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星降临》皮卡一皮卡

39、有点遗憾的生日

　　邱瑞这么抵触出差，最后在栗承星生日的时候也还是没赶回来，等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邱瑞从外面看里面没关灯，但没听见什么动静，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把怀里的箱子放在地上。
　　他走到沙发旁，看到栗承星已经盖着毛毯睡着了，邱瑞把外套顺手扔在旁边，避免待会儿硌到栗承星，他给栗承星掖好毛毯，顺便把人抱到床上，栗承星嘀咕一句：“回来了。”但人也没醒。
　　“嗯，回来了，安心睡吧。”邱瑞摸了摸栗承星的脸，低声道，“生日快乐。”
　　邱瑞抹黑出了卧室，转身轻轻关上门，低声“嘶”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按了下胃，没吃晚饭就为了赶回来，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邱瑞只能先让栗承星别等他先吃，他到餐厅看到了餐桌上都是栗承星做的菜，一口没动，感觉胃好像被谁打了一拳，邱瑞先弯着腰忍了一下，实在是疼就按着胃蹲了下去，倒吸了一口冷气，疼得有点蹲不住只好坐在了地上——他好久没疼过了。
　　邱瑞蜷成一团，右手按着胃左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冷汗，看着眼前的有点模糊，胃里跟塞了石头一样，坠得疼，疼起来感觉时间都不存在了。
　　邱瑞忍过第一阵儿的疼，撑起自己的身体，因为疼得头晕有点站不稳，晃晃悠悠地坐在沙发上，从茶几的柜子里拿了药，现在已经熟悉到不用看说明书了，他给自己掰了一片，也没敢喝水，干咽了下去。
　　按照往常的经验，药效起作用还得疼两三次，邱瑞整个人趴在自己的腿上，弓着腰，右手揉了揉胃，轻声叹了口气，栗承星照顾他照顾得太好了，盯着他吃一日三餐，他觉得没什么，这不，少吃一顿报应就来了。
　　他的胃在疼痛方面就没让他失望过，第二阵的疼比第一阵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右手顶着左上腹，向左边直挺挺倒下，膝盖也借力帮手顶着胃，顺势把自己蜷成一团。邱瑞咬着后槽牙，连带着太阳穴的青筋跳了又跳，动静也不敢太大，怕把栗承星吵醒，要是知道自己赶回来省了晚饭，估计得心疼，还可能会生气。
　　邱瑞也不知道是最近养得好还是抗药性下降了，过了这阵就好了很多，剩下的钝痛不至于疼到邱瑞开始思考人生。
　　邱瑞拿桌子上的抽纸给自己擦了擦冷汗，恍惚间真的好久没疼过，他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去餐厅把栗承星做的菜拿保鲜膜罩上然后逐个放进冰箱，从摆盘和制作程序上已经看出来栗承星下了功夫。只是…自己没按时回来。
　　邱瑞扶着冰箱门看里面精致的饭菜沉默了好一会儿，冰箱长时间开启的警示已经响了很久，他关上冰箱门，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走到煤气灶的时候看到栗承星在开关的地方写了张纸条：“我妈给我带了手擀面，中间那层，饿了的话煮着吃”，估计是中午从家来的时候带来的。
　　邱瑞打开锅盖，青菜和调料已经放进去了，邱瑞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连带着觉着胃里也舒服一些了。怕吵醒栗承星，他关上厨房门，用小奶锅给自己煮了面，也没用碗，直接站在厨房用锅趁热吃了。
　　邱瑞想起门口的那个小东西，找了半天羊奶放在哪里了，也顺手给它冲了杯羊奶。是只小黑猫，他送给栗承星的礼物，可惜只能明天让他看了，他蹲在门口，看着小猫舔奶，无缘无故想起了栗承星那时候喝奶，脸上勾起一点点笑意。
　　邱瑞吃饭是为了吃药，止疼是抑酸，但胃药是胃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吃了止疼不吃胃药。栗承星那天给他整理药箱的时候，看他胃药不怎么吃，天天吃止疼的，很严肃地给他讲了优缺点，批评他是治标不治本。其实他都知道，只是懒，但看栗承星那么严肃，也就不犯那个懒了。
　　邱瑞折腾完已经快三点了，躺在栗承星旁边听着栗承星均匀的呼吸，突然想到——好像自己也有家了。每次回来不再是漆黑一片，有人等着自己，有人给自己留灯，有人给自己留饭，有人看见自己疼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