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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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次换季活动的前期营销，三组全组的人都花了很大气力布局，特别到了直播的这几天，更是全体出动，无一人敢轮休请假，大家心里清楚三季度的KPI就看这几天给不给力了。
由于人手着实安排不过来，顾默凡很不凑巧地又被安排到了邱然然的直播间。
晚上的直播，邱然然仿妆秦冉，不仅浓妆艳抹、凸显秦冉的浓颜系美人特点，还穿上了秦冉在电视剧里那套经典的火红的瑰丽蓬蓬裙、戴着遮住半边脸的黑网面纱。
相见的那一刻，顾默凡甚至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虽然她尽量跟在同事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仍感受了邱然然对她特地投射过来的冰冷目光。
尤其当她抱着物料经过她跟前时，那句毫不掩饰的，“你可真会挑日子挤到我身边”，更是恶意满满。
若是换成从前的秦冉，她不咋咋呼呼地冲上去找她质问个明明白白，绝不会就此罢休。
可现在的她只会低着头、装聋作哑，不愿挑起任何事端。
筹备到一半，邱然然的经纪人突然递给顾默凡一个极大的纸箱，拜托她现在送到F仓收起来。
正忙着，顾默凡推说直播后一起送过去。
“顾小姐，你知道然然是个小孩脾气，不然你送完这个箱子，今晚还是去仓库帮忙吧？我刚才跟曼姐请示过了。”
邱然然的经纪人是个带着金丝眼镜、举止优雅的中年女人，劝诫其小辈来格外有感染力。
顾默凡沉默地点点头，她没得选。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顺从地接过箱子、尽量放慢脚步走向大厦角落的F仓。
可当她刚将纸箱放在指定的第二层货架上，门口竟突然传来门锁扭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奔向门口，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开门啊！有人在里面。”
顾默凡慌张地拍门叫了几声，耳朵抵在门板上，却只听见电梯启动的声响。
很快，她便意识到这是个局。
虽然她并不清楚陷害她的意图是什么？
她来的时候门虚掩着，经纪人也没给她钥匙，F仓很小，还亮着灯，不可能不知道有人在里面。
她立马掏出手机企图联系外界呼救，却发现手机完全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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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还没开始，混迹在工作人员当中忙碌的洛一诚便感受到了这次直播的不同寻常。
一向淡定自如、放权员工自主的组长曼姐，今晚一反常态地所有细节亲自过问。
顾默凡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一直联系不上。
果然直播刚开始，一个神秘的大人物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还戴了顶黑鸭舌帽出现在直播间里，他没有带秘书，只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直播间的一角。
“你以为你穿得隐蔽、坐的隐蔽，大家就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了？能不能少搞点微服私访，今晚累死劳资了！”
“顺带问个八卦，你真喜欢网红？坏笑.jpg”
“假的可变不成真的。”
堇文刚掏出手机便看到洛一诚发来的一顿嘲讽。
他会来直播间观看这件事，分明只告诉了邱然然一人。
不过也没所谓，他望了一眼眼前笑容甜美的“秦冉”，认真直播的间隙还时不时朝自己扫一眼。
喜欢谁、捧谁，到了他这个位置本就随心所欲。
他只是这几天突然特别想见一个人。
如果见不到本人，那么替代品也未尝不可。
现在的邱然然，真像啊~
分明第一次见到邱然然真人时只感觉有五分像，还颇为失望。
待她点上那颗标志性的泪痣，穿上她的经典戏服。
那个屏幕前昂着头走来的秦冉；那个低着头伏在案前书写的秦冉；那个抱着“小白”与它嬉闹着的秦冉仿佛又再一次地跨过八年的漫漫时光，朝他再次微笑。
回忆扑面而来。
为了锻炼秦冉的口语，打造全英文课堂，他规定她凡是开口，必须说英文。
“discover和find都有‘发现’的含义，不过前者偏重于偶然或者经过努力发现客观存在的事物、真理或错误；后者指对某种事物的寻求，也指对丢失事物的找到。”
一个补习的晚上，他对她讲解discover和find这两个词的细微区别，并让她造句。
她盯着他的脸有片刻的愣神，眼神里有股他看不懂的热切。
“I find I like you.”（我发现我喜欢你）
转瞬之间，风云突变，堇文的心里骤然掀起山呼海啸。
在他短暂的二十年人生里，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动。
那些被他死死摁在心底不敢丝毫表露、甚至刻意冷漠处理的爱慕，在这一刻如冲出牢笼的困兽，在他身体里肆意地叫嚣、惊喜。
可他的理智仍快过内心，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严师口吻回答道，“这里的find改成realize要更好，前者有一个‘发现’的动作，而后者则是情感的变化。”
“我没造……”
秦冉有些焦急地解释道，却被堇文下意识地打断。
“English,please.”(请用英文)
“I\'m serious.”（我是认真的）
即使一向在人前正经惯了，撞上秦冉清澈诚挚的双眸，像是两汪汩汩的泉水，堇文仍控制不住地结巴，脑海里一片空白，连耳根都爬上赧色，勉强从牙缝挤出那句他时常勉励她的俗语打掩护，“practice makes perfect.”（熟能生巧）
“我说我喜欢你啊！”
人生中首次被拒绝，秦冉有些挂不住面子的恼怒。
“听到了”，堇文不耐烦地抬起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道。
“所以你凭什么拒绝我！”
秦冉气的面红耳赤、一副下一秒就要提酒瓶砸场子的模样。
“凭你喜欢我。”
堇文握着的笔在稿纸上敲了两下，他郑重地复述惩罚规则，“课堂上说没有说英文，今天的课文抄十遍，下次上课前带给我。”
造句后的那天夜里，堇文又做了那个梦，只是与之前梦里梦外的拘谨不同，他第一次伸出手抚摸了她海藻般的长发，做了他想做许久的事。
虽是梦想成真，可醒来后的他心情却十分低落。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巨大的阶级差距，况且她才十六岁，根本不懂什么才是喜欢，兴许只是一时兴起。
而那句生涩造句萌生的希望，更像是风雪交加的黑夜里，卖火柴小女孩擦亮的柴火，短暂的温暖后，是更深远的绝望。
这种无力感给了当年的堇文无限挫败，那种从绝望中迸发出的想要守护自己喜欢的人的韧劲，让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创业的想法。
那时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足够强大就好了，便配得上这世间所有美好。
可堇文还没等到抄十遍的课文，秦冉就因病请了一周的假，之后给的说辞是要拍电影，暂时先停课两个月。
思绪回到现实，邱然然的这次直播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曼姐正兴冲冲准备给堇文汇报着本次直播的战绩，还直夸有大老板坐阵就是不一样。
堇文却平静地拒绝了，“短视频这块一直是Lynn在管，你跟她汇报就是了。”
曼姐讪讪地闭了嘴，她这么做确实僭越了。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邱然然下播后还没来得及换装，便在不顾众人的目光，越过曼姐，挽上了堇文的胳膊。
堇文冷眼一斜，盯着她攀上来的胳膊，方才那点神似秦冉的美好印象瞬间烟消云散。
邱然然忙松开了手。
堇文就这么神情凝重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徒留邱然然尴尬地望着他的背影。
她气愤地跺跺脚，真不该这么早就挽，若是换个暗处，兴许还能一起吃个饭。
“就这么走了？”
“真的是金主？看着也不像啊？”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不过最近闹了情绪。”
“要你们多嘴？”
邱然然抱臂对着身后议论处气焰嚣张地反驳。
“少说两句。”
曼姐对着议论者努努嘴。
堇文作为维瑞的总裁，总管全局，无论从业务，还是职位都不该莅临一个小小的直播间，况且这次来得这么悄声无息，还是邱然然的事先提醒。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言而喻。
一时间，众人作鸟兽散。
下了电梯，来到楼下的咖啡馆，堇文才开始回复洛一诚的私信。
“我的事，少管。”
“晚上一起喝一杯？”
收到信息的洛一诚正趁着众人混乱收拾的间隙，装模作样地抱着一个大纸箱溜到了通往F仓的电梯上。
今天下午他收到消息要去拿一份资料。
“不跟小网红春宵一度？跟我这个老爷们喝什么酒？”
洛一诚回复地很迅速。
堇文：“不碍事。”
“我还是避着点耳目吧，不然都知道我是凭借你堇总的关系走后门进来的。贼笑.jpg”
堇文也不再强求。
他点了一杯冰美式，却摆在台面丝毫未动。
本就睡眠不好，更是怕夜里碰这些提神的东西。
堇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上次在咖啡馆碰见了那个背影神似的女子，他就时不时地总想上这儿坐着。
到达F仓门口，洛一诚谨慎地观望了一下四周的动静，才掏出钥匙旋开F仓的门锁。
“吱呀”一声，铁门在灯光中推开，一个黑色的影子顺着门背倒了下来。
他先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个被彩色台布包裹的像个粽子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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