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活下去吧，阿斯托利亚！》TSRat

69、麻瓜的生活

　　布雷斯?扎比尼看起来糟透了——以他自己的标准来说；他的眼神涣散迷离，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梳理，一个人坐在吃了一半的晚餐前发呆。这让阿斯托利亚在接近他时也有些提心吊胆，害怕会让对方更加受伤。
　　“布雷斯，我……我想说，很抱歉我把你的隐形衣搞丢了。”
　　“什么？”布雷斯转过头，“什么搞丢了？”
　　“你的隐形衣，我把它交给其他人保管，然后就被他们偷走了。对不起，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阿斯托利亚低下头说。
　　“啊——没事没事，反正我也用不着它了。”布雷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复了一句。“那本来就是在二年级找我妈借的，为了能去霍格莫德；我想这么点财产她也不会在意吧。”他说完又转过身去。
　　阿斯托利亚感觉心中的一大块石头落地了。“谢谢你，布雷斯。”
　　”没什么。“布雷斯随意地摆了摆手。
　　”还有一件事……“阿斯托利亚看着斯莱特林男孩再次缓缓面对着自己，“特蕾西很担心你最近的状态。”
　　一听到这个名字，布雷斯就差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怎么啦？她没出什么事吧？”
　　“她很好——就是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你不应该回避和她的交流，布雷斯，她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阿斯托利亚带点抱怨地说。
　　布雷斯低下头，看着他的手指。“她不会同意我的计划的，我想——我不想和她吵架……”
　　“你的什么计划？”
　　布雷斯深吸一口气。
　　“我打算再次向达芙妮表白——这次我相信会成功……”
　　“梅林！”阿斯托利亚简直难以置信，“我姐姐上次已经那么斩钉截铁地拒绝你了，布雷斯。你不可能让她爱上你的，这和你的魅力无关；趁她变成月桂树之前，放弃吧。”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阿斯托利亚叹了一口气，“你不会真的认为是特蕾西写的那封情书让你失败，对吧？”
　　“万一真的是呢？万一她……”
　　“万一？是你想和达芙妮谈恋爱，布雷斯。”阿斯托利亚有些生气，“你却把主意都给特蕾西出，我不得不怀疑你根本就没什么想法——我指的不是你的能力问题，不然你也不会糊弄马尔福他们那么久。”
　　她停顿了几秒。“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喜欢我的姐姐吗，布雷斯？”
　　“当然！”布雷斯涨红了脸，他意识到他们在公共场合，连忙压小了声音。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只是因为她的家族和地位，想用她装点门面吗？”
　　“我……”
　　“或者把她当作一项任务，一种让你获得荣誉的工具？”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布雷斯的呼吸急促起来。
　　“当然有——我是她的妹妹！”阿斯托利亚攒紧了拳头，“我不能看着她被一个不爱她的人蒙骗！”
　　有那么几秒，布雷斯看起来就像要拂袖而去的样子；但他最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留在了原地。“利亚——你说，怎么判断我爱不爱她？”
　　“我想你自己很清楚。”阿斯托利亚讽刺地笑着说，“这不应该是每个人天生都应该知道的感觉吗？”
　　“不，我认为，这种感觉是从父母那里学习到的。”
　　“也可以这么说，那你怎么……哦。”阿斯托利亚停下了说出的话；她突然想起来，布雷斯还不记得自己的父亲，并且和他有杀夫嫌疑的母亲一起生活了整个童年。
　　布雷斯背对着阿斯托利亚，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母亲，我想。”
　　“她……向你承认她谋杀了你的父亲吗？”阿斯托利亚小心翼翼地询问。
　　“她是不可能承认的，利亚——她可精明的很呢。”布雷斯冷哼了一声，“但她的确说过，最好的关系就是各取所需；如果一边不懂得利用对方，就会被对方拼命利用。”
　　阿斯托利亚又想起她那天遇见的伊格玛?扎比尼夫人；她看起来是那么关心自己的儿子，这与布雷斯的描述完全不符。
　　“那……那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利亚。”布雷斯终于又回转身来，“但我也不知道该去相信什么了。”
　　“我对你姐姐的感情——我也说不清楚。”他看着阿斯托利亚的眼睛说，“我只是某一天见着她站在一队学生前面神气的样子，就想着：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她是那么完美，那么高贵。我保证我不是想利用她来夸耀自己，我很清楚自己还配不上她——我很少有过这种感觉。但我会努力完成我的目标的。”
　　“你的目标是？”
　　“出人头地，为世界做点贡献。”布雷斯叹了一口气，“至少让这些人不再对我的名声说三道四。我觉得达芙妮会帮助我。”
　　“布雷斯……”阿斯托利亚摇了摇头，“我不是责怪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帮助我姐姐呢？你发现了她在感情方面的缺陷了吗？你尝试去找出原因或者表达关切吗？”
　　“我……我当然会关心。”布雷斯低下头说。
　　“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的姐姐不是完美的，她自己也需要帮助。”阿斯托利亚接着说，“马尔福怎么看你的这种想法？”
　　“我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布雷斯轻声说，“马尔福认为我只是在引诱他们的敌人，从而获取情报——我对他们说我是在实施欺骗。”
　　“也许你说的是真话。”
　　“利亚，我告诉你了——”布雷斯绝望地摇了摇头，“我并不想利用你的姐姐的地位……”
　　“我说的不是这个，布雷斯。”阿斯托利亚解释，“也许，你只是想让大家相信你处在一段光鲜亮丽的爱情经历中，而不想真正去找到你的爱情。在你洗刷名声的目标的指引之下，你不自觉地想证明你可以拥有正常的关系，不像你的母亲——但任何关系都不是一厢情愿得来的。事实上，你在欺骗自己。”
　　”可是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对达芙妮产生了情感。“布雷斯有些局促地说。
　　“你在达芙妮这里感到了一种兴奋——一种看到自己能够拥有爱情的希望，你把这种情感误认为了爱情，所以把对达芙妮的追求当作某种急促的短期任务。不过某种程度上，这还算是比较幸运，因为我姐姐大概对真爱也是会毫不留情地回绝的。”阿斯托利亚说，“你会找到爱情的，布雷斯；但那需要你长期的付出与互相的关心。你知道，就像你和特蕾西一样。”
　　看到布雷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阿斯托利亚露出微笑；她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在我看来，你可能需要去和特蕾西道个歉。”
　　“你说的没错，利亚，我知道我有时候像个混蛋——特别是对她。”布雷斯将双手放在后脑勺后面，“上次在礼堂里，我就莫名其妙把自己的错误怪罪给她，这回又故意不理她，我——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但特蕾西说，她一直认为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布雷斯重重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把她卷进了这个破事里面，上学期我们的关系非常好，但最近我见到她总感觉有些别扭。“
　　他停顿了一会，”特蕾西是个很好的人，非常幽默——和马尔福在一起真快把我逼疯了，我也不想这么做，可向上爬就必须去巴结那群人。她总是支持我的目标，一直帮助我的各种愚蠢计划——梅林，我真希望她不是混血出身！”布雷斯痛苦地喊了一声。
　　阿斯托利亚却笑了起来，“布雷斯，你刚刚还说你不清楚爱情是什么呢——我看你了解得挺多的嘛。”
　　“什么？”布雷斯大吃一惊，“你是什么意思，利亚？特蕾西刚和诺特分手……”
　　“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阿斯托利亚收起笑容，“就看你自己了，是选择真爱去携手前进，还是继续欺骗自己营造假象，我没法替你做决定——但责任也是你自己承担。”
　　“布雷斯，我记得你刚才说，你不需要利用爱情来抬高自己，而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达到目标；我很喜欢这一点。”在布雷斯的一脸茫然中，阿斯托利亚与他握了握手，“别让你爱的人等你太久了。”

　　随着五月份的到来，令人担忧的期末考试也越来越近了。阿斯托利亚虽然之前的成绩还不错，但一到测验的时间，她就会变得紧张兮兮，为一切可能的知识而做着准备。
　　本来这个时候，凯瑟琳会缠在阿斯托利亚身边，希望她能给自己一点指导，但在今年，凯瑟琳在她们的那次偶遇之后一直有些回避阿斯托利亚，甚至在宿舍里也不怎么说话。某种程度上，阿斯托利亚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她自己的知识掌握的也不怎么样。
　　她还没有习得把茶壶变成乌龟的方法，在麦格教授严厉的注视下，她也只是成功了一半，把壶嘴转化为了一条长的过分的鼻子。穆迪老是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就好像她还不够警惕似的，除此以外，他对要考什么倒是一点不说。魔法史倒是不用怎么担心……
　　“真见鬼！”在她们的见面上，阿斯托利亚向金妮抱怨，“斯内普要我们熬出‘完美的’缩身药水，还附带一篇迷乱药的论文，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我们写论文……啊，还有快乐咒，一想到它我就快乐不起来……”
　　“你知道吗，利亚，一到考试你就变得和赫敏似的。”金妮翻了个白眼，“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嘛……再说，你上学期可比我考的好多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更重视一些。”阿斯托利亚拍了金妮一下，“今年的课程可比去年难多了……”
　　“好了，好了，想点快乐的事吧，利亚！”金妮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容，“我的‘蝙蝠精咒’就要研究成功啦！”
　　“真的吗？恭喜你！”阿斯托利亚抬起头来。
　　“什么呀，是我们一起查资料，一起尝试才弄出来的，你可不能贬低自己的那份功劳，利亚。”金妮显得非常高兴，“现在就差一个小环节，几句如尼文的字母次序问题，以及魔杖动作的问题……”
　　“我下回去图书馆的时候帮你查查，金妮。”阿斯托利亚马上说。
　　“谢谢！我也要继续帮你研究你的那份作业。”金妮得意地扬起眉毛，“等我学会了这种咒语，第一个就要把它用在弗雷德和乔治身上，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对我恶作剧……”
　　太棒了，最好让他们也流些鼻血，阿斯托利亚有点邪恶地想。

　　又是一节麻瓜研究课；布巴吉教授半倾在讲台前，为工业革命对英国麻瓜的影响部分做着收尾。自从圣诞节后她从麻瓜家庭里归来，便似乎增添了一层沉稳和自信，连结巴的情况都很少了。
　　阿斯托利亚坐在后排呆看着手上的课本；在她对《我的麻瓜生活》后半部分感到失望之后，似乎连麻瓜研究课的兴致她也有些失去了，在教授讲的正欢的时候，她又开始担忧起草药学的复习来。她一直对这门课不太重视，但直到今天上午她才意识到，自己连药材的名字都认不太全，更谈不上它们对应的作用了，现在几乎已经来不及去详细弥补知识上的疏忽。
　　她把脑袋靠在椅背上，顺着边沿的形状转了半圈，眼神正好落在旁边记着笔记的罗尔夫?斯卡曼德身上。她想起，赫奇帕奇男孩是去年的草药学年级第一，而且每节课都会认真记笔记；自己说不定可以找他借一些笔记来突击复习。
　　还没等她的脑子反应过来，她便伸出手拍了拍罗尔夫的肩膀；后者回过头来，一脸错愕的样子。她有些后悔在上课的时候打搅别人，不过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提出请求。
　　“罗尔夫，我想……你能把你的草药课笔记借我两天复习吗？”
　　罗尔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让我找找。”
　　他从书包里把那本有些起皱的笔记翻了出来，双手递到了阿斯托利亚的手上。
　　“谢谢！我们在两天后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里见面吧，到时我把笔记还给你，再请你喝一杯。”阿斯托利亚笑着说。
　　“斯卡曼德先生，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们安静下来。”布巴吉教授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两人立刻转过身面对讲台，“格林格拉斯小姐，请你下课之后留在这里。”
　　教授说这句话的时候向阿斯托利亚眨了眨眼，于是阿斯托利亚放下了心来。她把罗尔夫的笔记放在了背包里，继续认真听着教授的讲课。

　　布巴吉教授还是穿着那件熟悉的条纹衬衣，不过打了一条时髦的紫色领带；看见阿斯托利亚走到她自己前，她真诚地笑了起来，阿斯托利亚也回以微笑。
　　“收到我给你寄的照片了吗，利亚？”教授亲切地叫着阿斯托利亚的昵称。
　　“我放在寝室了，谢谢您，教授。”
　　“就叫我凯瑞迪吧——我也只比你大十岁左右。”教授用欢快的语气说，“我在圣诞节去了格拉斯哥，在一个苏格兰的麻瓜社区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听起来很有意思。“阿斯托利亚说。
　　”我本来一回学校就想来找你聊聊的，不过后来我决定自己先想想。“凯瑞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苏格兰的冬季确实很冷——本来用个保暖咒就可以很好解决，但我不想在那里使用魔法。”
　　“我参观了那里的冰上圣诞集市，去拜访了麻瓜的大学，还去酒吧里看了几场流浪者的足球赛……麻瓜的科技确实很让我感叹，他们的电视可以传输远处的图像，还有便捷的信用卡支付，可以不用随身携带一大堆西可和纳特。”凯瑞迪点了点头，“但是，我也看到一些其他的现象。”
　　“是什么呢？”阿斯托利亚礼貌地问着。
　　“我所住的社区的麻瓜，我和他们很多人都有过交流——他们确实有很多人是勤奋努力的类型，但也有相当的居民认为生活的压力太大，重复的工作太过无趣，丧失了向上发展的动力，包括很多还在上麻瓜‘大学’的年轻人。”
　　阿斯托利亚皱起眉头。”我想他们被环境给吓怕了，丧失了本该拥有的那种动力——这种人在巫师社会里面更多。”
　　“你确定吗，利亚？他们中有的人看起来非常失落，少部分甚至出现了心理问题——他们一直在对我说，他们努力过了但没有获得回报。”
　　“也许是这样的，短暂的努力不一定就有回报。“阿斯托利亚叹了口气，“但只要坚持下去，不要背离自己的潜能，我相信回报总会在某个时刻到来。”
　　“可是，很多已经步入晚年的人，仍然没有等来回报——他们在社区偏安一隅，只是静静过着自己的日子。”
　　“总有的人会经不住环境的诱惑，放弃自己的天然动机而离开寻找人生意义的旅程，只是甘于平庸的现状。”阿斯托利亚摊开手说。“巫师界有很多这样的人——麻瓜里肯定也会有。《我的麻瓜生活》的后半部分里，胡克姆夫人就讲了一些沉迷于田园生活所谓‘自给自足’的麻瓜……”
　　“那么，利亚，”凯瑞迪笑眯眯的说，“请你告诉我，胡克姆夫人对这些人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呢？”
　　“……她歌颂这种生活，没错。”阿斯托利亚只好回答，“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写，她的前半部分还在为麻瓜的技术和求知精神而欢呼雀跃……”
　　“我想这两者并不矛盾，利亚。”凯瑞迪轻声说，“有的麻瓜勤奋而有的知足常乐，我想这两种生活方式都没有问题。据我所知，胡克姆夫人后来嫁给了草药学家蒂尔登·图茨，也过上了魔法界的‘种田’生活。”
　　“但……放弃对那些美好品德的追求，怎么能获得生命的意义与美好呢？”
　　“利亚，我见过那些整天在街道散步，或者辞职在家摆弄花花草草的人，他们也许手头拮据——但很多人都感到非常快乐。不是那种短暂的兴奋，而是长久的对生活的乐观。“
　　阿斯托利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她想了起来，她之前对卢娜也有同样的困惑——他们不符合自己理想的生活方式，却看起来依旧很不错。“可是，可是……麻瓜的那些成就是靠他们的勤奋与进取得来的呀？而且历史上的那些伟大的人物，书中和画里的那些形象……那么文艺复兴呢？他们意识到了社会最开始的进取精神，明确了自己生来就要走的路，才能创造出那么多伟大的财富……”
　　“如果我告诉你，文艺复兴也是欧洲迫害女巫最狠的一段时间呢，利亚？”凯瑞迪笑了笑，“其实不用我说，你的历史可比我好多了。”
　　阿斯托利亚发现自己哑口无言，她呆呆看着布巴吉教授。她确实了解这两件事，但似乎也从来没有把它们联系到一起。教授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一个活泼的笑容。
　　“喝点这个吧。”她将一杯茶递到阿斯托利亚的面前，“这是斯内普教授送我的——他可真是个很好的人啊。”
　　阿斯托利亚抿了一口茶，心情也冷静了下来，她听着凯瑞迪继续表达她的观点。”有很多事情是你从书里看不到的，利亚。书里只会空谈‘伟大’，而我觉得伟大也有偶然性，而且也不是绝对的。就像斯内普教授，很多人认为他狠毒而冷酷，但我却很感谢他的帮助——到底哪一种评价是对的呢？”
　　“我认为，每个人都没有错——对有些人来说他是可靠的伙伴，对有些人他是挑剔的讨厌鬼，这只是不同的方面而已；就像我有时候喜欢折腾自己，有时候却宁愿活的舒服一点。同样，在相异的时代与环境，伟大的行为我想也是不同的，要看现在的你在做什么——而不是抱着过去的标准，把它当作不可偏逆的轨道。”
　　“再说美德，”凯瑞迪捧起她胸前的装饰，“这条领带，是我去拜访一位麻瓜朋友时送给我的，她是酒吧里某个朋克乐队的主唱；她的乐队有去更大的平台发展的机会，但却甘愿留在这里驻唱，她告诉我，不能抛弃他们的死忠歌迷——利亚，既然进取和忠诚都是美德之一，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能说她的选择违反了美德吗？”
　　“我……我想，美德间也许也有主次之分……”
　　“那么，在神秘人掌权的时候，如果成为食死徒会有更好的发展，你会选择背叛同学而助纣为虐吗？这个时候，过去的判断标准还能适用吗？”
　　“当然不会。”阿斯托利亚不得不叹了口气，“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凯瑞迪。”
　　“神秘人在魔法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但在他被推翻以后，我们都会同意他并不值得大家效仿。而一个只会照顾家庭的人，对他的家人也是伟大的——也许小精灵和其他生物也有他们各自的卓越成就，只是以我们的视角无法发现。既然如此，利亚，又怎么能用这种事情来为平等来做出判定呢？”
　　“我——老实说，我还没有想过这些。”阿斯托利亚局促不安地说，“也许真会有这种难题——但社会整体呢？麻瓜不是因为进取精神才超越了巫师吗？”
　　“我想是的——但也不完全是。”凯瑞迪继续说，“还有一个原因，我想是他们允许这些不符合社会主流追求的人存在。只有一个开放多元的社会，才能产生更多的思想与可能性，让大家在各个方向都能得到发展。”
　　“我也支持独立的思考，当然。”阿斯托利亚连忙说，“但我们的思考在最后，不也会产生相同的模式吗？”
　　“也许是这样，但这和强制每个人都一样想是不同的。麻瓜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候——那个时候叫做中世纪。那时并非没有成就，而是成就的方向极度受限了，一切都要为基督教服务，即使教义的本质还算有美德，但这本就是不可能持久的；到最后，大家也失去了创造的动力，而被腐败占据了头脑。”凯瑞迪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利亚。”
　　“魔法界也是这样——当我们的社会和魔法能力飞速发展的时代，恰好是千年以前，我们还与其他生物保持着友好关系，与麻瓜的交流也如火如荼。你之前不是很想让我们的社会回到中世纪吗，利亚？”
　　“我现在不这么想了。”阿斯托利亚叹了口气，“那太困难了——而且那时也不一定像我想的那么好。”
　　”但你认为，那时一定比现在要好得多。“凯瑞迪拍了拍阿斯托利亚的肩膀，“没事的——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你想的没错，教授。”阿斯托利亚低下头，“现在大不如前了，魔法的探寻在这几百年几乎停滞了，没有伊丽莎白?斯马奇林（Elizabeth Smudgling）这样的勇士，也不再有梅林那样探索咒语的先驱者……太多的人在恶劣环境的影响下，把他们拥有的天赋视作理所当然，甚至用欺负弱小的方式玷污它们。”
　　“利亚，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但我想你是不能用强迫的方法让大家回到过去的思想的。我们需要做的是把握住现在，用我们力所能及的能力去改变；也许需要通过教育——改变这个腐败而不公平的政府——当然，还有提升我们教师的水平。”凯瑞迪笑了一声，阿斯托利亚也露出微笑。
　　“我还记得，我在第一节课时还对麻瓜和巫师通婚保持怀疑……我们都会进步，不是吗？”凯瑞迪欢快地说，“也许你会在某一天里想起我说的话——也许并不会。但我希望你保持思考，保持包容，就像现在这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希望你能来讲我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好吗？作为我最优秀的学生和最好的朋友之一——你只用分享你自己的观点就够了，麻瓜研究课本就是一个需要讨论的平台，而你做的很好。”
　　阿斯托利亚震惊地看着向她握手的教授，她的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当然，凯瑞迪，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凯瑞迪靠回了椅子上，“我相信你总会找到自己的方法。”

　　从麻瓜研究课教室走回寝室的一路上，阿斯托利亚都兴奋不已。她好久都没有经历这么复杂的情绪了，激动中又带有更深的思考；感到全身是用不完的劲儿，她所幸又折返去了图书馆，帮金妮查她“蝙蝠精咒”的资料，顺便也再找找“布洛尔汁”和布洛尔?格林格拉斯的信息。虽然她几乎把魔药学区和名人传记区翻了个遍，找到的有用的话也很有限，但这也只打击了一点她的兴致——毕竟，这件事现在对她也没有太大影响了。
　　阿斯托利亚回到宿舍，室友们都不在里面；她拿出罗尔夫的笔记，打算趁这股劲头赶紧看完。赫奇帕奇男孩工整的字迹布满了浅绿的书页，阿斯托利亚从第一张开始看起；字里行间清晰的脉络和极尽详细的内容让她理解的毫不费力。跳跳球茎……泡泡豆荚……泡泡豆荚可以让巨怪打喷嚏……
　　跟着他人的成果走，这让阿斯托利亚有些不好意思，但确实复习得很快；十几分钟她就复习了两个月的内容。她吃了几颗酒胶糖，把笔记翻到下一页：“在齐格蒙特·巴奇(Zygmunt Budge)的配方中，玫瑰花瓣可以用来制作美容药剂、香水和一些迷情剂……”
　　突然，她的眼角瞟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把她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定睛查看那几行字；日期是十月三十日，正好是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到来的日子。她反复确认了几遍，证实了自己没有看错；她从未想过，自己寻找了几乎一年的东西，竟这么不经意的在别人的笔记上得到了答案。
　　“精炼后45%浓度的瞌睡豆汁，银色呈苦味，直接服用可以移除人的记忆，但在魔药制作中这种功效似乎不复存在。这种药剂的特质由莉莉丝·戈德斯坦（Lilith Goldstein）夫人在16世纪中叶发现，她曾经把它命名为‘布洛尔汁’，但被皇家草药学会在二十年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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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魔法社会的现状为本人杜撰，关于文艺复兴、中世纪、《我的麻瓜生活》、瞌睡豆汁的内容均为本人查询
下一章进入高潮~高潮预计有三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