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神》Arxion

3、起点

　　踏上旅程的少年，艰难的在实践中学习那些祭祀者口述的生存技能。

　　在祭祀者口中，死亡只是沉睡，总有一天会以新的方式醒来。但是，莫毅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快。仅仅只是不到一个四季的相遇，却比之前所的有的日子来的怀念的多。甚至还没来得及想过老人会离开。

　　今年的冬天在老人的陪伴下度过温暖的一半，剩下的日子的他自己度过了。他出生的村子没有挽留他的事物，莫毅曾想过留在老人的屋子里至少过完这个冬天。

　　王都派来的士兵却打破他的期望，无主之地所有归公所有。他没有证明，所以只能离开。在走之前，他现在要再去看一次棱凌花当做离开之前的唯一念想。

　　事实上，在老人去世之后，以前遇见困难时出现帮助他的奇妙动物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动物的帮助，他在第三天的白天迷失了方向。

　　“唔……”莫毅不知所措的挨着就近土地的石头坐下来，对着之前捡好的枯枝，拔弄着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打火石。

　　“我一直在你身旁。”莫毅的脑海里传来了不同一般的声音。

　　谁？

　　为什么会从我脑袋里面说话。

　　“因为我醒了。”懒散的声音就在附近，很近。

　　“你在哪？”莫毅喊起来，打火石被他丢在了地上。

　　“还问,我当然是挂在你身上的石头---不对！是辅助引导器。”那个声音的口气无比骄傲，只是是否有一点太过于自恋了。

　　石头会说话？

　　莫毅低头望去,挂在身上那块形影不离的小石头微微的颤动着。只见,那块小石头原本是挂着的线像是触角一样一点点缩回去，发出白色的光芒浮在空中,那柔和的光，像是在安抚着他的心一样。

　　“你呀！我不在的时候，才受这一点打击就迷茫了。”那个声音又在说话了。

　　“不是。”莫毅想了想回答道。

　　听了他的话，石头像是受了打击似的掉了下来。可还没碰到他接它的手就弹了起来，浮在空中旋转。

　　“受不了你。”白色石头的声音郁闷了起来。“你这性格能不能改一改。”

　　“我不认识你。”莫毅认真回顾记忆，确实从出生就带着这个石头，石头之前从来没有反应，挂在脖子上和路边的小石头一模一样。但是，以它现在的说词，好像是认识了他很久很久的样子。

　　“所以，这又是一次无记忆存档苏醒吗！”白色的石头震动声音在他头脑里尖叫。“这已经是第16次了！”

　　莫毅盯着它，对他说的话一个字也听不懂。

　　“听我说……也不知道这一次你又连上了什么。虽然可能有点不可思议。不过，现在的你并没有醒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人的幻想。我就是引导你脱出的辅助装置。”

　　“听不懂。”莫毅摇摇头。“但是，我知道了。”

　　“详细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而言之到时候我跟你说的时候，跟着我说的去做绝对没有错。”白色石头蹭到莫毅脸前。

　　“好。”他点头。

　　“……摊上你这样的怀疑功能障碍的使用者，我可能没过几年就进养老院了。”白色的石头无奈的声音传过来。

　　“对了,小石头知道棱凌花在哪吗？”莫毅问道。

　　“我不叫小石头，我有名字！我叫190。”石头——190郑重的介绍道。

　　用数字做名字，好怪。他心想着。

　　“109知道棱凌花在哪吗？我迷路了。”莫毅再一次询问。

　　"西边。具体位置不知道，但我知道要往西走。”109说道。“路很长。你要去？”

　　“恩。”他点头。

　　“走吧，起码要还走几天。”石头上下漂浮着，它说完停了停绕道莫毅背后，抵住推着莫毅走出了门。

　　他再一次回头望去,道有说不出的情感萌芽。隐约觉得过去的山,过去的水,过去的笑声，都只会成为回忆中无法忘记的东西。莫毅相信那块一直陪伴他的石头不会对他说谎，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那块石头就一直挂在他身上。

　　“这深林好大啊！”莫毅不禁叹道。

　　走了一段时间，旁边仍旧是树木，藤条，窸窣的阳光，斑驳的影子。偶尔，几只飞鸟越过头顶。草地参差不一的，走起来一高一低。

　　此时的莫毅，有了伙伴是令人高兴的事情，所以一脸厥意。但这引起小石头的不满了它停下来，之前一直是它在推莫毅走路。它这一停，连莫毅的脚步也定了下来。

　　“你感叹什么呀。自己走，哼！”小石头抱怨道。

　　莫毅看着耍小脾气的它一时竟笑出来，呼出的气马上就被寒冷的风吹走了。

　　“你笑什么啊！”190气道。

　　“你很好玩。”莫毅想了想说。

　　“……”

　　“……”

　　白色的石头瞬间泄气了。

　　“呐，190。之前为什么不出来陪我玩呢？”莫毅突然问。

　　“谁说我不想出来的！”190嚷着“我根本就出不来好不好。”

　　“为什么呢？”莫毅不解了。

　　“我就是出来不了。”190哼哼。

　　“那我之前一个人的时候你也没有出来陪我啊？”莫毅委屈的低下头。

　　“……”发光的白色石头停止了上下浮动，飘到莫毅头顶上落在他头上。过了好一会，莫毅才听到190闷闷的声音。

　　“不过就是……没醒。”有那个老人在，它就是醒不过来。

　　“呵呵。”莫毅干笑了几声，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190，按你说我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问着，一边翻过面前挡路的粗壮藤条。翻过去扒着踹口气，继续往前走。

　　“很快，找到梦境的主人然后干掉他就能醒过来了。”

　　“必须要干掉吗？”

　　莫毅停顿下来，头转向石头的方向。

　　“也不是必须……让他醒过来也可以的，干掉是最简单的方法。”

　　“嗯，我知道了。”

　　和190交谈后，再一次看过棱凌花，莫毅离开了这个地方。

　　路途上他顺着190的引导，去了很多地方，当过学徒、佣兵、加入过商队。越发证明190说过的话，他和这块大陆上的人不一样。一百多年过去了，他只有成长，没有衰老。能学习各种各样的技巧，但唯独有一点——在一个地方带不长久很快就会被王国收编人士撵走。

　　王国的范围越来越大，让他这种无记录的游民们只能越走越远。

　　完成这一趟的商队护送任务以后，莫毅在自己的休息帐篷里不自觉的摸上后来还是挂在他脖子上的190询问。

　　“我们还有多久能脱离这里？”

　　“腻味了？”

　　190的声音在他脑子里面响起，莫毅低下眼，不管多少次他也不习惯这种没有依托东西就有声音传过来的状况。

　　“这次的梦境主人维持的时间还真长呢，怪不得能把我们吸引过来。”

　　“很长吗。”他正经端坐着。

　　“快一百二十几年了吧，想想看这个大陆的平均人均寿命不到50的情况下。我还以为梦境主人会一开始就按照自己的心愿去构成这个世界，然后心满意足的结束。看样子，他绰绰有余，再坚持个百八十年也不成问题。”

　　190陈述事实纹丝不动，连声音也没有惊讶或者别的波动。

　　“是一个人在坚持……整个世界？”

　　“那当然咯，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梦境世界而已。由梦境主人发起，牵扯到很多有关人的梦。只要梦境主人没有结束，所有被牵扯进来的人都不会醒过来。但是啊，梦迟早都会醒，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一直没有结束掉才会吸引我们过来吧。快点结束掉吧，说实话我也快觉得厌烦了。”

　　“必须要干掉吗？”莫毅响起了很久之前190对他说的方法。

　　“看你，如果你不想呆了，我们就去把梦境主人干掉吧。”190对他说。

　　“我不知道梦境主人是谁。”他摇头，对此毫无猜想。

　　“是国王。”190毫不思索就回答他。

　　“是吗。”莫毅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