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初恋》曲棱江

14、第十四章

　　秋日的海风吹来，沿着312国道笔直往前开就是藤泽市。

　　年少时这条路好像远远看不到尽头，绵延的海岸线无穷无尽，每当看到这些心里便泛起希望。

　　“9：57分桃桃去世了，歌帆，你愿意的话还是过来吧，我等你。”

　　电话那头三井寿的声音极尽所能的平静。

　　越野宏明难得公物私用，开着巡逻用的警车载着观月前往藤泽市。他刚才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虽然很在意，但还是尽量地保持平常的口吻和观月歌帆闲聊着。

　　“我也是刚刚调回这片区域来，镰仓这几年游客增多，有些安全隐患。便成立了我们机动部门404，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刚从警察总署出来没想到就遇上了你。”

　　正说这话，他的眼神往左看方向盘和指示灯顺势打过去，过了个弯。

　　侧镜的一角映照出女孩光洁的面庞，越野瞄了一眼，他不由感慨，“你还是一样啊，观月同学。一点都没变，我一下就认出你了。”

　　可是今天的赞美再衷心也无济于事，观月歌帆抿嘴弯出一个弧度，只说道：“今天谢谢你了，越野。”

　　她的一声“越野”瞬间打破了多年未见的阻隔。

　　好像他们还是昨日坐在篮球馆里一起嬉笑吃瓜又或是为了全国大赛而奋斗的高中生。

　　“你回来多久了？当时看到新闻大家都...哎。”一提到那件事越野宏明就觉得不真实，当他在新闻里看到两年前纽约事件的时候几乎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仙道。

　　当时他虽然也很在意观月歌帆的安危，但更多担心的是仙道彰的心情。

　　不久后对方接通了电话。

　　即便毕业多年，但少时的情谊和篮球部三年并肩作战的默契，并未随着时间消散。

　　仙道彰几乎是瞬间感知到越野的急切和关心，青年声线依然温润平和，只道：“她没事，我才和鱼住桑通过电话。确认了一下。”

　　两年后再度回想起，越野内心还是止不住的唏嘘。

　　“没多久，今年年初才完全回来。”她较之高中时期纤细了一些，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少了那时的俏皮。

　　越野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他收回视线，双手紧握方向盘，几乎可以确信仙道彰依然还是放不下她。

　　今日事出突然，她内里还穿着丝光质地的居家服，外面套了一件驼色的云朵毛衣，黑色的长发用一个发夹松散的抓着垂下的丝带还缠在侧边。

　　“嗯，看你这过马路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知道。还没完全适应国内的生活吧。”又是一个左转的路口，越野宏明觉得车内的氛围松快了不少，时间产生的空隙被慢慢消除。

　　观月歌帆听到对方如此打趣自己，也是无奈摇头，即便心情再沉重，她也能恰如其分地收敛好情绪，“我上个月刚去了一次北海道。那边真是变了好多。一下子都认不出来了，真是叫人惊讶。倒是镰仓三四十年了还是一成不变。”

　　“日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度呢。过去和现代居然能好不排斥的融合。”

　　“哦哦。很有趣的见解啊。”越野宏明身为便衣警察，车技熟练开得飞快转眼马上就要抵达目的地，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余光却一直在瞄观月歌帆。

　　他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篮球馆的那个下午，仙道彰沉沦的神情，观月歌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时她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而他们两个却装饰了别人的梦。

　　纽约事件后的某一个晚上，越野曾作梦梦到过那一幕，事后他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郁卒的问心理学出身的女友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别人的爱情名场面时——

　　“嗯？那是有趣的体验哦！难道不是因为那一幕过于刻入心扉，才让宏明多年久久难忘吗？说明那一幕最受感动的是宏明啊，啊，到底是多真的一份心意呢。我也好想知道呢。”

　　》

　　“喂，喂。”

　　陵南篮球部更衣室里，越野宏明半张脸抵在衣柜的门板上，刚冲完凉的额发都搭在脑门上一起搭档的还有一颗红彤彤的青春痘。

　　他实在是好奇死了：“观月到底给了你什么啊？是情书吗？”

　　仙道彰没有回答，仿佛当他是空气。

　　“喂！”越野加重了语气。

　　“你这家伙真不仗义！分享一下怎么了！是不是情书啊。”
　　炸毛哥斯拉美人观月歌帆今天成功被摆了一道，等联合见学活动结束后，她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本来的使命。是以，不管刚才篮球赛有多么振奋，事后反应过来总有些面色不善。

　　小姑娘倔着一张脸，双手握着拳，清清冷冷的走到仙道彰的面前，当着两部人和田冈教练的面往刺猬头少年胸口把白色的信封一拍，恶声恶气说道：“给你的！”

　　仙道彰：给我就给我，怎么态度那么差哦......

　　“真是令人伤脑筋。”他无奈看着观月离去的方向，对于身后众多疑惑，满头问号，吃瓜的眼神选择直接拿了块钛合金钢板屏蔽了。

　　经过上次的大风波，篮球部不敢再乱说话，而弓道部作为歌帆的本家（娘家）更是只装做当没看到。只有鱼住纯心知肚明，少年面上一派稳如泰山，实则心里吃瓜已经吃到了东京铁塔。

　　不用谈恋爱，围观别人的瓜才是最有趣的。

　　“仙道！你这家伙！”年少的越野好胜又心急，见仙道彰置若罔闻干脆扒在他身上，更衣室别的小伙也看了过来，颇为基情四射。

　　“喂！越野！你过分了啊！快从我背上下来。”

　　“我不！快说，观月到底给你的信里是什么！是情书吗！你这家伙！真是让人嫉妒啊！”

　　难得平时性格最为温厚的植草不出面拦着，他也想知道内容，是以抱着双臂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等着。

　　阿福等人更是不用说了。

　　一年级在更衣室里打闹，二年级那片也好不到哪里去。

　　篮球部和弓道部的两张王牌，今天荟萃在这里，虽然说高一年级但本质上还是高中生，即便是男生也八卦。

　　池上几个是一点动静都没，手里擦拭水珠的毛巾都快拧成了麻花。兴致勃勃的听着壁角，“啧，仙道那小子真是滴水不漏啊。这样了都一句不说。”

　　“喂，鱼老大，你知道到底是什么吗？”池上随口一问，他本以为鱼住根本不会回答。

　　万万没想到——

　　“啊，那天仙道帮歌帆解了围，应该是感谢信之类的吧。”

　　“歌帆家最注重礼节，应该还有邀请信所以才弄得这么郑重。”

　　？？？

　　篮球部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