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思 凉思》栎苏生

6、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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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时发现我居然昏睡在浴池里，没被淹死真是命大。试图爬起来，却因泡得太久虚弱无力，又摔了下去，水花四溅，正考虑要不要放弃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貌似女仆模样的女人抱了一些衣服进来，放到浴池边上，向我鞠躬道：“谢谢您救了主人，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以为您是女人，主人不能让家族以外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为了保护家族血统的纯正，我击晕了您，对不起。”
　　我释然，好古怪的家族，“拜托你扶我起来。”女仆很细心的扶起我，看不出她小小身躯，力气却大得很，我全身的力量都放到了她身上，她依然站得稳固，用剩余的一只手拿毛巾帮我拭擦身体，动作娴熟温柔，反倒是我有些扭捏，东遮西挡的推却。“先生，您不必不好意思。”她目光和善，似乎值得信赖，“你的主人，他好些了吗？”她迟疑了一下，说：“还好，他是个好孩子。”是不是所有的女人在面对所关爱的男人的时候都会觉得他是个孩子呢？我不知道。
　　她把我带到一间舒适的卧室，给我抱来蓬松的羽毛被，要我好好休息一下，晚饭时她会来叫我，为我关上灯后退了出去。
　　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开始想念郁的亚麻色长发，想念他温柔的手指，想念他柔顺的躺在我胸前呼气，想念他做的饭菜，我发觉自己有些舍不得郁了，我甚至考虑是不是做完这次我就和郁再搬一次家，开始新的生活。
　　“你要头发湿湿的睡觉吗？”声音打断我的遐想，很优美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低沉而柔和的频率，“美人，是你吗？”
　　美人朝我走来，脸上的表情诡异莫测，走近了，近了，哎哟，我被重重的敲了一下，痛！“谢谢你救我。”
　　美人穿着丝质的长袍，光着脚站在我面前，头发被走廊外微弱的灯光映得发亮，眼睛静如幽泉，深邃得迷人，我伸手拉他，发现他手冰凉彻骨，浸得我透心般寒冷，打了个冷颤。“美人，你不会是鬼吧？”他不应我，也不动。
　　我执意拉他上床，并说：“没关系，我来温暖你。”我用被子包住他，朝他靠拢，尽力给他温暖，他深深看我：“你叫什么？”
　　“凉思。”
　　“凉思？凉思。”他将我名字反复咀嚼，红唇湿润，邀人采拮。我实在忍不住，吻了上去，他并不拒绝，一味应承，与我抵死缠绵，爱极了这口舌间的亲密纠结，我紧紧将他搂住，轻轻抚顺。
　　良久，分开后，我们都气喘吁吁。
　　“美人，你叫什么？”
　　“莫离，我的中文名字叫莫离。”美人紧靠着我喘息，我看着他完美无缺的侧面，让我有去触碰、抚摸的冲动，“莫离，莫离，是莫要离开的意思吗？”
　　他看着我微笑，我却觉得他在哭泣，被悲伤一点一点打湿，显露出浓得无法化解的疼痛，是被伤害了吗？被最信任的还是最爱的人伤害了？他的忧伤深得让人窒息，唇角的微笑如同被风雨浸泡过后倔强绽放的百合，带着纯粹的浅浅的酸涩与迷离，慢慢的刻进我心深处眷画成永不可磨灭的印记，让我被这一瞬间打动，心脏停止，甘愿为这一秒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