻间绽放。
脚下传来踩动落叶后的沙沙声,女人抬步,将两人的距离缩短。
闫予歌抬手,指尖落至他的侧颜,顺着下颚像是做标记一样缓缓下滑,落至他的喉结,又轻点至他的胸口。
从始至终,她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祝景行,就像是丛林里的猛兽紧盯着令她垂涎的猎物。
“那我很期待,你准备怎么来探索我。”闫予歌说罢,微微仰头,将唇紧贴着他的耳垂,低语,“或许,你应该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多想想办法在我身上开拓未知的领域,那些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
纤细的手指再次游走,落至小腹,用掌心感受着他腰腹处紧绷的肌肉和轮廓。
黑夜里,女人眼神就像是那聊斋里的妖精,说着蛊惑人心的话。
“我这人,向来认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