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黑执事]长夜永昼》风暖怀

31、微露端倪时

　　相比库洛利、拉比等人与缇奇的激战，库洛斯与索尔潜入方舟的行动简直就像一线雨丝融入大海一样悄无声息。库洛斯使用圣洁圣母之柩的能力，很好地掩藏了两人的气息与身形，就算负责搜索库洛斯和索尔的双子恶魔杰斯戴比从旁边经过，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
　　但是这个能力也有缺点，那就是发动期间无法移动，所以行动的时候，总是索尔恢复成恶魔的原型探查附近的情况，确定无恙之后再给库洛斯打信号让他通过。虽然索尔在千年伯爵面前展示过自己的恶魔形态，但是他暗中吞噬了很多同等级的恶魔，外形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除非千年伯爵亲临，否则其他诺亚和恶魔都无法认出他来。
　　不过比起躲在圣母之柩的能力范围里，索尔宁愿冒着被拆穿的危险到处晃荡，毕竟有着一半的恶魔身体，没有发动的圣洁还好，发动中的圣洁对于他来说就有点难以忍受了。

　　“等等！”
　　一只脚才刚刚踏出去，索尔就被库洛斯给拽了回来。
　　“嗯？”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不一般的气息，正趴在千年伯爵背上的罗德扭头看向路边小巷的阴影。
　　“有人过来了。”库洛斯说话的同时，千年伯爵一行人已经到了两人藏身的小巷旁边。

　　看着从白色石头垒砌的南欧风格小镇主干道经过的千年伯爵一行人，索尔就觉整条脊梁骨都像被冰水泡着。要是刚才自己快了一步或者库洛斯慢了一步，这个娄子可就捅大了……
　　果然还是太大意了。
　　沙场老将和初生牛犊的区别，不仅是语言行动上的差距，更有一种久经历练，以无数次死亡威胁磨砺出来的对危机的直觉感应，这是索尔怎样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提高的。
　　索尔看了一眼依旧老神在在地抽着烟的库洛斯，暗中握紧了拳头。

　　“你姐姐最近的小动作，好像越来越多了呢，”很突兀地，库洛斯突然开口说道，“太急躁的话，小心揠苗助长哦！”
　　索尔用力踢了一下地面，声音闷闷的：“姐姐的事情，不用外人来管。”
　　“嗯，是这样吗？不用外人来管啊……”库洛斯斜着眼瞟向灰发红眸的少年，“但是，她好像连你这个弟弟都蒙在鼓里哟~~~”
　　“哼，好几年都没有回教团的人，知道的也不会比我多到哪里去吧？”一边说着，索尔指了指外面，“姐姐和死神要找的东西，其实就在这个方舟里不是吗？你们以前的通信我都看到了。”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嘛，不过……”一边说着，库洛斯站起身来，一把揪住索尔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那个死胖子早就走远了，赶快给我探路去！”
　　话音未落，索尔已经被库洛斯整个抡飞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街道上。
　　……可恶的中年红毛男，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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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亚连通过方舟前往江户之后，总部这边的联络就断了，科姆伊等人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能做的只有命令各部门做好准备随时待命，毕竟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作为驱魔师的大本营，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灯火通明地忙了一个通宵，所有人都累成了一滩烂泥，毫无形象地趴满了公共实验室。

　　看了一眼趴在工作台上，枕着熊仔小泰迪睡得口水横流的自家小姐，威廉真想把现场目击者的眼珠子都挖出来……艾丝缇小姐，您的形象还要么？
　　不等执事大人采取行动，一直默默跟在艾丝缇后面忙进忙出、直到艾丝缇睡着了才空闲下来的面具驱魔师已经上前一步，脱下了自己的长袍外套，给艾丝缇披上。
　　平时此人一身从头裹到脚踝的黑色长袍制服，手套长靴穿得严严实实，连头部都罩着连衣兜帽，脸上还戴着面具，只露出了半张模糊不清的面孔，连性别都很难看出来。但是现在脱掉制服，露出了一头长长的灰色卷发以及包裹在深褐色骑马装中的纤细身体，熹微的晨光沿着银白色金属面具光滑的边缘流淌而下，划下了一道月白的光弧，映着那优雅妙曼的侧影，给人一种朦胧而又不真实的感觉。
　　只要不是智障，一看到那玲珑浮凸的柔软曲线就知道是十分年轻的女性，而且……
　　这下子谁都能猜到了吧，她和艾丝缇的关系……知道面具驱魔师身份的科姆伊已经笑不出来了。
　　……算了，反正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发现了就发现了吧，连艾丝缇本人都不在意了，别人又能怎么样呢？没必要封锁消息，但是也没有必要大肆张扬。

　　这边科姆伊还在纠结着，那边艾丝缇也睡醒了。正在擦着嘴边的口水印，突然觉得脖子里痒痒的，她伸手一掏，从微敞的衣领里面掏出了一只团成球状的小熊仔……
　　于是扬手往后面一扔，找宠物找到了科学班的克劳德顺势接了一个好球……被嫌弃的小泰迪泪流满面。
　　见艾丝缇已经醒了，威廉给她倒了茶，转身去食堂张罗早餐。趴在桌上睡觉会让脑部供血不足，艾丝缇的神情还有些恍惚，摇摇晃晃地起身，打算先去洗漱一下，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一件属于驱魔师的团服。

　　无意中回头，看到艾丝缇背影的同时，乔尼微微一愣。
　　“怎么了？”萨基开玩笑似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身上长出花了？”
　　乔尼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刚才看错了……你不觉得艾丝缇穿上了团服，看上去跟那个戴面具的驱魔师很像吗？”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非常像啊！该不会是……”
　　萨基摸了摸下巴，正准备发表自己的看法，脑袋上却挨了一记事板。
　　“……很痛哎室长！！！”
　　“都给我干活去！一大群单身汉盯着女孩子看算什么啊你们？！”
　　“原来是李娜莉，现在又多了艾丝缇……教团两支花都不让看，这算什么啊，专制统治么？……嗷嗷室长我什么也没说别扔了喂那是牛津大辞典砸到脑袋会死人的！！！”

　　听到身后鸡飞狗跳的喧闹声音，艾丝缇困惑地停下脚步，扭头，一个不小心，披在肩上的团服簌簌滑落在地上。惊讶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面具驱魔师，艾丝缇弯腰捡起团服，小心地掸掉了上面的灰尘，然后为她穿上，系好扣子，仔细理平衣服上的褶皱，接着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谢谢……”
　　艾丝缇对面具驱魔师道谢的瞬间，科姆伊有种看到她落泪的错觉。

　　虽然担心江户那边的状况，但是饭还是要吃，工作还是要完成，这种需要冷静以对的关键时刻更是如此。
　　想是这么想，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当艾丝缇第七次把餐叉戳到脸上的时候，面具驱魔师终于出手夺下了她的餐具。
　　“小姐，您暂时还是不要进食需要使用刀叉这类餐具的食物，而且这样心不在焉地吃饭会让您的胃溃疡更加严重的……”
　　说完，威廉给她重新点了餐，清一色的中国料理，配上筷子和汤匙各一套，于是艾丝缇不得不重新认识杠杆原理，所幸她的手指灵活度一向非常好，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勉强掌握了筷子的使用方法。
　　比起筷子，果然还是刀子更可爱……好不容易才吃了个七分饱的艾丝缇差点哭出来。
　　“威廉，今天你非要给我唱首歌不可！！！”

　　正在回科学班的路上，艾丝缇收到了一个陌生脸孔的通讯员塞过来的电报。短短几行字，让她露出了多日以来第一个愉快的笑脸。
　　“小姐，您看上去很开心。”威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走远的通讯员。
　　听到威廉的话，艾丝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明显吗？”
　　“……相当明显。”
　　艾丝缇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不管什么表情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就算是平时使性子，也掐着火候，从来不过分。从六年前成为她的执事到现在，威廉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将真实的心情表露在脸上。

　　“明显就明显吧，反正这个时候也确实该高兴。”
　　一边说着，艾丝缇拉起了一旁的面具驱魔师，踩着慢三拍的调子，手牵手在走廊上转起了圈，八厘米的靴跟丝毫不影响舞步的流畅，反而衬得艾丝缇的身段更加窈窕。
　　好吧，这都开始手舞足蹈了跳的还是男步，小姐，平时宴会上怎么没见您这么积极拽着人跳舞……威廉头疼地扶额，看看四周的路人已经目瞪口呆了，于是又开始盘算着目击者灭口的计划。
　　高兴是高兴，艾丝缇也没有得意忘形，只兴奋了一会儿就冷静下来，原地思索一会儿之后，敲定了大概的工作筹划，转身就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只要是为了索尔，什么事情都敢做，现在还偏偏让她得逞了，能让她形喜于色的消息，现在只有……远远瞟到走廊上的即兴华尔兹，科姆伊忍不住摘下眼镜，很是挫败地用力揉了揉眉心。
　　那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站在镜子前跳舞一样神行酷肖。

作者有话说

　　生理期，各种痛苦不解释……
霸王者敲子宫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