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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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的爸爸脾气有点怪，等会我去敲门，把刘斌叫出来。”罗雪的声音小小的，几乎要被风雪吞噬。
许淮说：“谢谢。”
罗雪局促地抓住了连衣帽，仰头看见了他眼里掩饰不住的焦急，默默加快了步伐。
“这就是刘斌的家。”罗雪带他们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家盖了三层楼房的门外，“我去敲门。”
三层楼房里只有一层亮着灯光，门是紧锁的。罗雪扣了扣铁门，在一阵狗吠中喊：“叔叔，刘斌在家吗？我是他的同学，我来还他东西。”
没过多久，一个声音喝止了狗叫声，小狗夹着尾巴呜呜直叫。
“谁啊？”刘斌没开门站在门口问，声音带着点心虚。
“是我，你开门，我有点事和你说。”罗雪忍住心里的恶心，淡淡地说。
听见是罗雪的声音刘斌一颗心又安稳地跳了起来，他嗤笑一声，打开门：“这么晚来敲门，你妈不要你了？”
“找我什么……”开门的一瞬间，他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人抓住衣领按在墙上，罗雪站在一旁脸色难看极了。
“黎程在哪？”许淮揪住他的衣领，面无表情，但是声音冷的吓人。
刘斌被他想吃人的眼神看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想努力维持气势：“不知道……咳…咳……”
许淮手上加大了力度，压得刘斌喘不过气来，一字一顿地说：“你想清楚再说，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辈子就算完了。”
“在…后山上…咳…松手……我带你们去……”刘斌用手不停拍打许淮的胳膊。
许淮松开他，让他在前面带路：“我不像他那么好骗，你最好老实点。”
“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陈云初对站在墙边的罗雪说，“让陆老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也没几步路，老师你们和那个大哥哥一起去找黎老师。”罗雪冲他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脚一深一浅走在雪地里，陈云初看着她突然转身，哽咽喊道，“谢谢你们！”
“快回去吧！”陈云初冲他挥手。
等他看着罗雪的背影消失在雪夜里，他有些疲惫地转过身，对上了陆行舟的眼睛。他错开视线：“你也先回去吧。”谎言被揭开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行舟。
陆行舟没说话，他听见鞋子踩在雪里“咯吱咯吱”的声音，陆行舟正在向他走来。
“围巾带上。”陆行舟把出来时带出来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天黑了，一起去吧。”
围巾上带着寒风的凛冽，风钻进了每一个缝隙里，脖子上的寒意传遍了他全身，陈云初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窖里。
刘斌带着许淮到了后山，雪已经覆盖了他们之前的脚印。但他记得路，刘斌不敢回头，他害怕后面的这个人，他怕很多人。
快到的时候，许淮看着黑暗中一点微弱的白光。
“你先滚回去。”许淮拽住他的后衣领，“做事之前想清楚能不能承担后果。”说完松开了刘斌，刘斌忙不迭地跑了。
他慢慢靠近那团白光，发现黎程缩成一团，背紧紧靠着一棵树蹲在地上，脸埋在胳膊里。手机放在脚边亮着手电筒。周围是墓地，有些已经掉了色的花圈在夜晚格外吓人。许淮脸色又差了一分。
“黎程。”许淮轻轻叫他。黎程没有任何反应。
许淮走上前想去拉他，在碰到他的一瞬间，黎程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许淮被他这一嗓子震得脑仁疼，他一把捂住了黎程的嘴，摘掉他的帽子，发现他戴着耳机，顺手给扯了下来：“别叫，是我。”他的手碰到了黎程的侧脸，很冰，隐约有些湿意。
黎程听见熟悉的声音，把手电筒的光打在许淮的脸上，许淮被光刺得眯起了眼，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许淮？”黎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攥着许淮的衣角，带着鼻音问，“你怎么来的这么慢？我都要被吓死了。”
“别害怕，下次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了。”许淮像哄一个孩子一样安抚他。
“我本来想打电话，可是这里没有信号。”黎程继续说。
“嗯。”
黎程背着他偷偷抹了一下眼泪：“我被人骗了。”
许淮就这样听着黎程说，时不时嗯一声。黎程缓过劲儿来了，这才想起来许淮为什么会在这。
他仰着脸问：“你怎么在这？”
拍他后背的手顿了一下，许淮说：“我问的陈云初，我是想来……”
“云初他不喜欢你！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原来是追着云初来的，黎程从他怀里挣出来，或许是蹲太久腿麻了，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他有点焦急，“他喜欢的人也在这，他们快在一起了，你别去纠缠他，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许淮先是皱着眉，但看见黎程急得乱比划的样子，也站了起来，挑眉：“如果我偏要纠缠他呢？”
黎程没想到许淮会这样说，憋了半天小声说：“这样不好。”
“我喜……”许淮也没打算再逗他，奈何话又被打断了。
“我有事和你说。”黎程绞着围巾。
“我好像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可以说我喜欢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许淮笑了一下，但他没管，自顾自把话说完：“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我从小喜欢一样东西都不长久，我妈总是说我是三分钟的热度，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不是也会这样，我不知道我喜欢你会持续多久，所以我思考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但在见到你的这一刻我觉得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看到你追别人，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的表达可能有些混乱，你能理解吗？”
许淮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怎么也没想到黎程会想到这些，喉间逸出笑声：“你想对我负责，你表达的很清楚。”
这么概括好像也没毛病，他红着脸梗着脖子有点小心翼翼问：“所以你喜欢我吗？”
“不讨厌。”许淮故意说。
黎程的眼睛像是盛满了烟花：“所以我还有机会，对吗？”
说话时的白雾让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许淮想把他抱进怀里，但他忍住了。是我有了机会才对，你才是给机会的那个人。他在心里说。
他没回答黎程的这个问题，只是说：“我喜欢的不是陈云初。”
难道他猜错了？黎程被他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
“我喜欢的是你。你可以对我负责，我同意了。”许淮伸手帮他把帽子戴上。
许淮喜欢的人是他，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感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黎程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表白会如此顺利。
蝴蝶飞过荒原，画了一幅春天。
“我可以亲你吗？”在他还在愣神之际，许淮问，嗓音喑哑。
黎程心在胸膛里跳得厉害，晕眩了眼底的渴望，像是要把他点燃，他亲了许淮的下巴一下，小声说：“可以。你以后可以不用问我。”
“那以后不问了。”这一举动也点燃了许淮。
话音一落，许淮就俯身吻住了他，温柔而热烈。他抓着黎程连衣帽的帽沿，隔着帽子抚摸他的脸，让他的脸抬高。
“张嘴。”许淮的声音低沉。
黎程被亲的七荤八素，听话的微微把嘴张开了。许淮的舌头一下子探进了他的口腔，追逐着他的舌头。许淮的吻带着侵略性，像是要把他吃了，但他并不觉得讨厌。他迎合着许淮，手不自觉搭在他的腰上。
就在黎程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听见旁边有响动，好像有人来了。他把手抵在许淮的胸膛，要把他推开：“有人…唔…有人来了……”
许淮像是没听见，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抵在树上亲。他感到许淮在掠夺他的呼吸，吻得越发狠了，让他没有心思去想别人。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