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爱兰德海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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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小声解释：“我那么做是有理由的，当时我很紧张...”
凯撒翻了个身，两手交叉垫在脑后，“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我记得你说过诺曼夫人要把你送去联姻。”
“我不知道。”
“没有想过以后，也不敢想。”
“每次接触新的人，我总是控制不住地僵在那里。”
克莱尔一脸迷茫。
凯撒困得眼睛都快闭上了，不忘提建议，“你现在有收入，不如考虑搬出去。”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搬出去，”克莱尔下意识抗拒这个建议，“虽然母亲有时候很严厉，但没有亏过我什么，按理说我也应该照顾她。”
凯撒心想——克莱尔又是这窝囊的态度，对方始终不肯改变，明明不能接受也不喜欢诺曼夫人的安排。
他翻身抱住枕头，眼睛已经闭上，开始琢磨怎样睡得更香。他结束这个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的对话，“你应该将你的想法告诉诺曼夫人，否则我不觉得你能走出诺曼家的大门。”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克莱尔看着好友背对着他，陷入纠结中，“凯撒，你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吗？”
凯撒这时还稍清醒点，能提起心情回复：“等我完成梅琳达的惩罚，我就租一艘船，将爱兰德海域逛个遍。要是有机会，就去其他海域看看。”
他想了想，抱着好友会拒绝的极大可能，邀请道：“你要和我一起来吗？”
“哦哦！让我想一想！”
“说实话，外面有些危险。”
“让我问问母亲，看看她怎么说，或许她会答应。”
克莱尔抱着希望，给了一个还算积极的答案。
凯撒一看就知道这事多半没戏，随意地摆摆手，“我很累，需要睡一觉。你就在这里待着，那边有几本你上次没看完的书，你想在这里过夜也可以。”
克莱尔看着已经沉入酣睡的凯撒，开始羡慕——他什么时候才能和凯撒一样，做事不用纠结太多。
他随意拿了一本书靠在凯撒房间的床头，贴心地替凯撒将窗帘拉上一半，房间的一大半陷入黑暗中，将凯撒也裹进黑暗中。
克莱尔完全没有心情看书，想起昨天从宴会上一路逃回自己的卧室里。
母亲气势汹汹地闯进他的房间，母亲那原本愤怒的脸看到他藏在角落里，开始变得疲惫，哀伤，不可理解，最后留下一句离开房间。
那句是——你让我很失望。
克莱尔因为这句话开始自责懊恼。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姐姐轻易能做到的事情放在他身上会是这么难。他焦躁地捻着书页，听到凯撒的鼾声后又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凯撒说的那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
他反复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去做这件事情。他没有在凯撒的房间停留多久，和梅琳达太太礼貌地道过别后，磨磨蹭蹭地往回走。
一路上听海鸥说了不少港口的事，那让他放松很多。
克莱尔站在自家门口，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他不断深呼吸，反复演练要和母亲说的话。
诺曼夫人早在窗内观察了很久，忍无可忍道：“克莱尔！进来，别像个柱子一样傻傻地杵在门口。”
克莱尔慌忙地推开门，几步路走得磕磕绊绊。
诺曼夫人将方块糖投入热气腾腾的红茶中，拿起茶匙轻轻地搅拌，头都不抬，“你又去找凯撒了？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少和那种人打交道。”
克莱尔的双手控制不住地拧出红印，替凯撒说好话，“凯撒很好，你不要那样说他...”
“我不想听到关于凯撒的任何事，我不觉得有一身刺青的人看着是有教养的人，”诺曼夫人抿了一小口茶，“既然你不能像你的姐姐们那样能干，那么你应该把重心放在如何当一名优秀的绅士，多和贵族的小姐结交。”
诺曼夫人将茶杯放在茶碟的正中间，抬眼看着唯一的儿子，“不然你要和猫猫狗狗那些牲畜过一辈子？”
克莱尔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直接凋落，低着头与缠在一起的手指较劲。
诺曼夫人见不惯克莱尔这副模样，严厉道：“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整天驼背像什么样子。”
克莱尔嘴抖了抖，缓缓地站直身子，费力挺直背抬头，双腿紧紧贴着。
就像凯撒说的那样——像只昂首挺胸的公鸡。
诺曼夫人盯着儿子这完全失败的绅士站姿，不禁头疼。她别过头叹气道：“我看你在门外站很久，让我听听，你又想说些什么。”
克莱尔听到这句话，手指绞得越发厉害，熄灭的勇气再次燃起来，看到母亲的神色后，那演练过很多次的话到嘴边变成：“我想...尝试一下别的事情...”
诺曼夫人听到这话，不由得挑眉，“凯撒教你这样说的？你被教坏了。”
“不不，不是凯撒。”
“这和凯撒没有关系。”
“我不想再去上绅士礼仪课和认识那些小姐。”
克莱尔着急替凯撒辩解，发现自己演练过无数次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吓得捂住嘴巴，偷偷看母亲的脸色。
糟了，母亲一定很生气，都站起来了。
诺曼夫人看着比她高的儿子，声音平静，让人看不出情绪，“说说，你不想做这些，你想做什么？”
克莱尔明明低头看着母亲的脸，却感到压力倍增，再次不争气地结巴起来，“我想...和凯撒在爱兰德海域...四处看看...”
诺曼夫人看着儿子一脸天真，逼近对方，问：“你有船吗？知道出港口需要办什么手续？遇到危险你要怎么保护自己？”
克莱尔被问得稀里糊涂，反应过来母亲是在考验自己，连忙说道：“我还有一些积蓄，应该够买一只船，至于办手续...”
回应戛然而止，他的确不知道出港口要办什么手续。
诺曼夫人坐回去继续喝茶，“你没有做好准备，我也不觉得你可以做好准备，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再听到这些话。好了，你该准备准备，一会史提夫老师会来家里给你上绅士礼仪课。”
克莱尔那绞在一起的手，突然卸力般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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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这里，拍卖会在那边。”亨利朝兰斯挥挥手，示意对方往他这里走。
还不忘向为他指路的几位美丽的小姐送去飞吻。
两人从梅琳达酒馆出来左拐经过两个街口，一眼注意到四层高的由混凝土拱起的建筑，每层相隔两米有一圆柱，圆柱之间是露台，露台以内是房间。
“听说这里原本是剧场，这段时间被借来做拍卖会举办的场地，”亨利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兰斯，他朝建筑门前扬了扬下巴，“那边排队的人不少，多半是买票的地方。”
兰斯看了一眼，将视线移向空中——爱兰德海域的太阳比奥德海域刺眼得多。他当下决定：“亨利，你先去排队买票，记得要最好的位置，是单独的房间更好，我去准备交易用的钱币。”
亨利幽怨地盯着兰斯，对方在某些事上格外讲究——不喜欢晒太阳，理由是不想晒黑。他耸耸肩，像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你准备完后，是不是要去买一些衣服？”
他见兰斯点头，嘱咐道：“记得给我买几身合适的衣服，最好凉爽一些。”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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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琳达忙了一整夜，早晨处理凯撒和洛克的事情，之后整理交易纸条，等忙完已到中午。她随意嚼了几口在餐盘中冷却的烤带鱼，窝在办公室的躺椅中，身上盖了一层翠绿色的薄被。
再睁眼时已到深夜，她把悬赏榜上的几个人换了换位置，将交易榜上完成的交易擦掉，写上昨天新提交的交易内容及金额，再将伙计收集好的一小箱子交易纸条拿到办公室开始整理。
梅琳达翻开交易的本子，挨个记录今日的交易内容，时间，金额以及留下的称呼和地址，写到一半眉头逐渐拧成一团。她将今天的交易纸条一一摊开，整整齐齐地放在桌面上。
有九张的交易内容是找到失踪的孩子，这些孩子的年纪大多是七八岁。
一天之内连着丢失这么多孩子，这样的事情之前从来没有发过生。梅琳达突然想到什么，着急地将纸条整理好放进带锁的柜子中，将办公室锁好。
她直奔阁楼打开加比的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她推开旁边凯撒的房间，见凯撒仍在睡觉，一巴掌拍到对方的屁股上。
凯撒被拍得整个下半身弹起，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到母亲一脸焦急，费力坐起身，问：“怎么？”
“你弟弟呢？”
凯撒改揉耳朵，母亲本身嗓门大，这一句却近乎咆哮，震得他耳朵疼。他迷茫道：“我不知道...”
“别睡了，赶紧起来找加比，今天有很多孩子失踪了。”梅琳达语速极快，说完下楼去找丈夫。
凯撒吓得一激灵，心直突突地跳，抄起拖鞋在楼梯间奔跑，刚路过空无一人的加比房间。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爱兰德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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