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故事》唐北北

10、第 10 章

　　但子康却不在，齐叔正要外出，见到她回来十分欣喜：“邱小姐，你可回来了！”
　　雨乐急问：“子康呢？”
　　“子健少爷回来了，少爷去接他！”
　　雨乐“噢”了一声，却失魂一般。
　　“邱小姐脸色不好，可是昨晚没睡好？”
　　雨乐不禁苦笑：“子康不在身边，竟睡也睡不着！”
　　“那么睡一下！少爷大概很快回来，我去帮他买些新衣！”
　　“新衣？”雨乐觉得恍惚。
　　齐叔的神情却有些苦楚：“少爷最近瘦了许多！衣服都不合身了！”
　　雨乐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他的确清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好！想着想着更觉得失魂落魄，才进了房间便跌多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起，雨乐挣扎起来。
　　“喂？”
　　“雨乐！”
　　“我是！”
　　“我是子健，我哥在医院里，你快来！”
　　雨乐吓得跳起来，跌跌撞撞的下了楼。
　　子健等在医院外面，一把扶住了雨乐虚晃的身子。
　　“大哥近日在机场竟然站了起来！”
　　雨乐大惊：“难道是好消息？”
　　子健摇头：“他昏过去，现在还未醒过来！”
　　雨乐身子发软，给子健扶着走进去。
　　“父亲和大哥的母亲在机场吵起来，为了殷氏的继承权！”子健竟有些哽咽：“小姨一直挖苦杨姨都不过我母亲，还说反正大哥活不久的……”子健完全哭了起来，他大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楚。
　　这时张医师出来，见到雨乐忙向她招手：“他醒了，问你在不在！”
　　雨乐不知哪里来了力气，推门奔进去。
　　子康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此刻见他只觉得他实在瘦弱，连笑都显得无力。
　　“怎么样？”雨乐靠过去，贴着他。
　　“累！”子康的声音轻轻的。
　　“那你再睡一下！”雨乐握住他的手。
　　“真不习惯你不在身边！”他笑着眨眨眼睛。
　　雨乐忍住泪：“我在这陪你！睡吧！”
　　子康点点头，满意得闭上眼。雨乐这才富在床上泪流满面。
　　过了许久，子健在一旁叫她：“雨乐，雨乐！”
　　她仍恍然如梦，轻轻将手从子康手里抽出来。子康这次没发觉，他太累了！
　　张桌医生的办公室里医师挤满了人。
　　“他的病情各位一直都清楚，这一次能否在脱险很难说。但他的脊柱神经忽然有了反应，也是奇迹！我们不可不信有继续发生奇迹的可能！”
　　雨乐原本坐下来，此刻又站起身。子健忙拉住她：“干什么？”
　　雨乐脸上毫无表情：“去陪子康，他醒了不见我要着急！”
　　“可是，医生要决定如何治疗大哥！”子健瞪大眼睛。
　　雨乐一笑：“我们什么也不能为他决定，一切当由他自己决定！”
　　众人都说不出话来，既然不能替代他痛苦，又怎能替他决定。殷圣杰垂下头来。
　　子健怔住，却听他父亲叫他：“子健，你与雨乐姐姐……”
　　“我们已经分手！”子健忽觉父亲有些恍然，这个问题问得不合时宜。
　　“何苦害你们至此！”殷圣杰长叹。
　　雨乐进了病房，见子康已然醒了，正对着窗外发呆。
　　“在想什么？”她凑过去：“好些了没？”
　　“好多了！”子康眼睛眯成一道缝。
　　“我会去帮你捡几件换洗的衣服！”
　　“不要去！”子康缠住她。
　　“何时变得这样赖皮！”雨乐轻轻点他的头。
　　“不知道，仿佛再醒来就会见不到你！”
　　“胡说！”雨乐啐道。
　　回到小别墅，输了的泪水却止不住。他经常在花园里修剪花草，还在公司做着很多工作。他只是不能走路，并没有其他的不舒服。可为什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宁愿他一辈子不能走路，只要他活着就好了！
　　“终于支撑不住了么？”
　　雨乐回头，杨雅蕴站在门口不知多久了。
　　雨乐揾泪不语。
　　“我曾告诫过你会有今日！”她并非得意语气，声音中满是凄苦。
　　杨雅蕴叹了一声正要下楼，见老齐迎上来，他显是哭过，眼睛红肿。
　　“老齐你这是何必，不过是换一个主顾！”
　　“少爷待我如亲人！”老齐声音冷淡，似是不满她的话。
　　雨乐也站起来：“齐叔，我要去医院！”老齐会意，其忙准备车子。
　　杨雅蕴回首望着雨乐，见她神色中充满了坚定。
　　“子康会没事的！他不会轻言放弃！我也不会！”
　　这次轮到杨雅蕴说不出话来，她站在当处只觉得泪已决堤。
　　雨欢突然来看望子康，却把雨乐吓了一跳。
　　“有什么事？”
　　“好消息！”雨欢故弄玄虚。
　　“什么？”
　　“爸妈让你哪日带子康去家中吃饭！”
　　雨乐果然呆住，抚着胸口：“雨欢，可是真的？”
　　雨欢点头。
　　过了半晌，她才问：“子康如何？”
　　“好多了，治疗对他很有效。医生说他情况稳定，他正吵着要出院！”
　　雨欢“哦”了一声，又不说话。
　　雨乐笑道：“你想问子健？他正在公司，最近公司全凭他打理！”
　　雨欢点头，却突然弯腰呕吐。雨乐大急，雨欢却笑道：“没事没事！”
　　这时护士来叫，子康正在找雨乐。
　　雨欢站起来笑道：“才这么一回不见，他就受不了了！”
　　“他这几日精神好，正在练习走路！”
　　“雨乐！”雨欢踌躇了一阵终于道：“我要离开一阵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与子康，常回家看望爸妈！”
　　雨乐拉住她：“去哪里？”
　　雨欢摇头，在她肩上拍一拍，转身走了。
　　雨乐知道留不住她，呆呆的掉了阵眼泪。护士已又来催：“邱小姐，殷先生在复健室！”
　　雨乐忙过去，见子康正扶着栏杆站起来，一脸欣喜：“雨乐，我今天大大进步！”
　　雨乐见他脸上满是汗水，一阵心疼：“不要勉强！”
　　子康搂住她：“怎么会？我觉得精神好得很！”
　　齐叔来接了子康出院，又忙前忙后的准备午餐。
　　“雨乐，叫子健来好不好！”子康不住地摆弄新手杖。
　　“好！”雨乐将手杖拿过来：“不过你要先吃药，然后好好休息一下，这个还不能用！”
　　子康学她吐吐舌头：“邱一声，好小气！”
　　雨乐浅笑。
　　子健来时，已是黄昏。子康还未醒，雨乐下楼来，见子健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样子专注。较第一次见到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在想什么？”
　　“没有！”他转过头笑笑，失了往日的轻佻，已经俨然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大哥呢？”
　　“他还没醒，最近他豁出去的苦练，实在太累！”雨乐着实担心。
　　“何必太小气，大哥已四年多未走路！”
　　雨乐莞尔，兄弟俩一个口气。
　　“大哥有分寸的，不像我！”
　　雨乐觉出他的失落：“子健，你也成熟了许多！”雨欢若此刻再遇见他，当是幸福的。
　　子健坐下来看报，呵呵笑道：“殷氏每每上头条，大哥可高兴？”
　　“他每日想着练习，不知多久未看报了！”齐叔笑着说：“子健少爷恐怕要失望！”
　　子健摇头，向雨乐说：“快看大哥醒未醒，我好久未与他聊天！”