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见的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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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驱魔师？”
听完科姆伊的话，艾丝缇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旁边的拉比，那堪比解剖刀的锋利眼神似乎是在找哪里方便下刀，看得拉比一个哆嗦差点打翻茶杯。
“是的，和李娜莉一起出任务的新人已经遇到了诺亚一族的人，而另一方面，五位元帅之一的伊艾卡元帅已经遇害。”科姆伊推了一下眼镜，镜片折射出白亮的光线与对面的威廉相映成趣，“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执事听这种话题没问题么？”
“没有问题，”艾丝缇伸手从隐藏式壁柜里拿出了一个柳叶花纹的曲奇罐，“威廉推眼镜的动作比你帅多了。”
“喂，不要以为我们坐在你的马车里你就能对我人身攻击！”科姆伊愤愤地咬碎了一块蛋奶曲奇。
艾丝缇翻了个很不淑女的白眼，差点让威廉暴走：“事实证明，你吃的食物都是我提供的。”
……跟她认真你就输了……科姆伊默默地在马车的沙发坐垫上磨起了爪子。
“对了，那个重伤李娜莉和亚连的诺亚，知道身份吗？”一直保持沉默，双手拢在袖子里书翁开口问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科姆伊点了一下头：“嗯，打电话求救的那个适合者说过，叫罗德•卡米洛特。”
闻言，艾丝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
“小姐，您怎么了？”威廉敏锐地发现了艾丝缇的异常，“身体不舒服吗？”
“不……我是在想，就算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为什么连我这样的非战斗人员都要一起出来？还有……”艾丝缇低头看了一眼大半个人都贴在自己腰上的索尔，“为什么连他也在？这次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艾丝缇你不是对恶魔很有研究么？这次那个叫亚连的新人，他的眼睛被诺亚重伤了。”科姆伊解释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治疗这种事有书翁不就行了？”
“姐姐，事情不是那样。”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索尔突然说道，“亚连的左眼，曾经被恶魔诅咒过，叫做恶魔之眼，可以看穿恶魔的灵魂……既然姐姐对恶魔的研究是教团第一，那么对于亚连的治疗，应该能帮上什么忙。”
“看穿恶魔的灵魂？”
见艾丝缇的眼神有变化，科姆伊点头证实道：“他一眼就看出索尔……”
艾丝缇咬住了嘴唇，她突然很想挖出那个叫亚连的家伙的眼睛回去切开研究一下。
对面的威廉暗暗点头，眼镜白光一闪，从西装内侧的夹层里拿出了记事本，写上已经确定的下一个目标：挖眼。
一行人日夜兼程，只用了预计时间的一半就赶到了收留李娜莉等人的医院。在任务中发现的新适合者米兰达•洛托被随行的探索部队护送前往教团，至于李娜莉和亚连，则要继续治疗观察一段时间。
尚在昏迷中的少年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和李娜莉还要小一些，但是一头短发却是银白，艾丝缇伸手抚开了名叫亚连•沃克的新人驱魔师的额发，弯下腰来仔细观察他紧闭的左眼以及额上鲜红的五芒星印记。
这就是诅咒么？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便携式的工具包，着手检查，医院的紧急治疗做得很好，创面也清理过，但是因为伤势太诡异的缘故，那个贯穿性的伤痕并没有缝合。犹豫了一下，艾丝缇决定等一下再去跟医生讨论进一步的治疗。而书翁也诊脉完毕，开始准备配药，两人不时商量一下，交换彼此的意见。
对亚连的检查结束，艾丝缇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和书翁打了个招呼就去了隔壁李娜莉的病房，索尔、科姆伊和拉比都在这里。
“李娜莉怎么样了？”一边说着，艾丝缇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毫不客气地从科姆伊带来的探病水果里挑了一个橘子，顺手扔给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威廉，“她的伤势应该比隔壁那位轻一些吧？”
“还没有醒……”科姆伊瞪了艾丝缇一眼，回头看向病床上尚未苏醒的黑发少女，“是精神创伤。”
拉比举起手，宣布自己的推测：“那个诺亚应该是精神类能力吧？”
科姆伊点头：“米兰达说攻击他们的恶魔能力都不是精神类，唯一的可能就是诺亚了。”
“说到诺亚……”艾丝缇抿了抿嘴唇，“如果她确实叫做罗德•卡米洛特，而且是个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的话，我想我见过她哟！”
三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了艾丝缇身上。
“威廉。”
“是，小姐。”身穿黑色西服的执事上前一步，掏出了艾丝缇专用的交际记事薄，翻开几页，然后念道，“罗德•卡米洛特，现年十二岁，养父谢利尔•卡米洛特，时任英国外交大臣，养母特丽夏•卡米洛特，肯特郡出身的地方贵族……”
随着威廉的爆料，科姆伊和拉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以上。”威廉合上了记事薄，退回艾丝缇身后，然后将剥好的橘子放在了艾丝缇手里。
“看来千年伯爵那边，比我们更加深入这个国家的上层呢……”
半晌之后，拉比才打破了沉默，有些苦涩地说道。
艾丝缇将一片橘子扔进了口里，然后补充道：“如果没错的话，卡米洛特大臣知道我是黑色教团的人。”
“什么？！！！”索尔猛地站起来，抓住了艾丝缇的手，“那现在……”
“我还活着啊……”
想起了刚刚结束的社交期，艾丝缇还记得那个在宴会上跟多米福特家的独生女一起说笑玩乐的黑发小女孩看似无意投来的一瞥，仿佛立于力量顶端的强大……与俯视蝼蚁的漠然。
明明都是人类啊……但是拥有力量与没有力量，就这样分出了无法逾越的等级。
科姆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仍然昏迷的李娜莉：“艾丝缇……这件事情，回去之后你一定要亲自向上面提交报告，在得到答复之前，不要告诉我们以外的任何人！”说完，他的视线锁定了索尔和拉比，“你们也不要再提了。”
三人神情一凛，不约而同地点头……这种事情如果在教团内传开，不用脑袋想也知道。一定是足以撼动所有人信心的轩然大~波。
在等待中过了半个小时，隔壁的病房有了响动，拉比打算去看看新人驱魔师亚连，顺便打招呼，想了想，也叫上了比自己早认识亚连的索尔。
“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似乎忘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艾丝缇的视线变得冰冷，“为什么要带上索尔？”
“你之前不是已经写过了实验分析吗？”科姆伊苦笑，“比起我们所知的常规产生的恶魔，索尔是不同的，他可以通过人类的食物补充能量，进化之后又不会被恶魔的杀人冲动支配，所以就有了更进一步的测试……”
“是否会听命于诺亚一族么……”想起这次事件中出现的变故，艾丝缇了然。
“为了防止他临阵倒戈，可以最大限度影响他的，作为血缘关系者的艾丝缇你，还有拥有克制他的能力的驱魔师，都会与他随行。”
“那么，你为什么又要跟来？要知道，你可是黑色教团的室长。”驱魔师也好科学班也好探索部队也好，再多的人也比不上实权人物的一条性命。
“你们……都是我的部下……”
“哼，少来假好心了，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有谁不清楚？”艾丝缇掩去了眼底的一抹苦涩，语调中带着这个年纪的富家小姐特有的高傲，“不就是打着这个旗号偷懒顺便探望李娜莉么！”
“你这家伙……”科姆伊感觉很挫败……嘴还是那么硬，服软一次会死吗？
艾丝缇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长大衣：“……我去看看那个新人。”
紧随其后的威廉对科姆伊点了一下头，顺手拿走了艾丝缇吃剩下的橘子皮，出去的时候带上了病房的门。
医院走廊上的垃圾桶距离黑色教团包下的病房有点远，威廉花了一点时间才扔掉橘子皮，正准备伸手敲上亚连的病房门，里面一声炸响让他的动作一顿。
“开什么玩笑！！！”
有些沙哑的男声带着重伤初愈的疲惫，透出了少年特有的清亮，不是索尔也不是拉比，那就是新人驱魔师亚连•沃克了。
“如何对待自己的实验对象，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按照程序向利巴班长提起申诉，由他出面交涉。”艾丝缇的声音不高不低，虽然无情，却占尽了道理，“人道主义是对人类而言，人类以外的存在，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你……”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威廉继续之前的动作，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
“……进来。”一阵沉默之后，少年的声音应道。
“小姐还有索尔少爷，这是你们的探病礼物，我已经买好了……”说着，威廉用镜片过滤了病房里的一切不和谐气场，微微抬起手，让众人看清自己提在手里的一束……菊花。
“……噗！”
拉比很不厚道地喷笑出来，同时忍住了说话的冲动：难道艾丝缇早就料到会跟亚连发生口角，所以才让执事去买拜祭用的菊花来气人吗？
威廉Good job！！！回去给你加工资！
艾丝缇瞬间散发出了胜利者的气势，看向一脸菜色的亚连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几个人中最年长的书翁默默地撇过头去……年轻人啊，争强好胜，算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年轻气盛是好事。
“坐好，眼睛给我检查一下。”艾丝缇见好就收，脸上也回到了平时最常用的面无表情状。
还没有从艾丝缇与威廉主仆联手打压下回过神来的亚连呆呆地任由少女摆布，直到冰凉的手指触上了自己的眼睑，才猛地回过神来。
“你……”
“只会说‘你’的话就劳驾保持沉默，”一边说着，艾丝缇从衣服夹层里抽出了一支小手电拧亮，对准亚连左眼的瞳孔照去，“受到刺激会流泪……那就没事了，说起来你的这只眼睛除了恶魔雷达之外还有正常眼睛的功能吧？”
“……呃，除了外观不太一样之外，其他的功能都有……”亚连还是一副没有弄清状况的模样。
“很好，回到总部之后，记得到我的研究室里做个样本采集。”
“哦……”
被拉比拖出去散心的时候，亚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傻乎乎地已经上套了。想想以科姆伊为首的科学班成员的那一连串恐怖手段，他的脸色唰地惨青一片。
那个女生的心眼果然很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初见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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