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故事》唐北北

9、第 9 章

　　早上醒来，子康还没醒，平时总是他比她早起，等她吃早饭！雨乐笑一笑，方要去准备早餐，却发现子康握着她的手，她一动他就张开了眼睛。
　　“你没有睡”雨乐笑问。
　　“早醒了”他亦笑出来，“只是你睡得极香，就再陪你睡一会儿！”
　　雨乐扶她坐起，将垫子垫在他背后，探探额头，烧已经退了！她才放下心来：“想吃什么？”
　　子康笑着不说话。
　　雨乐只得又坐下来，“我叫齐叔送上来！”
　　子康这才点点头。他也并没有胃口，只喝了几口稀饭。这时电话却响，雨乐接起，对方竟是雨欢！
　　“你在哪儿？”雨乐一下子哭出来。
　　“我回来了！”雨欢没什么精神。
　　“在哪儿？”雨乐又问。
　　“在朋友家！你好吗？”雨欢顿一顿：“爸妈好不好！”
　　雨乐惭愧：“我没有回家！”
　　“我来看你！”雨欢挂掉电话！
　　子康轻声问她：“是雨欢吗？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雨乐遥头，魂不符体一般。
　　一会儿，齐叔带雨欢上来。雨欢瘦了许多，神情憔悴，她见了子康惊了一惊，问道：“怎么?你们过得也不好？”子康笑道：“并没什么严重！你与雨乐聊聊，我累了睡一下！”雨乐点头，与雨欢下了楼。
　　什么话也问不出，雨乐竟抱住雨欢哭起来。齐叔忙躲到别处。半响雨欢将雨乐推开，擦了擦眼泪，啐道：“哭哭泣泣仿佛没有长大！”
　　雨乐这才收了声，问道：“你这些时候去了哪儿？子健呢？”
　　雨欢点着烟，冷笑：“邱雨乐，我与殷子健这人再无关系！你以后莫再提他！”
　　雨乐愣一愣，才急问：“发生什么事！”
　　雨欢呼出一口烟，声音冷冷：“殷子健是个大少爷，没有大少爷做半分钟也活不了！我不想奉养这位少爷终老！”
　　雨乐无话可说，如何变成了这样。
　　雨欢眯起眼：“雨乐，我多么想家，我多么想家！”她没有哭，但雨乐却觉出她的痛楚！
　　雨欢隔着烟雾像雨乐望一眼：“我回家一趟，你可否跟我回去！”雨乐回答不出，她还是有些胆却，而且子康还让她担心！雨欢笑一下，已经站起来，说：“爸妈总是我们最亲的人，总会原谅我们！”
　　雨乐拉出她：“雨欢……”
　　子康却已经下来，“雨乐，你随雨欢回家看看！”
　　雨欢望着他，他依旧没精神，怎么放心！
　　“不要紧！”子康笑：“与雨欢一起，父母也不至毒打你一个！”
　　雨乐辛酸，此刻他居然还开玩笑。她穿上外套，再子康手上拍了一拍：“我很快回来！”
　　雨欢却笑：“还未嫁他，已经抽拔不出了！”

　　邱家冷清了许多，雨乐先落了泪，爸妈仿若老了十年。雨欢却出奇的平静。
　　邱母还未开言却已泪水涟涟，倒是雨欢笑出来：“爸妈，我不会再与殷子健一起！”雨乐望了她一眼，见她神色黯然，平淡如水。
　　邱父的声音显得冰冷无情：“雨乐，你呢？”
　　雨乐摇摇头：“我不会离开子康，爸，我很想念你和妈妈！”
　　“别叫我爸！”邱父打断她的话：“我不会同意我的女儿嫁给那样的人！”
　　“子康又有什么不好？”雨乐气结。
　　“他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么？”邱父皱眉顿足：“我不会同意。”
　　雨乐黯然，没有可以接受子康，即使他英俊聪明，善良温柔，但没有人会真正的接受他，包括她的父母。她闭上眼睛，她爱着他，人们越是不能接受，她反而就越爱他。她要走出去，走出这个家，她要回到子康身边去。
　　邱母拦住她：“雨乐，你何苦这样固执，惹父亲生气！”
　　“你们不接受他，也就是不接受我！”雨乐又踏出两步。
　　这次换作邱父，冷笑的阻拦：“不准你回去！”
　　雨乐简直疯狂：“你不能拦住我！”
　　邱父却不理她的情绪，将她锁进房间。雨乐大叫着敲门，她明知道这样的奴隶等于徒劳却毫无办法。
　　雨欢却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连一点起伏的情绪也没有。她几乎漠视了一切，连括她自己。
　　雨乐闹了一阵，才想起打电话回去给子康。但电话线被邱父剪掉了，话筒里传出失望的盲音。还好有手机，雨乐拿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些什么。或许只是想听到子康的声音，现在的她心乱如麻，无所适从，也只有子康能够让他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她终于拨通电话，却是齐叔接的。
　　“子康在哪？”雨乐已经差不多哭出来。
　　“少爷吃了药，昏沉沉的才睡着，邱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要陪爸妈一两日，你要好好照看子康！”她挂断电话，那么聪明的子康又怎么会猜不到她的状况。她大力派们：“邱雨欢，把门打开！爸，开开门！”
　　吵得累了，她只得靠着窗流泪。手机响起来，是子康。
　　“雨乐，我很好。你尽可在家里多留几日！”他声音轻柔，听不出任何起伏。
　　“好！”雨乐不敢多说话，怕哑了的嗓子让他听出来，但似乎瞒不了他，子康沉默了片刻，只静静地对着电话，雨乐也没有出声，仿若透过电话线能听到彼此熟悉的心跳声。
　　邱父进来，雨乐连忙挂了电话。
　　“爸，让我出去！”雨乐无力的恳求。
　　父亲沉默了一刻，终于还是有锁上了门。但临出门的那一声叹息，明显的透着些许无奈。
　　雨乐知道哭闹无用，好容易挨到半夜，只觉得头脑昏晕，全身无力。
　　却听见有人敲了敲房门，雨乐爬过去，轻问：“雨欢？”
　　果然是雨欢，她小声说：“你不用奢望爸妈理解你！”
　　“那放我出去！”
　　“雨乐，我同子健到了英国，就和子康联系。我们在英国的一切开销都是出自子康之手！”雨欢自顾自地说。
　　雨乐静静地听着，这些子康并没有告诉过她。
　　“我本来以为到了异国，我们可以从新开始，可殷子健却是个只会喝酒跳舞的大少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子康一直在给他寄钱……甚至……”雨欢哽咽：“子康甚至愿意放弃殷氏的一切，让他父亲同意我和子健一起！”雨乐也怔怔的流下泪来，子康的心思向来让人感动。
　　“但殷子健却并不值得，他不过是个花花公子，他的确不值得大家都对他这么好！子康却值得珍惜！”雨欢在门外苦笑：“从小你样样没我好，如今轮到你走运！”
　　雨乐觉得窝心，姐姐一直聪明伶俐，处处不弱于人。子健却成了她的伤处。
　　雨欢在外面没了声息，雨乐叫了几声，轻轻的拍了拍门，门却开了！雨乐欣喜地爬了起来悄悄的开门出去！雨欢总是比他有办法！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着大地，使雨乐疲惫的身子又充满了活力。雨欢呢？她还会否继续相信爱情？继续执著？雨乐此刻已经顾不得了，她只想立即回到子康身边去！哪怕分离一天，一小时也几乎会让她忘记了如何生存。不知不觉地，子康已经变成了她的全部，她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