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意外的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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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长，这是我昨天晚上解剖LEVEL2的报告。”
艾丝缇将文件夹放在了科姆伊面前的书桌上，然后退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来，等待科姆伊的反应。
科姆伊拿起文件翻开：“……唔，真不简单，你是怎么弄到这么完整的LEVEL2残骸的，几乎完全没有损坏啊……”
“抓了一只人形牲口帮忙。”艾丝缇撇头。
科姆伊沉默，他决定还是先看报告再说，至于艾丝缇说的人形牲口到底是什么，他完全没有兴趣知道……
翻看数秒，科姆伊的眼镜反射出一片模糊的白光，额角滑下了一排黑线。
术业有专攻，科姆伊的主攻方向是电子机械类以及圣洁改造，而艾丝缇从事的是生化与人体解剖等方面的相关研究，所以黑色教团的现任室长看不懂艾丝缇交上来的报告，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没有李娜莉亲手煮的咖啡，我完全没有动力研究这个啊……”开始耍赖打滚。
艾丝缇习惯性地操起桌上的茶杯扔过去：“人模狗样这个词创造出来就是专门形容你这种人吧？”
“呜呜呜，艾丝缇也学坏了，一起帮着大家欺负我……李娜莉你看看哥哥被人欺负得多惨……”继续鼻涕眼泪赛跑。
最终结果是，艾丝缇一脚踩上了科姆伊的脸并且来回碾踏数次，于是室长大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这是由艾丝缇集合几年来无数次暴走经验之精髓总结而来的真•无双战技……招数虽然老套，但是非常管用，附带中跟厚底小皮靴的攻击力加成，大大缩短了使用时间。
艾丝缇坐回沙发上之后，被暂时践踏掉了无赖属性的科姆伊挣扎着爬起来，抖着手摘下眼镜，熟门熟路地抓起干毛巾打湿，然后敷在饱受蹂躏的脸上——艾丝缇一直很疑惑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没能踩碎他的镜片。
“嗯，艾丝缇，关于报告，还是你口述一下吧，讲直白一点。”
少女点了一下头，从衣袋里取出了几份骨骼样本放在科姆伊面前的书桌上。
“根据教团初期的研究可知，千年伯爵制造的魔导式躯体，其基本形态为骨架，灵魂附于其上进入呼唤灵魂者的体内，机械、灵魂与这个身体，三者融合为我们所知的，俗称恶魔的杀人兵器。”
科姆伊翻开了报告的第一页：“三者之中，身体和灵魂都来自人类，所以你的研究重点就在作为骨骼的魔导式躯体上，是这样没错吧？”
“以往科学班的前辈们也在这方面下过很多功夫，但是由于研究材料入手比较困难……”说到这里，艾丝缇顿了一下，“驱魔师的能力多数是偏向战斗系，辅助系也很少有能够毫发无伤地捕捉恶魔实体的类别，所以入手的恶魔遗骸，多数都失去了研究价值。我的运气比较好，这段时间连续找到了几副完整的恶魔遗骸，而且其中最珍贵的就是一具刚刚附上灵魂却没有杀过人的魔导式躯体。”
“连这个都被你弄到手了？！”
“运气很好，遇到了呼唤死者的人突发性心肌梗死……”
艾丝缇一语带过，然后继续说道，“之后又比对了很多LEVEL1的骨骼，再加上最近入手的LEVEL2，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说着，她拿起了骨骼样本中表明属于没有杀过人的魔导式身体的那根肋骨，上面已经有她用手术刀切开的痕迹，轻轻将肋骨分成两段，艾丝缇将剖面放在科姆伊眼前。
“这是魔导式躯体的骨骼，内部为实心，炼金术产物，成分全部是无机质以及被称为暗黑物质的负面物质，但是与人类婴儿时期骨龄对比，相同点很多。而后面已经开始杀人的恶魔，骨骼内部慢慢开始出现中空，其成分随着杀人数量的增加越来越接近人类骨骼，而且骨龄也会随之增加，增加上限为人类的儿童期。
“另外一个发现就是，刚刚附到人类身上的恶魔，血液其实还是红色的。之后，骨骼会从内部开始慢慢溶解出恶魔病毒，然后渗透到血液中，改造血液成分，使之变成黑色……当骨骼中空的程度达到人类水平时，内部就会开始填充进一种类似造血骨髓的物质，继续产生恶魔病毒。我想，这应该就是恶魔炮弹中的病毒的来历。”
科姆伊推了一下眼镜：“你的意思是，恶魔通过不断地杀人，逐渐由机械向生命体转化吗？”
“没错……”在艾丝缇看来，同样是推眼镜的动作，威廉做起来还是要比科姆伊帅那么一点。
“超过儿童期的上限之后，恶魔就会进化成LEVEL2，这个时候，恶魔的骨龄也更加接近人类少年期……通过杀人，恶魔不断成长，同时也会出现正常生物的特征，比如对饮食服装的偏好，还有各种各样的欲望等……这完全就像是，一个从人类死亡中诞生出来的新物种，在人类的社会中学习生存经验与成长的过程！”
听到这里，科姆伊隐约猜到艾丝缇临时改变计划回到教团的原因了。
“难道你想测定索尔的……？”
“他自己算是第一个，母亲是第二个，接下来是父亲……我想，既然是那种史无前例的特殊个体，那么应该有所不同才对。”
艾丝缇眼中闪过一丝没有温度的光芒。
当索尔得到通知，匆匆来到曾经属于父亲，现在则属于姐姐的实验室时，艾丝缇已经等在这里了。
幼时姐弟二人为数不多的一起生活的时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消磨在这个实验室里。严肃的父亲并不多话，在教团里的人缘也一般，而且他的实验危险性也决定了这里不会有太多人来访。艾丝缇从五岁就开始担任父亲的实验助手，那时的索尔还处于需要人不离身照顾的年龄，同时又是重要的实验对象，所以艾丝缇不仅要协助父亲的实验，也要好好照顾弟弟……
索尔从出生就开始记事，即使现在艾丝缇对他的一切都采取了无视的态度，他也一直没有憎恨过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个幼时体贴地照顾着自己，温柔而亲切的姐姐。
实验台前，父亲曾经站过的位置上，现在站着的是背对实验室大门的艾丝缇。一身白色的长袍垂到了膝盖下方两公分处，长发束起来用发网裹住，口罩一直蔓延到眼部以下，手边条理分明地摆放着实验中可能需要的器材和各种药剂，一旁的仪器已经预热完毕，还有应对实验中可能出现的危险的各项措施也布置妥当……虽然这些准备工作看似繁琐，但是艾丝缇早已经烂熟于心。
“姐姐~”索尔轻轻上前，从后面环住了艾丝缇的腰，“我很想你。”
艾丝缇的身体微微一僵，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弟弟的手臂：“索尔，我以为，你已经过了无理取闹的年纪……”
“……对不起……”
但是，就算这样，我还是很喜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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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对教团的说法是在游历中收集更多的恶魔样本以支持您的设想，那么您预备何时……”
艾丝缇定下的豪华游轮将在五个小时以后从伦敦驶往法国，现在马车已经快到港口了。
“路上遇到了合适的恶魔就抓住吧，注意隐藏你的身份不要被教团发现……等一下，暂时还是不用了。”沉吟片刻，艾丝缇又否定了自己的打算，继续说道，“千年伯爵的大本营在日本，越是往东，恶魔的等级应该会越高……反正中国也在行程中，到了那边再大量收集吧。”
闻言，威廉低下头，在世界地图上的中国画了一个重点记号：“听说中国那边曾经出现过LEVEL3，我想小姐一定会很感兴趣。”
“……啊……”
眼角的余光瞟到地图上的三个地点，艾丝缇的思绪早已不在原本的话题上了。
从死神图书馆中流入人类世界的黑之预言书共有三卷，虽然名为“书”，但实际上却是具有书这一外形概念的一种知识，会根据使用者的真实想法而选择其中记录的合适内容呈现出来。其中Urd卷记录“过去”，包含着从人类诞生以来的全部历史，曾经被书翁持有，作为对照其记载历史正确性的工具；Verdandi卷记录“现在”，内容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变化，任何内容的存在都只是一个瞬间，目前已经确定就在黑色教团内部，对于艾丝缇来说，想要入手必须制定严格的盗窃计划并且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记录着堪称无限的“未来”的Skuld卷，却一直不知所踪。
所以，在以上前提下，寻找Skuld卷被她放上了日程。
根据Under taker的情报，他丢失黑之预言书的时间与人类世界的时间发生了很大的错位，所以并不知道掉落的时候在人类世界具体是什么时代。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三卷黑之预言书必须是同时共存的，换言之，只要找到其中一卷，就能确定另外两卷也能在这个时代找到。
所以，如果从历史上有名的预言家着手调查，应该可以找出些什么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意外的发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