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章》雅雅

6、第 6 章

　　接下来的三个月, 展昭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白玉堂, 除了记者来的时候, 展昭总会走开, 白玉堂知道这是为他好, 但是他不愿意他的感情生活是只能存在于角落中. 有时候他在想, 如果他不是一个明星的话, 是不是就没有人为关心他的感情生活.

　　白玉堂对他不能公开的感情生活感到挫折, 对他的不能自理感到不自在, 能够使他平衡这种感觉的是展昭的无微不至, 展昭的温柔, 展昭的细心, 展昭的爱.

　　三个月后, 拆掉所有石膏, 白玉堂很高兴自己终于可以除掉这些好象有千斤重的东西, 可以再次站起来, 可以再次拿起小提琴, 再次和展昭在冰面上滑行. 事实是他还是动不了, 他好象能感觉的沉重感, 但是他动不了.

　　白玉堂把展昭赶出屋子, 原本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展昭在病房外看到哭着出来的护士, 走进来, 白玉堂躺在床上, 俊美的脸上第一次沾满了泪水. 展昭将他拥在怀里, 白玉堂哭了: ‘我残废了, 我动不了.’ 展昭将他的泪水吻去: ‘不会的, 你需要的只是很好的复健. 医生给你检查过好几次了, 所有的伤口都愈合得很好, 骨头和肌腱都恢复正常.’

　　白玉堂安静了一会儿: ‘我没有任何感觉, 这是我的身体, 我知道它发生了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

　　展昭正色地说道: ‘我不是安慰你, 你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经历过, 当我除掉石膏的时候, 发现我不能走的时候, 我比你还要恐慌, 但是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你也看过我在冰上的表现, 我恢复了.’

　　白玉堂看着他, 他从来都没有听展昭讲起他以前的事情, 他知道展昭为了救一个乱过马路的小孩子被车撞倒, 一年后他在冰场教滑冰, 就在那个时候白玉堂和他相识,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每一刻都刻在白玉堂的脑海里.

　　展昭吻了吻白玉堂: ‘只要你有信心, 就一定能成功.’ 白玉堂点点头. 展昭的话令他燃起了希望之火.

　　然后复健的过程远比想象中的缓慢, 痛苦.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 白玉堂在展昭的帮助下开始复健. 他用尽了所有的意志, 接受那枯燥乏味, 有时甚至疼痛的过程, 虽然他知道有感觉是好的现象, 但是他渐渐觉得即使他能重新获得行动的能力, 也是很有限的. 事实证明两个月后他仍然没有站起来, 他能慢慢地移动他的腿, 他能慢慢移动自己的手臂, 但那是全部了.

　　展昭不能总是陪着他, 他的假期结束了, 在白天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工作, 在中午午休的时候, 或是下午一下班, 他就会赶到医院来陪伴白玉堂, 出国考察的机会也被他推掉了. 在白玉堂出事后的五个月里, 展昭清瘦了很多, 不变的是他那温暖的笑容, 那是支持白玉堂的动力.

　　在考虑了很久之后, 在另一次痛苦的复健后, 白玉堂对一脸疲惫的展昭说道: ‘昭,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展昭一呆: ‘玉堂,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你不舒服吗?’

　　白玉堂淡淡地说道: ‘我好不了了, 你不需要这样照顾我, 我不要成为你的负担.’

　　展昭不笑了, 实际上他很生气: ‘你不是我的负担, 你都在想什么呢? 我照顾你是因为我爱你, 我爱那个飞扬的音乐精灵, 我爱你的生气, 爱你的精神. 但是你要是一直这样否定自己, 我不确定我该怎样做了.’

　　白玉堂不是不感动于他的话, 但是: ‘我现在不能动, 再也不能拉琴, 那个音乐精灵再也不能翱翔于音乐的世界, 你还爱我吗?’

　　展昭温言说道: ‘我爱你, 爱你的提琴技巧, 但更多的是爱你的音乐里流动的生命, 是那样的自由, 生命是那样的多彩. 所以即使你不能拉琴了, 你还能将你对生活的感觉用音乐的形式表达出来. 最后, 我再说一次, 你能痊愈, 你已经可以能移动你的腿和手, 这样的进度已经比我当初好很多了. 我能痊愈, 你也能.’ 那晚白玉堂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到展昭没有入睡, 似乎在想着什么.

　　第二天, 展昭带来一个电脑, 他解释道: ‘我想即使你还不能演奏, 但是你还是可以把你的音乐写下来, 我不知道专业的软件是什么, 但是我的朋友说莫扎特这个程序不错.’

　　白玉堂看着展昭: ‘你知道吗? 我爱你.’

　　展昭放下电脑, 轻轻躺在白玉堂身边, 将他拥到自己的怀里, 深深地吻着他: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