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远岸》落残琊

3、章三、第一次之鹿丸

　　第一次见到鹿丸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整天嘟囔着麻烦的，凤梨头的小屁孩。是连我都可以俯视的小屁孩。

　　*

　　葵结束任务不久，就恢复了下忍的清闲状态。据说宇智波鼬正在修炼他的写轮眼，很少接任务。葵在清闲之余，便开始指导我的柔拳。

　　“你看人家宇智波鼬都在教导他弟弟手里剑了，我也应该教导你柔拳吧？当然，如果你要学手里剑我也可以教。”他随意地说道，拿着牙签插雪梨吃。

　　我看着他一副慵懒地样子，觉得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不过父亲半年前去世以后，就再没有人来指导我修炼了，柔拳技术一直没什么提高。如果再这么下去，不是我突然灵光一闪就是向刚拳发展。这些日子，葵总是和我说一些他在宗家看到的所见所闻。诸如雏田大小姐受排挤啊，日足族长日子不好过啊，一开始我是带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去听的，只是久了，自然也担忧起来。

　　好歹族长大人是我的亲叔父，雏田大小姐三岁生日的时候对我也挺好的。就是为了维护宗家的利益才……而且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鄙夷。这让我对宗家的恨少了一些，够不成研发柔拳的动力。

　　葵听我这么说后，愣了愣回答道，果然小孩子最敏锐嘛。族长现在也不好过呢。他又笑了笑，说你还小，恨什么的才不是变强的最大动力呢。

　　我直觉这不好过似乎有我的原因在，不过想不清楚就不想了。葵有些话还是正确的，想太多没好处，我这两个月居然一公分也没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少胡思乱想，明天就开始一天三瓶牛奶——葵只比我大了四岁，居然又长高了，高出了我一个半头。明明半年前才一个头的。可恶。不过，变强的最大动力，是什么呢？

　　我握了握拳，听到葵叫我的声音：“宁次，准备好了？”

　　哦，对了，他教我手里剑的建议我没接受。现在还是先专心练好柔拳吧，等到柔拳入门了再练暗器也来得及，否则容易混淆概念，到时候连柔拳也练不好了。

　　我于是绑好提高身体活性的绷带，跟着葵走到训练的地方去，顺便问：“那变强的最大动力是什么呢？”我有些不理解。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是守护啊。你想，若是报仇之类的，杀了仇人之后的动力呢？守护就不一样了，对重要人的感情和希望保护他们的意志，才是能支持人不断进步的最大力量啊。”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发现离开了日向一族的聚居地。“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回过头来冲了笑了笑，笑容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我抖了抖忍不住地说：“哥你也抽风了吗？”我发现我只要一做反常的事情他就说我抽风，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伸过手来敲我的头，顺便还捏了捏我的脸：“也就这张包子脸可爱一点，再过两年就一点儿也不可爱了。”他惋惜地小声说。

　　讨厌，不要捏！我瞪了他一眼。

　　我才不要可爱呢。我现在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一眼看过去就很坚强的人，就像是父亲，穿着飘飘白衣也可以很有气势。脸要瘦削，要高，肩膀要宽，还要面无表情，一瞪眼就让人吓一大跳。我看了还带着婴儿肥的葵的脸，哼了一声：“你才可爱，你……”这个句式没说完。我猛然反应过来他的“全家”里包括我。

　　下次再也不要学葵说话了。

　　我鼓了鼓腮帮子，跑到前面去。

　　葵不愧被称为日向家的天才，对柔拳什么的理解难以置信的深刻，很多我都听不太懂，只是勉强记着，想到不应该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记下来总会理解的。他的训练量很大，第一天我就差点是爬着回家的。不过在我支撑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葵先抱我起来了。

　　“你放开！”我想要挣扎，但是实在没有力气。“叫那么大声搞得我在和谐你一样，我带你回去啦。”他朝天翻了下眼皮（某葵：其实我是在翻白眼的，真的。），身上虽都是汗，却不是如我一般无力的样子，只是脚步有些虚浮。

　　他大概是看我满眼倔强吧，又翻了下眼皮，大概是在翻白眼：“大少爷你才多大？等你到我这个年龄肯定会比我厉害的。”我想了想，反驳道：“但是你不是又更厉害了嘛。”

　　他听了一愣，拍了我后脑勺一下：“我比你早出生四年难道是吃白饭的？”我有点累，让这句话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不解的问：“你不是最喜欢吃白饭的吗？”最好只是一碗白饭和一碗汤泡着吃……父亲说那样会肚子痛的。

　　我只听到他挫败的声音：“宁次你还是快点长大的好。”

　　没明白，不过我当然要快点长大，长大到足以挑战宗家的权威。

　　之后的事情我没什么印象，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自己房间的榻榻米上了，衣服换了一身新的，还有太阳的味道。我很少有这样的训练量，觉得全身都酸痛，特别是手臂和大腿，像是被，被苦无给扎过了似的。我看着葵没事人一样端晚饭进来，决心一定要坚持下来。

　　我才不要葵小看我呢。

　　*

　　那天葵又去出任务，我刚刚完成训练单，觉得饿了，又实在累的不想做饭，就拿了钱去街上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盒牛奶，坐在公园的凳子上凑合着吃了。

　　家里没人，实在冷清，我那天难得想要任性一会儿（葵：你不是一直在任性吗？宁少：滚！），就坐在公园的石凳子上看星星。

　　上弦月，天空黑漆漆的蛮好看的。身上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但还是出了些汗，被风一吹凉凉的，蛮舒服的。我眯着眼，就听到路上传来一小屁孩绵绵的声音：“麻烦死了。”我好奇心就起来了，看到一包子脸凤梨头的小鬼摇摇晃晃走在路上，弓着身子，眼睛眯着，蛮可爱的。

　　他又是一声叹息：“麻烦死了。”

　　“什么麻烦？”我实在想不到他这个年纪的小鬼会有什么麻烦。虽然那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自己也是一个小鬼。凤梨头就抬起眼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打了个哈欠，声音细细的带着抱怨：“去居酒屋叫爸爸回家，真是麻烦。”

　　他那样子真可爱，完全没有长大后智高近妖时让人又爱又恨的感觉。我看着他眉眼之间的稚嫩，觉得真好。不过居酒屋是什么地方？父亲好像没有去过，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小鬼眨了眨眼：“嗯……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散步。”我睁着大大的白眼很认真的说。他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向我摇了摇手，又慢悠悠地走掉了。我继续坐在石凳子上面仰头看黑漆漆的天空。哦，好像快下雨了，葵出门前没带伞，不过他是忍者，应该有自己的办法。

　　我又听到脚步声，就看到一大一小的凤梨头身影从刚刚小鬼走掉的方向走过来，身高差距十分之大，很是惹眼。然后我看见小鬼似乎说了些什么，朝这个方向指了指。大凤梨头还在抽烟，又对他说了什么。小鬼好像看到我在看他，就朝我挥了挥手。

　　我也挥了挥手，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父亲好像没有抽烟，葵也没有抽烟，我也从没看过家族里的人有抽烟的，大概是家族问题吧。

　　【很多年以后，鹿丸很怀念的和我说：“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是孤儿，不然就是家庭生活极度不和谐。”我好奇问：“为什么？”

　　“你想啊，大半夜的出来散步，还坐在公园里不动窝，长着迷茫的白色眼睛看着天空，不就是老妈常常说的那种忧郁吗？”

　　我默。】

　　几天以后，葵做完任务回来，我就随口和他说了，没想到他一听完就笑得在木质长廊上打滚，实在是没有大家风范。我纳闷了：“你又抽风了？”他摸了摸我的头：“宁次你真可爱，日向一族不抽烟绝对不是因为家族的关系啦。”

　　“那是因为什么？”

　　“你长大就知道了。”他笑笑。

　　后来我才明白，只是因为风度啊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