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去的便利店》风起于忆

11、第11章

　　我就是你的路

　　小福又往前挪了几小步，他鼓了鼓勇气紧张地慢慢说出了几个字：“我们，可以试着做恋人吗？”

　　大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连夏蝉都陷入沉默。

　　大海愣了几秒钟后说：“不行。”

　　小福由紧张变得有些生气：“为什么，你不是说不想跟我做朋友，要跟我做恋人吗？你还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偷亲了我。”

　　大海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干活。

　　小福安静了一会儿后说：“你反悔了？你，是不是嫌弃我看不见？”
　　大海停下来说：“不是，我一时冲动说了不合适的话，你别纠结了！”

　　小福有些生气地说：“一时冲动？你怎么能说得如此轻巧？”小福顿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好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你该走就走，走之前把房租交了。”

　　说罢，小福就慢慢摸索着回到了房间。大海看了看小福的背影，又干起活儿来。

　　早上，大海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去便利店上班，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发现了他并且远远地盯住了他。

　　一个黯淡的房间里，一个脸上毫无表情的男人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双脚放在桌子上，手里的香烟马上就要烧到手指。

　　突然门外传来了呼声：“老大，老大！”
　　门口站着的壮年男子说道：“什么事情？你慌什么？”
　　“老大，我看见严大海了！”

　　男人的眼睛瞬间有了神，他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把手里快燃尽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并说道：“终于找到你了！去，给我盯住他，查清楚他在干什么，在哪儿好下手。”
　　壮年男子说：“是。”说罢就带着报信儿的出去了。

　　几天之后，小福不想再继续怄气了，在工厂工作的他打算下了班就去跟大海说清楚，问他为什么反悔，为什么不承认。

　　在便利店吃完饭，小福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等着大海。

　　老板娘说：“小福，你在等大海啊？”
　　“我吃撑了，坐会儿歇歇！”
　　“行行行，你歇着吧。”

　　晚上七点多，店里才散去了人，大海在老板娘的允许下下班了，小福跟着大海走出了便利店。

　　老板娘见状嘀咕道：“不就是在等大海吗？怎么还撒谎了？”

　　路上，蝉鸣环绕于耳间，两人却一言不发，大海的脚步故意慢了许多以适应小福的步子。
　　小福心想：可真能忍！

　　终于，小福开口说话了：“再问你一遍，要不要跟我做恋人？”
　　“不行？”
　　小福气愤地说道：“为什么？”

　　大海迟迟没有回答。

　　“你说话啊，到底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漂泊不定，不适合做你的恋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漂泊不定？”
　　大海没有回答。

　　小福追问道：“你有很多秘密都没有也不肯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
　　“不是。”

　　“那好，作为朋友我们是不是该坦诚相见，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而关于你，我什么也不知道，甚至第一次发现你出现在我家里时我心里充满了恐惧，你还拿刀抵在我脖子上。”
　　“我。”

　　“可我还是没有报警，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怕你真的杀了我。虽然一开始对你心存芥蒂，可我还是慢慢地对你放松警惕，直到全部消退，我在你面前展示最真实的自己，而你呢？”
　　“我、、、”

　　正在大海犹豫吞吐的时候，几个壮汉拦住了他们的路。
　　大海见状立马伸手拦住了小福。

　　小福问道：“你干嘛，怎么不走了？”
　　其中一位壮汉说道：“严大海，可算是找着你了，你可真能藏。”
　　报信的那个男人看了看小福问道：“他是谁？”
　　“管他是谁，一起杀了，以免节外生枝。”
　　大海说：“他和我没有关系，我们只是工作地点离得近，下了班碰巧遇到。”
　　小福问道：“他们是谁啊大海？”
　　可壮汉不管那么多，他说道：“兄弟们，杀了他给小少爷报仇！”
　　话音一落，几人就冲了上去。

　　大海将小福推到了自己身后，小福牵着阿来感到十分害怕，他听到了剧烈地打斗声，他既害怕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又害怕大海受伤。

　　阿来看到眼前一群人大家便大声地叫唤，小福感受到手里的绳子一会往前用力，一会儿往左用力，一会儿又往右用力拉扯，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感受到了场面的混乱。

　　“阿来，阿来！”

　　大海虽然平常训练有素，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脸上已经挨了好几拳，眼角开始变得红肿，可他还在坚持着。

　　突然，一个男人将目标转移到了小福身上，阿来看见男人朝他走去叫得更猛烈了，小福往后拉阿来却拉不动，阿来知道自己的责任，那就是保证主人的安全，所以，自己一定要挡在前面。

　　男人根本没把阿来放在眼里，上去就踢了一脚，阿来趁机死死咬住了男人的脚。

　　“哎呦，哎呦！”男人撕心裂肺的喊着。然后他直接拿起匕首要刺阿来，阿来看见了刀子才松开了嘴，并往后退了退，继续朝着男人吼叫！

　　大海此刻被最后一个还没有倒下的壮汉撞到了树上，一只手对抗着壮汉的一个拳头，另一只手则挡在马上就要划破自己喉咙的锃亮的匕首，两个人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满脸是汗，青筋凸起。

　　大海听见了另一个男人的叫喊声，才发现有一个男人正拿着匕首朝小福走去。他的眼神骤变，仿佛脖子边那把锃亮的匕首已经扎了进去。

　　他急了，他更加用力，终于在一声大吼中推开了壮汉，并重重地一脚踢在了壮汉的裆部，壮汉痛的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匕首和他的身体一样自然的落在了地上，他痛苦地双手捂住裆部在地上打滚。

　　大海小跑过去，从背后一脚将面朝小福的男子踢到在地，匕首掉落在地被阿来叼走了，正在大海朝小福走过去的时候，男子悄悄从身下腰上掏出了一根铁棍，抡起棍子就砸向大海，大海发觉不对劲转过身时已来不及，他想伸出手肘去挡，但才伸到一半，铁棍就砸到了头上，小福听到了咣当一声，吓得瞪大了眼睛！

　　一瞬间大海觉得天旋地转，半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想努力清醒过来，他看见了模糊的小福的脸，听到了小福在喊他的名字。

　　小福伸出手在空气中摸索：“大海，大海。”听到大海跪倒地上的声音后，便跪在地上去找大海，一边哭着，一遍慢慢地往前爬，嘴里还念叨着：“大海，大海。”

　　男人在一旁说道：“还说没关系，骗谁呢？严大海，作为一个杀手，你不配拥有亲密关系？我来帮你除掉他！”

　　男人抡起棍子向小福砸去，就在棍子快落到小福头上的时候，大海伸手接住了，顺着棍子的力道，大海慢慢站了起来，就在男子感到惊讶的时候，大海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男子又被打趴在地，男人还没起来，大海就又给他补了一棍。

　　然后大海快速地拉起小福就往家跑，可小福看不见根本不敢跑快。

　　大海说道：“别害怕，抓紧我，我就是你的路，你不会摔倒的！”
　　“嗯。”

　　两人快速地跑回了家，关上了门，路上只留下几个负伤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