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程家幼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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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程少商，5岁时终于和我那自襁褓中就分离的阿父阿母见面，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恣意快活。
5岁以前，我和年迈话多的大母一起住，哦，还有一个总是要罚我的二叔母。我之前想若是没有二叔母总要隔三岔五地罚我，和大母一起住好像也还不错，因为她不曾约束我，当然也不曾教我读书识字。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地长到了5岁，现在又稀里糊涂地被一个叫做青苁的貌美姨姨带到了父母身边。
边城营帐
“嫋嫋，我是你阿父，这是你阿母，快叫一声”。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大胡子和他身边的美貌妇人。他脸上的关切之色不像是装的，旁边的美貌妇人则是一脸平静。
“阿父，阿母？你当真是我的阿父？嫋嫋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了。”我大声地喊出了萦绕在梦里五年的称呼，尾音还带着一丝的哭腔。
美貌妇人向前一步，抱住我，“嫋嫋，阿母当初不应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让你一个小小孩儿在家里挣扎求生。现下来了这儿，阿母一定会补偿我们嫋嫋的。”
美貌娘亲果然不曾诓骗我，她送来了许多的东西给我，一看就是积攒了很久的。原来，我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我还有疼爱我的阿父，阿母。
我和三位兄长见面是到了边关半个月后的事儿了。我来时三位兄长正随着万家伯父在城中休整，顺便修缮一下刚刚打下的城池，是以我们见面时我不仅养好了在家中爬杏树受的伤，还被阿母教的懂了一些规矩。
“嫋嫋，我是你大兄，这是你次兄，三兄。”
“见过大兄，次兄，还有三兄。”
“嫋嫋，多年不见，大兄还有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你快随我们来，我教你一一把玩。”程颂见到矮了自己两个头的妹妹长得如此玉雪可爱，早就按耐不住想要和妹妹套套近乎。
“这是书简，我们知道阿母近来要给你启蒙了，但是典籍哪有这些小书好看，这都是我启蒙时，大兄为我寻来的，比那圣人云的典籍好看多了。”最小的程少宫献宝一样地拿出自己的书册。
“你这是想都给嫋嫋，自己就不用看了吧！当心阿母罚你。”
“次兄在说什么，这些都是我读过了，觉得有意思的，才会给嫋嫋，怎么被你说的好像是我欺负嫋嫋一样。”
“嫋嫋别理他们，他俩经常这样。你看，这书案是我启蒙时，阿父特地给我打的，费了不少功夫，现下我已经不再合适了，送给你刚刚好。”
“谢谢阿兄们，这些嫋嫋都能用得上。”
“嫋嫋，先别急着谢，我的礼物你还没看呢？我送你一弹三发的弹弓，这是我自己做的，可好用了，以后打鸟的话，一定用得上。”
“哇，大兄和三兄都送了我相宜之物，可唯独次兄的这份礼物，甚合我心。”少商立刻拿起了这弹弓，虽然做工有些粗糙，但是用力一拉，就可知道此弹弓和别的不一样，竟然是用了上好的鹿筋。时下的弹弓多用牛皮，其弹力绝没有这一副的大。
等到里面嘻嘻哈哈的声音慢慢变小，一直站在帐外的萧元漪才掀帘而入。“你们这三个皮猴儿，之前交给你们的不可喜形于色，怎的就是学不会。你妹妹还小，送她弹弓，也不怕教坏了。你过来试试新衣，看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阿母再改改。”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冲着少商的。
“阿母，不要怪兄长了，他们也是看嫋嫋可爱才会送我这许多东西，究其缘由，还是阿母的功劳，若不是阿母，嫋嫋怎会长得如此好看？”少商眨巴眨巴眼睛，小手伸开，等萧元漪为她系上腰带。
“嗯，很合身。你倒是会说。今日与你兄长刚见，我就不拘着你认新字了。” 萧元漪轻轻刮了一下小女儿的鼻子，起身嘱咐，“咏儿，盯着你妹妹复习一下昨日学过的，然后就带她去找萋萋玩吧！以后她们小姊妹才是要常在一处玩闹的。”
万家大帐
“嫋嫋见过万伯父，阿母让我来找萋萋阿姊玩。”
“小嫋嫋，哎呀，万伯父也是第一次见你，果然如贤弟说的一般，是个玉雪可爱的孩子。这是伯父这次得的宝刀，送给你了。以后要是受委屈了，告诉伯父，尤其是受了你阿母的委屈。千万不要忍着，伯父为你主持公道。”挺着小肚子的万松柏，从袖间拿出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一看就价值不菲。
“嫋嫋谢过万伯父，阿母对我很好。我先去找阿姊了。”
“去吧，萋萋在外面和何家小女娘玩呢，让你兄长带你去，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
大营·榕树下
“程颂，你究竟行不行，爬了这么久还拿不下来风筝，我都说了不要了，你非得去拿。”
万萋萋看着慢慢变得毒辣的日头，一边着急一边埋怨。
“次兄，不如算了吧，我们去掏鸟蛋，也不错的。”
程颂看了看风筝和自己的距离，又回头看了看脚下的鸟窝，决定还是听幼妹的。放松了些抓着的树干，让身子可以慢慢滑到鸟窝旁，抓起上面的几颗鸟蛋，放到外衣的口袋里，慢慢滑下来。
“次兄，你完了，这是阿母今晨才给你换的衣服。让她看到你弄成这副模样，一定逃不了责罚的。”程少宫在旁边幸灾乐祸。
“阿母要罚次兄，三兄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次兄，不要理他，我们去找大兄，大家一起给你求情。阿母一定舍不得罚你的。”自从回到父母身边以来，只享受过父母关爱的嫋嫋理所当然的想。
程家营帐
“跪下”萧元漪一看到脏兮兮的次子还有幸灾乐祸的三子便觉得头痛。这两儿子以前也是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的，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男孩子打打闹闹是常事。但是自从小女儿加入，萧元漪便觉得不太合适了，本来以为让女儿去找万萋萋，小女娘在一起玩总好过和儿子这群皮猴子上树掏鸟。可没想到，果然是武将家的女儿，自己女儿不说阻止，还要加入一起爬，把早上刚刚换好的新衣折腾的不成样子。
“嫋嫋，你可知错？”
“阿母，嫋嫋不过贪玩了些，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也没少爬树，大母吃了嫋嫋抓回来的小鸟，还说味道不错的，还因此奖励过嫋嫋不少馕饼呢。”少商一脸无觉，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要说这边城的儿郎和女娘还不如自己爬树快呢，今日次兄不过爬树取个风筝，磨磨蹭蹭，浪费了许多时候，不然他们何至于只玩了一会儿，连想像中的模拟沙战还没进行就被青苁姨母抓回来吃晚饭了。
“你倒是乖觉，嫋嫋，阿母怜你之前在家过的艰难，是以这半月都不曾约束过你，但是作为女公子还是应该有女公子的样子，你看同你们一起玩闹的万家和何家小女娘何曾像你们似的？”
“萋萋阿姊也也是一身泥土呀！”回营前自己还确认过，万萋萋的衣服绝不会比自己干净。
“你呀！先去把衣服换了，然后和你兄长们一起来聆训。今日我便告诉你错在了何处，为何罚你们。”青苁一听就知道女君是要单独和几位公子说话，便上前拉起小女公子。
“你们可知错？”三个儿子可不像少商一样无知无畏，他们都是领教过母亲的招数的。一时间只把头低的更下了，闷闷道“孩儿有错，不该带着妹妹爬树胡闹。”
“嗯，这是其一，你们妹妹还小，以前在家如何被教养阿母管不了，但是如今来了这儿，就要学得规矩些，不能再像在家里一样，不然平白被人说没有教养。其二，颂儿你比他们都大，怎么能让你妹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次先不说了，以后若是遇见了敌军，你妹妹还这么无知无觉，横冲直撞，又该如何？身为兄长，自当约束弟妹。还有少宫，兄长有错，你不劝谏，反而兴灾乐祸，这是身为手足应该做的事情吗？”
一时之间，两个儿子都羞愧难当，满脸通红，“是，阿母说的是，儿子错了。”
“既已知错，那就自己回去抄书吧！连着上次让你抄的礼记一起，三日后，我要检查你的记诵。这次不要再找借口了。”萧元漪处罚完儿子，开始头疼女儿。自己也知道这次是女儿的主意，但是女娘不比儿郎，什么体罚的法子都不合适，且这个女儿向来口齿伶俐，若是道理压不住她，还要被她反将一军。
“阿母为何要罚我，嫋嫋又不曾做错什么。”少商笔直地跪在中间，显然青苁不仅给女儿换了衣服还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萧元漪看着比儿子还要顽皮女儿，顿时觉得眉心一跳一跳的。“嫋嫋，七日前你把你阿父惯用的书简调换成了空白竹简，是也不是？三日前，你知道你阿兄们要来，又偷偷溜出营地，去埋陷阱捉兔子，险些遇见布防的陷阱，是也不是？今日又和你阿兄们一起爬树，将新衣服弄得无法见人，是也不是？这桩桩件件，阿母可有冤枉你？”
“不曾，都是女儿做的。女儿调换阿父的竹简，是因为看阿父实在读的痛苦。女儿埋陷阱捉兔子，是因为想送给兄长们见面礼。今日爬树，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呀！”少商实在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问题。
“不要再巧言令色了，错了便是错了。阿母现在要罚你，你可服气？”
“嫋嫋不服。”
本来萧元漪只想着若是女儿认错了，训斥一番便是了，毕竟女儿才回到自己身边。但是见少商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依旧阵阵有词。萧元漪便觉得当下非罚不可了。
“长辈之事你不该插手，即便觉得是为了长辈好，也应该请示一二，你私自调换，这便是擅专。不熟悉的地方，随意走动，在外无妨，但是再边城，偷溜出大营，若是碰见敌军，你该如何，徒惹长辈忧心，这便是不孝。女娘没有女娘的端庄贤淑，这便是不贞不静。嫋嫋，从今日起，你给我禁足再自己的营帐里，什么时候将那一百个大字认完，写完。再出去玩吧。”萧元漪摆摆手，让阿苎带女儿下去。
程颂：嫋嫋真勇，敢直面阿母
程少宫：阿母偏心，我之前偷溜出营地，阿母罚我禁足一个月，还打了我3杖。
程咏：你们给我闭嘴
程少商：完了，又要认字读书。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程家幼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