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遇的元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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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丝缇在庄园里呆满了两个月，终于可以离开英国的时候，她有种流泪的冲动。
每天学习学习不断地学习，除了基本生活需求以外的全部时间都在学习，文化艺术历史政治礼仪社交……只有她想不到的科目，没有威廉找不到的科目。
总之，为了在所谓的社交界里充门面，她的大脑快被撑爆了。除此之外，努力帮助黑色教团的外派人员在英国中上层阶级周旋、寻找合适的恶魔样本、打探黑之预言书的情报，这些工作一样也没有落下。
“所以说，人类的潜力是可以无上限激发的……”她有气无力地靠在马车的座椅靠背上，上下眼皮直打架。
“您说的没错，小姐。”威廉点头，“人类之所以整体弱小，就是因为敢于挑战潜力上限的人太少，而勇于挑战道德下限的人却太多了。”
“你直接说人类缺乏进取精神算了……”
艾丝缇面无表情地撇过了头……虽然对于威廉的话持赞同态度，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属于被他批判的物种群。
不过，这样的逼迫式学习之后，自己多少也能充实一下大脑吧？果然像科姆伊说的那样，人都是天生的懒骨头，抽一鞭子才能走一步……啊啊呸！她什么时候变成M了？！！！
在艾丝缇的郁结和威廉的悠闲中，马车碌碌地碾过石子路面，向着伦敦市中心驶去。
“哦啦，这不是小艾丝缇和她的四眼忠仆么~~~”
进入宴会大厅的同时，一个热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红发红衣的妖娆贵妇款款走来，虽然年纪已经不是最为灿烂的时刻，但是融入骨子里的优雅与周游于各种人群中历练出来的成熟风韵，却比青春活力的少女更加迷人。她一手提着裙裾，一手拿着一杯香槟，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
“真是好久不见了。”
“晚上好，红夫人。”艾丝缇的礼仪无懈可击，看得出来在这方面狠下了一番功夫，一身点缀白色缎带蔷薇的天蓝色无袖小礼服非常合身，看上去俏丽而优雅，微卷的柔软灰发带着暗蓝色光泽，与穿插发间的浅蓝丝带交相呼应，显得十分协调，“真是很棒的宴会呢！”
“呵呵~既然喜欢，就要好好享受这个晚上哟~~~”
被称为红夫人的贵妇全名安洁莉娜•达雷斯，正是这场宴会的发起人。因为经常穿着红色礼服，所以被人们称作红夫人，另外也有社交界女王的别称。因为艾丝缇的母亲爱弥儿幼时与红夫人以及其姐交好，所以艾丝缇初入社交场时，红夫人给了这位故人之女不少提点。
“说起来，才一段时间不见，感觉艾丝缇的整体气质有所提升啊~”
艾丝缇的眼刀嗖嗖扫到了威廉身上：“那是有原因的……”
“小姐有一颗天生适合学习的头脑，而且也很努力。”威廉还是那副天崩地裂与我无关的淡定表情。
Fuck you！！！你还真敢说？！
艾丝缇磨牙，顺便在心里爆了一句从礼仪课程开始就被列为禁用词汇的粗话。
“嘛，社交期就快结束了，趁着今晚好好玩玩吧~”
红夫人娇笑道。
“威廉，”拿了一杯橙汁，艾丝缇趁着人少，躲到了宴会厅一角的装饰立柱后面，“你有没有办法弄到刚刚变成恶魔•后缀•伪，而且没有杀过人的尸体？”
“……小姐，这需要制造很幸运的巧合。”威廉推了推眼镜，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艾丝缇的眼底划过一丝冷光：“巧合这种东西，不能通过人为制造吧？”
“小姐说笑了，我怎么会是缺乏进取精神的人类呢？”
“那就随你吧，不过……我不也是你所说的缺乏进取精神的生物么？”艾丝缇继续折磨后槽牙。
“怎么会，”威廉托着一碟艾丝缇喜欢的腌渍三文鱼，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小姐这样勤奋又努力的人类呢。”
艾丝缇决定反击：“威廉，去唱首歌吧。”
“小姐，您在开玩笑吗？”
“我当然不认为这是个——噗！！！”
视线掠过红夫人身边那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时，一口果肉含量达百分之四十的鲜榨橙汁喷薄而出，艾丝缇藏身的立柱表面顿时溅起了半人高的暖橙色水痕。
“小姐，注意您的举止和仪表。”威廉递上手绢。
“……咳咳——怎么会是那个家伙……咳、咳咳！”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捂着嘴巴，艾丝缇咳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威廉看向之前艾丝缇视线所指的方向，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您看到了什么人？”
“一只趁着我父亲外出公干，差点爬到我母亲床上的无节操雄性人形牲口。”艾丝缇缓过一口气来，面无表情地说道，“离开教团之前还听说库洛斯•马利安元帅已经失去联络很有一段时间了，原本以为他已经死在哪个黑寡妇的床上或者被债主绑上石头沉入泰晤士河了……”
——没想到居然勾搭上了红夫人。
“小姐，有些事情不是有教养的未婚女性可以随便说出口的。”
“……我是就事论事……”艾丝缇撇过头。
说起来，富有、貌美、丈夫不在身边……不管是当时差点失足玩过界的母亲还是现在的红夫人，都符合那只人形牲口的标准啊。不过话说回来，两人都是红头发，看上去还满搭调咧……
艾丝缇默然，开始盘算着遁走的计划，可惜下一秒，她的打算就全部落空了。
“哦呀，这不是小艾丝缇吗？”一只爪子搭上了少女礼服下半露的细弱肩膀，名为库洛斯•马利安的无节操雄性人形牲口悠哉地说道，右脸颊覆盖的面具很好地掩饰了有点复杂的神情，“几年不见，已经变成了预备役的好女人了啊~~~”
“我变成蛇发女妖也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艾丝缇咬牙切齿，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往嘴唇外蹦单词。
“小姐，这只牲口如何处理？”威廉的神情还是一派风轻云淡，扣住库洛斯手腕的五根手指已经快勒进了对方的骨头里。
“看在红夫人的面子上，暂时不用阉割了，”艾丝缇一脸嫌恶地拍着被库洛斯搭上的肩膀，似乎是怕被怪蜀黍病毒感染，“挂在教堂十字架上吹一吹午夜凉爽的夏风，或许能降低体温，让他毫无危害地度过迟来的春天。”
“主意不错，不过小姐您的口语还需要更加文雅一些。”
“对待非人生物没有必要讲人话，这是我的处世原则之一。”
“真遗憾，脾气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硬……”
“你闭嘴。”
“你闭嘴。”
艾丝缇和威廉同时说道，然后转过头来继续唇枪舌剑。库洛斯顿时产生了一种被人孤立的感觉，就像幼儿园里的小孩子们拉帮结伙，一起排斥某一个不受欢迎的小孩一样。
“这边真热闹啊~~~”红夫人微笑着进入这个自成一体的小圈子，“艾丝缇和马利安聊得很愉快呢！”
听到红夫人的话，艾丝缇借助长裙的遮掩，狠狠踢了一下旁边的立柱泄愤。
“库洛斯的猎艳史很有趣哟！”她抬起头来，用小女孩特有的天真语调说道，“从欧洲到亚洲到北美，到处都有情人诶~~~”
库洛斯发誓，他绝对没有向未成年小女孩讲述自己情史的癖好——最多就是看在对方是老情人的女儿的份上出言调戏一下……好吧，艾丝特莉亚小小姐的记性确实是黑色教团出了名的强大。
“原来艾丝缇也很喜欢这些「哔——」的事情啊，早点说嘛~~~”
红夫人以手掩口，咯咯地笑着，另一条手臂娴熟地挽上了了库洛斯的臂弯，“我这个社交界的女王对于「哔——」笑话和「哔——」还有「哔——」跟「哔——」都很擅长呢……啊对了~我记得马利安「哔——」的时候也很「哔——」哟……”
从第一个消音词汇出现开始，威廉就果断地捂上了自家小姐的耳朵，然后将她的脑袋往旁边看不到两人的方向转了九十度——因为艾丝缇看得懂唇语。
“红夫人，请您稍微注意一下小姐的年纪，她现在正是对两□□往怀着美好向往的时期……bulabula……”
威廉跟两人说了些什么，艾丝缇完全没有听到，当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听力的时候，红夫人的话题已经彻底肃清不和谐物，库洛斯也很配合地谈起了自己在各地的见闻。
艾丝缇捂脸……亲爱的威廉，让你做执事真是埋没了你的才华，我从来不知道你劝人向善的欲望这么强烈，要不要我写推荐信让你去梵蒂冈接受七年修会教育从死神转职神父然后进阶主教？
“小姐，”威廉俯身在艾丝缇耳边低语，“虽然死神并不属于天主教的神系，但是等级依旧比教皇高。”
“那么雇佣了死神当执事的本小姐能在教皇厅开派对么？”
“很遗憾，您做不到。”
“……那算了……威廉你这家伙真无趣。”
“打算出国旅行？”当话题转到社交期结束后各自的去向时，艾丝缇的答案让红夫人小小地吃惊了一下，“行程有安排吗？”
艾丝缇点了点头：“预定计划是先去法国萨朗，然后前往土耳其的达达尼亚海峡，接着是中国西安……大概会在三个月以后回到英国。”
红夫人微微睁大了眼睛：“差不多跑了半个地球呢！”
“哪里，比起某些满世界跑得影子都没有的大人物，这点路程真是不值一提。”艾丝缇抬起下巴，很有气势地看了一眼红发人形牲口，“而且有威廉在，安全问题是绝对不用担心的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偶遇的元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