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去的便利店》风起于忆

12、第12章

　　离我太远更会害了我

　　到了家，大海就拿出了药箱，准备给自己上药。

　　小福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去诊所看看？”
　　“我没事。”
　　“我听着你被打中了头部，真的没事吗？”
　　大海擦了擦从头部流下的血说：”没事。”

　　大海上完药之后，想给头上绑个绷带，可因为一只手手肘被铁棍击中，现在疼得想要抬起来有些困难。

　　他试着用力抬了抬手，自然的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嘶！”
　　小福说道：“我帮你吧！”
　　”嗯。”

　　大海把绷带放在了小福手上。小福接过绷带，捋了捋。他的手抬起慢慢地接触到了大海的脸，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到大海的脸，热热的，棱角分明。

　　小福的手慢慢地从脸颊轻抚直到摸到了额头的伤疤。
　　”嘶！”
　　小福说道：”对不起，我轻点。”

　　小福开始一圈一圈地在大海头上缠绷带，空气安静了下来。
　　大海盯着小福温柔的眼睛忘记了疼痛。

　　”好了。”
　　小福试探性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大海整理着药箱没有说话。

　　小福认真地问道：“我听到那个人说，你是个杀手，你是吗？”
　　大海依然没有说话，专心地整理着药箱。

　　“第一次见面那天，你是不是刚杀了人？”
　　小福生气地继续追问：“你杀了多少人？为什么要做杀手？”
　　大海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无意的拨弄早已整理好的药箱。

　　小福地声音变得有些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现在我知道你是杀手了，你会把我杀了吗？”
　　安静了一会儿后小福大声说：“回答我！”
　　“不会。”
　　小福立即回应道：“为什么？”
　　“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该不该死凭什么你说了算？法律是摆设吗？”

　　大海也提高了嗓门：“法律不是摆设，但他们突破了道德的底线，他们不死不公平。”
　　小福顿了一会儿后两滴眼泪落了下去：“如果我去举报你呢？你会杀了我吗？”
　　“没有这种如果。”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大海又沉默了。

　　“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不会去举报你。”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杀你。”
　　“可你曾经拿着锋利的匕首抵着我的脖子，为什么现在却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杀我？”
　　大海急了立即说道：“因为我已经、、、”
　　但却又欲言又止。

　　“已经什么？”
　　“洗洗睡吧，我出去抽根烟。”
　　说罢便从床上站起来往外走。

　　小福立即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连话都不敢说了，因为你也已经喜欢上了我对吗？”

　　大海没有回答，又继续迈了一步。

　　“每当晚上我醒来你不在的时候，是不是都去杀人了？”
　　大海停下了：“是。”
　　“章文涛是你杀的吗？”
　　“是。”
　　“赵青青呢？”
　　“也是。”

　　小福变得不那么生气了，因为他也觉得这些人不是好东西，他也期望有人能站出来替天行道，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大海，他也不希望是大海！

　　他不希望大海的手上沾满鲜血，担心这会让他背负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大海又挪动了几步。

　　小福循着声音直接冲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我不怕，别离开我！”

　　大海转过身来看着小福说：“我很危险，离我太近会害了你。”
　　泪珠儿顺着脸颊流下的小福立即回应道：“你离我太远更会害了我！”

　　这句话直击大海的灵魂，他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遍又一遍的翻腾，他感到一股暖流流淌进了自己冰凉的心窝。

　　大海一下子抱住了小福，把他紧紧地搂在自己了自己的怀里，小福也伸出了手，环腰抱住了大海。

　　小福的脸贴着大海的胸口说：“别走，好吗？别抛下我，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大海松开了手，他伸手去擦拭小福柔软的脸上的泪水，他的动作很温柔很缓慢，还没有擦完，小福就踮起了脚双手抱住大海的脸亲了上去。

　　这突然的吻使得大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很快无处安放的手就放到了小福的腰上，越收越紧。

　　房间里充满了被激情燃起的欲望，两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落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就睡到了床上。

　　欲望盖过疼痛，盖过分离的不舍，如暴风雨般袭向两人的身体，填充进房间里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缝隙！

　　夏蝉在六点就开始叫了起来，小福还在床上赤身裸体地酣睡着，只盖着半边夏凉被，而大海已经醒来，他坐在阳台上的木椅上抽着烟。

　　他在怪自己昨天的冲动，如今木已成舟，他很难向追杀自己的人掩盖小福和自己的关系，他更加担心他们会把小福作为击杀对象来报复他。

　　他不想再做杀手，他害怕会连累到小福，更重要的是不想让回热的心又变得冰冷，可他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他，只是，如果不做杀手就不会有那么多钱帮助孤儿院。便利店是不能再去了，也不能让小福去工厂上班了，太危险，那能去哪儿呢？

　　正在他认真思索时，小福醒了过来：“大海，你又在阳台抽烟，让我的花儿吸二手烟。”
　　大海摁灭了香烟：“不吸了。”
　　“你怎么还没去便利店？”
　　“不去了。”
　　小福后知后觉过来：“对，是不能去了，我，我们去哪儿呢？”
　　“你别担心，我会和你在一起。”
　　小福笑了：“嗯！”

　　小福紧挨着大海坐到了木椅上：“好想看看你的样子。”
　　大海思考片刻后拿起了小福的手放到了自己头上，然后一点一点往下滑。

　　小福笑了笑说：“你头发扎到我手心了，有点痒，嘿嘿！额头宽宽的，你眉毛好浓密阿，眼球也不小。”
　　大海也嘿嘿嘿地笑了。

　　小福嘿嘿笑着继续说道：“鼻子挺挺的。”
　　当小福的手下滑到嘴巴时，他突然使了点力气往两边拉扯：“欸！哈哈哈！你的脸变成鬼脸了，哈哈哈！”

　　大海被戏弄了，但觉得很开心，他立刻展开了报复，开始在小福身上挠痒痒。
　　“我错了，哈哈哈！我错了，快停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