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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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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那又怎样?又不影响我喜欢你,没有结果的喜欢,你不是第一个,我喜欢的大学同学,最后跟我的室友好了,我喜欢的同事也是如此,拆散了老板的婚姻,成了老板娘。”
这都是藏在我心里的秘密,我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反正没有人会听到,说出来会痛快一些。
“你呢,又会是谁牵着你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惜我看不到了,反正不会是我。”
我大喊:“走吧,你们都走,离我远远的,反正我一个人也习惯了,人生不过百年,转眼间就会过去。”
擦掉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起身走出卧室,并下了楼。
生活还得继续,不会因为自己的伤感而停留,没有别人的拥抱与慰藉,我只能自我疗伤,将无尽的悲苦化作前进的动力。
我洗菜切菜炒菜,炒锅在我的手里使得虎虎生风,出菜也快了不少。
刘姨好奇地问我:“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天和以往不一样?”
我说:“我开心得不得了。”
刘姨当了真。“怪不得呢,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我说:“我明天要去相亲,对方对我挺满意,看来这事要成。”
刘姨拍手称快,一点也没注意到我难过的想哭。
“恭喜啊恭喜,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大妈给你个大红包。”
我说:“好啊,你可不能赖账。”
刘姨拍着胸脯说:“不会,大妈说话算话。”
我假装油烟进了眼睛,擦起了泪水。流出的泪水跟油烟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是如此的脆弱,高静的离开让我频频流下伤心的泪水。
下午休息的时候,刘姨在柜台后面打盹,我上了楼,翻看衣柜,发现她穿走了昨夜的衣服,我的牛仔裤和新背心。
书桌上压在玻璃下的照片也少了一张,那是一张我的单身照片,背景是天山,当时天山正下着雪,很美,我让别人帮我拍的,只有这一张,底片也不见了。
想起当时我还只是二十出头,样貌还没有现在的苍老,年轻的样子,多少还有些帅气。
那时刚好上大学,放假的时候,室友说要去天山,我对天山向往已久,在杂志上看过,惊叹于它的壮观与纯白,便跟着室友去了天山。
为了骗取路费,我跟妈妈撒谎说做手术,割□□。妈妈信以为真,给了我五千块。
我妈在金钱上从不吝啬,出手大方,我为此还为我的谎言愧疚过。
高静拿走了我的照片,算是留作纪念吧,想念我的时候可以随时拿出来,看看我以前的样子,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正是青春正盛的好时候,也不算给她丢人,和她现在的年纪正好相仿。
悲痛的心有了一丝丝暖意,她还算有良心,没想要忘了我,穿走了我的衣服,带走了我的照片,跟贼似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哪怕在字条上提上一句也好,害我伤感了半天。
能在她的心里留有一定的地位,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开始猜想她此刻在哪里?是不是还在新城?又或者去了别的地方?
我倾向于前者,她一定还在新城,她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做完,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像是半途而废的人。
只是对手很强大,想想那四个虎背熊腰的人,他们可不是善茬,我着实为她担心。
只是她还会来找我吗?我没有把握,总觉得她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要不然也不会做的这么决绝,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选择不告而别。
我与她再见会是何年何月?我不想在垂暮之年,让她看见我的老态。
不过那时候,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已苍老,她也不再年轻,我们半斤对八两,见一面也是可以考虑的,我如是想。
下午五点半就有了客人,我忙得热火朝天,尽管知道心里有个她,但在忙乱的工作中,我渐渐也就淡忘了,反正又不会丢,想起的时候,可以在心底找到,还有这段相处的时日,它像电影似的刻在我的心里。
高静走后,新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杨万里死了,死于暗杀。
在酒店里,他跟情人约会,两人赤身裸体,一个昏迷,一个死了。
死的当然是杨万里,据说他并没有带保镖,偷偷摸摸的事,他不想让人知道,谁知正是他的疏忽,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杨万里手上有个很大的公司,是市里的明星企业,纳税大户,市里特别重视,责令警察局限期破案。
警察局长当着全市人民的面,在电视上发下重大誓言,不破此案,就脱去警服。
由此引发了全城大搜捕,只要是外地来的人,警察就要问个明白,来新城干什么?有没有亲戚?出差的话,还需要公司出具的证明,证明此人来此办公,有亲戚的就简单多了,有人担保就行。
就连我也不能例外,问了许多问题,问我的爸妈,问我那天在干嘛?去了哪里?我能干嘛?笑话,我除了在饭馆干活,还能去哪?刘姨就可以为我作证。除了刘姨,还有很多当天的顾客,他们都可以为我证明。
警察也是例行公事,每个人都不能幸免,最后警察做了记者招待会,声明这是一个暗杀组织犯的案,叫什么天谴组织,我也记不太清了。
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听起来怪好听的。以我对它的字面了解,天谴不就是替天行道吗?将那些该死的人杀掉,这也蛮好的。
这个世界该死的人确实不少,杨万里有现在的成就,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奸商自古就有,投机取巧,丧尽天良,因他们而死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他的情妇虽然道德沦丧,还不至死,昏迷的她是否已然苏醒,电视上没说,新闻报纸上也没有提及,让我记挂了许久。后来还是街头的小道消息透露出她安然无恙,我这才放心。坦然接受杨万里的死,而且不为他惋惜。
有钱是挺了不起,但沾有血的钱,就背负了该死的罪名。
我是不是有些愤世嫉俗?心理变态?别人的死在我眼里成了罪有应得。
随便吧,反正无所谓,又不必担负罪责,警察也拿我没办法。
我把这件事跟高静联系到一起,是因为看过娱乐版的新闻,有狗仔拍到了杨万里的老婆在训斥保镖。标题是:“保镖无力,杨万里命丧黄泉。杨太太怒斥保镖,声嘶力竭。”
照片拍得非常清晰,保镖背对着镜头,杨太太激动的口沫横飞,手指指向一个保镖,保镖低垂着头。还有一张是杨太太被人劝开,簇拥着她走向一边,保镖跟在身后。
我认出了其中的四个保镖,就是那天来饭馆调查高静的四名黑衣男子。
这给我的震撼非常大,仔细辨别了好几次,生怕自己会看错。
没错,就是他们,与高静枪战的也可能是他们。
如此一想,我把杨万里的死跟高静联系在一起,难道她就是天谴组织的杀手?
她有枪,身手不错,杀手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我想那天她失手了,没有得逞,被杨万里的保镖发现,然后就有了后面的枪战,高静也因此受了伤。
还有一点,就是高静看见电视里的杨万里时所表现出的怪异,当时好奇,现在想起来,不是正好佐证她就是杀手吗?
我不敢百分百的确定,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还是有的。
我开始为高静担忧,希望她逃出新城,没被警察发现。
保镖手里有她的照片,为什么没把照片提供给警察?他们有什么打算?难道也有不便透露的隐情?
我撒过的谎,他们是否知道?如果这件事他们没能找到凶手,他们是否还会调查高静的行踪?
新城的警察办案能力差,在全国也是出了名的,以致于新城治安并不好。像杨万里这样的豪门,是否会采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此事?
杨太太看起来不像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如果以他们的势力去独自行动,我敢说,肯定会比警察好一些。
只是这样,高静就危险了,我也有暴露的风险,成了高静的同伙,那么我不是也处在了危险之中。
原本是为高静担心,此时我也有了危险。
七月底,天气热了起来,街上多了身穿短裙的女孩,男子也是大裤衩大背心,即便这样,天还是热。
我在厨房忙活,热得汗流浃背,热归热,我却不敢出去,躲在厨房,避免那些保镖发现我。
我这么做,无异于脱了裤子放屁,他们若是知道了我的谎言,自然会找上门来,我能躲到哪去?
谁让我天生胆小呢?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挡他们发现我的风险,说起来真是可笑。
夜里我会早早关门,晚来的顾客,我会说没饭了。
刘姨都看出了我的异常,问我:“干嘛这样做?明明还有饭,上门的生意不做,是不是傻?”
我说:“太热,没力气。”
勉强糊弄过去,刘姨也是将信将疑,她对我还是了解的,以前我可不会这么说,见有顾客来,恨不得多来几拨,不管多晚都可以。谁不爱钱,有买卖谁也不想放弃。
早早关了门,去二楼的房间关了灯,电视也不开,窗帘拉上,躲在卧室里发呆,尽量让自己睡去,又不想早起。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在床上的自己最安全,贪图这份安逸,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想把夜当作我生活的全部。
即便如此,我也没怪过高静,心甘情愿与她分担身上的危险,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们若是找到了我,我誓死反抗,绝不出卖高静,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认了,只求她能安好,完整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我知道自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这辈子也不会有出息,胆小,懦弱,被人看不起,被人鄙视。与其苟活,倒不如把活的机会留给高静。
这样谨慎的生活了一段时间,这一天夜里,我在床上酝酿着睡觉,窗外乌云四起,电闪雷鸣,不出预料的话,这是要下雨了。
风呼啸着从窗外吹过,即便是关了窗,那呼呼的风声还是能清晰地传进我的耳中。
我起先还被它惊扰的无法安眠,但夜里的一点,我终究扛不住困意,一天的劳累促使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