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她浪渣回头了》对9当歌

13、013

　　小暮很乖，安静地坐着，不吵也不闹。直到看到我，才稍微有了一点表情。
　　我来到店里，绮已经带着小暮坐在那里了。
　　小婷会做简单的三明治，店里也会搭售一些面包作早餐供应。
　　小暮看见我，说：“阿姨，还是你做的好吃。小暮想吃你做的面包。”
　　她面前是一杯牛奶，一个小婷做的三明治还有一个我昨天做的海盐面包。

　　我朝她点点头，并不答应。
　　“妈妈。”小暮转身抱住绮，“阿姨为什么不理我。”小暮快哭了。
　　绮说：“阿姨反应比较慢，还在接受。”
　　小暮问：“接受什么？”
　　绮说：“接受你，也接受我。”
　　小暮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转变：“还是不喜欢我吗？”
　　绮亲亲她：“不是的，小暮最可爱。是妈妈不好。”
　　小暮说：“不，你是最好的妈妈……还有米米。”
　　绮的心情忽然很好，她笑着拥抱了一下小暮。

　　米米是什么？是小暮心爱的玩偶还是书本？
　　我并不甚在意。
　　七年的时间改变了你我她，我不相信我同绮能够再续前缘。
　　所有能够再续前缘都是无脑作者写出来骗人的鬼话。
　　现实世界里，离开等于分手，分手了不可能在复合。因为每一次想起之前的分手，都像一记耳光，打得脸颊生疼，打得心脏抽搐。
　　我不会放纵我自己。

　　餐后，绮抱起小暮，将她放到地上：“今天要去上幼儿园的。”
　　小暮点点头：“上。”
　　绮：“新的幼儿园，你喜欢吗？”
　　小暮：“喜欢。”
　　绮：“那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小暮看看我，对我挥挥手：“阿姨再见。”
　　绮也对我说：“再见，你的咖啡很好。”
　　就像是普通的客人，就像是普通的一个早晨，就像是……千千万万平凡的一天。
　　我的郁闷更加甚一点。
　　我都快搞不明白我自己了。我到底是想要她远离？还是……欲迎还拒？只是我内心的策略？还是我已经被绮攻略了？
　　我今天，想做一款甜得发腻的蛋糕。到时候我会同绮说：并不适合小朋友。我会委婉地拒绝她购买。
　　我开始着手制作。
　　绮带着小暮推开了门，外面是灿烂的太阳和微风吹进来的花香。
　　春天到了。

　　温馨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样。
　　我满手面粉，用蓝牙耳机接听：“什么怎么样？”
　　温馨啧啧：“绮或者是男人，上次你不是说有人追求你？”
　　我跳过了绮，我想起那个男人，是，他好像姓方？
　　说曹操，曹操到。方禇瑜的电话打了过来。

　　“楚小姐。”他说。
　　“是。”我不知道能同他说什么，他是一个很绅士很体贴的人，基因也不错，但是我……我做不到同他谈恋爱。
　　现在可能连结婚也做不到了。
　　在绮回来之后，我的生活被打乱了。

　　“湖堤的花开了。”方禇瑜说，“我想邀请您去赏花。”
　　湖堤？赏花？我疑惑不解。
　　方禇瑜又说：“现在正是踏青的好时候，这个周末，您有空吗？”
　　小婷朝我疯狂地打眼色：“我可以上班，我可以上班的，老板你去谈恋爱吧。”
　　方禇瑜听到了电话这头小婷的声音。
　　方禇瑜：“那我周六上午九点钟来接您。”
　　他容不得我拒绝，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无奈：“小婷，是我付你薪水。”
　　小婷吐吐舌头：“老板的心情好一点，员工的薪水多一点。”

　　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好。
　　我还在想绮，还有那个小饭团。
　　如果我生一个女儿，是不是也跟小饭团一样可爱。
　　我忽然母爱泛滥，我有些理解绮了，一个孩子真的很重要，真的能让一个女人变完整。

　　温馨说，我这是不由自主已经在为绮开脱。
　　我想是的，这样便解释了为什么她一别七年，一去不回。
　　因为她结婚生子了。
　　对于我她残忍而决绝，对于自己，她倒是很负责人。
　　我笑了。

　　我会原谅绮吗？
　　我有什么资格原谅？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单身。小暮没有提过父亲，但是她一定是有父亲的。当代科技还没有先进到单性繁殖。
　　我忽然想到八年前，我同绮你侬我侬的时候，我们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情。
　　我们一起去冻了三颗卵子。
　　那时候，绮说她会同我走一辈子。但是万一人到中年，我们想要一个孩子，那么必须要有个退路。
　　我说，那生你的还是我的？我指的是血缘。
　　她说，公平点，我们一起冻。一人三个，能孕育出几个就养几个。
　　我说，万一得到六个宝宝呢？
　　绮说，那就养六个呗，这有什么呢？

　　那时候，我们憧憬美好的一切，美好的未来。
　　人就是这样，不经历挫折的时候，总是憧憬着美好。
　　就像小暮，在小饭团眼中，是不是我和绮的关系也很好。我之于她的意义，可能是她妈妈的蜜友。
　　想到小暮，心都软了一点。
　　我真是抗拒不了柔软的孩子。
　　绮一定是知道我这一点，所以她毫不顾忌地将小暮暴露在我面前，这样，我真的连对她，都变得冷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