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星降临》皮卡一皮卡

8、行刺未果

　　邱瑞一直半梦半醒，连窗帘都懒得挂了，回来直接躺在床上，但一直没睡着，之前恶心吃不进去东西，他一直以为是胃病犯了，一直在吃胃药，也没什么好转，今天被井欣提醒，他才想起来晚上有的时候会喘不上来气，还以为是感冒后遗症。
　　邱瑞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真的严重了，躺下之后就开始心慌，心跳也很快，再加上最近三餐都不怎么按时，邱瑞也被自己胃磨的不想动弹，在办公室工作难受，坐着也难受，干脆回来躺着。
　　栗承星进门的时候，邱瑞是知道的，他也懒得问，别说做起来开灯，他都懒得说话。
　　等听到匕首滑动空气的声音的时候，是他成千上万次的训练救了他，有些东西练久了成为肌肉记忆了，就一点也不痛苦了。
　　只见他身体比脑子动作快，反手握住栗承星的手腕，正好用左手腕握的，左手腕一阵剧痛，让他额头出了一脑门冷汗。
　　栗承星的力气还挺大，是正常男生应该有的力气，奈何邱瑞本身练过，工作之后也没有松懈，但因为对方是栗承星，两个人相持了一会儿。
　　邱瑞手腕很疼，身体也说不清哪里难受，甚至连心脏也来凑热闹，说不清哪里最痛，也说不清哪里好受一点。
　　邱瑞看了一眼栗承星紧握水果刀的眼神，孤注一掷而又绝望，他右手一捣刀柄，水果刀落在地上，反手把栗承星按在床上，已经收了一些力气，还是听见一声闷哼，随手开了灯。
　　邱瑞这个时候感觉到心脏很不一样，好像被谁打了一拳又拧着痛，比胃病的那种痛要痛很多倍，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如果不是撑着床，他觉得自己可能会随时跪在地上。
　　邱瑞按了按心脏深呼吸，眼前清晰很多，低声道：“你在想什么！”语气里有一些恼怒，这是邱瑞第一次跟栗承星说重话。
　　邱瑞通过智能终端把章明叫来了，栗承星没有说话，倒是邱瑞心疼了，松了劲儿。他扶着床坐在床沿上，看了看栗承星手没有被他弄青，倒是被压的那一下，他都听见“咣”一声，膝盖青是必然的了。
　　两个人难得的安静，栗承星没有怼人，他也没有说什么，安静得吓人，栗承星趴在床上没有动，邱瑞坐着，眼前有点模糊，眨眨眼好像清晰了一些，他的耳朵倒是很灵敏，听见了栗承星在小声的啜泣，但他也确实不想问他在为谁哭，为他刺杀未果，还是为他的家人，反正不会是他。
　　邱瑞左手垂在旁边，可能是在抖，疼痛沿着手臂到肩膀再到大脑，他也顾不上了，胸口闷得难受，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跳，也能感受时不时的刺痛，右手揉着胸口，似乎这样可以缓解疼痛，他听见了自己喘气一深一浅的，不一会儿就一头冷汗，也不知道是哪里更疼。
　　好在章明来的很快，邱瑞站起身去开了门，起来的时候太猛，眼前一阵黑雾，凭着直觉给章明开了门。
　　章明知道邱瑞今天是请了病假回来，没想到脸色更差了，嘴唇还有点泛紫，邱瑞也没力气多说什么：“拿药箱。”
　　邱瑞推开自己的卧室，章明跟在邱瑞身后，栗承星握着本来在地上的水果刀，瞪着邱瑞，章明突然听见邱瑞轻笑一声，邱瑞说道：“放下。”
　　栗承星没动，邱瑞走了一步，栗承星握着刀躲了一下，邱瑞又说了一遍“放下”，栗承星还是没动，邱瑞走近，栗承星示威地伸长了手臂：“你要干什么。”
　　邱瑞叹了口气，拦住了想冲上去的章明，章明下手没轻没重的，他撩了一下睡衣，有腹肌——更多的是本应该光滑的肌肉线条上横亘着很多疤：“有的是练功弄的，大部分是工作时候受的伤，我不是让你同情我，而是告诉你，承星——就算我病了，你也没有机会。”
　　邱瑞伸出手：“把刀给我。”
　　栗承星有些警惕，邱瑞继续道：“我今天身体真不舒服，别闹了。”邱瑞看着栗承星没松手，笑着叹了口气，栗承星没看清怎么做到的，或者说动作已经快到他无知无觉，就发现邱瑞左手握住了栗承星的右手腕，章明以为邱瑞会把栗承星的右手腕卸掉，章明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邱瑞这天干了什么——邱瑞右手按着栗承星的右手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开了一道口子，不深也不浅。
　　邱瑞目不转睛地看着栗承星的表情：“星星，你下不去手。”他以为栗承星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如今看来，只是那一刹那的冲动化成了勇气，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回到了那个善良的原点。
　　栗承星松了劲儿，邱瑞把刀子甩在地上，蹲在地上，掀起了栗承星的睡裤，看见了膝盖的淤青，朝章明伸了伸手，接过了红花油，低头给他揉起来，栗承星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邱瑞递了过去，转身跟章明说：“把水果刀带走，把井欣叫回来。”
　　章明拎着药箱出去了，邱瑞低头看着栗承星擦药，左手垂在身体旁边，也没有包扎，手臂上的伤口也不浅，血珠顺着手臂流到手腕。
　　他甚至想把真相告诉栗承星，他不想自己蒙冤，也不想这件事反复折磨他们双方，但——再忍一忍，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