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之间》过小年

26、两岸

　　一整夜就在半梦半醒间度过，恍惚着，天已经亮了。寒凛起身，到洗漱台用冷水冲了冲脸，听见敲门声，是楚天允。
　　“寒凛，起来了吗？下去吃早饭吧”
　　“好，我马上下去”
　　走出房门，看见楚天允正在敲楚翊的门，“小翊，你起来了吗？小翊？”
　　寒凛走过去，“怎么了？”
　　楚天允脸上显出略微担心的神情，“敲了好久的门，小翊都没答应，按他的作息习惯平时这个时候一定早就醒了的。”
　　两人又敲了一会，房里还是没反映。门没有锁，打开门，来到床边，看见楚翊正在发烧，脸通红通红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赶紧打电话叫来医生，打了退烧针，开了药，两人担心的守在床边。
　　“小翊，你感觉好些了吗？”
　　楚翊吃力的半睁开眼，嗓子疼痛的连发声都困难，沙哑的回答，“好些了，你们不要担心”
　　“嗓子很疼吧，饿不饿，我在厨房煮了点粥，再过会就好了，你忍一下，先喝点水吧”
　　其实楚翊并不饿，呼吸间喉咙都会疼痛，所以根本就不想吃东西，但看着楚天允 担心的表情，他努力的挤出笑容回答，好。
　　楚天允揽住楚翊的腰，小心翼翼的让他背靠在自己的胸前，抬起杯子靠到楚翊的嘴唇。
　　寒凛握紧自己发抖的掌心，走出了房门，屋里的两人似乎处在另一个世界，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心中的黑洞越来越大

　　这就是你想要的？你要的就是伤害他？
　　不是立誓了吗？只要看着他就好，守护就好？
　　为什么要伤害他？

　　你明知道他想要的不是你，不是你的拥抱，是另一个人！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不顾他的挣扎疯狂占有他撕裂他，这就是你所谓的守护？
　　太可笑了！
　　只因为过去生活在一起，只因为过去他是你的影，就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是特别的？
　　即使是特别的，你以为14岁以前的孩子懂得什么是爱？
　　那只是相互扶持而已

　　当他懂得爱的时候你并不在他身边，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连自己都是在长久的看着他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感情的，你怎么能苛刻的要求他也爱上你。
　　他忘了过去，忘记你，他最无助的时候是楚天允在他身边陪伴他、鼓励他、关心他、照顾他，你呢，什么也没有做，如果连没被发觉的注视都能得到对方的爱的话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除了血缘，你没有任何特别！
　　特别的人不是你，是楚天允！
　　别自做多情！
　　乖乖的，如果还想继续注视他的话，就乖乖的，不要轻举妄动。
　　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乖乖的看着他，乖乖的守护
　　这不就是自己当初所立的誓言吗？

　　回想起那个疯狂的房间，不停的道歉……
　　哥，对不起……

　　寒凛的眼眶越来越模糊，掌心麻痹的疼痛，瑟缩着心脏。

　　（翊，是弟弟！）
　　是禁忌！

　　来到厨房，看看粥，已经煮好了，是皮蛋瘦肉粥，肉没有切细，一块大一块小，皮蛋也是。这是楚天允的坚持，即使不会做饭也坚持要亲自照顾翊，也许连他自己没又有发现对翊的感情，但这么多年来作为旁观者的寒凛却是知道的，不说出来，是因为自己的自私。
　　自私的希望他们不要这么早在一起，贪心的奢望也许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能够得到他的回应。
　　即使清楚的了解他们对于彼此的重视也仍然这样奢望着。

　　自己真的很卑鄙。

　　原谅我，翊！
　　直到你们相互坦白心意之前，就让我保留这份奢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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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

　　“小翊，我知道你很能干，是你保护了岚岚，可你应该也保护好自己。你和岚岚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虽然我没有办法说出你和她谁更重要一些，但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和她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这样说也许很不负责任，但我从未将你们进行过比较。你们对我而言都是特别的。我没有办法说清是怎么个特别法，但昨天我真的挂心你，从来没有这么挂心。我希望你记住：永远不要伤害自己，即使为了我、为了岚岚也不要！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别人。”
　　“你嗓子疼，别说话，”楚天允拉好被角捂实四边的空隙，阻止了楚翊转回头的动作，从后面揽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窝，磁性的嗓音伴着轻和的气息吹拂过他的耳垂，看见它瑟缩了一下，笑了笑，继而万分认真的说，“我不要看见你受伤。”说完，将头整个儿埋下。
　　楚翊感到衬衫肩膀的地方被什么液体浸湿了。叹口气，闭上眼，沙哑的声音，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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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个月云岚的绑架事件过后，楚天允觉得楚翊变得有些奇怪，总是心不在焉，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有时走着走着就突然拌倒，吃饭时会把饭往脸上塞，坐在电脑前屏幕上连续按下整页整页的破折号，虽然过去总为他少年老成的懂事模样发愁，但一下子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这么多乌龙事件又让人不可避免的为他担心。

　　小翊这是怎么了？
　　楚天允看着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楚翊，脸上现出无奈的神色。
　　走过去，叫他的名字，没有反应，拍了拍肩膀，楚翊抬起头，一脸的茫然，似乎还沉浸在思绪中，只是身体反射性的朝旁边看。
　　“小翊，你哥下午来，妈说要准备大餐，问你想吃什么。”
　　刚才还没有反应的楚翊在听见哥这个字眼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喃喃道，“哥……”
　　“是啊，你想吃什么？”
　　“……”
　　看见楚翊又开始神游，楚天允叹口气，进屋了。虽然知道了他们两人定是发生了什么，但这种事怎么问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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